有异想天便开-第53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题。”
“哥。我待会儿跟你走一趟。”
小东却愣愣的瞪着我,默不作声,好像说应该是他跟我一起分享我点点的成就。然而我没想过这张照片,我只想跟哥谈一会儿.........
“哥。你跟Eva还有来往么?”
午餐还没完结,我避开小东、龙哥,偷偷拉了灏祥往山后散步去。哥笑嘻嘻的推了我的头:“你这小鬼原来跟我散步就是要知道我俩的事!”
“真的么?哥。你跟静瑜已经在一起?”
他点点头:“上次我们说过要请她烧烤,可她不想吃烧烤的东西。我打铁趁热,便跟她说,想邀请她吃一顿晚饭..我们就这样开始了...”
看到哥表情如沐春风,却有点尴尬的往前方看,活像憧憬着他俩的将来。他真的恋爱了。原来男人恋爱就是这个样子,满有自信,一张打不沈的神色。干吗我没留意兆良、小东的表情?难道同志的爱情跟男女之间的爱情,无法比较?
“哥。恭喜你!希望有一天你给我发请帖啊!”
“哈哈..我岂止要给你发请帖,要是将来我俩结婚,你替我担任摄影师。好么?”
“好好好!我一定给你俩拍摄...”
怎料我突然想起自己给灏祥操过,心里有点不好意思。他到了这刻彷佛已经忘记得一干二净了。无论他是刻意忘记,还是真的记不起这事情,我还是希望他跟静瑜永远走在一起。
“你呢?干吗样子突然惆怅起来?”
“哥...”
“说吧。你既然叫我哥,就是觉得我是你最亲近、最信任的人...说!..”
灏祥顿了下来,二人走进附近恬静的小公园。想起当天他跟我说中学受到神职人员体罚的一切,我也坦白跟他说了我这刻的郁结...
“哥。要是你,你会不会看看这张字条?”
“当然要看。一来是替另一人还个公道;二来,你不看,你想想要是对方根本没错,你怎对得起人家?...敏。我觉得你应该一早跟他们坦白一点,情况可能不是这样。你既然无法从他们三人中筛选,你只有一直等待下去,不作任何承诺,直到你体会到谁最爱你,才作决定。你想想,你今年只不过16岁,你真的懂得爱情是甚么?....”
我愣了愣。心底里总是觉得爱,是二个人的事情,绝不能有第三者介入。然而想起小东跟兆良在床上缠绵互干,我越来越觉得我跟他们之间的爱变了另一个模样。难道小东想爱兆良,也爱我;兆良爱我,也爱小东?好..好乱啊...
“哥。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受不了....”
“你放开一点吧。敏。听哥说,第一.你不要作任何承诺...”
“可是我答应了兆良,我会跟着他啊...”
“你不是说过,你也答应了杰么?敏。如果哥要你跟他们断绝来往,你办到么?”
我吓的双眼瞪圆,无法回答。可是,事到如今,我真的可能要忍痛离开这乱子。
“既然你晓得是你的错,说是逃避也好,不负责任也好,我觉得你应该跟他们三人坦白自己的一切,尤其是杰这个男生。倘若他真心爱你,自然会再来,这就是包容、宽恕。要是他不再来,你只能忘记他。何况你这刻出了个小名,我觉得你应该先向你其他的目标前进,暂时放下这乱糟糟的爱情,看看情况再说....”
哥顿了好一会儿,突然跟我说:“静瑜很坦白,我们几次见面之后,她晓得我是第一次跟女生,还问我会不会介意她不是第一次跟男生一起。当时我想了想,这么漂亮的一个女生,难道就只有我霍灏祥看上了?她当然会是个惹来狂蜂浪蝶的女生,甚至将来也可能会有....”
我瞪着哥,觉得他为了静瑜,真的表现出自己对她的爱。
“所以呢...”哥站了起来:“做人要看开点儿,没有事情是十全十美,包括我自己在内,我凭甚么要求对方十全十美?何况人本身就是一件破碎的艺术品,纵使它无法修复,它还是一件艺术品,需要别人寻找它每部份的美....”
他转过头来,跟我说:“我俩都是来自教会男校。哥要考考你。还记得新约圣经哥林多前书13章4节有段经常背诵的金句么?”
