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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戏子有情 作者:德心-第5章

小说: 戏子有情 作者:德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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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亲王嘴角抽了抽道:「本王竟与你同父同母,实在匪夷所思。」
皇帝脸微红,拱手道:「谬赞了。」
「皇兄,你何德何能,竟无人要反大庆?」
皇帝一脸正经的拍拍他的手道:「臣弟莫要自卑,你虽才智不及于我,至少四肢发达,能给朕保家卫国,人各有长处,凡事无须与兄长比较,自不会感到无地自容,再者,长兄如父,只要皇弟平平安安,一生不学无术,还是无妨。」
恭亲王嘴角抽得更加严重,究竟是谁「不学无术」?
「皇兄,江南一案,你打算怎么做?」
县府州官竟连成一气,苛待茶农,低价贱收茶叶,再高价售出,其中利润惊人自不在话下,而这回竟连皇家也骗,他们敢捋虎须,就要有胆识承虎威。
「此事牵连涉广,奏折已让小林子送到王府,你且看如何办理。」
「皇兄,你又把烫手山芋扔给我?」恭亲王皱一皱眉。
皇帝贼笑道:「我就算想做什么,也得有人上奏,不是?最好来个群起上书,令朕不得不为平息众怒,忍痛罢去爱卿。唉,一切都迫于无奈呀。」
「你这皇帝未免太好当了?」
「是你自己说不要当的,莫非你想篡位?」皇帝兴奋得双眼放亮,好像在说「快来、快来,我迫不及待」。
「我看皇兄玩得不亦乐乎,岂敢!」
皇帝百无聊赖的叹气道:「早就知道你是个没血没泪、没肝没肺之徒,置朕于水深火热之中,竟还沾沾自喜……不过话说回来,广王已经明示暗示很多次,你什么时候才想请旨,迎娶善平郡主?」
「我不要。皇兄,江南茶农一案我来处理,但善平一事,你要想办法帮我彻底解决。」
「善平花容月貌,诗词歌赋无所不精,怎么你就是看不上眼?我倒觉得你府里那些侍妾娈宠、外面的那些风花雪月,能比上她者少之又少。」
「善平是好,但善妒,若是平凡女子便罢,偏偏她是广王之女,心莲那事之后,我就确定绝不会娶她为妻。」
皇帝顿了一下,想起当年那个曾让浪子安分大半年的婉约女子。
当时,他看得出这个弟弟确实认真考虑要将此女纳入王府,只是两人身分实在悬殊。杜心莲虽是大户千金,但毕竟和地位显赫的恭亲王仍是不甚相衬。
他见过杜心莲几次,那女子知书达礼、温柔婉约,若是自己可能也会倾心。
那时候善平知道了杜心莲竟让皇弟爱慕至此,妒火中烧,竟趁恭亲王领旨出征时,强迫杜心莲嫁给一名恶霸,待自己知道时为时已晚。
而当恭亲王回京时,那名弱不禁风的纤纤女子,已死于恶霸的折磨之中。
那件事他始终有愧,他的确不愿皇弟迎她入门,却也没有想要棒打鸳鸯,只因为心烦,不想去管,哪知这一疏忽,明明答应了皇弟要护杜心莲周全,却反而将她推入火坑。
虽然恶霸已诛,善平已罚,但杜心莲却也是香消玉殒,人死不能复生。
从那之后,皇弟变本加厉的流连花丛、风花雪月,收了不少侍妾娈宠,但正室之位却始终悬着,不曾再提。
皇帝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近日我会替善平指婚,只是你呀,心莲已去了三年,也该放下,如今都近而立之年,再不娶妻,可没人要你了。」
恭亲王淡笑道:「皇上不必为臣费心。」
皇帝又愣了下,连「皇上」都讲出来了。
「你还是不能原谅我?」
恭亲王反讥道:「皇兄言而无信,岂能轻忘。」
「朕不是已经发誓,你的正妻之位绝不随意指婚,只要你喜欢,也绝不再反对,这还不够?」
「皇上,臣还等着看呢。时候不早了,臣先告退。」
皇帝看着那个潇洒不羁的男人孤寂的背影,俊眸半合,若有所思,眼底暗光浮掠。

恭亲王回到王府,想要去找那朵海棠花解闷,才进净水阁,却见一群人围着床边,他皱眉向前,只见那朵海棠花湿淋淋的躺在床上。
「主子、主子,您醒醒,别吓盈盈呀。大夫呢?」
「还没到。」
「我再去看……王、王爷?王爷金安。」
盈盈一跪,所有人也被吓到,跟着回头行礼。
「这怎么回事?」恭亲王坐到床边,这才发现海棠花儿不只湿淋淋的,而且双颊红肿,嘴角还有血丝,拉开丝被一看,那赤裸的身子上竟有鞭痕无数,震怒的责问盈盈,「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小海棠会变成这个样子?」
