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秋飞-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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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在午睡,奴才实在不敢打扰,您看您是不是回宫稍後,等陛下醒了,奴才一定代为转达娘娘的意思。”德保守在门前,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开玩笑,这宫里除了先帝和当今万岁爷,他德保还真没惧过谁。
皇後咬牙生气,这德保她知道,是先皇亲赐给朱允炆的,从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这德保就在他身边伺候了,比她当太子妃的年头还久远,所以从来不买她的账,不仅如此,此人虽为阉人,功夫却奇高,如果这些年不是有他保驾,估计几个朱允炆也死透了。(可怜的女人,连他丈夫武功比这个阉人功夫还高都不知道。)所以她不敢也无法硬来,但同样的,她知道他也不能把她怎麽样,所以,“本宫不介意在这里等皇上醒来。”
“娘娘,这天寒地冻的,您金体为贵,何苦在这儿遭罪?到时万岁爷怪罪下来,奴才担当不起啊!”德保一边说著,一边看了一眼躲在一众太监宫女最後面的御医。看那御医低头抖个不停,估计也知道自己闯祸了。
“既然担当不起,那就让本宫进去。”皇後的位置做了一年多,脑子没见长,架子倒是越端越大。
“奴才不敢,惊扰了万岁爷,奴才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啊!请娘娘别再为难奴才了。”德保面上点头哈腰的,但就是不让进,也不给通传。
“外面在吵什麽?”飞影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醒来。几日的调理,他的身子已经有所好转,但到底伤的极重,每日里多半时间还是在睡觉。
“你再睡会儿,朕去看看。”已经习惯了每日中午陪美人小睡的朱允炆起身。如果不是他们吵醒了飞影,他还真是懒得管。
文云秋飞27
“吵什麽都吵到朕的寝宫来了?”朱允炆拉开门,一副睡眼惺忪刚刚被吵醒的模样。
“皇上……”
“万岁……”
第一声是德保喊的,恭恭敬敬;第二声腻得人起鸡皮疙瘩的,是皇後喊的,并且顺著朱允炆开启的门缝努力往里看,可惜隔著个中厅她什麽也看不到。
他才二十出头,喊什麽万岁?朱允炆在心里嗤笑。“原来是皇後,这大冷的天,怎麽在这冻著?”嘴里说著怕皇後冻著,朱允炆却一点没有请皇後进屋暖和暖和的意思。不仅人出来了,还将殿门带上了。“朕送皇後回你的寝宫。”说著,就要先行,却被皇後一声娇喝顿住。
“我不,本宫今天就要在这边把事情弄清楚!”皇後一跺脚,一副不把事情弄清楚绝不善罢甘休的模样。让她如何甘心离开?让她如何不如百爪挠心般纠结?想她从太子妃做起,跟在朱允炆身边也不算短的时日了,但原来就是如此,在他做太子的时候就是,不是去守什麽孝道,就是听政、读书、看奏章的,少有回府的时候,就算回来了,也是和她一人一房的睡。这和守活寡有什麽区别?但至少那时候他们还是有些亲密的,不然他们的儿子又怎麽会出世?原本她以为朱允炆就这样,寡情少欲,就连房事的时候也表现得温文而拘谨,并且极不习惯和人分享一张床,所以才在每次行房过後都将床伴打发了,不仅她没睡过朱允炆的床,就是他任何一个临幸过的人也没睡过。可是看看,看看她今天听到了什麽?她居然听那个太医说,皇上不仅在寝宫里藏了个绝色美人,而且这美人还和皇上一起同吃同住了好几日了!这还了得?她说什麽也不允许!
“弄清楚?弄清楚什麽?”朱允炆装傻。
“那个太医说你在寝宫里养了个狐媚子,本宫今天就要查个清楚!”皇後已经气急败坏,口没遮拦了。
建文帝什麽都没说,只挑眉看了那个躲在众人後面的太医一眼。那一眼并不凌厉,甚至还带著淡淡的询问。但事以至此,那个太医要是还不知道自己闯大祸了,那他这麽多年在宫里就白混了,所以赶紧跪了下来,除了抖,竟是一个字都不敢说的。
“皇後,你在这里这麽大喊大闹,不觉得有失国体吗?”朱允炆端出文人的架子来,温文淡雅的问,却又不论从言辞上,还是气质上,都在提醒这个一国之母,她失仪了!
