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凤箫意难平-第3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车上时见的样子。他胸口情感翻涌,再也压抑不住,大步走过去。
林平之本想听他那最后一个问题,看令狐冲走近,还没想到别的地方去。只是下一刻,对方的头压下来,却不是说话,而是贴在他微启的唇上,几乎没有试探,便长驱直入。一只手臂绕过去,死死扣住了他的腰身;胸膛被压在一起,心跳愈来愈快,最后几近耳边如雷鼓声;便是对方亲得毫无章法,那种热度还是升了起来,烧得人脑袋眩晕。他伸出手,似乎是想把人推开,但最后却似乎紧紧抓住了对方的肩膀。
一时间,那雪落松枝的声音好似全消失了,崖顶上只有两人低沉的喘息声。清寒的空气升了温,沾染了不可言喻的暧昧气息。
“果然没真的问你才是对的。”令狐冲道,唇从林平之脸颊边滑过去,落在了脖颈处,慢慢厮磨流连。刚才甚么情绪都瞬间不见,现下只剩下满心欢喜。“两清可以,你忘了你想的那些事情,从此以后和我在一起就便了。”
林平之觉察到他呼吸带出的热气一阵阵地扑在他颈侧,烫得紧,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如今再矢口否认自己毫无感觉就没有用处了,又听到令狐冲故意曲解,他不由得气恼地道:“我说的两清才不是这个意思!”
令狐冲察觉他想挣脱,手上使力,抱得更紧了一些。“便是你要说我油嘴滑舌,我也认了。但若是你指望着我当甚么都没发生过的话,那是万万不能的。叫我日日看着你,却想着相忘于江湖的话,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林平之几乎快被气笑了。他素来知道令狐冲甚么话都是张口就来,此时竟然说这种话,还真是没脸没皮了,一副死缠烂打的模样。他正想说点甚么,令狐冲却稍稍放开了他,两人的姿势变做了面对面,四目相对。
“你先别想着如何叫我死心。”令狐冲郑重地道,“你只需告诉我,你是怕了我,还是怕了天下人悠悠众口?别说假话,你我都知道,有些事情真就是真,假就是假。”
林平之瞧着那眼里头黑阗阗的神色,突然就甚么也说不出了。令狐冲虽然没说下去,但那言外之意依然很明显,是叫他不要拿不喜欢搪塞。但是他怕了令狐冲么?当然不能。至于那悠悠众口,东方不败已是个明证,他又有何惧?
其实就是一个问题,他下意识地不想承认这件事而已。实话说,令狐冲对于他坦白可能会有的反应,不能说他没有估计到现在的这种可能。就是因为这种心思,他才想干脆让自己断了别的念想,专心做自己该做的事情。长久以来的经验让他得到了教训,若是对一个人期望越高,到最后破灭的时候就会跌得越惨。就比如说,上一世他指望着投入华山派就能报仇雪恨,事实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正是如此,他习惯了对周围的人都不抱希望,将自己孤立起来,那便甚么事情也不会有了。没有希望便没有绝望,他依旧可以靠自己报仇。这一世,他本来能做到这点,但令狐冲成了那个意外。纵是一开始是一腔假意换真心,到后来,谁更在乎着谁些,又有谁能说清楚了?
为甚么是他!又似乎必须是他?
令狐冲见他一声不吭,只把头偏到一边去,心中便有些喜悦。他这小师弟一向都把心思藏得严实,想知道他在想甚么,再难也不过了。只是刚刚那一席话,是让他自己伤心了一阵,但也知道那是真心话了。虽小师弟现下是还在别扭,但既然把话都说开了,两人心意相通,还有甚么不能解决的么?
想到这里,令狐冲心怀顿畅,只想在这山崖顶上长呼一声,以道心中激动。“小师……不,平之,平之,我以后便唤你平之可好?”
林平之见他脸上意气风发,显是对将来颇有信心,不得有一瞬间恍惚。平之,平之,此次果真能平了么?
