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逃之夭夭-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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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颐闷笑两声,将手收了回来,缩到棺材另一边。
过了半小时,李夭夭翻了个身,粗声粗气:“喂!”
苏颐绵羊似的细声细气:“嗯?”
李夭夭说:“你怎么会突然就胃穿孔了?以前一点征兆都没有。”
苏颐过了好一会儿才嗫嚅道:“也不是没有……我以前胃疼的时候就吃点达喜,其实我便血很久了……”
李夭夭想起苏颐先前似乎的确常吃一种白色的咀嚼片,他本以为是糖,如今想来竟是药了。他皱起眉头说:“你便血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苏颐更加羞赧,小声说:“我以为……是那个的太过火了……”
李夭夭:“……”
“我靠!”李夭夭简直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放屁的过火啊!老子哪次没细致地伺候你,道具我都没用过!”
苏颐缩了缩脖子:“对不起……”
李夭夭无奈扶额:“你自己的身体,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以后记得……算了,没以后了!”
苏颐摸黑去拉他的手,甜滋滋地说:“我就知道你在乎我。”
“放屁!少自作多情!”
苏颐闷笑,仿佛刚才李夭夭说的是“我爱你”一样。
李夭夭再度火起,伸手去拧他的脑袋,咬牙切齿地骂道:“笑屁!睡觉!”
翌日一早,苏颐醒来的时候发现棺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登时慌了手脚。
他衣服也不穿,赤着脚奔出房间,大吼道:“李夭夭!夭夭!”
二楼的书房里遥遥传来李夭夭的叫骂声:“叫屁啊,老子上网呢!”
苏颐松了口气,腿一软就往地上倒,险险扶着墙壁站稳了。他苦涩一笑,回房穿衣洗漱。
等苏颐来到书房,发现李夭夭正在完空当接龙——他从来不玩网游。
苏颐瞄了眼屏幕,发现任务栏里开着一个浏览器,他一眼就注意到显示的网页名称里有“胃病”两个字。
苏颐偷笑数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前在李夭夭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欢快地说:“我去买早饭。”
李夭夭一脸嫌恶地抬手抹脸:“警告你别性骚扰!早饭买好了,客厅里放着呢。”完了还骂骂咧咧,“睡得跟猪一样,等你起来买早饭,老子早饿死了!”
苏颐下楼一看,见桌上摆了碗香菇鸡肉粥和一杯豆浆,笑得更开心了。
过了几天,老余和老佘从土耳其回来了。
老余名叫余鱼,是南宫狗剩的大弟子。老佘名叫佘蛇,是南宫狗剩的二弟子。南宫狗剩他老人家一共收了三名弟子,老三就是李夭夭。
佘蛇和余鱼两个名字都是南宫狗剩给起的,因为李夭夭不是一出生就跟了师父,这才躲过了叫苟狗或毛猫的命运。
余鱼和佘蛇进了门,佘蛇面无表情地弯腰换鞋,余鱼蹬蹬两下把鞋踢飞了,扑上去就把李夭夭的脑袋往脖子里摁:“臭小子,电话里嚣张,嗯?师兄弄不死你,嗯?”
李夭夭一膝盖顶在他肚皮上,两个人扭打着滚到地上。
“操,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
换好鞋的佘蛇面无表情地绕过两个人,对苏颐点了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自己拿了杯子去给自己倒水。
苏颐也对在一起扭打的俩师兄弟见怪不怪,温吞地笑了笑:“佘师兄。”
佘蛇说:“详细的,说说。”
苏颐把发现鱼伯古墓一事较详细地说了一遍,佘蛇皱着眉头说:“太危险。”
苏颐愣了愣:“危险?”
佘蛇说:“对你,太危险。如果被发现,你的前途就毁了。”
事实上这一次苏颐也是临时起意。他害怕李夭夭躲着他,正巧前几天小乔和他说起这西周古墓的事情,他便拿出来作为一个诱饵暂时留住李夭夭。他苦笑着看了眼还在地上打滚的李夭夭:“……我有把握,不会的。”
李夭夭和余鱼打闹够了,从地上爬起来,相看两相厌地互呸一声,李夭夭惯例就往苏颐身边挨着坐,屁股临落下之前在半空中停了两秒,还是硬着头皮坐下去了。
李夭夭说:“你们怎么跑土耳其去了?”
