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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鸢回前堂-第11章

小说: 鸢回前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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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朝面色冷峻,道:“是晏存继。”
“谁?”翟墨脚下顿住,有些发蒙
“是西亭大王子,晏存继。”北堂朝本就不悦,下了朝后更是铁青着脸:“晏存继,二十日后便可到我帝都了。”
“这晏存继是西亭王最中意的王储,怎会来做这有来无回的差事!”翟墨惊呼道。
北堂朝冷哼一声:“既知道是有来无回的差事,晏存继来了,就是有法子毫发无损回去的。”北堂朝说着突然叹口气,放低了声音:“人找到了吗?”
翟墨心下有些不安,回道:“属下失职,还没找到。”
北堂朝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是有些慌了。季华鸢失踪后,整一天一夜,东门未找到任何蛛丝马迹,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他只在东门待了数日,不可能因熟悉东门的侦查路数而躲过去。北堂朝不由自主地咬紧了下唇,那日怒雷暴雨,荒山野岭,莫不是真出了什么事。
“王爷别急,昨日暴雨难行,怕是很多人耽搁在路上了。属下今晨已调动了帝都所有的眼线去找,相信很快就有结果。公子这两年历练,也不是照顾不了自己的孩子了。”
北堂朝被说中心事,有些恼怒,道:“找不到就把人撤回来,浪费时间折腾大家有什么用,他要走就走!”
翟墨低声应了是,却心道,我要是真把人撤了回来,王爷你就该撤我了。
这边翟墨在心里诧异季华鸢在哪里,北堂朝在心里担心季华鸢出事,却不知,季华鸢这回真心不是要和他们藏猫。季华鸢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季华鸢昨日不情不愿地留在了那深藏玄机的渔船上,本意晚上靠了岸就要离开。可是躺在床上,感受着船上微微的摇晃,却突觉此事不对。
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从一开始,他的想法就是错的!
从他上了这船、知道了晏存继身份之后,满心满脑想的都是这人危险,要尽快离了他,越远越好。此时洗了热水澡躺在床上,冷气驱散,浑身的筋骨舒缓开了,方觉这才是天助他也。
他费尽心机要在影卫选拔中获胜,不都是为了留在在北堂朝身边吗?壶心说南怀与西亭终有一战,让他做了北堂朝影卫,不就是为了让他能在开战之时助北堂朝一臂之力吗?而现在,他若是离了晏存继,要面对的就是之前留下的烂摊子,两个人之间谁也没有台阶下,他在东门肯定是混不下去了的。而这晏存继,货真价实的西亭大王子、日后西南交战的敌军主将,此番来帝都,早晚会亮身份。而他混在晏存继这里,岂不比混影卫选拔要更快接近北堂朝。
季华鸢躺在床上懊恼地揉了揉眉间,心道,成日和那些没头脑的野蛮人混在一起,自己的脑子都不转了!
唯一让他觉得苦恼的是,他该怎么理所当然地留在晏存继密访帝都的队伍里。
也许是倒霉了一整天后,老天终于开了开眼,决定帮季华鸢这一次。季华鸢在床上躺到傍晚时分,没想出什么法子,却是把阿九等来了。
“公子,主人叫我来问,您愿不愿意在他身边留下。”
季华鸢听罢心中一个激灵,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我为什么要留下?”