“Charity suffereth long; and iskind; charity envieth not; charity vaunteth not itself; is not puffed up; Dothnot behave itself unseemly; seeketh not her own; is not easily provoked;thinketh no evil; Rejoiceth not in iniquity; but rejoiceth in the truth;Beareth all things; believeth all things; hopeth all things; endureth allthings。 Charity never faileth…”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我俩一起朗朗背诵这段经文。可是我早就晓得自己的身分,不能承受天国。每次背诵这段经文,我心底里只有一团无名的怒火,上天的爱并不包容同性恋。这段说话只是给“正常人”听吧了,怎会跟我拉上任何关系?纵使那时候心里好一堆问题,我无法跟牧师探问,只能默默承受....
“敏。你们要么就是重新再来,要么就是你一无所有,回到起点,再跑一次。你这年纪还可以承受。只要你记住这次的错误,不再犯错,谁说你没机会找到个对你更好的男生?敏。你撮合了我和静瑜,可是我无法给你最好的解决方法...”
“..这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爱兆良,不应该爱小东,更不应该爱杰,甚至不应该迷上同性...总之我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不应该。我何必为自己添烦恼?哥。对不起!我只能送你到这儿...有机会再见...”
“敏!”
我忍着泪水跑回宿舍,心里一直觉得自己在这世上是多余的。我不应该找哥诉说,他根本不能体会我所承受的一切,然而我没有再要好的同志朋友。如果我是不能爱,那么我来到世上只不过是给利用,待我再没任何利用价值,在他看来,我跟一只蝼蚁,一只走兽有甚么分别?回到207我忍不住哭了出来。我是为自己而哭,脑海里满是Nicole孤独的表情,无奈的眼神。可是,我明白自己的境况,终究是要跟杰坦白。我从抽屉里再次拿出杰给我送的垂饰、那张摺纸。我咬着下唇,打开杰两星期前给我写的信...
–“敏。对不起。你别怪责我不跟你见面,我实在是有苦衷。我暂时只能给你写字,希望你看到我的字迹,还在想念我。
当天我发觉自己压在阿献背上,还看到阿献股沟和屁眼有自己的精液,我吓的几乎要死。我晓得自己已经犯了罪,我慌的灵魂也离开了自己。可是我发觉阿献睡的毫无知觉,好像昏迷了似的,便壮着胆子轻轻擦去我的体液。我走回自己房间,觉得奇怪,我怎可能会走进阿献睡房里?干吗前晚的事,我一点也没有记忆?我偷偷溜出睡房,打算跟你商量应该怎办,却发觉你已经离开。我心里更不是味儿,晓得你已经看到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可是我更怕的是你干爹,我悄悄的走到西边厢,想看看他起了床没有。怎料我还没走到他睡房门口,已经听到你干爹跟人聊着。听到他说:‘...他还没醒过来...哈哈哈..你的药真厉害,一剂就搞定了..’当时我以为房里有人跟你干爹聊,往内偷看,只是看到你干爹的背影,拿着电话跟人通话。我再细看,也没发觉有任何人在他房里。我还在偷看,却听到你干爹继续回应着电话里的人说:‘哦..说到这件事,你也想的周详,他没机会再来骚扰了吧...嘿嘿嘿..警方那....’
我一听到你干爹说到警方两个字,便吓的几乎要死,立即抓了自己的背囊,偷偷离开。我不敢回家,要是警方找到家里去,我怎样面对父母?我当晚在公寓住了一夜,收到妈的短讯说你找过我。可是我不敢回覆你,也不敢回家。跟妈说到朋友家住一夜,我很害怕在派出所里把你牵连在内,我宁可自己一个人承受,呆在公寓等警察抓我好了。到了深夜,我想到始终要上学,我宁可在家里给逮捕,也不愿在学校里给所有同学、老师晓得我犯了鸡奸罪。过了一夜,我装着生病,要妈替我请了病假,可是那天没有警察来。一天又一天的过去,我足足装了三天的病,仍是没有人来抓我,我这才放心回校上课。
我安定了下来,回想你干爹的说话,我最初以为他在红砖屋那儿发觉我俩是同志,要把我俩拆散。后来回想他每一句话,他跟电话里的人说:‘这件事你想的周详’。我觉得似乎是背后有人要他这样做,把我们拆散。我记得我离开阿献房间的一刻,不小心碰到一只杯子,差点摔破。我想起当时那杯子底部一层白色的粉末,我真怀疑是你干爹向我跟阿献下药。可是酒大家也有喝,不可能在那儿下药,我无法想到他下药的方法。我转而想着哪个人到底是谁?他必定暗恋你,或者喜欢了你很久。我一直在猜,却毫无头绪。大部份死党晓得我跟你的关系。我起初怀疑是小东,可是我们的友情,他不致于为了你,对我做出这么绝情的事吧。可不是小东,还有谁?难道是你大学那边的同学?
