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奸商,二等奸情-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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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檀像是感受到丫环的目光,俊逸的丹凤眼中掠过一抹寒光,淡淡敛了眉目又扫了一眼丫环,却让丫环感觉到一股从内心深处生出的森凉,再也不敢多想什么,赶紧打扫完便退下了。
直到出了这个小院又走出好远,丫环才敢悄悄回头看着繁花盛开的小院,却怎么都觉得有那么股子的森凉之意的阴影,她想了想,似乎知道自己刚才应该是惹得小王爷不喜了吧,那样风华无双的人儿骨子定然是骄傲的,才会对她同情的目光感到反感吧。
不过,小王爷的目光真的很渗人。丫环想到刚刚那淡淡的一眼,却不觉自己抱住了身子,明明那人什么也没说,却觉得这个初夏的温度正在降下来。
成泰十七年,盛夏,大景边疆蠢蠢欲动,卓辰平主动请求远驻西面边疆,伺机平定以安西疆,成泰帝准奏,并钦赐大元帅印及各类赏赐万千,亲自于城郊相送卓侯爷西去。
成泰十七年,夏末,卓少倾最后一次出现在京城谪仙楼,扬言要西去经商,狂妄地说等本侯爷成为天下首富回来就来盘下谪仙楼,到时候请大家大吃三天!惹得百姓又是一阵沸腾,大家都不清楚卓少倾有几分本事,不过这么多年对这个小侯爷哭笑不得的盲目崇拜,就算是冲着这志气就觉得半点也没让他们失望,不过唏嘘的是从此京城再没有第一纨绔的传奇。
阿元给端坐桌前一身茶白衣衫不染纤尘的简檀斟完茶,偷眼看自家小王爷觉得他这段时间心情不错,退在一边忍不住道:“嘿,今天出去一趟差点没吓到我,满京城都在说红衣小侯爷,人气好高啊,一听要走了大家都舍不得。”
简檀端起茶杯,淡然饮茶:“不过跳梁小丑,跳不了多久的。”
“……前几年你也这样说,可是到现在小侯爷风头更甚。”阿元心想咱小王爷绝对的嫉妒!
“阿元。”简檀放了茶杯,抬起头来,看着他,半晌一脸严肃地道:“那是因为我还没出手。”
阿元:“……”
“这几年我不是在韬光养晦吗?很快他就跳不起来了。”简檀拿起桌子上的书,示意结束对话。
……好吧,我拭目以待。
阿元默默退出去的时候,简檀又放下了书,看着院中的满园含苞欲放的秋菊,半晌,勾唇浅笑若樱。
“卓少倾吗?谢谢了。”
三日后,简檀受封檀清王,少年一身华服玉冠,第一次站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世人惊赞于他的绝世容颜。当日,卓少倾摇着小扇子不顾他母亲在轿子后面担心,一脸兴奋地骑马奔向西边,那里是他商业王国开始的地方。
那夜,裕王府小院里的早秋菊花开出第一朵白色菊花,却诡异地带有一丝变异的红丝。
简檀站着看了那精心种植而早开的第一朵花半晌,扭头望向西边,目光深远,转身大步离开。
“第一步,就踩着你拾级而上,本王真的该感谢你。”
身后,那第一朵白色带红的菊花,忽然从枝头无声跌落草丛,花瓣四散,被不知何处来的风吹散在微凉的秋夜。
“有些人能力越高构建给别人的台阶,也就越高,本王对你可是很……期待。”
月如勾,秋风起。
一个月后,简檀因京城气候冬寒夏热,请封地东部南方十君养病且不述职准奏,成为大景第一个没有官职只有爵位的郡亲王。半月后,简檀孤身离京,沿江南下。
小院里,月光洒下清辉,菊花开了满园。
京城里百姓的话题已经脱离红衣小侯爷第一纨绔的传奇,始终围绕前几天太医院传出的消息,檀清王简檀体弱多病,早已伤及元气,最多活不过二十六岁,便会油尽灯枯,如流星陨落,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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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少倾,你慢点骑!这外面冷死了,进轿子来,别生病了。”习瑶云撩开帘子,叫着前面骑在马上的卓少倾。
“娘……你儿子我没这么娇弱好不好,我爹是卓辰平!大将军!作为儿子的我只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点小小冬风算什么啊!”卓少倾扭头无奈道。
习瑶云又唠叨几句,这才坐回轿子,心想这儿子还真的不知道像谁,这一路过来,哪有小孩这么喜欢玩的,硬是一路从京城走走停停每个城镇必逗留,而且走这么远也不觉得旅途疲惫,反而愈见兴奋。
其实她哪里知道,卓少倾一路上根本没闲着,从初秋到初冬,一路上都在考察民情和各个地方的市场呢,以勾画他的商业王国的蓝图。
这一日到了西江沿岸,过了河,就可以到达卓辰平驻守的西疆循城,眼看下午就得到的,可是西疆这边天气极端多变,一下子就毫无预兆地下起了暴风雪,便把许多旅客堵在对岸望河兴叹。
习瑶云暗道倒霉,卓少倾却不觉得什么,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客栈房间聊天,忽然楼下一阵骚乱,卓少倾无风起浪的性子立刻来了精神,习瑶云稍晚了一步拉都拉不住,只得跟着他出去。
卓少倾挤上前去,只见是三五个大汉围着一个少年,其中一个大汉手持马鞭,愤怒地骂骂咧咧对着一个衣衫褴的清秀十来岁少年,时不时抽上一鞭子,“小贱人!我让你逃跑,让你跑!你们都给我看着,谁要敢逃跑,这就是下场!”