余鱼抢答道:“嗨,说来话长了。小兔崽子我跟你说,埃及那儿真漂亮,就是妞儿一个个都裹得挺严实的,还都包着头发。土耳其的妞儿也包,不过那包的布就五彩斑斓了,不像埃及……”
李夭夭面无表情地打断:“哪一天我问什么你能答什么,就是我真心叫你一声师兄的时候。”
余鱼:“……”
佘蛇说:“师父赚了笔钱,埃土游,我俩陪着。”
李夭夭意味深长地瞥了眼余鱼:“说来话长?不长嘛……”
余鱼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苏颐抿嘴偷笑。
四个人总算把正事儿搬上台面来商议,在对余鱼实行了塞着嘴只许听不许说的行动后,不出一个小时就把计划给定下了。
晚上,佘蛇和余鱼睡一间房,苏颐还要和李夭夭挤棺材,李夭夭用脚顶住他的肚子不让他进棺材:“哎,老余和老佘都在这呢,你还怕我跑了不成?别跟老子抢棺材。”
大抵时候苏颐都是个没有脾气的人,但遇上事关李夭夭的事,他就会死脑筋犟到底:“我就喜欢睡棺材。”
李夭夭从善如流地翻身跳了出来,比了个“请”的手势:“行,我不跟您抢,您歇好。”反正别墅里有四间卧房,他搁哪都能睡。
苏颐苦着脸眼巴巴跟在李夭夭身后,拽着他衣角不肯放。李夭夭有种深深的脱力感:“你怎么这么烦呐!我最讨厌你这种纠缠不清的人了!”
苏颐小声嘀咕:“我不管,我一定要把你追回来。”
其实他之所以敢这么有恃无恐,也是因为了解李夭夭。李夭夭这人嘴损脾气坏,但在某些事情上很有原则。譬如这几天来他虽动不动就发脾气爆粗口,但从没对苏颐动过手,即使苏颐缠得他紧了,他也没出手推搡一下;再譬如即使李夭夭口口声声说不喜欢了,但也绝对不会牵扯进第三个人来摆脱苏颐;还譬如,李夭夭口口声声嫌弃他,苏颐吃饭的点和食物他比谁都盯着。
所以,苏颐不信李夭夭真的不爱他了。即使不爱了,那也可以再爱一次,不是么?
李夭夭深呼吸,吐出来,再深呼吸,突然一把掐着苏颐的脖子把他压到墙上。
苏颐吓了一跳,但脸色旋即又恢复平静温和。
李夭夭不松不紧地掐着他的脖子,眯着眼表情危险:“我警告你不要招惹我。做兄弟,一辈子。做情人,没可能。我是浪子,你守不住我的。”
苏颐的牙关有些发颤,但他还是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那做炮友呢?”
李夭夭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李夭夭斜着嘴角似笑非笑地松开他,挑起长长的眉毛:“你就这么欠操?”
苏颐很平静地说:“我就欠你操。”
李夭夭闭上眼睛咬咬牙,突然野兽一样扑上去抱着苏颐乱啃,口齿含糊不清:“行,炮友!玩玩的,别他妈来认真的。你记得好聚好散!”
苏颐温柔地,笑了。
周一,四人背着行囊前往机场。
在机场候机的时候,苏颐大约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脸色有点发白。他走到厕所里,从兜里掏出一版白色的药片,抠出一粒丢进嘴里。
“滋……”
某人拉上裤链,转头的时候正看见苏颐的动作,疑惑地问道:“药?”
苏颐吓了一跳,扭头一看,见是佘蛇,结结巴巴道:“不、不是……钙片……”他的皮肤很白,一心虚就泛起一层淡红。
佘蛇点点头,洗完手就出去了。
临上飞机前,李夭夭一脸严肃地将苏颐拉到自己面前:“你胃又疼了?”
苏颐心虚地摇摇头,又在李夭夭目光逼视下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李夭夭皱着眉头走开,不一会儿拿着一个装满热水的乐扣杯回来,塞到苏颐手里:“捂着肚子。”
苏颐腼腆地笑了笑,脸上飞起一片红晕。
李夭夭翻了个白眼,难得没损他。
飞机起飞之后,苏颐的脸色越来越差,身体弓成虾状,嘴里忍不住溢出细细的呻吟。
李夭夭紧紧搂着他,几乎把他镶进怀里:“很痛?”
苏颐颤声道:“没~~事~~~”
李夭夭大吼道:“空姐!空姐呢!”
周遭的旅客都向他投来目光,李夭夭却毫不在乎。
苏颐扯扯他的袖子,指了指座位上方的某个按钮,李夭夭恍然大悟,摁下按钮。
不一会儿,空姐到来,李夭夭眉头拧得能挤死一只苍蝇:“止疼片啊热水啊,都送点过来!”
空姐见苏颐面若金纸,一边招呼同事去拿药,一边询问道:“先生,您哪里不舒服?”
苏颐瞥了眼空姐,将头埋得更低:“我两个月前~~刚开好刀~~”
“吓?!”空姐也变了脸色,“先生,您刚开完刀怎么能坐飞机?医生没有嘱咐过您么?”