我最后想到了,他既然有心把我俩拆散,他必定会向你展开追求。敏。这人已经在你面前出现了,怪不得当天我俩在街巿会这么巧合地碰到他。你要小心!你干爹绝对不是好人。我做了这等事,你干爹和阿献竟然不闻不问,我肯定他俩有计划要给我这个圈套,我劝你别再找他俩去。况且我不晓得这位钟伯辉会不会抓着我操了阿献的把柄,要胁你做甚么,或者强逼你离开我。我在想办法弄清楚事情才不敢跟你见面啊敏……。…。。”—
看到这里,我已经两颊泪痕,泣不成声。到了这刻就算事情弄清楚,想起当天自己有幸碰上一个像爹的人物,以为自己可以重拾亲人的爱,却竟然惹来更多麻烦。无论干爹是故意,还是背后有人指使,我怎会再见他了?当晚杰独个儿在公寓里担惊受怕,确实是我再次碰上兆良的一刻,我却没理会杰的感受,我怎能口口声声说自己爱他?我重看了字条几次,回想那天干爹确实看到杰裤子里还没软掉的阳具,我们的关系根本不用多说,干爹自然知晓。可是他干么要把我俩拆散?为了甚么要做出这么一件恶事?阿献是否合谋才跟我装蒜?可是我亲眼看过他的表情,一点蛛丝马迹也找不到。照说阿献是否知情,干爹也无权要我跟杰分开啊!难怪他说自己不是好人。
可是杰只凭干爹那句话,和午间在巿集上碰到兆良跟篮球队集训,便认定电话里的人是兆良。我想了很久,电话里的人究竟是谁?我想了很多跟我有过肉体关系的男生,同志之中,就只有刚哥、杰、兆良和小东,其他的都在美国发生。我突然愣了愣,不会是龙哥吧?我心里吃了一惊,他爹在新界的势力有多厉害我当然不晓得,然而干爹怎会牵涉龙哥?难道是我多疑?龙哥只不过渴望肉欲的快感吧了,说到爱上我,我不敢相信直男会对我做出这种事情,他怎会晓得我的男友是杰?....
我等着你回来..我等着你回来....
“伯伯。你找我?”
“嗯。姚司长说已经收到警务署的通知。傍晚你先回影楼,我们一起到他办公室谈谈。可以么?”
“哦...他有没有说我哪时候到警局拍摄啊?”
“他是个急性子。你要有思想准备,随时到那边拍摄....”
“那可糟了。我答应了大学堂拍摄他们的水运会。”
“这个不成问题。他这次给你多点时间拍摄,怕影响你学业。你待会儿直接跟他说吧。你大概五点钟回来。可以么?”
“嗯。那么待会见吧。伯伯。”
我心里烦乱。干吗在我想解决的一刻,偏偏这么多事情缠身?脑海里想起灏祥刚才的说话,无论如何,我得孤注一掷,把自己的一切向杰交待。杰要是觉得我不值得拥有他的爱,我们只是有缘无份。我只求还兆良一个清白。可是我没证没据,杰会不会接受我替兆良解释?他会不会更为怒气冲天,以为我包庇兆良?算了。小东要是忍不住跟杰说,我早已跟他发展感情,杰不会再爱我,我和他是没将来的。我边淌着泪,边写着我的过去,把这封有如我的忏悔书,和手上杰送的垂饰一并放进快递邮件。到了邮局的一刻,我感到从这刻开始,我再没有灵魂。我只不过是一件物品,等待它再没价值的一刻,便永远消失。
“先生。请你留着这张回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