、43
作者有话要说:第四十一章 何正何邪
如此过了两日。令狐冲见林平之始终不松口和他下崖,便也赖了下来,成日里跟前跟后。黑木崖上的守卫都得了东方不败的口令,让林平之随意走动,此时见他带了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人,也只当做看不见。
而实际上,东方不败听闻令狐冲上黑木崖来,的确也没多大反应。他只又找了林平之喝酒,令狐冲有心想看着,但无奈实力差距,林平之又不许,只得和田伯光一起苦哈哈地守外边。
自华山一别,两人还未见过。此时他们虽然有些心不在焉,但倒也不失为一个叙旧的大好机会。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之前发生之事一一论来。言语之间,甚是意气相投,便以兄弟相称。只是不管过程如何,这结果现在都是一样的。
“令狐老弟,你可不知道,田某近日里轻功可是大增。”田伯光道,不忘压低声音。“身上还中了那三尸脑神丹之毒,只盼着端午之时,东方教主能将解药下赐。”
若是一人在近半年里都在各地之间传递消息的话,这轻功想必不能不好。令狐冲原本想同情他两句,又想到,田伯光花名在外,这一忙起来,倒是那糟蹋良家妇女的消息再也没听过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故而他只笑道:“小弟倒觉得那三尸脑神丹甚是妙极,也好叫你收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田伯光怒道:“枉你我兄弟相称,这时如何能落井下石?”
令狐冲见他话说得严厉,脸上却不是那个神色,却只往内瞥了一眼,心下顿时就有些明白了。“原来那三尸脑神丹再毒,也比不上见而不得之毒。”他一面说一面摇头晃脑,颇有些装模作样的唏嘘意味。
田伯光猛地一把捂住他的嘴,神色惊恐。“令狐老弟这是要害死做哥哥的吗?”他又紧张地瞥了一眼,“话可不能乱说。你自己春风得意也就罢了,就别消遣哥哥我了。”他声音越说越低,最后便和那蚊蚋一般了。
令狐冲识得田伯光也有一段日子了。当日在华山之上,丁勉拎着田伯光出现。那时田伯光只剩一口气,尚且有胆子怒骂丁勉,却还是真想不到能有这谨小慎微的时候。不过想想那东方不败的武功,想活得长点的确是该多加小心。谁又知道,大名鼎鼎的花丛浪子也有今日?于是田伯光把手放下来以后,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田兄节哀。”
田伯光差点暴起伤人。令狐冲之前又比他好多少?傻乎乎地一路追下来,都知道找定闲师太帮忙找人了,愣是到近几日才说。林平之武功很高,但令狐冲这一路磕磕碰碰,武功竟然也大涨了。再看他这边,他那臭掉的名声就不说了,就连最得意的轻功也及不上东方不败……
令狐冲见他脸色忽青忽白,知道自己戳到了对方痛脚,不由得微感歉疚。他正想说些什么补偿,却听得吱呀一声响,两人一起抬头看去。
出来的这人正是林平之。他虎着一张脸,道:“七日之期已到,我下崖去替东方把人打发了。”
“我也一同去!”令狐冲立马接道。虽然他上崖之前就看过,底下的人都是些乌合之众,于林平之来说手到擒来,但这可不是他不去的理由。
听他那殷勤口气,林平之白了他一眼,却也没多说甚么,只朝向田伯光道:“东方叫你进去。”
“啊?”田伯光瞬间呆住了。不是吧?难道是被当场抓了个现形,东方不败叫他进去就是为了彻底解决他这个包袱?
林平之话既带到,自然不会再理睬田伯光作何反应。他径直回了房,等着仆从将红衣送一套过来。然后他换了全身,面纱戴上,以免被人认出。只不过他再出房门,抬眼便见令狐冲一双眼睛落在他身上,先是惊讶,然后变得直瞪瞪的。
令狐冲本想说,不论怎样,他肯定是要跟下去的,结果刚看见人,顿时就有些走不动路了。那宽大的红衣穿在林平之身上甚是飘逸,面纱里透出些白皙的肤色,眉目若隐若现,和平日里又是另一种风情,一时间竟痴了,只喃喃道:“平之,平之……”
若是以往有人敢这么看他,林平之说不得要将那两只眼睛挖出来,再抽上几鞭子,不到鬼哭狼嚎不罢休。此时见令狐冲这样子,那感觉却变了许多,说不大清楚,但总不是想抽人的想法。他这时要下崖去,也没功夫和令狐冲痴缠,便当做没看到,提起轻功往崖边飘去,一瞬间便没了影儿。