其实朱允炆才不关心他的皇後丢不丢人呢,他只是担心她吵到了里面的美人休息。
皇後气得直抖,却说不出一个字。这里宫女太监侍卫众多,她在这里发飙确实丢了皇家的脸,也丢了皇帝的脸,但,但他堂堂一国之君,在寝宫里藏著个女人就不丢脸了吗?
“梓潼,这天寒地冻的,呆久了要染病的,有什麽不能回你寝宫再说吗?”指责完了皇後失仪又采取怀柔政策,一边说,朱允炆还一副瑟瑟的模样。
一旁的德保早就趁众人不查的时候,偷偷进屋取来了外袍,此时正巧上前,一边给皇帝披斗篷,一边道,“天气寒凉,请皇上保证龙体啊!”
再胡闹下去,把皇上冻病了,她就真的担当不起了,但心里这口气怎麽也咽不下。於是皇後深吸一口气,道,“好,我只问一句,你这寝宫里,到底藏没藏女人?”皇後气得早就你我不识、尊卑不分了,也加上朱允炆一向温文的模样,和从来由著她处理他身边床伴的习惯,让皇後愈发的胆大妄为了。
“女人?”建文帝轻笑,“德保,朕这寝宫里有女人吗?”
“没有。”男人倒是有一个。
“没有?”皇後一个皱眉,看看毕恭毕敬的德保,再看看後面跪著的太医,又转回来看皇帝。
“怎麽?是不信朕啊?还是不信朕身边的人?那要不要再问问这些侍卫?”皇帝伸手一指附近当值的众侍卫。大有让皇後挨个询问的意思。
这话可就太重了。皇帝金口玉言,哪有人敢说不信皇上的?那不是找死吗?可是,那太医明明就说……
“走,回宫!”皇後一甩袖,怒气冲冲地走了。今天她已经查问不出什麽,在皇帝面前更是讨不到什麽好,不走又能如何?那寝宫的门,这些年她耍了各种手段都没进成过,今日莫说此事真假,在旁人眼里恐怕都成了她又耍什麽心机想一探皇帝寝宫罢了,徒增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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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云秋飞28
皇後走後,皇帝回转寝宫,却发现飞影一直都醒著。
“怎麽?吵得你睡不著?”朱允炆拂开飞影额边的乱发,接过德保倒过来的水,亲自喂飞影喝下。
飞影看著皇帝给他喂水擦嘴、拭汗披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只是不知道,此人贵为皇帝,何必对他这麽好?
“无不无聊?要不要朕找几本书给你看?”朱允炆将人扶坐起来,垫好软被,又将飞影身上盖的暖被掖严,“朕要去御书房处理国事了。”
飞影摇摇头,“不用,我练功就好,你去吧!”飞影答得自然,却从没想过,其实他这样的说话已经是大大的冲撞了皇上,有几个人敢和皇帝你我相称的?就是皇後如此说话还要掂量掂量!
“好。”建文帝却从不计较,甚至也没和飞影提过要他改口的事情。
安排好飞影,建文帝便起身准备离开,到寝宫门口的时候,低声交代德保道,“御书房那儿你不用去了,给朕留在这好好看顾著。”皇帝一个眼色,德保立刻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奴才省得,皇上放心。”皇帝的意思是怕皇後趁他不在又来找茬,现在的飞影没有武功傍身,自然让皇帝放心不下。德保自然明白,不止如此,德保还明白,他得差个心腹去皇後那儿转转,一是得知道皇後那儿这档子事到底算是过去了没,二是他要打听清楚皇後到底把那个口风不紧的御医如何了。这些事皇上虽然没有吩咐,但德保知道,这些事情无论结果如何,他报告给了建文帝,建文帝都会很高兴的。所以说,这皇宫内院的奴才就是要长点脑子才成,不是谁都当得的。唉,奴才不好当啊!
