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攻其实是忠犬受-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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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最终还是进了肯德基,随便点了份早餐。
他坐的位子旁有一排报刊杂志,喝豆浆的时候顺手拿了一份报纸来看。按照习惯,他应该是先看政治版,然后是经济版社会版,时间充裕也许会瞄两眼体育版。可是大概是天注定了,今天的温路宁先翻开的竟然是娱乐版。
紧接着,他握着杯子的手竟然一抖,里面的豆浆洒出来几滴。
【姚家二少酒驾撞人进监狱,第三天仍无人保释?】
那个大大的问号十分刺眼,一句话说得让人觉得又像讽刺又像幸灾乐祸。温路宁面无表情读了一遍文章。大意是三天前的晚上姚远酒驾撞人逃逸,后被派出所抓起来。然而奇怪的是,直至今日都无人保释。
看完以后,温路宁的表情已经完全冷下来了。那口没喝完的豆浆好似被遗弃,还有一个小时就要登机了,温路宁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机场。
然而等他到警局的时候,请求见面的时候却被拒了。
“为什么不能见人?”
接待他的警察用毫无商量余地的语气说:“没有为什么,这个人暂时不能见。”
温路宁无法,只好先离开。他现在已经能确定,姚家一定出了什么事。离开警局后,他马上想办法联系许安平,可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姚远已经在里面待了三天了,这期间有没有发生些什么,他想都不敢想。
灵光一现,他想起一个人。
姚安。
“我现在在B市,黑鹰有下落了。”姚安冷峻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姚远只能麻烦你了。”
温路宁震惊于姚安的迅速,黑鹰躲藏多年终于要再次现身了。不过他现在更关心姚远,“姚家老爷子呢?”
“姚家要变天,我暂时将他送走了。”
姚家要变天,却将姚老爷子送走。姚安不会伤害自己的父亲,那他此番举动就是出于保护的目的。为什么姚老爷子需要被保护,只有一个可能,他在姚式的权利已经被架空了。就算不是彻底的,至少也无法改变局面了。会这样做的人只有一个,姚锋。可姚锋已经是大半个姚式掌控人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唯有他其实并非表面那样成竹在胸。姚锐泽是姚锋骄傲的左右手,林明是姚锋自小宠大的小儿子,那会成为他阻碍的只剩下姚远了。
姚老爷子会不会将股份全数给了姚远?温路宁分析着这个可能性。
总之姚远手中一定掌握着姚式不小的一份股份,所以……这次的事件,其实是他被算计了?
想到这层可能性,温路宁觉得突得一下心脏好似被捉住了。他在为姚远感到悲伤,被亲人算计……
舆论还在漫天飞,当下最重要的,是将姚远接出来,还要避开记者的耳目。温路宁在A市老友不多,但仅有的几个恰巧能说上一些话。只是他与那些人久不来往,想要联系上,恐怕也得费些事。
在温路宁想办法四处联系人的时候,身在警局里的姚远并不知道。他在这里待了三天,手机被没收,也没人来保释。他不是傻子,立马就知道出事了。其实说起醉驾这件事,他清楚的记得对方是突然之间冒出来的,而他的酒精含量也只是恰好到那个数字而已。这些警察不会多透露任何信息,一律对他采取漠视态度。起初姚远还会询问两句,后来意识到事情可能的真相后,索性闭嘴了。
姚锋啊,可真够心狠。
与此同时,姚式。
姚锋收到一个匿名包裹,打开来看里面是一叠姚远的照片——艳照。虽然也不是极度露骨那种,可任谁都能看出照片中两个男人的关系。最重要的是,这样的照片不止一张!对象几乎张张不同!皆是暧昧隐晦的动作,而且都是在酒吧或者会所之类的地方被人偷拍的,四周环境昏暗,反而更显得神秘性感。
姚锋没等一张张看完,就将这一箱子照片扔到了地上。
“孽障——!!!”
正巧姚锐泽进来,看到此景,惊讶道:“父亲,发生什么事了?”
姚锋气喘着指了指地上的东西,话都不想说。他怒火攻心,脸涨得通红,看起来确实气得严重。
等姚锐泽捡起地上的东西,一看,也僵住了。
“这是……”
“这就是你那弟弟,姚家的二公子做的好事!”姚锋猛地拍了声桌子,不解恨地又将桌子上的东西往旁边大力一扫。他手指颤抖着指着那堆东西,“你看看,你看看!他除了给姚家抹黑还能做什么!”
