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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盗墓]灵魂深处闹革命-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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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斌如释重负,又磕了个头,陈珞珞满脸眼泪,哽咽道:“谢师父成全。”说着走到白斌身边跪下。
 
 蓝翁望向林景峰:“老三,你……”
 林景峰:“也让我走吧,师父。”
 蓝翁愕住了。
 林景峰不跪,也不躬身,负手而立,淡淡道:“人各有志,昨晚上我也做了个梦,梦见我娘的坟头被风沙埋了,我外婆挖得满手是血,说我不孝。”
 蓝翁凄然一笑,摆了摆手,朝椅背上重重一靠,半天不作声。
 仇玥笑道:“老三,你还有张卡在我这儿呢,卡里还有两百多万,这就不要了?”
 林景峰道:“那张卡,送给师父,都是弟子的一点心意。”
 
 当天黄昏。
 “听着,小双,安定下来以后。”林景峰说:“我会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再来找我。”
 
 “小师叔,去哪?”王双万万没料到林景峰也走了。
 王双一路追着林景峰入房,林景峰把背包甩在背上:“你为什么告诉老头子,二师哥要走的事。”
 王双愕然道:“我没有啊?发生了什么事?!”
 林景峰打量王双,片刻后相信了他,王双又问:“你们要走了?去哪?”
 林景峰静了一会:“没想好去哪,你走吗?朋友,我们作个伴?”
 王双道:“我还得跟着师……”旋即意识到什么,笑了笑:“我跟着你,小师叔,你去哪,我就去哪。”
 林景峰眉毛一扬:“真的?”
 王双答:“真的。”
 林景峰:“过来。”
 林景峰领着王双,看着他收拾了东西:“我去和老头子说。”
 王双道:“不用,我本来也想走的,我想跟着师父,本事还没学到几成。”
 林景峰略一沉吟:“那也成,大家先在一起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林景峰觉得,王双既然愿意放弃师门的钱与地位,愿意跟着他们离开,多半不会是贪图好处,通风报信的人。白斌的话,多半是被其他人听到了。
否则白斌一走,老头子嫡系里,男人就剩个小双,为何不留下来当家?
 林景峰打消了疑虑,小双不拘小节,却是知道分寸的,不应该会是告密的人。
 
 这件事,林景峰一直藏在心里,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陈珞珞意识到了什么,却也藏在心里,没有对白斌说过,毕竟白斌走了,首先得益的是林景峰,林景峰既跟着离开师门,王双便更不用说了,没有道理怀疑他们两个。

 黄昏时分,白斌夫妻,与林景峰、王双都离开了蓝公馆。
 
 白斌夫妻在上海开了家店,名唤峥嵘岁月,林景峰独自探听消息,依旧盗墓,交给白斌转手。一年后,白斌得了张无名地图,后根据王双的推测,曾经在蓝翁的书架上见过相似的地形图。
 于是白斌亲自出马,带着王双与林景峰入骊山探路。
 那一次探路行动中,地图似是而非,王双凭借自己曾经的记忆,带着二人几次侥幸避开机关。
 到得最后,白斌摒弃地图,让王双带路出去,开启最后一个机关后,面前是一片漆黑。
 白斌让林景峰与王双留在外面,自己手持冷光管入内勘察,没有机关。
 过得片刻,一声身体倒地的沉闷声响,林景峰才意识到一件事,他们进入了整个秦始皇陵最核心的区域,占地上千公顷的水银海。
 水银海本身就是一个宏大的毒障,所有机关都埋伏在水银中,嬴政的棺椁更深深潜入了地底。
 林景峰带着王双与白斌逃了出来,王双多次误触机关,陷在化金水室内。
 白斌中毒已深,留下遗嘱,化金水室大门合拢,林景峰最终离开了秦始皇陵,萍踪四海,浪迹天涯。
 
 当年,断掉的玉音钿。

 林景峰没有漫天开价,按次品行价只卖了孙亮七千,余下的一万三,还是白斌掏腰包为林景峰补上的。
 饶是如此,林景峰卖完玉音钿后回来,还是被鞭子抽了一顿。
 
 当年,断掉的玉音钿。
 孙亮当然没有对陆少容说价钱,否则又害得小外甥挨揍。展行爱不释手地把它捧回家,吹了几天,被展扬骂了一顿,兴头过了,没趣扔回纸箱里。陆遥找玩具的时候把它拿出来吹了吹,吹不出个所以然来,更吹不出蔡文姬那胡笳十八拍的个种滋味,于是丢到一旁,被家里的狗衔走了。
 又过了十天半个月,小毛它拿来磨牙,断成好几截,佣人打扫狗窝的时候扫出来,便随手扔了。
 
