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灵异生活 作者:朱砂-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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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一道血口,用指甲掐住了什么东西使劲往外一拽,再张开手,手指上多了一只淡金色的小甲虫,〃这个,是我老婆给我的,如果留在我身体里,我要是死了,它也会死。现在给你,你拿着它,能给你带路……〃他气喘吁吁,说到这里已经累得说不下去。他眉心的伤口看起来很深,像是个小洞一样,四周的皮肉都微微向外翻卷,却没有血流出来,就像是死尸,血已经凝固,割得再深也没什么血流的。
邵靖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现在他算是知道男人为什么明明没有呼吸了还能活着,这是蛊术,苗人的不传之秘,即使是张家也只有耳闻,并不知道其中的奥秘。邵靖这还算是因为家里的关系广拜名师,虽然他一向学得不上心,但听得多了总也能记住些东西的,所以看见这些小虫子,突然想到了蛊术。苗人的蛊术向不外传,千百年来虽然被传得有些夸大,但说一句奇术是不为过的。邵靖听说过用蛊续命的事,能够让应该死了的人像活人一样行动言语,这虽然不像养阴之类的道术可以持久,却也没有养阴那样的缺德损人,不过究竟是怎么续的,却没人知道。据说这种奇术,即使是苗人也并不是个个都懂的,即使懂的也不是个个都能做到,确实是极其神秘。
不过这个时候邵靖是顾不上研究学术问题的,他一听见男人说这只虫子能让他找到小麦,就再顾不上别的人,伸手就接过来。甲虫在他手上很乖的样子,倒让男人略微有些诧异:〃你果然是有道行的,蛊虫竟然这么听话……”
邵靖拿到了蛊虫,心里忽然有了些奇怪的感觉,好像远处有人在叫他一样,这会他肯定这蛊虫果然是能带他找到小麦的,心里顿时安定了一点,这才想起来问男人:〃那你,喂!〃就在他低头看蛊虫的几秒钟之内,男人已经闭上了眼睛,纸一样白的脸上已经浮起了紫黑色的尸斑,这是人死了一天以上才应该有的。他眉头还皱着,脸上还有个担忧的表情,像是即使生命已经逝去,也还在为妻子担忧……
邵靖低头看了他一会,伸手想在他肩上拍一下,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转身下了车。这时候那些游客已经不知用什么办法,居然真的在雨里点起了一堆火,远处有了动静,显然是警察来了。邵靖什么也没说,找到那个山民,直接把他身上的弹匣和匕首拿过来,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小麦走得很辛苦。雨已经变得很小,但是地上又泥又滑,他的鞋有两次都被泥粘住,要费劲才能拽出来。也幸亏他身体素质并不差,否则背着这么个大包,早就累倒了。那几个歹徒也很狼狈,尤其是横肉,块头大,脚底下又不怎么稳当,走了三个小时就已经摔了四五次,摔得他一边走一边骂娘,到后来干脆坐地上不起来了:〃死娘们,你这带我们走的是什么路?”
女人是唯一没有摔过跤的,虽然也有些气喘,比起这些人来却是好得多:〃你要是不怕被警察抓住,大可以去走公路,那个平坦。〃现在她丈夫已经脱离了劫匪之手,她说话也就硬气了很多。
军师一直紧盯着她。为了节电,他们走到平路上就关掉应急灯摸黑,走到崎岖的地方再开灯。他防着女人逃跑,一路上轮流地跟竹竿轮换着用枪顶着她后背,这时候冷冷地说:〃都别再说了!你也别以为你丈夫不在我们手上,你就硬气了,惹急了我,不出境也先崩了你,大不了在这山里跟警察捉捉迷藏。”
女人没跟他对嘴,只是说:〃要是累了可以休息一下,这雨马上就停。不过这几天会一直有雨,别想有大晴天。”
横肉是真被摔得不轻,皮肉伤也就罢了,主要是最后摔那一下脚扭到了,而且另一边小腿上大概是被石头划开了一条口子,又深又长,血流了不少。这些亡命徒流血是家常便饭,倒也不怎么在乎,坐下来从衣服上扯了条布用力缠住,止住血也就算了,一边活动着脚踝一边问:〃几天能走出去?”
女人也坐了下来,向小麦一伸手:〃给我点水喝。”
横肉一听就要跳起来,却被老大一个眼色压下去了,嘴里嘀咕:〃臭娘们,好大的架子!”
