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秋飞-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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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可豆腐无损,重可筋肉离骨。”飞影感叹,确实要生要死都在那双手上。可真正可怕的,不是那双手,更不是那双手的主人,而是他身边的这个人!他到底在同一时刻里算计了多少事?
“我是不是也被你算计了?”飞影抬头轻问。
“朕怎麽忍心算计你,朕疼你爱你还来不及呢!”半真半假的甜言蜜语,不止飞影信了,就连朱允炆自己也信了!却根本忘记了这一场床事,原本就是他算计来的。
作家的话:六六在想,一更2000,和两更1000,意思应该是一样的吧?明白的亲今天就表再等了~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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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影在床上足躺了三日有余,才能下床,等到飞影能下床的时候,他的内伤也基本养好了。期间建文帝对他是极好的,照顾有加,还差德保专门伺候,甚至顾虑他的身体而从不敢逾距,当然,偷个小吻什麽的不计在内。
可是飞影始终是怕朱允炆的,怕他的谋术、怕他的武功、怕他的身份,甚至怕他的真情。所以在没有打一声招呼的情况下,飞影再次逃了。只是这一次,他给他留了两句话,直接咬破手指写在了皇帝的床帐上。“谢君相待,後会无期。”
年节将近,飞影却给了他一份离别做厚礼!朱允炆差点一掌劈了整张龙床,还好德保拦住了他。
“奴才该死,是奴才没看好飞影大人,要罚皇上罚奴才吧!可别气坏了龙体。”德保跪在一旁,一径的磕头。他可从没见过小皇帝这麽形於外的真正怒气。大多时候小皇帝外露的怒气是装样子给旁人看的,而他真正生气的时候,多是不做声的,可是这次,居然差点拆了龙床,可见被气到了什麽地步。
“气?朕不气,朕只是觉得可悲。朕待他不够好吗?他竟然忍心就这麽离开?”朱允炆一屁股跌坐在椅上,终究没忍住,一握之力将桌上的茶杯捻成了瓷粉。“他定是回去他那什麽不知所谓的主子身边去了!宁愿做旁人的奴才都不愿做朕的心上人吗?”朱允炆双目赤红,怎麽都咽不下这口气。
“皇上……有句话奴才不知当不当讲。”
“讲!”
“皇上,就是嫁进宫的妃嫔,还难免有个想家的时候,那个广寒宫,对於飞影大人来说,大概就像娘家般的存在,人是咱们掳来的,人家伤愈了想回家也不奇怪,但不妨碍咱再去把人请回来不是?”
朱允炆眼睛一亮,“把人请回来?”
“奴才愿领这份差!”德保赶紧请命。
“等等,等等,你容朕再想想。”朱允炆却是另有打算的,以飞影的倔强,说把人请回来,怕不是那麽简单的事。
而飞影那边,在一路狂赶了数天的路程後,却在临近广寒宫地界前,停了下来。出乎飞影意料的是,在他徘徊了不到一个时辰後,居然碰到了同在左近闲逛的夏天。
“夏天?”虽然隔著一段距离,但飞影肯定自己不会认错。
“秋影?”夏天也没想到会碰到飞影,几个飞纵赶了过来,“你怎麽在这?”
“我……正准备回宫。”夏天失踪飞影是知道的,但飞影被从广寒宫掳走,夏天可是不清楚的。不过此时对照彼此的尴尬表情,猜也猜到了几分。
“我们……这就进去吗?”多了一个人给自己帮陪,夏天鼓足了勇气。这次他回天鹰帮住的个把月,把当年未解决的事都解决了,也越发肯定了在他心里,广寒宫才是他的家,只是回来了,却未免有些近乡情怯。怕不知道怎麽解释这月余的去向,怕离开了这些时日,一切都生疏了。
“还是……通报一声吧!”飞影心里更是忐忑不安,夏天当初可是为了护卫主子一行人才落得个下落不明的,可自己可是平白从宫里消失的。他何止忐忑,他简直是怕,怕主子误会他离教、误会他背叛。
“也,也好。”本来伶牙俐齿的居然也开始结巴,可见夏天也是不轻松的。就这样两个人彼此无言的支持鼓励著,向著广寒宫的暗卫方向走去。
通报的人毕竟是飞影的手下,很快便回来了,只说让他们进去,却没有任何主子的口信带出来,这让两个人更不安了,连个揣测的方向都没有。
作家的话:昨天带著宝贝去买秋冬的衣服+剪头发,回来已经很晚了,等给宝宝洗完澡哄睡她就已经入夜很深,看到亲们招文的礼物和留言的时候已经过12点了,抱歉啊,没能让亲们如愿。打著瞌睡完成了1000字,实在无力每日二更,每更2000了。如果明天宝宝肯乖乖午睡的话,也许我的第二更会早一些,不过不敢保证啊~好了,某六滚去睡了!亲们晚安,哦不,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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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见了陆鼎原,发现大家夥都在,而主子明显脸色不愉,冬离、秋云一脸茫然,小何子因担心夏天脸色也惶惶的,只有韩量还是那张死人脸。
“做什麽对不起本座的事了?”陆鼎原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惊得两人几乎跳起来。这话可太重了,他们,尤其是飞影,就是豁出命也干不出对不起陆鼎原的事啊!