「都是奴婢的错。善平郡主到府里,奴婢不小心得罪郡主,郡主本要处罚奴婢,但公子却……」盈盈泣不成声。
恭亲王这才注意到这满屋子的奴才,竟然人人都带着伤。
「钱韵!」恭亲王咬牙切齿的怒道,再望向那张苍白的面容,「大夫呢?」
「去请了。」
「竹院到这里不过多远,还没到?」
「没,奴婢不敢请洛大夫,是……」
「还不快去!」
恭亲王凝眸望着床上伤痕累累的人儿,好像看到了同样娇弱的杜心莲。
当年回到京城,只剩一个刻着她名字的木牌和一个灵堂。
传言她被凌辱、殴打,最后不堪折磨致死,这一切本都不会发生,全都是钱韵那女人所害。
恭亲王抚着梁夏的脸庞,眼神有丝恍惚。
「不会,这次不会再让你离我而去。」
洛不情到时,见到恭亲王失魂落魄的模样,感到诧异。向前几步,看到床上脸色发白、嘴唇泛紫的男子,眉目轻拢,上前坐到备好的椅子上。
「洛大夫,请你一定要救公子。」
洛不情正要诊脉,手被恭亲王捉住。
「救他,我不许他有事。」
洛不情点头,心里讶异得忍不住仔细看了床上男子,不晓得他是何许人也,竟会让堂堂恭亲王露出焦急的神情。
「他没事,只是昏过去,好生照料便可,但体质虚弱的他,今晚可能会烧起来。」他站起身,继续吩咐:「盈盈,你跟我回去拿药,一会儿替他全身擦净,尤其伤口更要注意,然后再替他上药。每两个时辰服一次汤药,只要小心照料,应是无碍。」
「张永,你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巾布。」
洛不情微愣,又露出温柔笑容嘱咐。
「王爷,务必把水分擦干,否则染上风寒就麻烦了。」
恭亲王看了洛不情一眼,正要说什么,突然一阵轻咳,将他的注意力拉回床上。
「咳咳咳……不……不要打……盈盈……都是我的错……」
恭亲王闻言,心疼的握住他的手,抚着他的脸颊。
「小海棠,没事了,没事了。」
梁夏挣扎的睁开眼,见到那个满眼心疼的男人,忍不住委屈的红了眼眶。
「王爷。」
「没事,是我不好,没待在你身边,才让你受委屈。小海棠,往后我会注意,不让你受苦。」
梁夏听见恭亲王的道歉,先是诧异的瞠眸,然后被怜惜的感动充满胸口,那委屈在这样的疼惜中更加明显,忍不住蹭着那双手。
「我以为王爷会怪我冒犯王妃娘娘。」
恭亲王微愣,怒道:「什么王妃娘娘!」
「对、对不起。」梁夏被他又重又大声的口气吓到缩了一下。
恭亲王连忙拍拍他的手道:「不是你的错,是我不该吓到你。小海棠,她不是王妃,我知道今日委屈你了,很疼是不?盈盈给你拿药去,一会儿上了药睡一下,睡醒就会好多了。」
他俩说话此刻,下人已经把热水和布巾备好,恭亲王俯身亲亲他的额头。
「现在先给你擦身子,会疼,你要忍忍。」
梁夏愣愣的被扶着半坐起身,微风拂来的冰凉感,让他惊觉自己身无寸缕,满脸羞红的推开人,躺了回去。
这一躺,又碰伤了身上的伤口,他俏脸一白,痛呼出声。
「怎么了?」恭亲王焦急的想掀开被子,梁夏却死死拉住。
「王、王爷,我自己来就可以,不用劳烦王爷。」
恭亲王一静,命令道:「你们全都下去。」
待下人全都退出后,恭亲王用力拉开他的被子,扯着嘴角似笑非笑。
「这下你就不必害臊了。好了,不许再乱动,你就不疼吗?」
「可,可是……」梁夏想拉回被子,却被扣住了手腕。
「小海棠,今晚若不是发生这件事,你就是我的人了,又何必躲?再者,你这身伤不容你这般折腾,乖乖的擦身,一会儿还得上药。」
「可这种事怎能让王爷亲自……」梁夏看着唇上的手指,然后望向手指的主人。
「小海棠,此时此刻我只是心疼你的丈夫,不是王爷。」恭亲王诚挚的说道,低头看着他身上的鞭伤。「我悔恨得不得了,不应该丢下你一人,让别人有机可乘,别人留下的伤,却像是我亲手打了你一样。你挨鞭子的时候,是不是叫着我的名?你受侮辱的时候,是不是希望我及时出现救你?可是我却远在天边,我……」
梁夏捂住他的嘴道:「王爷,不要这样,这不是你的错。」
他心疼这个因为自己的伤而露出脆弱表情的男人,此时此刻的他看起来不再遥远,不再罩着雾一般让人瞧不清真心。
如果说之前还有什么犹疑,梁夏现在是真心真意的愿意交出自己。
他一个卑贱的小小戏子,竟能得到堂堂恭亲王的真心相待,就算是委身于男人,他也心甘情愿。
恭亲王拉下他的手问道:「是我的错,你一定在心里怪我,是不?」
「不怪,一点也不。」
「小海棠,如果你不怪我,就让我替你擦身子,好不?我发誓一定会很温柔,绝不弄伤你。」
梁夏红着脸点头,连这种事都发誓了,还能说出不要吗?