小麦打开背包,拿了一瓶水送过去。女人接了,随手拧了一下就递给小麦:〃帮我拧开。”
小麦在她旁边坐下,帮她拧开瓶盖,女人伸手接水的时候,压低声音飞快地说:〃等会有蛇咬你,立刻装晕。”
小麦一愣。他猜想得到女人这是要想办法摆脱这些歹徒。别说从这里到边境要走几天,就算是她把这些歹徒带出了境,这些人还能让他们活着吗?女人还有点用处,不出境不会有生命危险,他可是被拽来背包的,这包里放的都是食物和饮水,等这些东西消耗掉了,歹徒还留着他干吗?他其实也一直在想怎么逃跑,只是军师盯得太紧,六个歹徒把他们夹在中间,即使现在坐下来休息都把他们围在中间,实在没有机会。可是女人说蛇,这是什么意思?她怎么知道会有蛇咬他呢?
女人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的工夫,军师已经起了疑心:〃小子,把背包拿过来。”
小麦不得不起身。站起来的时候,他感觉到女人的手在他小腿上按了一下,好像用根小针轻轻扎了一下,并不太疼。小麦一边往军师那边走一边琢磨女人这是什么意思,眼看要走到军师面前,小麦忽然觉得脚边有什么东西一动,一个凉冰冰的东西钻进裤筒,小腿上一疼,小麦扑通就摔倒了。矮子那边迅速把应急灯打开照过来,光柱一晃,几人都看见一条长着花斑的细长条儿从小麦裤腿里钻出来,消失在草丛里。矮子惊呼:〃蛇!”
横肉一听有蛇,跟被火烧了屁股一样跳起来:〃有蛇?臭娘们你存心的是不是!”
女人冷冷地说:〃这是山里,有蛇有什么奇怪的,没有才奇怪。〃说着走过来撩起小麦的裤腿。矮子把灯照过来,倒吸了口凉气:〃有毒!〃就这一分钟半分钟的时间,小麦的小腿已经肿了起来,很明显的两个紫黑色小孔,还在往外渗着黑色的液体。
女人仔细看了看,问:〃你们带蛇毒血清了没有?”
老大哼了一声:〃没有!〃他们是从四川那边仓皇逃过来的,除了枪是随身带的,连食物和水都是在车上抢的游客的,哪里会有什么蛇毒血清?
女人脸色凝重,用手挤了挤小麦的伤口,嘴里说:〃这是毒蛇,不知是五步倒还是火赤炼,要是没有蛇毒血清,他恐怕顶不住,一会就要晕倒,等毒走到心脏就完了。”
小麦本来看见流黑血,也有些胆战心惊,现在听见晕倒两个字,猛然想到女人刚才说的话,心里这才定了一点,连忙抬手捂住额头,呻吟着说:〃大姐,你想想办法,救救我啊,我不想死,你们别把我扔下……”
女人抬头看着老大:〃我知道再往西边走有人,本地的山民都会有解毒的草药,他这毒得快,否则就来不及了。”
老大眉头一皱:〃不行!〃他把枪往腰里一插,站起身来,拎起背包,〃走,这小子扔在这就行,他命大就活着,死了也只怪他运气不好。”
小麦觉得伤口处丝丝的疼,并没有麻木的感觉,他虽然没被蛇咬过,也觉得并不像一般所说被毒蛇咬了的样子,加上女人刚才说的话,他一边装晕一边有点明白了:这可能就是女人想出来让他逃跑的办法。可是她自己怎么办呢?如果说等他跑出去了叫人来救她,那根本来不及啊。
女人轻轻在小麦腿上捏了一下,嘴上却说:〃你们怎么能这样?这孩子还年轻,只要往西走一走,把他扔给那些山民,我还可以带你们出境。”
老大不耐烦了,走过来一把揪起女人:〃赶紧走,哪来那么多废话!”
女人被他推着往前走,横肉和竹竿等人自然跟了上去,只有军师站在原地不动,忽然说:〃等等,我觉得不对!”
51、入口 。。。
〃不对劲吧?〃军师脸上阴阴的说不出是什么表情,他绕着小麦走了一圈,眼睛却看着女人,〃你这么想救他的命?”
女人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他还这么年轻,被你们拖出来已经很倒楣了。”
军师笑了。漆黑的夜色里,应急灯惨白的光照在他脸上,衬得那个阴冷的笑容说不出的让人讨厌和心寒。他笑眯眯地蹲下来,伸手在小麦的腿上按了按,慢条斯理地说:〃我也曾经被蛇咬过。蛇咬之后,第一是要割开伤口放血,第二是要扎紧伤口上方以免毒素上行,这两条,你怎么都没做呢?”
小麦心里咯噔一声。军师脸上已经露出狰狞的表情:〃怎么回事呢?你这么想救他,为什么这几条应急措施都不做呢?”