 一眨眼,又是许多年,往事随风去。
 
 林景峰还记得被烟斗扣嘴的事,他站在月台前,不知为何,依稀回忆起断成两截的玉钿,回忆起从没挨过打的小双,回忆起少年时一点一滴。
 回忆起那些峥嵘头角,被逐渐磨平的岁月。

 冷不防身边有人热情地问:
 “嗨!朋友,你好啊!”
 林景峰只以为是幻觉,没有回答,甚至不想转头看。
 “你去哪?咱们作个伴吧?”展行笑道。
 
——番外·犹记当时年纪小·景峰·End——




31、Chapter31

红发走出雪地,沿着雪地搜索,把蓝眸从积雪下拖了出来。
蓝眸狼狈不堪,红发得意地笑。
蓝眸咳了几声:“刚刚爆炸哪里传出来的?”
红发道:“西面,带他们走?还两名学生怎么处理?”

蓝眸道:“飞鱼的儿子带走,其他人留在这里。”
红发看了看帐篷那边,林景峰疲劳地支撑着出来,看了四周一眼。
“小贱呢?”林景峰警觉地喊道:“小贱——!又去哪了?!”
蓝眸道:“车上,小心再喊出雪崩,老子可不想被埋第二次了。”

林景峰走到一辆雪地车前,看到车内熟睡的展行,方松了口气。
红发道:“被爆炸震晕了,刚捡回来的。”
林景峰点了点头,蓝眸上了他们的雪地车,似乎在等什么。
许久后,蓝眸诧道:“你不走?”
林景峰戴上墨镜,说:“带他回去,送他回北京,军队快来了。”
红发不置可否,说:“那我们走吧,先回拉萨去。”

他们发动了雪地车,林景峰背着霍虎给的长藏刀,走向山坡高处,翻身骑上他的摩托车,从另一条路离去。
“喂!等等我!”
霍虎从山洞里追出来,匆忙中一瞥,又拣了块石头跑回去,在岩壁上写写画画。
红毛不耐烦道:“快点!”
霍虎追上来,挤进了车里。

红、蓝、带着霍虎与展行,开车回拉萨。
霍虎问:“还有学生呢?”
蓝眸开车,红发抱着大剑打瞌睡,长靴架在驾驶窗前,漫不经心答:“驻边军队快来了,交给他们处理。”
霍虎点了点头,舒了口气,摸了摸熟睡的展行额头,开始翻他的包。
片刻后,翻出一盒牛奶,一包牛肉干。
霍虎无事一身轻,悠闲地开始享受了。
“来点么?”霍虎大方地说。
红发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摆手道:“不喝。”
蓝眸懒懒道:“你身手不错,来这里做什么?以后想去哪?”
霍虎靠在车座上,把展行扳起来一点,让他枕着自己大腿:“不知道,没想好,来收拾个以前留下的烂摊子,以后没事干了。”
蓝眸又问:“想入伙么?家里干活的太少了,剩我和红毛两个,另外俩懒骨头好吃懒做,从来不愿意出任务。”
霍虎摆手道:“包吃住和零食么?”
蓝眸道:“吃住包,零食不包,可以带媳妇来。”
霍虎道:“那算了,再说暂时也没媳妇。”
蓝眸也不勉强,哼着歌,红发又道:“你可以尝尝冰淇淋,那个味道不错。”
霍虎点头道:“以后去试试。”

一天后的下午,拉萨。
雪地车停在街道边上。
展行足足睡了二十多小时,醒来的时候几乎要饿疯了。

展行的爪子无力地挥来挥去,抓到驾驶位上:“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蓝眸:“……”
红发:“……”
蓝眸道:“前面是八角巷,巷子里就有卖吃的,你家不是有钱得很的么?”
展行点了点头,背起包,迷迷糊糊正要下车,忽然清醒过来,叫唤道:“不对!小师父呢?!”
红发漫不经心道:“让你好自为之,他走了。”
“哦。”展行失望地说:“虎哥呢?”
蓝眸道:“他去看个老朋友,让你先回北京去,不用等他,以后有缘再会。”
展行抽了抽鼻子,准备下车,突然又转过头:“你们呢?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红、蓝异口同声道:“在等你下车,还不滚?”
展行哇的一声大叫,抱着红发脖颈干嚎:“我哥也没了!小师父也没了!你们要负责!不对!他不用负责,你负责好了!红叔!”
红发:“???”
蓝眸:“再叫,我要打电话给你爸了。”
展行:“我不怕他!”
蓝眸:“打电话给你大舅?”
展行马上兔子般地下了车,刚一下车,蓝眸便忙不迭地把车开走,红毛满头汗,唏嘘道:“这小子比小唐还难对付……”
蓝眸:“你能不败兴吗,提他做什么?”
红发道:“好好,去买纪念品,多玩几天再回去。”