那少年哭喊着求饶,鞭子仍在落下,他的同伴们在一个个心有余悸地看着这一切,目光有愤怒,但是毕竟都是一些十多岁少年,根本不敢反抗也不敢说什么。卓少倾看着几名大汉身上戴着“行云”镖局的标志,知道这镖局是西边这里的最大的镖局,也算是此行他的竞争对手,对面面前这一切醒悟过来,这应该是一个类似贩卖孩童或者下人的组织委托镖局从其他地方将这些少年送到西疆此处贩卖。
卓少倾忽然有些愤怒,这镖局真是什么都做,明显跟那贩卖孩童的组织是一伙,联合起来源源不断从别处弄来漂亮的孩童利用镖局的便利和名声来出卖供这西疆的一些贵人或者武将当做娈童,真是再也不需要有存在的必要了!
角落里有个少年拉着另外一个少年在窃窃私语:“三十八哥哥,再这样下去十七他会被打死的!”
那三十八哥哥目光微寒地看着那边哭喊着的少年,咬着嘴唇但显然也毫无办法。
另外旁边又有个少年凑过来,“算了吧,十四,谁叫我们命苦!或许被打死还是他的福分呢,早死晚死反正都一样,据说要是去到某些家……死得更加惨。”
“二十七你真是……不过说得也对了,希望我们能到一家好的,唉……你看那有个红衣小孩子,穿得好好也好漂亮哦,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真幸福……”那个最先开口叫十四的少年哭着脸,看着卓少倾充满了艳羡。
那三十八扭头看了一眼,随即撇撇嘴,“一般吧。”
二十七:“……这你都嫉妒!”
三十八冷哼一声,“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哥哥我穿上他那身铁定比他更漂亮。”
十四:“……”
卓少倾耳朵尖,听到这几人在后面谈论,说到他的时候心头也有些意气上来了,忍不住扭头去看那很孔雀的三十八,想看看是得有多漂亮才敢如此自恋。
只见那人大约十三四岁左右,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很脏,一眼倒看不出什么,不过那三十八倒感觉到卓少倾的目光,顿时朝他甩了一个傲然的白眼,似乎再说:“看什么看,再看也没哥哥我长得好看。”
卓少倾顿时也回了一个白眼,眼神示意:“叫花子一样敢跟大爷我争光?”
三十八毫无所惧,再甩白眼:“不就是穿得好一点吗,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卓少倾眯起眼睛,还想再甩个风骚又凶恶的压倒他,却蓦地感觉耳朵被人拧起,习瑶云的声音传来,“少倾,叫你呢!走,回去,客栈人多事乱的小孩子赶紧回去睡觉,别管,明天一早到循城就能见到你爹爹了。”
“娘,我看那小孩子好可怜嘛。”卓少倾刚说出口,就被她娘以毫无商量余地拧着耳朵往楼上拖,习瑶云这一路可算受够了这死小子,到处玩到处跑,真的不知道她一介女流又没有他爹在身边会很担心吗?
三十八见卓少倾以那种方式退场,不由哈哈大笑,叉腰在卓少倾上楼的时候再甩了一个胜利的眼神,直把卓少倾搞得黑线了。
“三十八哥哥,十七晕过去了。”十四的少年扯着三十八的衣服,把他从得瑟中拉回来。
那持马鞭的汉子见少年晕倒,更是大怒,一脚踢过去,“妈的!居然敢装死是不是?”然后随手就是补了几鞭!
“够了!再打下去他会死的!”这个时候三十八带着十四冲了过去,拦下了那汉子的鞭子,把地上的十七扶了起来,“死了是不是你负责赔偿?”