阿九顿了顿,缓道:“主人说,您跟着他,有可能能知道一个大秘密。”
季华鸢嗤道:“晏存继秘密来我南怀帝都,已是天大的秘密,还有什么秘密怕人知道的。”
阿九摇头道:“不,这不是关于王爷的秘密,是关于您的秘密。”
“我?”季华鸢一愣,随即又乐了:“我一介习武的书生,怪胎一个,能有什么秘密。”
阿九见了季华鸢怠慢懒散的样子,毫不愠怒,而是不疾不徐地吐出一个名字来:“谢司浥。”
季华鸢愣了,这回是真的愣了。谢司浥这个名字,他很熟悉,但是听西亭王子手下人口中说出,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事。
要说这谢司浥,和季华鸢,和北堂朝,都可说是颇有渊源了。
两年前,季华鸢陪同北堂朝去江南处理事务,意外地重逢了谢司浥。那时的季华鸢天真烂漫,哪有什么算计,一开始只是和谢司浥勤加走动,却不知谢司浥受了北堂朝敌家利用。季华鸢自己入局犹是不知,后来竟是迷迷糊糊地拐了北堂朝入套。
北堂朝那时爱重季华鸢,也信重季华鸢,大意落入敌家手中,几乎丢了性命。也是那件事,让北堂朝伤重回帝都,与季华鸢长诀。
然而其实真正寒了北堂朝的心的,并不是季华鸢傻里傻气害他受伤,而是季华鸢与谢司浥二人暧昧不清,本已惹得他极为不快,而后季华鸢又因这人害他落入敌手,便是踩到了北堂王的底线了。
其实季华鸢也是无辜。他原本是弃婴,被人装在篮子里随便放在了一个大户人家门口,而这个大户人家,正是昔年的谢家。他和谢司浥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乡考。他中了乡试那天,谢司浥却落了榜,季华鸢正愁怎么安慰谢司浥,却意外地等来了谢司浥的表白心迹。
当时的季华鸢尚且不知何为男男之爱,但他知道,自己不爱谢司浥。即便有爱,也是兄弟之爱,朋友之爱,绝无半分越界的情感。
那之后,季华鸢选择了一级一级地考去帝都,而谢司浥则选择了等待。直到两年前,他们重逢,已是功成名就的华鸢公子不知怎么和谢司浥解释,更不知如何告诉谢司浥自己与北堂朝的事,只能是满心的愧疚,也最终是,满心满意的入了别人设好的局。
这思绪飘得远了,季华鸢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谢司浥再有背景,充其量也不过一介江南商户,怎么就和西亭王子扯上了关系?当年利用谢司浥设局刺杀北堂朝的那伙人,会是晏存继吗?
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放在季华鸢脑子里,他却不敢仔细想。若是晏存继,那么,当年的谢司浥,真的如他季华鸢想的那般无辜、同样受人利用吗?
阿九见他惊愕愣神,不由得一笑,道:“公子放心,我家主人对公子并无任何恶意。如果公子对谢司浥的秘密不感兴趣,船马上靠了岸,雨也停了,公子可自行离去,我家主人绝不纠缠。”
季华鸢的脑子很乱,却转得很快,他翻身起来:“我可以留下,但我要知道,晏存继为何会对我感兴趣?”
阿九又笑:“公子机敏过人,自是应该知道,主人对您感兴趣,是因为北堂王对您感兴趣。”
季华鸢道:“那我留在这船上,岂非羊入虎口。”
阿九摇头道:“公子不了解我家主人,我家主人虽然杀人无数,却是个言而有信之人。主人既是说过不会加害您,就绝不会食言。”
“噢……”季华鸢拉长了声音答道,看起来似是在权衡利弊,心底里却已有了主意。
他要留下!不仅是为了换一条路接近北堂朝,更是为了要搞清楚谢司浥的秘密。
当年他横在谢司浥和北堂朝中间,进退不得。他一直以为这是报应,他不该背了谢司浥的感情债,还去招惹北堂朝。这两年来他每日每夜都辗转反侧,心中有愧。然而现在一个机会摆在他面前,若是真的证实了谢司浥有问题,兴许,当年的事,还有商量的余地。即便他今生注定已与北堂朝缘尽,他的心里也会好受很多。
大好机会,一举多得,怎能不抓紧?
季华鸢心中千种算计过,面上却是一派深沉,他在屋里踱了几步,缓缓答道:“回去禀了你家主人,就说,季华鸢愿意做他在南都的向导。只是还请你家主人,隐去我的行迹,不要让东门的人查到才好。”
“这是自然。”阿九办好了差事,向季华鸢一弯腰,便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谢……司……浥……”季华鸢看着那人退下,又屏息听那人脚步声是真的远去了,才放心地倒回床上,口中喃喃念道。
他初回帝都之时,虽说是奉了师命保护北堂朝,其实也是着实放不下,想回来看看,心里其实是存了几分和北堂朝重在一起的念头的。可是在帝都这数日,事情几番波折,云里雾里,却让他看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南怀与西亭之间的恩怨,绝非表面上看去的那么简单。甚至,这其中牵扯北堂朝、牵扯谢司浥、牵扯晏存继、牵扯他季华鸢,不知道还明里暗里的扯了多少人在里面。这水很深,他早已无心力去想与北堂朝复合之事,而是全心全意都扑在这乱世棋局之中了。
