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异想天便开-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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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专心的学习，尝试灯光距离跟摆放位置的关系。Roger 瞪着我，想着甚麽似的。
「我放错位置了？」
「不是。我想派你星期六跟我们这儿一位同事拍．．．可在考虑你的年纪．．．」
「为啥？我跟着摄影师，只不过是替他预备吧了，我也想有个实际经验。况且我．．我真想多学一点．．．」
「唔．．．．我想想吧．．．你真的聪敏过人，难怪少爷康推荐你来。」
突然Roger仰头看了看说：“Hi！ Doug。 How’s life？”（德，你好啊？）
我转身一看，天啊！干吗俄罗斯的尼莫夫会在这儿出现的？不对！Roger叫他Doug，那肯定是同事了。看他高大的身型，起码大约186高，一头金发却又带点灰色，深陷的眼窝，高挺的鼻子，一对浅蓝色的眼珠，份外抢眼，越看越觉得他活像我很哈的体操好手。他一身便装，却衬上一件西装外套，挂满了两肩的摄影背囊、公文袋、电脑袋甚麽的，几乎把外套一旁扯了下来，样子很是狼狈。
“Wow； I really don’t know why it’s so packed outside； you know； I landed around 5：00 this afternoon。” （真不晓得干吗外面这麽挤塞，你晓得我大约下午五点到达，现在才回到来！）
出於帮同事的心，当然也有点想亲近这个帅哥，我走到他身旁替他拿了个电脑袋，他垂下头来，看着我愣了愣，对Roger说：
“Your son？”
Roger登时笑的腰也弯下来，作不得声。
“No； I am an apprentice from the Island University。”（不是啊。我是从香岛大学来的见习生。）
“You’re really a funny guy； Doug。”（你真懂开玩笑！德）
Roger笑的几乎接不上气。
“Yeah； you really look like a lad。 How old are you？”
（你真像个小童，你多大了？）
“16 going to 17 this December。”
（12月就17岁了！）
这个阿德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放下一切，向我问候：
“Hi； I’m Douglas Shelton。 How do you do？”（我叫德，你好啊？）
“I’m Rhys Dykes。 How do you do？”（你好。我叫Rhys Dykes。）
两人登时愣了愣。Roger瞪圆眼睛，向我问起来：「你不姓邱麽？」
“No。 My deceased father gave me Qiu； but my step father is Dykes。”（邱是我逝去的爸的姓氏，妈再婚嫁给了姓Dykes的。）
“So； where are you from actually？” （那你来自哪个国家？）
阿德的样子有点累，前额上三四条皱纹更显得他有魅力。我耸了耸肩：
“Hong Kong； but my pa’s from the States。”（香港喽，爸却是美国人．）
“Alright。 Nice to meet you。 I need to make a call right now。”
（那好，高兴认识你。嗯，我要打个电话。）
我走回影室那边继续，可是心脏有点儿蹦蹦跳，阿德真的像尼莫夫，样子有点高傲冷漠，内里却是个爱玩的男生。
「阿德是专门拍摄游旅风景的，他替世界旅游月刊拍摄，刚从日本回来。」
Roger向我简单介绍阿德的工作，我听了就觉得好玩：
「嗯。风景摄影我也很爱啊，要是有机会．．．．．」
「你别心多了．．．」
我愣了愣，以为Roger看穿我喜欢阿德，听他继续说：「．．．你才刚起步，学懂了室内的光，将来拍摄风景，你会更晓得掌握光线了。十点半了！你回宿舍吧！今天教的也差不多，太多反而吸收不来。」