姚锐泽皱了皱眉,“父亲,阿远他因为醉驾撞人的事现在还在警局呢,警局通知我们去保释——”
“保释?保释他个大头鬼!就让他在里面呆着吧!”姚锋一想到这件事又是一阵气,犹如火上浇油,只恨不得从未有过这个儿子。
“可是阿远毕竟是姚家的人,他也是姚式的负责人之一啊。让他就这么在警局里待着的话,对姚式的影响也不好。那些记者都盯着呢——”
姚锋闻言一怔。是啊,他怎么没有想到。姚远手里还掌握着姚式不小的股份,老爷子偏袒将大部分股份给了他,可他只是个娱乐圈里的戏子,怎么配当姚式的董事。况且公司里其他人对此事也丝毫不知,也许,这是一个机会……
姚锐泽见姚锋沉默,眼神一动。
“好了,这件事我来办就好了,你不用管了。”姚锋摆了摆手,继续陷入深思。
姚锐泽离开办公室没多久,在走廊上遇见了林明。林明刚回姚家不久,不过因为姚锋显而易见的宠爱,他在姚家的日子非但不辛苦,反而称得上如鱼得水。不过姚锐泽有自己的住处,平时也不多回祖宅,故而与林明碰面的机会不多。至于仅有的几次见面的话……似乎也还挺和谐。
但姚锐泽不是圣父,他有着姚家骨子里遗传的强势,更有着母亲身上的骄傲。所以他并不见得多待见林明,这个与姚远差不了多少岁的,父亲的私生子。
在走廊上遇见,他本意是点头致个意就好,哪知道林明出声唤住了他。
“哥哥真是好手段。”林明忽然开口说。
姚锐泽停下脚步,看着面前所谓的“弟弟”,冷声道:“我记得我只有一个弟弟。”意思是你是从哪里滚出来的就滚回哪里去。
林明对这显而易见的鄙夷态度视而不见,好脾气地弯了弯嘴角,笑道:“姚远有你这么一个哥哥,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姚锐泽收起虚伪客套的态度,彻底冷了脸,“你究竟要说什么?”
林明扬了扬下巴,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说:“你想要姚远手里的股份,我也想。我们的目的都是让他离开姚式。何不合作?”
“姚远是我的弟弟,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找我合作?”姚锐泽这样说,也变向承认了想要姚远股份的事实。
林明嗤笑一声:“你还好意思说他是你的弟弟啊,有这样陷害弟弟的哥哥吗?不过,诚然如你所说,你与他之间有着抹不去的血缘关系。所以,你我合作,你唱白脸,我唱黑脸,不正好么?”
“等哪天你愿意带上那只狐狸精滚出姚家的时候,也许我会考虑一下。”说完,擦肩而过。
林明低笑一声,笃定地说:“你会同意的,我们走着瞧。”
姚锐泽脚步一顿,继而不再停留地离开了。
*
温路宁再次踏进警察局大门的时候,换成了局长来接待他。之前那个冷脸小警察不知道去哪里了。
“温先生,是要见姚二少对吧,这边来。”
“不用见。”温路宁开口道。
局长一愣,奇怪道:“不见?那是……?”
“这里是保释金,直接将人带出来吧。”
十分钟后,温路宁见到了姚远。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脸色也不好,下巴上胡须看着渣人。他从没见过这么狼狈的姚远。
“你——”姚远看到来接他的人怔住了,他本来以为会是许安平的。
温路宁抿着唇点点头,走过来拉住他的手,道:“我们走吧。”
姚远本能地想要挣脱,结果没成功。
于是局长大人就瞪着眼看着两个男人手牵着手走出了警局。
“等等——”姚远忽然停住。
“怎么了?”
“记者……”就这样出去,一定会被记者偷拍的,那么明早的头条又该换了。而且还会将温路宁牵扯进来。
温路宁了然,轻轻捏了捏手中的手,说:“我叫人引开那些记者了,没事。”
*
车上,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方才见面的时候姚远处在怔愣的反应中,没顾上尴尬。这会儿两个人单独相处久了,他就觉得有些奇怪了。他没有想过,会是温路宁将自己带出来。
窗外的景色飞速变化着,在下一个红灯前停下的时候,姚远出声:“你……把我从到临江路平湖的别墅区吧。我有一套房子在那里。”
温路宁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给狭小安静的车厢内带来一丝涟漪。不过,他只是看了一眼手机,就不再管了。铃声响了很久,终于断了。可没等一分钟,再次响起来了。反反复复反反复复,姚远忍不住说:“谁的电话?不方便接吗?”