皇帝走了,留给了飞影大把的空闲时光,但飞影却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拿来练功好让内伤快些恢复,而是发呆发去了整个下午。
至於他发呆的原因,则是为著那个建文帝朱允炆。他看不透他!他到底要干嘛?一个皇帝,就是宠嫔妃也宠不到这个份儿上吧?更何况自己还是个男子!自从他受伤被皇帝接到此处以後,皇帝夜夜宿在这里,连皇後的寝宫都没去过,更别说其他的什麽侍寝了。如果要说皇帝贪恋他美色,那至少该有所行动吧?没有,一次都没有。他生病至今,也有些日子了,可皇帝从来就只是抱著他睡觉而已,一次都没碰过他。按理说帝王人家那种被各类补药泡著长大的身子,一日颠鸾倒凤个几次都不奇怪,何况皇帝那麽年轻?但这几日来,小皇帝也只有一夜实在憋得睡不著了,才拉著飞影的手,手把手的抚弄了一回,到出来了,也就睡了,其他就再没为难过他。有谁见过这麽委屈的皇帝吗?飞影嗤笑。不仅如此,小皇帝更是一日三餐都陪他一起用,无论他多忙,一定回赶回来。谁见过在龙床上吃饭的皇帝?反正他见过了。不过不是躺在龙床上,而是为了方便喂他吃饭而坐在床沿上。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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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影想了一下午没想明白。於是在傍晚皇帝回来用膳的时候,直接就问了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怎麽嘴就这麽没把门的?从前在广寒宫在面对陆鼎原的时候,多大的事多少的事他都能往肚子里头咽,甚至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他宁愿烂在肚子里,也从不和任何人提起半个字。可面对小皇帝,仅仅是一个小问题,他都忍不住要问出口。难道是因为离开了职责所在,所以他的忍耐度变差了?
“你为什麽对我这麽好?”面对飞影的问题,朱允炆笑了,“你也知道朕对你好?”
“我又不傻?谁对我好难道我还不知吗?”飞影皱眉,不明白建文帝的笑容是什麽意思。讽刺?欣慰?
其实建文帝是高兴的,回来时刚得了德保的汇报,说是皇後那边决定吃了这个哑巴亏,不再追究今个的事了,不过怒气难平,拔了那太医的舌头不说,还让人打了二十板子,说是什麽扰乱宫廷之罪。具体定什麽罪名朱允炆不敢兴趣,不过他原本派那太医过去就没想让他好过了,如今这样,也算基本让他满意了。置於皇後的蛮横跋扈,他早就知道也习惯了,或者应该说,这就是他这些年特意惯出来的。有些事,不一定非要他自己动手,就像有些罪名,也不一定要他自己去背一样。他只要有个仁德孝顺的口碑傍身就够了,其他多余的,他不需要,也不想要!当然,他不介意再加一些什麽有道明君之类的名头,不过那都是以後的事,现在天下未稳,他还有的是忙。
而现在,他又亲耳听到心上人说他对他好,他能不高兴吗?
“朕的飞影当然不傻。朕喜欢你,朕对你好,难道有错吗?”朱允炆一边说,一边伸手抚上了飞影的脸颊。
才说完自己不傻的人,这时候是真的傻了!瞪大个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是什麽意思?皇帝在对他示爱?
“我……不是你的。而且,我有喜欢的人。”好半晌,飞影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不敢看皇帝,浑身紧绷著等待著皇帝即将到来的怒火。
可出乎飞影意料的,建文帝没有发飙,甚至还轻轻叹了口气,“你是朕的。”
飞影飞快的抬起头来注视著朱允炆,眼睛里除了疑问,就是不可思议。“你……不治我的罪?”
“朕治你什麽罪?你不接受朕的情谊,朕就要治罪於你?朕在你心里就是这麽个昏君?”建文帝嗤笑出来,“再说,朕早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了。是你那个什麽主子对不对?”
飞影几乎要低吟出声了,难道他就那麽不能藏心事吗?难道是人都知道他喜欢陆鼎原吗?才接触个把月的韩量知道也就罢了,现在连才照了几面相处了几天的人也知道了,他难道真的都把心思写在脸上了吗?那为什麽主子不知道?为什麽他守候了那麽久的人从来都不知道?还是他其实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
陷在自己思绪里的飞影突然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按进了一个温暖的胸怀,低沈的嗓音从头顶上传来,“飞影,朕要让你记住,朕是真心喜爱你,也会努力待你好,不管你现在心里面装的是谁,朕早晚都会让你爱上朕的,早晚。”
不会有那一天的,因为他是皇上。飞影在心里明镜一样,只是此刻,他什麽都没说。天气很冷,这些年他更冷,突然有一处温暖烫贴著,让他舍不得这麽快离弃,至少此时舍不得。
皇帝还是每日陪飞影三餐两觉,眼见著飞影一天天好起来,又是一副乖顺安稳的样子,建文帝渐渐有点按耐不住了。
如果曾经朱允炆认为自己是个寡欲的人,那麽他现在知道了,他不是。每天对著自己心爱的人,他都像出闸的猛虎一样,随时想要扑上去。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他不能,之前是他顾虑著飞影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