我收拾的时候，一面偷偷留意，看到阿德表情甜蜜蜜的，似乎在跟女友说话。我一直偷偷看着他，他把电话筒夹在脸颊与肩头之间，一面说，两手却一面揪着松下来的袜子，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这些既简单却又很男人的动作，把我的魂魄吸引住了。
离开办公室，升降机刚好关门的时候，突然一只大手掌伸到门隙间，又再打开了。阿德走进来，向我笑了笑，心脏登时蹦蹦跳，活像看到一位自己爱慕的人，身体有点僵硬。他却是拿着手电，不住问对方在哪儿见面。升降机里，两人落在不到一个身体宽度的距离，假若是互相心仪，对两人来说绝对是心跳的接近；可对漠不关心的两人来说，又绝对是拘谨的接近，充满了压逼感。我有点无奈，我不爱的直男，处处抓机会要我的身体，自己心仪的直男，却不会对我多看一眼。
一个人坐在计程车里，愣愣想着阿德的样子，其实晓得自己是把阿德幻想成我的体操王子，脑海里想的是尼莫夫。纵使我有杰，而且外型上杰也有点似，只是没了那份神秘的冰冷表情，看到阿德，我还是被他弄的春心荡漾。想来想去，这究竟只是同志的心理，还是世界上所有的人，也会这样子容许自己活在幻想里？呆了好一会儿，才对自己说，懂的抽身才对，幻想谁不会有？按时抽身离开，不让自己活在不现实的幻想世界里才好。
刚回睡房，小东跟方子扬、陈志远等十个男生跑了过来。一时之间，207便少有地充满了男生的笑声、男生的气味、还有男生的活力。小东兴高采烈的嚷着：
「敏。大学电台看了我们的短剧，他们很有兴趣跟我们合作，以後我们可以拍些讽刺时事的短剧在大学电台播放啊．．」
「对啊！小敏。他们还说，你拿的镜头角度很有电影的水平，还以为我们找导演拍的。」陈志远抢着说。
其实我并不觉得是甚麽水准，只不过我长的矮，他们演的时候表情够狠，往上拍摄大哥哥们批判的样子，有点张力而已，怎料他们以为我刻意拿个较低水平的角度，这真是无心插柳。我笑了笑：
「那你们一夥人跑过来，是报喜还是要商量下一个短剧的内容啊？」
谭汝龄拍了拍我的头，笑着说：
「小敏。干吗你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当然是来向你报喜，商量下一个目标啊。」
眼看他们坐着的，卧在床的、抱着枕头的、在椅子上团团转的，嘻嘻哈哈的等待小东发言，我抢着说：
「小东。你想好了甚麽题材？」
「我想过了，电台那边想短剧吸引学生的注意，想以幽默的手法来讽刺时弊，本来我想以超人为主角，由这个超人来发掘些值得探讨的题材，怎料一说出来，他们便争着要扮超人，现在不晓得怎办？」
我愣了愣，怎麽他们会这麽热诚？学长马嘉良一手搂着小东的肩头，歹歹的说：
「小东哥。你看我们这麽一副好身材，谁不想扮超人啊？你快想个办法让我们全都有机会做主角．．嘿嘿．．想吧．．．」
「对啊。我们参与都是为了可以训练自己面对镜头的胆量，要是落在後面做些路人甲乙丙，这就扫兴了。」
李大仙说着时，一手抛了枕头给对面的杜伟乐。小东一脸无奈，一时三刻想不出解决办法，安抚这夥男生。我想了想，试着说：
「你们这儿十个男生，小东跟我不计在内．．．干吗不用『十兄弟』？超人是美国的货式，千里眼、顺风耳、大力三、韧皮四、飞天五、铁头六、高脚七、遁地八、大口九，你．．大喊十，不就可以各人轮流一次，你们这些别名，还可以按着不同的时事来做主持人．．例如说外国的可以用飞天五、千里眼的；小道听闻的用顺风耳、大口九之类．．．．」
李大仙登时抢着说：「妙妙妙．．亏你想的出来！刚才我们还说把所有的蜘蛛侠、万能侠、神奇女侠也搬出来，难得十兄弟全是男生．．哈哈．．小东，邱敏真把你比下去了．．．哈哈哈．．．」
「哈哈．．．小敏向来都是新生的鬼灵精．．我觉得小敏才真是我们这组的灵魂啊．．」
陈志远坐在床缘，伸手一抱，又把我抱在他两腿之间。面对小东，我真有点尴尬。小东却满不在意的说：
「你们同意小敏这个主意，最好不过了，省得自己再想，那时事方面你们想怎办？」
「会不会跟电台方面先联络一下，我怕拍了出来，他们不要，反而浪费时间。」
我有点忧虑地说。
「不！他们就是要我们先拍一组短剧，让他们看看，才开始跟他们全面合作。」
一夥人滔滔不绝的说这说那的，我替小东解决了刚才的问题，时事方面的，我不再参与，小东也很有自己的想法。我一直保持沈默，甚至身体有点儿软软的，因为陈志远一直搂着我在他身前，在他怀里微微摇来摇去的，屁股在那团被内裤裹的耸起来的软肉前，诱惑地磨擦着，却一直没有勃起。志远跟他们在讨论，一点也没觉得跟我太亲密。