恭亲王将布巾浸到热水里,拧干了再回到床边,从梁夏的手臂开始擦拭起。
「大夫说伤口特别要干净,你要忍忍。」恭亲王皱眉的望向他。
梁夏红着脸点头,想伸手抚平为自己皱起的双眉,却让一阵刺痛止住了动作,忍不住往旁边缩了缩。
「很疼?」
「不会,王爷,我没事。」
「你忍忍。」恭亲王亲亲他的眼角。
擦完了两条手臂,恭亲王让梁夏侧过身,靠着自己的胸膛,握着他的手,然后细细温柔的擦着他的背。
「到底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
「小海棠,我最痛恨别人对我撒谎。」
梁夏靠着他温暖的胸膛,甜甜一笑。
「真的没什么,就是不小心冒犯了郡主,受受罚就算了,我只是害怕你会生气。」
就算有什么,梁夏也想息事宁人,因为看到男人的真心,让他觉得已经非常足够,他不想要男人为他节外生枝。
对于他的说词,恭亲王眸底深处浮掠一丝讶异和心疼,却又迅速的隐去。
他表情生气的扳过他身子,狠狠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我不会善了。」
梁夏红着脸道:「王爷,我没事,就当是为我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要怪罪王妃娘娘,是我先……」
恭亲王吻住那张善解人意的小嘴,这么做的同时,自己也感到吃惊,是入戏太深了吗?
「不许你善良,不许你原谅,还有,我再郑重告诫你一次,她不是本王王妃,现在不是,以后也绝对不会是。」
梁夏被抱得很紧,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痛着,可是胸口满溢的幸福甜蜜,让他宁愿忍着疼痛,被紧紧抱着。
这感觉太美好,就算醒来后,他仍是王爷,而他依旧是戏子,会心碎伤心,但他仍愿意承受那后果,只为此刻被珍惜的感觉。
前几日,盈盈说自己对王爷而言真是特别,现在他感觉到那份特别,他在他身上感觉到被爱,他是那么生气又那么自责,和平时深不可测的模样截然不同。
他对自己的感觉感到可笑,王爷爱上戏子?但此时此刻,他宁愿这么相信着。
「王爷,您待我太好了。」这样是会万劫不复的。
梁夏感觉到拥抱自己的怀抱微僵,而那双他看不到的俊眸幽深的望不到眼底。
「别叫我王爷。」他顿了一下,「叫我静轩。」
梁夏怔愣的抬起头,对上一张温柔的笑颜。
「我叫静轩,叫我静轩,快喊一次,我听听。」
梁夏眼眶迅速泛红,小嘴张张合合,这是什么意思?戏子直呼王爷名讳,代表了什么意思?
「静轩,快,我想听。」
「静轩。」一字一泪,梁夏觉得自己幸福得想死掉。
慕容静轩抚着他的唇道:「真好听,和我想的一样好听,夏夏。」
他吻去他眼睫上的泪珠,低垂的双眸,迅速扫过那蠢蠢欲动的身影,不着痕迹的笑了笑。
再低头,这家伙唤自己名字的声音,软软、甜甜的,的确一如想像。
深深审视他满身伤痕,慕容静轩隐隐发闷。


第四章

在互诉衷曲后,梁夏无可避免的染上风寒,幸好只是轻微的,但也让梁夏这个病人费了口舌,宽慰自责的男人。
「还喝药?」梁夏忍不住皱眉。
盈盈笑吟吟道:「公子您就喝吧,这可是王爷对您的心意。」
梁夏蹙眉,踌躇的开口,「王爷上朝,也还没有回来,不如就……」
「不如就什么?我倒不知道,原来我不在,你都跟这丫头打这种商量?」
梁夏看见面色不善的男人,连忙端过汤药。
「我喝。」
盈盈掩嘴偷笑,回身想去拿过那一碟糕饼,却让慕容静轩给挥退,她自是十分乐意的福了身退下。
慕容静轩拿过空的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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