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火如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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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寻着,沈白晃到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修长挺拔着一袭黑衣。沈白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个黑色的背影往前去。穿过一条街,沈白看着他在一群衣着光鲜的姑娘们的簇拥下进了一幢小阁楼不禁皱了皱眉,青天白日竟到这等地方厮混。
沈白转身正要离去,从后面追上来几个姑娘拉住他说请他进去坐坐,无论他怎么推脱拒绝都恍若未闻只拉着他要他进去。沈白一急便要施展轻功离开,小阁楼的二楼有个人倚在栏杆上开口:“怎么,请你一起玩玩儿,这么难?”这个低沉的北地口音除了迟墨不做第二人想,但是……
沈白正要抬头向上望去忽听得有人叫他:“沈白。”沈白定睛一看,面前站得正是迟墨,那么楼上那个是谁?
“小白。”楼上的人又叫他,这次是莫青柔和的南音。沈白仰头,莫青俯身探头下来,可是莫青的脖子很奇怪,正在一寸一寸的伸长,弯弯曲曲把莫青的头一点一点送了下来。沈白就这样怔怔的看着莫青的脸慢慢的在他的瞳孔之中放大,就在莫青的连快要贴上他的脸时莫青的脸突然之间变成绒毛密布獠牙外翻的样子。莫青对他张开血盆大口,他甚至能看到莫青嘴里翻动的红色舌头,以及舌头上挂着的透明的口涎。
“沈白!”迟墨飞身上前将他扑开。
一个激灵沈白从床上坐了起来,从窗子透进来的正午白花花的日光晃得人睁不开眼,身上的汗衫已经湿透了贴在身上泛着一阵一阵的寒意。沈白禁不住抬手扶住额头呼了口气,抹了抹额上的汗,沈白看了看一旁已经在椅子上入定的方赭,悄悄地拿了衣衫开门出去。
在客栈后面地澡堂换洗过之后,沈白神清气爽地回到客栈的大厅。一偏头,沈白看见迟墨正坐在临窗的一张桌子边上。这时候客栈里的人很少大都是闲闲散散的坐在大厅里喝茶听书的人。迟墨斜倚在窗子上脸朝外一动不动,也不知是被什么吸引了还是根本什么都没看,前面的桌子上摆着一壶茶,旁边的白瓷茶碗里满着嫩绿透亮的茶水。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个说书的,说的那一段正是赵子龙大战长坂坡,那些听书的都正听得津津有味。
沈白笑了笑,走过去在他桌边轻轻扣了扣。迟墨转过脸,看到沈白也没说话只倒了一碗茶给他。沈白坐到迟墨对面,也没言语只伸出手指磨蹭着茶碗的边缘。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听着说书人说书。
直到当的一声,醒木拍案的声音打破的沉静,只听说书人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说完了。”沈白啜了口茶说。
“嗯。”迟墨点了下头,但是那目光显然还在远处。
沈白抬起头问:“想什么?”
迟墨摇了摇头:“真正的战争远比说书人说得沉重。”
这语气……沈白轻叹,看向迟墨眯起来的眼睛,那一双墨色的重瞳笼着浓浓的阴翳深不见底,正有阳光斜斜的落了进去直如石沉大海。
迟墨合了一下眼又睁开一扫刚才的阴郁,看到沈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禁不住笑了:“干什么?这样盯住我。”
“嗯?没有。”沈白低下头喝茶想要含混过去,只不过他薄红轻染的耳朵却没有漏出迟墨的眼睛。
迟墨沉吟一下,起身摆手招来店小二付了茶钱说:“走。”
“去哪?”沈白跟着他出了客栈问。
迟墨没有说话低头从袖里抽出一把崭新的桃木剑递给沈白。沈白看到愣了一下。“嗯?”迟墨把桃木剑又往沈白面前送了几分,沈白看看他一弯嘴角将剑接过。桃木剑不过一尺多长两指宽,剑身上镂空雕着一条戏珠的青龙,雕工很是精美,那龙几要腾飞而出,剑柄上系着红色的剑穗。沈白抿着嘴笑了笑将桃木剑收进袖筒里。
沈白跟着迟墨向前走出不远往右一转,一幢精巧的二层小阁楼映入眼帘。阁楼门前还有二楼的栏杆上倚着些衣着艳丽的姑娘挥着手里的帕子对着来来往往地男人们吃吃的笑。沈白一见背上立刻寒毛倒竖起来。
“迟墨!”沈白叫住他,“你……。”
迟墨站住转过身对他笑笑:“怎么?”