就是这刻，我才不想离开这种感觉。我晓得这不是情慾的，要是志远起了反应，我反而会怕。这奇异的感觉一直从小就烙在脑海里，看到别的小男孩有爸带上学，在爸怀里撒撒娇，内心自然产生对爸的渴望，又或者是个男性的身体，享受这份早已失去的安全感。长大懂性，小时候那纯真的渴望，一瞬间都变成了情慾，面对这夥强壮的大哥哥们，他们暖和的体温，身体的接触，使我内心更是混乱一片。这儿并没有我爱的杰，却要周旋在一伙男生当中，接受男生身体的挑战。
哥真说的没错，在学堂里男生之间的搂抱，根本不是甚麽一回事。不光是我这个月来个人的经历，眼看有好几位另一些同室的大哥哥们，在睡房里、在运动场上，也会久不久不经意的从後抱着对方，两人就算是全身贴着，甚至要对方背着，也不会闹别扭，晓得大家只不过闹着玩。
这个月来，除了现在被志远搂在他怀里，自魔鬼山那次後，到现时为止，忠健没有再缠着我，有时候碰见他，我显得有点尴尬。忠健却不回避我，反而是我在提防他。还好我学习的心情又被挑出来。九月份里，只有几位大哥哥对我毛手毛脚，都是迎新游戏时交手叼过他们的那一夥，不过并不过份，有时候被拍了拍小屁股，被大哥哥搂在身前，甚至坐在他们两腿之间，总之他们不擎起来，我还是就着就着，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坐在他们软绵绵的一团肉垫前，自己也觉得挺舒服的，还可以感受他们各人的大小。除了不让自己露出底子，也省的忸怩作态，惹人猜疑。
就在我以为只有龙哥跟忠健会是刻意接触我的身体时，某一次我就领受了一位我从不认识的男生搂抱。事缘可能是我身高的关系，学堂职员把我的储物柜编在最底层。某天蹲着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有位从厕所刚走出来的大哥哥，看到我蹲着，便听到他说：「你真可爱，蹲的像只小猫咪似的！」
我也省得理会他，怎料他突然在我背後，同样蹲下来，两手搂着我的小腿胫骨，把我整个人提起来。可是屁股狠狠的压着他拉直了的硬屌上。不晓得是他在厕所刚打完一枪，还是尿完还会勃起，他那根又长又硬的肉屌便贴上来。我吓了一跳，嚷着说要他放我下来，他就只是微笑，把我从储物柜，抱到大楼梯那边，足足走了半个舍堂，才放我下来。
我的屁股便随着他走步的动作，向他那根圆滚滚的大屌两旁，压来压去。那硬硬的一根顶着我，使我一时之间无法处理，那好一会儿没被挑出来的情慾，被他抱着又不能逃掉，可又不能像个女生，大叫大嚷。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为何大哥哥会这样待我？我真的可爱麽？为甚麽他明知道自己是勃起的，还用这个姿势抱我走，把我的情慾挑出来，可他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笑着说：
「嘻嘻．．抱着你走，可以练练手臂的力量啊．．」
刚站在地上，我便把他推开：「我不是你的哑铃啊！」
在学堂里我能交心的只有小东，甚麽都跟他说了。他会歹歹的说，要「安慰」我蹦蹦跳的心．．．．．
「好好。大概谈到这儿。敏，你後天预备替我们拍，好吗？」
两肩突然被陈志远摇了摇，他侧头瞪着我说：
「哎呀．．原来鬼灵精一直在发白梦，我们说甚麽你也没听到了？」
「我．．我替你们拍好了，我不想多加意见．．．」
落在你胯间，我怎能集中听？
「你这样子就跟我们有距离了，小敏。」
冷不防他把食指背抚了抚我脸颊，登时使我身体有点僵硬。
「我．．怕．．越多意见，反而不好．．後天是礼拜日，应该没问题。」
看着他们又跳又叫，游魂野鬼似的，蓦地离开207，只剩下小东一人。我走到阳台旁，觉得自己这生真无奈，干吗我总不能脱离男生搂抱这份情意结？要是我专一点儿，小东不会在这儿，也不会容许他从後亲吻着我。想起我对杰的承诺，看到兆良、小东对我的迷恋，我有点後悔，一时感触，轻轻的念着：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一剪梅）
「敏。干吗大发诗兴？」小东微微笑的紧瞪着我：「干吗不开心？敏。我不是在你身旁麽？」
「这是词，不是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