温路宁出声,“不是。”
“不是什么?路丁宇?”姚远能想到的“不方便接的”电话只有这个人的了,毕竟他们因为这个闹得很僵……
“不是路丁宇。”温路宁打断他的猜想,很想抚下额,“是温婷婷,我姐姐。”
“哦。”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车厢内的气氛又诡异得惊人。于是在电话又一次打过来的时候,他接起来了——
——“温路宁——!!!!!”
巨大的嗓门骤然响起。
姚远余光看了眼温路宁,发现他拿着手机,脸上有一瞬的狼狈和尴尬。这表情大大愉悦了他。
温路宁将手机拿远些,等那头的声音消失了,才拿近了说:“姐——”
“臭小子你是想死吗!我在机场等了你三个小时!打你电话不接你知不知道我还以为你飞机遇难遭人绑架车祸身亡了呢!!!!!”温婷婷想必是气坏了,她只有在怒极了的时候才会陷入歇斯底里状态。
“事情很复杂,回头再跟你解释。”
“那你还回不回来了!你知不知道爷爷和外公都等着你呢!”
温路宁语噎了一下,看一眼身旁的人,有些支支吾吾地说:“嗯,就这样吧……下次聊。帮我跟他们道个歉。”
说完赶紧挂了电话,关机。
气得那头温婷婷差点把手机砸了,可一向不能因为这么个臭小子浪费部手机。便又收了起来,调整了下面部表情,下楼跟爷爷解释去了。
依旧沉默。
姚远目视前方,说:“今天是大年三十。”
温路宁想着该如何回答,最后只是“嗯”了一声。
“你准备回家?”
温婷婷果然剽悍,他就知道是瞒不住了。又是“嗯”一声。紧接着又说:“不回了。”
姚远本想接着问句“为什么”,可是如此明知故问的问题又太矫情。最终他选择了沉默。就在这样的沉默中,温路宁将车停在小区附近的大超市外。
然后,他探身从后座拿过来一个袋子,从里面一件件地往外掏。帽子,围巾,眼睛,手套,外套……
姚远默不作声地看着温路宁,温路宁将东西拿出来后,动作顿了顿,把外套递过去。
“换上吧。”
那是一件崭新的黑色外套,一看就知道是刚买的。温路宁将它从袋子里拿出来后仍旧叠得很整齐,此刻他一只手拿着外头,伸到姚远面前,眼睛看着姚远,有种莫名的坚持。
“这是什么意思?”姚远没有接过,问。他同样注视着温路宁的双眼,神色不明。
温路宁眼神暗了暗,忽然放下衣服,扣住了姚远的肩。带着温暖的气息,吻上了姚远的唇。胡须渣得他难受,不过他依然没有放手。而姚远,在最初的退后被温路宁阻止后,就不再动作。
很短的一个吻。
结束后温路宁却没有急着退后,他用脸贴着姚远的脸。
姚远看不见温路宁的眼睛,只能听见他在自己的耳边轻轻诉说。
“我不是一个善于说情话的人。三十五年的人生岁月里,我只对一个人说过,也许算不上情话,那个人是路丁宇。我对他说愿不愿意今后同我一起生活。”
姚远挣扎,想要脱离温路宁的钳制。
温路宁另一只手探到姚远背后,压着他,另一只手压着他的后脑勺。
“听我说完,阿远。那不是因为爱情,只是因为寂寞。我和你说过,平安像是我的朋友亦是老师,母亲去世后我离家出走,他可以说改变了我的人生。后来他死了,这对我的打击很重。我没有选择报仇,而是懦弱地选择了逃避。后来路丁宇出现了。对于我来说,他就像是一个希望,我不爱他,但我寂寞了。我不是圣人,同样渴望陪伴。
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他的选择,如果不是他选择离开,我也遇不见真正适合的那个人。”
姚远的身体僵住。
温路宁将手移到姚远的侧脸上,轻轻抚摸着。
“这是真心话。今天是大年三十,我们一起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