沈白瞪着他,袖里的手用力的握住那把桃木剑,整条手臂都僵在袖子里。迟墨很自然地伸手一捞握住了他的腕子,不由分说拉着他就走。沈白蹙起眉,跟着迟墨在一群脂粉味呛鼻的姑娘们的热情招呼下进了小阁楼。
“哟,公子您来啦~”这时候还不是青楼上客的时候,是以迟墨拉着沈白一进门老鸨就立刻迎了上来。
迟墨微微一扯嘴角点了点头:“劳烦妈妈为我二人找个僻静点所在。”空着的左手一翻一定元宝便在掌中,“请妈妈帮我们叫这里的头牌姑娘作陪,可好?”
那一定金灿灿的元宝险些闪了老鸨的眼,老鸨谄媚的一笑赶紧道:“好,好。二位公子请随我来。”
沈白被迟墨拉着挣又挣不开只好跟着他们上了二楼。老鸨将他二人带到最里面的一间房门口将门打开送二人进去坐下,待人上过酒水又问:“二位公子只有一女作陪?”说着眼珠子从迟墨脸上滚到沈白脸上,沈白低头避开老鸨的目光。
迟墨点头笑道:“只要一女作陪。”
“好,好。”老鸨看着沈白若有所悟地一笑应道,“那我就不打扰二位公子了,等下我们的头牌凌烟姑娘就来,请您二位稍待片刻。”
看老鸨关门退了出去,沈白凌厉的目光一转瞪向迟墨:“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迟墨抬眼迎向他的目光没有一丝一毫的闪烁,脸上的神色也不笑也不恼:“就是带你来看看。”
“青楼有什么好看?”沈白看着迟墨倒了一杯茶给他。
迟墨的眼神忽然一变带上了几分戏谑:“这么说,你常来了?”
“我是道士,来这里做什么?”
“道士不是和尚,道士可以成亲自然可以来这温柔乡。”
沈白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成亲和来这里一样吗?”
正在此时一个姑娘婀娜的身影闪了进来:“凌烟来迟望二位公子多多包涵。”
迟墨对着凌烟勾了勾手指,凌烟莞尔莲步款款行至迟墨身边,迟墨扣住凌烟的皓腕一拽凌烟一下跌扑在迟墨怀里。待到凌烟飞扬的发丝落下,沈白看到迟墨原本黑色的眸子如同被血浸过变成了骇人的红色。沈白目不能瞬地看着迟墨从凌烟的脖颈上汲取鲜血然后又将凌烟搁置在房里的软榻上。
沈白望着迟墨半天才回过神来,急忙起身来到榻前,看到凌烟身上并无伤痕只是昏睡在榻上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看到了?”迟墨呲起一双锋利的尖牙给他看。
沈白点了点头。
迟墨回身走到桌前坐下看住沈白,说:“妖只是妖,不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码完就发上来了,错别字肯定一箩筐,有错的话请帮某挑出来吧,谢谢。生病发烧,体温三十九度,又要进行家里春节前的大扫除工作,所以最近的更新很不稳定,抱歉,某双会尽快恢复两日更,囧
、第 13 章
作者有话要说:有错请指出,谢谢……如有连不上的请看上章,上一章某重新码过了》0《
妖只是妖?沈白低头细细地体味着迟墨话中的深意,再抬头,眼中已是了然。沈白看着迟墨一双深红的眸子走上前停在了迟墨的右手边,没有转身,沈白伸出袖中的右手轻轻覆在迟墨的眼上,道:“妖是妖,你是你。”
迟墨的头微微后仰,合上了眼睛。覆在眼上的沈白的手虽然瘦得骨节分明但手掌干燥温热,手指上厚厚的茧子有着粗糙的触感,莫名的让人心安,一如小时候常常将他高高抛起再稳稳接住的那一双。反手,迟墨用力握住了沈白略微嫌细的手腕。沈白深吸一口气任由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腕。片刻,迟墨将沈白的手从眼前拿开,已是沈白惯见的模样:“沈白,你太犟。”
沈白低头浅笑:“ 这是我唯一的长处。”
“长处?”迟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清俊的侧脸,“希望你是对的。”迟墨怎会不明白眼前这人听懂了他的警告却只是不愿相信。
沈白垂袖转到桌边,拿过酒壶满了两盅酒,递了一盅到迟墨面前:“这杯我敬你,劳你费心了。”
妖是妖,我是我,莫青不论发生了什么样的改变他一直都是你师兄,这就是你要说的吧?迟墨勾起嘴角盯着沈白手里剔透的青花瓷酒盅。心底轻叹一声抬起眼看着沈白,迟墨接过酒盅一饮而下。
迟墨和沈白回到客栈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两人从金发男人夫妇门外经过房里传来说话声,是两个男人,他们在说什么迟墨和沈白听不懂。
沈白皱眉看向迟墨,迟墨对他摇了摇手,两人什么都没说一起回到了沈白和方赭房里。沈白打开房门,两人进去见方赭正在和莫青下棋,棋盘上黑子白子纠缠在一起,形势胶着。
“回来了。”方赭对沈白他们说,目光却并不从棋盘上移开。
“嗯,师父。”沈白过去给方赭手边空了的茶碗添茶。
莫青从沈白开门看到迟墨开始就一直盯着迟墨。迟墨对着他微微一弯嘴角,笑得莫青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莫青,该你落子了。”
“是,师叔。”方赭出声莫青才急忙回过头收起眼底的不悦换上一副谦恭的神色。
迟墨走进房里在沈白身边站下,说:“有件事想请问道长。”
“什么?”方赭一面将手里的黑子放到棋盘上一面问。
“那金毛怪人夫妇房里可是来了什么人?”