令狐冲这才回过神来。他一时间竟只想着直接跟过去,又险险想起他自己的轻功不过尔尔,却是上山容易下山难了。这几日竟然忘了,应当和田伯光讨教一二的……他相当懊悔。不过此时多想无益,他只能奔向另一边的绞盘,希望自己还能赶得上一二。
再说林平之这边。在冰壁上点了几下,他轻轻松松地下了崖。红衣宽大,面目不辨,一路见着的教众无不口称敬语,从上至下,直达崖底。这倒免了他说话的功夫,因为这么一来,没见过他的人就会都先入为主地觉得他是东方不败了,减少许多露馅可能。不过反正今日来的定然还是无名鼠辈多,要解决也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事实与他所料不差。崖底众人只见得一团红影飘落,将要及地之时身形突变,便是和那闪电一般。不过瞬息之间,众人便觉得身上哪个地方一痛,齐刷刷地委顿于地。再看伤口,正中穴道,却细小之极。他们这才回过神来,这红衣人武功竟然已经高到如斯程度,一根牛毛细针也可用作武器,不由得一个个面露惊恐。
“哼,又是一群不自量力的小人妄图本座之位。”林平之故意压低了声音,却在里头使了内力,使它远远地传出去。“从今往后若还是这水准,便不必惊扰本座,给本座下属几位干将练练手罢!”这就是之前东方不败和他说的事情,风波过去,没人能掀出浪花来,也就不用如此大阵仗了。
此话一出,教众山呼教主英明。林平之却听得无甚感觉,只想返身回去。令狐冲那一根经的性子,恐怕正急着下来罢?只是他刚转身,就闻得脑后破空之声。
败军之将,竟敢偷袭?
谁人能敢?
林平之侧头躲过,袍袖一抬,一股气劲便返回去,将那暗器原路打回。又听得周围风声四起,这次来的人之中竟然有一半以上都拼了身上重伤,发出最后一击。好在他在第一发时便料到此事绝不可能就只单单一人,已留了小心,此时身形急转,运起那寒袖拂穴的功夫,端得是风雨不透。
便听得一片片簌簌声,暗器便和那雨点一般扫了回去,每声都跟着一声锐器入肉之声,伴随着人的痛呼。这一下的功夫,地上几十人眼珠外翻,口吐白沫,那飞镖暗器中竟淬了剧毒。
林平之就在那电光石火之间觑得镖身紫黑,料想不是好物,如今一看,果真如此。死士……这打的便是不成功便成仁的主意了。想要东方不败死的不少,但如此不择手段和如此人数规模的,他就只能想出左冷禅一个了。毒性猛烈,若东方不败被飞镖擦到,便也有的受了。
这还没到五岳大会呢,就已经如此着急了么?恐怕是听闻东方不败偶尔会手下留情,故意来钻空子的罢?
林平之眉眼一厉。左冷禅想动手脚,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有几分本事?
就在此时,原在一边守卫的教众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一个领头的抖抖索索地道:“教主饶命!我等原不知道这些人暗藏祸心,教主便饶过小的们这一次罢!”一群人磕头如捣蒜。
这挑战的人容易做手脚,但要说左冷禅还能将日月神教外头外头险滩、石级、铁闸的人一路收拾了、换成他嵩山派的人,也是绝无可能的。就算是要处置,也要看东方不败的想法,故而林平之只道:“来人,备松油火把,一并烧了干净。”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才回过神来。这些人既带了剧毒的飞镖,就难说身上是不是还有别的剧毒之物了。若是搜身碰到甚么,毒翻自己可不甚划算。于是不待林平之再说甚么,一帮人赶紧张罗起来,还不忘“教主英明”的拍马之声。
林平之看着他们行动,直到面前滚滚浓烟和火舌一起往上舔着天空。上一世东方不败一直都未下崖,没想到这一世便变成如此,可见有些人狼子野心从不会变。看来他倒是要和东方说一下,左冷禅胃口也太大了。
而就在他想上崖之时,面前突然挡住了两人。前一人身形矮瘦,眼神看似混沌;后一人包着头巾,却好似是个光头。那小老儿微微一笑道:“少室山上匆匆一别,东方教主别来无恙?”
道是何人?竟是少林方证大师和武当冲虚道长。
、44
作者有话要说:第四十二章 共商大事
一盏茶之后,崖顶,日月神教总舵后厅。东方不败坐主位,一边坐着林平之和令狐冲,另一边坐着方证和冲虚。周遭侍卫全退了出去,只留堂中五人。
刚在崖下,冲虚先开口,这时也先向东方不败道:“东方教主别来无恙?老道刚在崖下错认教主,实在是老眼昏花,惭愧得紧。”
听他这么说,方证也念了一声佛,道:“老衲和道兄一样,还望东方教主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