女人脸上的表情也有点变化,回答说:〃我没被蛇咬过,不知道怎么做。”
军师哈哈笑了一声,笑得人心里发冷:〃没被蛇咬过,你却知道这里有什么蛇。本地人即使没被蛇咬过,也知道怎么对付吧?〃他突然拔出一把匕首,一手按着小麦的腿,一手迅速地用匕首一划,小麦猝不及防地叫了一声,腿上已经被划开,流出来的血虽然被雨水冲淡,也能看得出来是红色的,并不是中毒的样子。军师把刀尖又恶意地往肉里一插,冷笑着说,〃中毒?这是中毒吗?”
小麦疼得脸都白了,强忍着不吭声。军师拔出刀站起身来,紧盯着女人:〃你想干什么?想借这个机会让他跑了,然后报警来抓我们?〃他越说声音越高,突然从腰里拔出手枪,对准了小麦的头,嗓音神经质地尖厉刺耳,〃想跑?我现在就崩了你!”
小麦脑子里嗡地一声。他已经看出来军师有点神经质,这样的人发起疯来更可怕,本来就是杀人不眨眼的人,再加上神经质他觉得自己这次非死在这里不可了。这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了邵靖,这个时候他在哪儿呢?是不是跟沈墨白哦不,是钟乐岑在一起?在叙旧?还是,发展新感情?
小麦有点奇怪。眼前就是那又黑又小的枪口,可能下一秒,这里头就会射出一颗子弹结束他的生命,可是他却在酸溜溜地想邵靖和钟乐岑……果然是色令智昏到不知死活了?
女人也万万没想到军师会这么精明,一时不知怎么办好。她不是会演戏的人,本来以为这群歹徒急着出境肯定会把小麦当累赘扔下,也就有点忽略了细节。想不到她虽然把握住了这些人的心理,却低估了军师的精细。
军师嘿嘿地笑着,手指在扳机上越扣越紧。眼看扳机已经要扣到尽头,老大伸手把枪口按了下去:〃留着这小子背东西吧,要是再耍花招,直接崩了。”
小麦腿上被军师划了一刀,伤口本来不长,但最后又被他用刀尖往里捅了一下,这就深了。女人撕下衣服给他紧紧扎了扎,虽然血一时不能完全止住,也只好背起包继续走。军师这次亲自盯着女人,让老大在小麦背后跟着,把两人隔得远远的。
走了十几分钟,女人突然停下了。军师立刻用枪口顶了她后背一下:〃干什么!”
女人好像没有感觉到,死死地站在那里。矮子把应急灯照到她脸上,只见她脸色惨白,眼睛定定地看着一个方向,军师用枪口顶了她两下,她都毫无反应。雨水从她脸上流下来,居然像是泪水一样。
军师不耐烦地用枪口狠狠在女人肋下又捅了一下:〃发什么呆,走啊!”
女人被他捅得踉跄了一下,用手捂住了肋下,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在惨白的灯光下冰冷而怨毒,军师居然也被她看得打了个冷战,本能地举起枪对准她眉心:〃看什么!”
女人定定地盯了他一会儿,又转过头看了看四周,然后低下头,迈步重新往前走。小麦眼力好,看见她双手都垂在身边,却紧紧地握着拳,灯光偶然照到,好像有红色的液体从指缝里渗出来,很像鲜血。不过被雨水冲刷着,很快就淡掉了。
这一次一口气走了又有三个小时。女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甚至没有停下过脚步,就那么不停地走。这次她也开始摔跤了,路也更难走,等到天色放亮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滚成了泥团。老大终于发话:〃休息一下吧。”
小麦背着个包,腿上又受了伤,最先支持不住,也不管什么地方,直接坐了下来。雨已经停了,天光微露,看得清四周的景物。这是一片林子,树木高大,生满藤类植物。小麦只认得出榕树,其它的就不认识了。他们现在就坐在一棵巨大的榕树下面,榕树的板状树根翻出地面之外,被雨水冲刷得很干净,正好可以坐上去。女人站了一会,低头在草丛里拔了几棵草,朝小麦走过来。
军师立刻举枪:〃干什么?站住,离他远点!”
女人冷冷地说:〃他腿上被你那一刀捅深了,不赶紧止血,走不了路不说,引来什么东西你们就麻烦。〃她说着,无视军师的枪口,径直蹲下身卷起小麦的裤腿,一边解开绷带,一边把那几棵草塞进嘴里嚼了嚼,敷在小麦的伤口上。她在动作的时候,小麦看见她手掌心里血淋淋的,指甲里有残存的血迹,不禁惊了一下,压低声音问:〃你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