李夭夭脸色变得有些奇怪,低头看了眼苏颐,嘴唇哆嗦着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水和药送来,苏颐吃下之后靠在李夭夭肩头闭目养神。
因为气压变化的缘故开完刀的人前几个月不能坐飞机,这原理李夭夭是懂的,可他还真没想起来。看苏颐自己的表现,分明是清楚的,可他还是上了这趟飞机。
李夭夭气的浑身直哆嗦,用力拧了拧苏颐的脸,压低声音说:“你找死啊?”
苏颐苦笑。
李夭夭骂道:“你就贱吧,贱死了拉倒,老子就解脱了!”
苏颐用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李夭夭的颈窝。
李夭夭低声道:“行了,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醒了就到了。”
等到了咸阳机场,李夭夭将贴着行李单的机票丢给佘蛇:“行李你们拿,我送他去医院!”
余鱼嚷道:“哎,师弟,你听我说……”
“说屁!”
“闭嘴!”
李夭夭和佘蛇同时开口。
“……”余鱼委屈地蹲到墙角画圈圈去了。
佘蛇面无表情地说:“快去!”
李夭夭打横抱起浑身直打颤的苏颐,飞奔而去。
4
4、第四章 。。。
万幸的是,苏颐的伤口并没有撕裂。
医生给他开了药,又将他狠狠教训了一顿,就放出医院了。
李夭夭打算在咸阳休息两天,观察一下苏颐的情况再走。苏颐吃过止疼片后表示自己已经没事,坚持早点赶去遗址附近。四人商议一番后,决定先在咸阳先住一晚。
夜晚,酒店中。
苏颐突然想起什么,翻开行李包,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李夭夭:“一直忘了给你。”
李夭夭漫不经心地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自己的玉晗蝉。
玉晗是塞在死人口中之物,常作蝉形,象征着人死后蛰伏于地下有朝一日破土而出、蝉脱重生的愿望。李夭夭的玉晗蝉是汉代之物,阴气极重,打开盒子的时候玉晗还隐隐冒着寒烟。
这物是南宫狗剩送他的。据狗剩师父说,李夭夭阳气太重,进墓室会惊动亡灵,甚至能影响方圆百里的风水,所以给了他这块玉晗蝉让他随身带着。按狗剩师父的说法,这玩意儿相当于一块隐身符,带了它就跟死人没啥区别,不干净的东西看到你也会把你当朋友,自然也不会害你了。
苏颐看着李夭夭将玉晗系到脖子上,蹲到他面前,把双手叠在他膝上,笑得人畜无害:“夭夭,你把这东西都留给我,是不是给自己留个理由来找我啊?”
李夭夭两指捏住他瘦的尖尖的下巴左右晃动,一脸痞气:“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自恋啊。老子上了你一年,只是想留点东西补偿你。分手费懂不懂?”
苏颐嘴角向下撇了撇,复又笑了起来,软软的嘴唇隔着裤子贴在他大腿上:“我们做爱吧。”
李夭夭看着他一副任人揉搓的受气包模样就上火,却还是压抑着欲火拍拍他的脸:“先去洗澡!”
苏颐乖巧地眨眨眼,起身走进浴室。
他在马桶上坐了一会儿,正预备冲水,李夭夭却破门冲了进来:“别冲!”
苏颐吓了一跳,裤子还挂在膝上,呆滞地看着李夭夭。
李夭夭一把把他从马桶上拽了起来,探头看了看,竟有许多黑血。他脸色阴沉:“你又胃出血了?”
苏颐嗫嚅着没说话。
李夭夭皱眉:“算了,什么西周墓,不去了。回上海,去医院。”
苏颐连忙摆手:“不要紧的,只是胃出血而已,调养一下就好了……”
李夭夭斜眼看他,一脸不相信:“那你就回上海去养着。”
苏颐拉着他的胳膊小声哀求道:“没关系的……我好好吃药,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我们都来了,就去看看吧……”
李夭夭想想老余和老佘千里迢迢被他叫过来,就这么走了的确不太好,可苏颐这样子他又不放心。他说:“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和老余老佘自己去,反正信息你都告诉我们了。”
苏颐更加不肯答应了。他腰部到膝盖处还裸着,两手紧紧抓着李夭夭的胳膊,大眼睛湿漉漉的:“我还没看过西周的墓呢,我们一起去吧,反正也没几天,我回家以后一定好好养着,我让我哥给我请医生还不成么……”
李夭夭想起当初苏颐得知可以随队来考察的那几天里是十分开心的。他进考古局只有一年,对什么都新鲜的很,上次挖了个清代的古墓就把他高兴的十来天没睡好觉,一回到家中躺在浴缸里就睡着了。
西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