八角巷:
展行寻到一间店,随便点了几份吃的。
面饼,牦牛肉,酥油茶。
吃进嘴里,味道都是苦的,填得满肚子,填不满心。
展行抹了抹眼睛,独自吃了一会,眼泪掉在碗里。

布达拉宫,日光殿:
霍虎十指交扣,翻手一推,凑到老喇嘛面前,指节劈啪响,又按了按酸麻的脖颈。
霍虎看了看窗外,正是黄昏时段,他的猫瞳在夕阳下闪着琥珀的光泽。
霍虎:“有吃的么?”
老喇嘛微笑道:“赞普想吃点什么?”
霍虎想了想:“冰淇淋有没有?牛奶也行,牛肉,不要有地沟油的。”
老喇嘛和蔼笑道:“冰淇淋没有,地沟油也不会有。”
老喇嘛吩咐人上了菜,霍虎狼吞虎咽地吃了,一抹嘴,不过最近得了本书,忽然觉得,有首诗很不错,我给你看看……”
老喇嘛色变道:“不不,赞普请不要取出来了,山下随意看看无妨;布达拉宫里,还是不要随便翻的好。”
霍虎:“看看嘛……”说着伸手要拿书。
老喇嘛:“来人,送客。”
霍虎:“……”
一名红衣喇嘛快步走来,低声在老喇嘛耳边说了几句话。
老喇嘛缓缓点头,忽道:“赞普的神刀……”
霍虎道:“送他了,没关系。”
老喇嘛会心一笑,吩咐几句,那喇嘛双掌合十,躬身退出,前去传话。
霍虎道:“我走了。”
老喇嘛白眉微一动:“赞普这就走了?”
霍虎:“你不是送客?也该走了,剩这双眼睛,过一世便差不多了。”
老喇嘛道:“赞普若勤勉些,不枉费数百年光阴避世,现已没这许多烦恼了。”
霍虎伸了个懒腰:“不想动,光想晒太阳睡觉……给我买张机票吧,随便去什么地方。”
老喇嘛点头,作了个“请”的手势,霍虎把腕上那串珊瑚珠借下来,扔在桌上,道:“后会有期。”
老喇嘛起身相送,与霍虎告别。

林景峰站在布达拉宫红宫入口,双手平持朗达玛神刀,静静站着。
一位红衣喇嘛前来,躬身。
红衣喇嘛问:“您为何把此物带来?”
林景峰答:“这是你们的刀,物归原主。”
红衣喇嘛道:“此刀的主人不是我道中人。”
林景峰微诧:“不要?”
红衣喇嘛摇了摇头:“您可保有此刀,它与您有缘。”
林景峰点了点头,把长刀系在背后,对方又说:“感谢您的心意,活佛请您到八角巷,去用一碗酥油茶。”
林景峰道:“谢谢。”继而转身离开了布达拉宫。

五分钟后,霍虎从楼梯下来,红衣喇嘛躬身作了个“请”的手势。
“赞普可有许多年没来了。”红衣喇嘛和蔼笑道。
霍虎道:“你好,仁德仓加大师,我总是想不通你们轮回转世怎么转,过这么多世,还记得以前的事?”
红衣喇嘛道:“赞普说笑了,您手里拿的是什么?”
霍虎在红宫外停步,翻了翻手里的《仓央嘉措诗集》,说:“这个人的诗,有几句我很喜欢。”说着撕下一页收好,把剩下的扔进垃圾桶里。

红衣喇嘛一路送霍虎走出广场,霍虎戴上墨镜,夕阳金光万道,铺满拉萨。

住在布达拉宫,我是雪域的王。
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八角巷:
展行吃饱了:“发票开过来。”
服务员:“对不起,最近发票用完了,要等到下个月了,要不您下次到拉萨的时候过来拿?”
展行仰头,眼泪汪汪。
服务员:“……”
于是展行得到了发票,随手刮了刮,没奖,扔在桌子上。

展行起身,沿着八角巷内一路走去。黄昏的流光投于转经筒上,黯淡的经筒反射金色的夕阳,交织成奇异而瑰丽的光泽。
远处传来喇嘛诵晚经的声音,布达拉宫敲钟,小孩子们笑着跑过。
八角巷一边,上百个转经筒林立,游人稀少,展行沉默地缓缓走着,手掌推动一排排的转经筒。
林景峰走进八角巷,始终不即不离,跟在展行的身后不远处。
展行走到巷子尽头,转完那一排排的转经筒,面前拐角处,有一尊佛像。
他抹了把眼泪,没精打采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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