那汉子一眯眼,顿时大怒,一鞭子又抽了过去,被三十八躲开了,正想再抽,那三十八却指着自己的脸,“你抽,有本事朝着抽!抽坏了我倾城倾国貌美如花的脸我看你们怎么卖钱!”
正被习瑶云扯进房间的卓少倾闻言嘴角顿时抽了抽,倾城倾国貌美如花……立时灵巧一旋身,从习瑶云手中脱开,“娘……”
那话虽然极其让人无语,但是却十分有用,那大汉投鼠忌器倒还真不敢下手了,而且他记得这三十八号还真是他们这一批包括前几批都是最漂亮的孩子,就指望着他卖个高价呢。
不过不能抽不代表不能换种方式收拾,居然敢挑衅他,不可原谅,那汉子忽然出脚,踹到他肚子上,直把他踹出去好远,撞到店里的桌子,那三十八瞬间倒地脸色发白爬不起来,只用那一双大大的眼睛狠狠瞪着那人。那汉子走过来,十四见势不好,立刻扯住他想求情,也被他一脚踹翻,而且似乎对三十八仗着有所持而挑衅他很愤怒,这便还要再给他点教训。
“你打吧,打不死老子你给我记住,我便是委身最残忍最下作之徒,我也要把你们镖局给拆了,把你拖出来喂狗!”
这句话慢慢地全是歇斯底里的悲愤,习瑶云看着卓少倾目光暗了下来,终于缓缓点头,而那汉子先是一愣,心头有些莫名地泛寒,但是抵不得大庭广众之下没了面子,一步一步目光狰狞地朝着躺在地上的少年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鼓掌~表示前期铺垫基本完成,后面将进入对手戏的过程哦~~~
小白,其实我想说,当台阶高到你的腿迈不上去的时候,你怎么踩?
奉旨经商
客栈的一幕,本来就是那些“行云”镖局的人为了杀鸡儆猴震吓其余同样打着逃跑心思的少年,所以根本容不得还有人敢挑衅,那汉子面露狰狞,不就是拿一张脸卖钱么,动手只要不是这张脸就好了,他心头已经想了不下十种折磨人的法子。
三十八毕竟也只是十三四岁的少年,对这种情况也是本能地感到恐惧,但是他拼着一口硬气,尽管感觉连站起都很艰难,却依然挣扎着站起来,脏兮兮的小脸全是倔强和不屈,带着冷厉愤怒的神情,竭力跟狰狞着走过来的大汉对峙着。
那十三四岁的孩子虽然弱,但这样的目光,却莫名地让这些汉子心头发寒,还不待那汉子走过去,旁边他的同伴显是定力比他还差,莫名地恼火伸腿就是一脚将三十八踹翻,继续打算再踹,仿佛把他踹倒踩在地上,那样的目光就不会渗到他心里让他觉得莫名发寒。
“都给本大爷住手!”
这时就听得“蹬蹬蹬”的清脆的下楼脚步声,一个清亮的声音厉声道。
三十八胃部抽搐,本以为定然人心冷漠如冬雪,此刻听得这话,忍不住仰起头,却有些愣住了。
“行云”镖局的人纷纷扭头去看,只见一个所谓“本大爷”不过一个漂亮的红衣少年,刚想恼怒,却又见那人一身贵气,穿戴非凡,神情倨傲,料想是哪家贵公子,一时倒也按捺住,一人道:“小公子,你待作甚?”
“我似乎是记得,大景没有一条法律可以随意贩卖孩童吧?”习瑶云紧随其后,冷冷道,身后一干丫环仆人也跟着她。
“行云”镖局的众人一愣,料想这妇人不过是哪家夫人,这会儿出来想多管闲事一把,一个汉子嘴巧的上来拱手见个礼,“夫人言重,在下乃行云镖局的镖师,这些小孩也是客人托我们护送的,而且一个个都是有卖身契委身于那客人的,我们也不过是跑腿的。”
这意思就是要推脱责任,让她在此刻追究不起来,同时也点出我们是“行云”镖局的人,多少也给点面子,不关你的事就赶紧哪儿凉快哪待着去,别多管闲事。
习瑶云心头恼怒,但也知道这西疆本就混乱,这等贩卖之事不过寻常,各路州府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都参与买卖,定然是无法追究的,本不过出言恫吓让他们收敛些,却不想那伙人也是老油条子了,被反驳的无法回话。
“胡说,我们也有不是委身的,明明是你们诱拐,还把我们关起来!”那十七的少年眼见可能有一线生机,急忙道,眼神祈求地看向习瑶云,希望她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