“啊,来了一个红毛怪人,说是个什么传道士。”方赭的黑子落下吃掉了莫青一大块,“莫青,看看,你这棋艺可是荒废了。”
“师叔教训的是。”莫青说着又落一子。
“迟墨,你可知这传教士是做什么的?”方赭抬头问迟墨。
迟墨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方赭刚刚落下的棋子道:“道长,你可落入他的彀中了。”
莫青手一颤白子落偏。
“哦?”方赭认真的看着棋盘上的形势,“哎呀,还好刚刚莫青的子落错了,不然贫道就输定了。”
沈白用有手肘顶了顶迟墨:“观棋不语真君子。”
迟墨笑言:“我是妖怪,可不是君子。”
“迟墨兄高估在下的棋艺了。”莫青亦笑,“看,方师叔的这不是已经稳赢我了。”
“罢了,罢了,你们去看看那个传道士去吧。”说着方赭起身不再下了。
“是,师父。”
“是,师叔。”
莫青、沈白先后往门口走去,迟墨瞥一眼那胜负未分的棋局跟了上去。
金发男人打开门看到门外的迟墨等人时吃了一惊:“怎,么了?”
“听到你房里有动静过来看看。”迟墨说着眼睛望进了房里,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留着红色短发的男人背对着门口坐在桌子前面。
“哦,我们,没有,事。”金发男人说话总是磕磕巴巴的不流利。
桌前的红发男人转过身来看到门口站了三个人,起身过来问:“怎么了,乔?”
“没有,艾伦神父。他们,担心,我们,的安全,所以,来看看。”被叫做乔的金发男人回头对艾伦神父说。
迟墨看着红发的艾伦神父起身走过来在他自己身前虚点几下说:“谢谢,主会保佑你们的。”
“主?”迟墨的视线移向艾伦神父手里的那本羊皮封面上面写着弯曲如羊肠的不知名文字的小书。
“是的,主,我们仁慈的主。”艾伦神父的脸上洋溢着微笑。
“仁慈的主?”这个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响起房里多了一个人,深棕色的头发整齐且一丝不苟的向后梳起,脸上挂着尖锐嘲讽的微笑。
“安东尼!”乔看到他这个突然出现在房里的人忍不住惊呼。
迟墨的瞳子急剧收缩,能在他面前这般毫无声息出现而不被察觉的这个安东尼是第一个。迟墨垂下双手向前横移一步将门堵上。
“你们所谓的仁慈的主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安东尼一步一步向着门口艾伦神父逼近,“我们在不惜任何代价在寻找新的可以生存的地方,你们又如同苍蝇一样追到这里。你们的仁慈在哪里?!”
艾伦神父闭上眼睛举起胸前佩戴的银色十字大声的用不知名的语言吟诵着什么,希望可以阻止安东尼逼近的脚步。乔也手忙脚乱地从胸前摸出一个小的十字随同艾伦神父一起吟诵,但是他们颤抖的声音泄漏了他们的恐惧。
“不用再念了,你们的主拯救不了你们。”安东尼伸手抚上乔的脸,悲哀的看着他,“乔,为什么你会相信艾伦的鬼话?你要知道,上帝对我来说什么都不算,而我,可以给你永恒的生命。”
乔瑟瑟的抖着金色的睫毛张开眼睛看着安东尼:“我把我永恒的爱和忠诚奉献给了主和我的妻子珍妮。”
安东尼的眼睛瞬间从深褐色变成了碧绿,呲起的牙齿之间逸出喉咙深处极力压制地愤怒,手掌使力扣住乔的脖子将乔提了起来。乔一张雪白的脸顿时被憋成了红色,两只手用力,拼命的想要掰开安东尼的手,腾空的双脚胡乱的踢腾着。
“救人!”
沈白银丝如电缠上了安东尼的手腕,迟墨两手一交抽出袖中银质短刀先沈白一步欺身到安东尼身边,双刀剪向安东尼的颈间。安东尼松开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