除了这些,还有一件事,季华鸢一直存在心里。
他回来这几天,虽然始终在东门地下摸爬滚打。可他总是隐隐觉得,这北堂王府,有问题。季华鸢找不出什么缘由,只是心里模模糊糊地有一个影子,似乎能把这一切的一切都穿起来。
这影子就是此时此刻北堂王府里,对北堂朝最重要的那一个人:洛川云氏二公子,云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的这两章,铺垫比较多,解释也比较多,不知道大家看明白了没有。
稍微糊涂点也没关系,看了后边的走向,会慢慢通的。以后还会专门有一个番外之类的东西,讲季华鸢谢司浥和北堂朝在江南的那段纠葛。
今天是从早到晚的课啊,两章都是午休和刚才码出来的~~谢谢大家等到这么晚,抱~~

、有缘人(三)


南怀帝都地处中南方,气候本就温和,大雨过后,空气更显湿润清透。季华鸢坐在品槐茶楼最高一层,透过窗外向下看去,只见街上商贩连巷,人头攒动,喧闹纷杂,好一派繁华帝都。
这品槐茶楼是南怀帝都最气派的茶楼,已在帝都开了三十余年,可说是比北堂治与北堂朝兄弟二人的资历还要老上许多。品槐几经翻修,仍然是帝都里文人官吏公子哥集聚之地,无论是朝堂上的元老,还是寻常书香人家的公子,都能在这茶楼里一杯碧螺春坐上一整天,听周围人谈论书香文墨,市井流言,甚是快活。而三层以上的阁楼,却是极少有人见其真貌,那是要出了大价钱的。
季华鸢透过垂下的珠帘向外看去,只见门外人影稀落,不由得心下惴惴,对懒洋洋倚在对面半睡半醒的晏存继道:“王子密访帝都,到这人多眼杂的地方招摇,就不怕被人看见?”
晏存继实在是懒到了嚣张的境界,此刻半睁了眼,眼光瞟过桌上的茶杯,身边歌女立刻捧了茶杯,扶起晏存继,喂他喝下。晏存继闭上眼品茶,整个人恨不得没了骨头,直栽进歌女怀里,拖长了声音道:“茶香,人也香。”
季华鸢对天翻了个白眼,心说自己与这人真是没什么可谈的。晏存继深吸一口茶香,这才慢悠悠地开了尊口:“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王子轻装简从来南都,必是有万全的退身之策。而华鸢只有王爷差人捎来的一句承诺,怎能安心?”
晏存继看他一眼,笑意吟吟:“你不是西亭人,自是不知,我的一句承诺,可比千金重。”
季华鸢讽道:“等让人瞧见了我和西亭王子混在一起,北堂朝砍了我,还请王爷别忘了在我坟中埋上千金。”
“你明知北堂朝不舍得杀你,又何必拿这话来堵我?我昨日都说了,你们南怀人自诩聪明,但也别将我晏存继,看得太蠢了。”
季华鸢闻言只是轻哼一声,不欲与他争论,扭过头去继续看着窗外。晏存继说了这会子话,也不再困倦,挥手遣了歌女下去,仔细端详着季华鸢的侧脸,嬉笑道:“季华鸢,听闻你自幼神童,诗书琴画,见多识广。可是,眼前有一景,你一定未曾见过。”
季华鸢冷哼,道:“你西亭之风景人情,我自是未曾见过。”
“不是西亭,我说的是,眼前一景。”
“什么景?”季华鸢有些诧异,仔细盯着下边的集市,只见来往俱是平常商贩、提篮妇女、垂髫小儿,哪有什么稀罕之景?
“我说的是,美人倚窗图。”晏存继语落,抢在季华鸢发怒前拿起茶杯,轻呷一口,道:“南怀人冥顽不灵,但这南怀的茶可是西亭比不了的。清茶美人,存继死而无憾了。”说罢他举起茶杯,向季华鸢方向一敬,道:“华鸢公子,换做是别人,可不是谁都有胆量留在我身边的。冲这个,晏存继敬你。”
季华鸢无端被戏弄,本是愠怒,却见晏存继忽然间正色,反而有些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礼,只能干巴巴地坐着,看那晏存继有模有样地空敬一杯,自己乐在其中,更是无奈。
越是接触下来,他越觉得这晏存继深不可测。面上风轻云淡,心里却是诡计多端。他本以为自己跟着晏存继,多留心,总能发现些什么,却不料一大早被他吵起来,只为在这茶楼坐上一天,真是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晏存继收敛了嬉笑的神色,道:“行了,我不与你说笑,问你个问题。”
季华鸢心烦意乱,看着窗外人来人往,随口答道:“说。”
“你觉得,”晏存继双臂撑在桌子上,往前蹭了蹭:“你和北堂朝,还有没有可能重归于好?”
季华鸢长眉一挑,回头瞪视着晏存继,不作回答。
晏存继又往前蹭了蹭,半笑半正经道:“那你觉得,你和我,有没有可能在一起?”
“晏存继,这就是所谓的不和我说笑?”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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