“啊?”
“绝没有!”
夏天、飞影异口不同声,但意思是一样的。
接著陆鼎原啐了句“低头认罪的死人样”,就劈头盖脸的扔下来一堆册子,有夏宫的账本,也有秋宫待处理的事物。两人不敢躲,只有接著。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去,想累及旁人多久?”陆鼎原放下话就甩袖离开了,也没说让不让人起身。
“回家还要人通报,活该!”韩量待陆鼎原出门後,闲闲得扔下一句话,也走了。
留下飞影和夏天对视摇头苦笑。没事和主子闹生分,可不是活该被教训麽!
尤其是飞影,他本该远比旁人更了解陆鼎原不是?可如今,却闹了这样的笑话。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麽啊?才想到这,一张时而温文时而霸气的面容出现在了脑海里。飞影赶紧甩甩头。想他做甚,一个永不会再见的人!
自从这次回到广寒宫後,飞影好像有些变了,虽然还是那张一年到头敷衍人的硬朗面容,虽然还是那身一成不变的黑衣,但飞影好像出现在广寒宫各个角落的身影多了,当然,有一部分原因也是被逼的。
比如此时,飞影刚刚和秋云换完班,还来不及进自家院落,就在门口被一道妖娆多姿的身影堵个正著。
“秋护法,您回来了?”春香见到飞影,就像蜜蜂见了蜜一样,合身就要往他身上扑。
飞影当然是闪过了,但也不好让春香太难看,身子虽闪过了,但还是伸手扶了一把因扑空而差点跌倒的人。“你这是……”
“奴家做了几样小点,上次您说不爱吃甜,这次我特意做了几味清单的,您尝尝。”借著飞影那相扶的一只手,春香没骨头似的就要往人身上靠。
看出春香意图的飞影哪里还管人会不会倒,赶紧松开了事。其实他哪里是不爱吃甜,他根本就没有什麽不爱吃的东西,他从不挑嘴,能裹腹就成。可是对於春香的热情,他实在消受不起,“抱歉,我刚用过膳,暂时没什麽胃口。”
“骗人,我刚刚去厨房问过,他们说你今日的餐根本还没领。”春香嘟嘴。
明明是个男子,却偏偏做出各种女儿貌,就连说话都是女子口吻,就算年龄尚小……飞影狠狠打了个寒颤,觉得更冷了。
“我是在主子那儿用的,主子的餐食一向由何总管备,我突然想起秋宫里还有点事,我先走了……”飞影睁著眼睛说瞎话,然後脚下如风的落荒而逃。
春香除了跺脚,什麽也做不了。除了这後院居所,前面的各宫议事厅,他们这些陪寝的侍人是不允许随便进的。受罚事小,被赶出宫或被当做细作做掉才是他真正怕的。
作家的话:话说这部里春香的戏份会多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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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宫平日各有各自理事的书房,除了夏宫的设在陆家庄,其余三宫的都在广寒宫内。飞影进了书房的门,却发现夏天正坐在他的位置上。
“你怎麽在这?”飞影揉揉眉头,实在觉得应付春香比他当一夜的值还累。
“我来查点东西。你才是,你不是刚被秋云换下来,不去睡觉到这儿干嘛来?别忘了今儿晚上可是大年夜。”夏天提醒飞影。
“夏护法,您要的宗卷。”这时候,恰好秋宫手下将夏天要的宗卷拿了来。“你去帮我把饭领来吧!”飞影差人。
“是。”
“还不是春香,都追到我房门口去了。”待手下出去了,飞影才颇无奈的叹道。
“你才回来一天,他就已经堵了你三回了吧?你刚回来他就去看你,你当值前他去给你送了回餐点,加上这次,刚好三次。”夏天扳著手指的数。
“你怎麽比我还清楚。”飞影又开始揉眉头,真的有点痛了。
“你当我想清楚?架不住小何子在我耳边念叨啊!”夏天白飞影一眼。
飞影趴在桌子上,就差没哀嚎了。这嘴碎的小何子!
“不过说真的,你到底喜不喜欢那个春香?”夏天推他,不让他装死。
“不喜欢!我为什麽非要喜欢个男人?”飞影抬起头吼。然後两个大男人都愣住了,因为此时书房门口出现个人,不是旁人,正是陆鼎原。
“我只是来告诉你们,晚上包饺子,记得早点脱身到我院子里来。”说完,陆鼎原旋身离开。
是在自家地方放心,加上对於陆鼎原的气息他们太熟悉太没戒心,也是两个人说得太投入,所以才没发现功力大减的陆鼎原的到来。
寂静片刻後,“砰”的一声巨响从秋宫书房传出,竟是飞影一拳捶碎了半张桌子。
夏天抱著卷宗赶紧跑了。啧,谁让他多嘴呢?竟惹出这麽档事儿来。
大年夜因有了韩量的加入,平白精彩热闹了许多。飞影却因为下午的事情,一直也没敢正视陆鼎原。
等酒过三巡,众人微醺了,各人的矜持也就都放下了,冬离搂了新带来的小姑娘,夏天也开始和小何子交头接耳,韩量和陆鼎原虽没什麽肢体上的动作,但那眼波间的流转,竟是无声胜有声的契合,只有飞影一个人,被衬得形单影孤了起来。
所以在一片热闹声中,飞影虽笑得恣意,却是酒灌得最凶。加上韩量弄的那个数种品种和度数的酒兑在一起的彩色酒,这人就醉起来更迅速。未及午夜,飞影第一个倒下了!
到韩量抱著陆鼎原离开的时候,其实飞影是有短暂的清醒的,毕竟他功力不俗,又是最先醉倒的,离所有人都爬下,也过了些时候。但他宁愿自己没醒过,宁愿那一刻是发梦,因为他竟然听到一向冷凝的主子居然在对韩量撒娇,所以他又将自己逼入沈眠,就当他从没醒过。只是胸口处莫名的有些疼,眼睛莫名的有些酸,然後莫名的开始想念某一个模糊的怀抱,因为半梦半醒间,所以记不起那怀抱主人是谁,但也因为半梦半醒间,所以对自己特别的诚实,他想念,那个可以给他温暖的胸膛!
这一夜,梦里有一双格外清明深邃的眼,那眼睛里,有著抚慰人心的温柔。
同样的大年夜,这边伊人独眠,那厢建文帝却过得剑拔弩张。君臣同乐的场面就不用想了,前方战势不容乐观,就算是过年,大家也都开怀不起来;皇後那边,朱允炆就是做个样子,也是一定得去的,只是两人见面不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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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独守空房那麽长时间,已经接近精神崩溃的边缘,整个人忽喜忽怒、忽忧忽悲,对著建文帝因著几分怕,虽还没到歇斯底里的地步,但阴阳怪气的也让朱允炆大是不愉。还好有个聪明伶俐的儿子能让建文帝稍感安慰,所以家宴才过半,建文帝就携子离席了。
第一次朱允炆带儿子进了自己的寝宫。
“这就是父皇的寝宫?”朱文奎左看看右看看,“也没什麽不同嘛!”
“你以为会有什麽不同?”朱允炆笑。
“因为父皇从来不让人进,所以儿臣以为会有什麽不一样的。”小孩子年龄尚幼,加上目前是皇帝的唯一子嗣,自被教导得极好,尚不会虚言,也没有对待皇帝时应有的诚惶诚恐。大概是朱允炆这个父亲表现出来的温和,也或者是朱文奎骨子里流淌著朱允炆真正霸气的血脉。
朱允炆看著才四岁的幼子,暗自斟酌应该如何与此子相处。他以後还有没有儿子尚未可知,但此子深得他心倒是真的。可以挺身挡住即将加之在亲母身上的伤害是为孝;不惧父亲的盛怒敢於求情是为勇;在那种混乱的情况下,可以克制好奇心不过问父母争执的原因,只以自身为条件来说服劝说是为智。如此一个有勇有谋还懂孝道的好孩子,他怎麽不喜欢?只是他尚不确定,该让这孩子了解自己多少比较恰当。但有一点在朱允炆心里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太子之位非此子莫属,如无意外,将来的皇位也必然是传给他的。
“来,告诉父皇,近来都学习些什麽了?”朱允炆做到桌边,招呼他唯一的儿子。
“是,父皇。”朱文奎毕恭毕敬的走到朱允炆面前,以为父皇要检查他功课。
“你我父子闲谈不比如此拘谨,坐吧!”朱允炆指指一旁的椅子,还让德保去准备些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