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秦国大业-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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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扶苏对於走出困局感到绝望了,他扯着秦牧的衣袖问:「你今晚能留下陪我睡觉吗?」
「……」秦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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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掩脸)约炮甚麽的……
扶苏:(咆哮)我只是害怕!只是害怕!约你妹妹的炮!
秦牧:……
秦爹爹的孩儿
秦牧淡淡地说:「汝贵庚?」
扶苏强撑起笑容,摆手道:「不过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夜已深,我也要休息了,晚安。」
秦牧垂下眼睛,再次抬起头後眼中已经是一片漠然:「晚安。」
秦牧一走出去,扶苏立刻用被子把自己整个人包起来。
湘儿走进来正要把灯熄灭,扶苏惨叫:「不用不用,留着留着!」
湘儿只是诧异地看了扶苏一眼,乖乖地行了一个礼:「是的,公子。」
扶苏总觉得自己的双手还是染有温热的鲜血,他内心知道这绝对是心理错觉,他已经洗了很多次手,手都快要洗到脱皮了,但是他还是不自觉地把双手放在被上磨擦,彷佛这样能擦去那残留在指尖的异样。
他一直卷着被子,僵坐在小榻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帐篷的布门--
渐渐,扶苏的头开始歪歪斜斜,虽然没出甚麽力,但今天的体力透支得过分,坐着坐着,下巴一点一点,打了一个呵欠,眼中溢了出点点泪水。
很困。
扶苏还是僵坐着,只是不时动动发麻的身体,手依然无意识地﹑神经质地在被子上擦着。
月上柳梢头後,渐渐低沉……
湘儿已经为扶苏添了几次灯,最後一次时她终於看到扶苏歪歪斜斜地倒在床榻上睡着了。
她想了想,任由油灯转暗,拿着灯油退了出去。
秦牧站在外面看月光,整个营除了守夜的士兵外,大多沉睡了,夜澜人静,只剩下蟋蟀混合青蛙在鸣叫着。
他见到湘儿退了出来,又问了一句:「睡了吗?」这句话,他已经问了三次。
湘儿对他行了一个礼,柔声道:「公子已就寝。」
「嗯。」秦牧抬起头,似是毫不在意。
湘儿又行了一个礼,然後退下了。
秦牧想了想,还走了进去扶苏的帐篷。
室内的油灯已经转为昏暗,一室低低的亮光,能见度不高。
这一切都那样安宁,除了小榻上的扶苏不时发出呓语,紧紧皱着眉头,在梦中也不能放松。
秦牧轻轻地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眼睫毛上闪动的泪花。
真像小孩子。他想。
苏儿十岁就跟着他上战场,大大小小的战役都经过了,也动过手杀人,好像也没有他反应这麽大的。
跟在扶苏身边,就像多了一个小孩,自己整天操心得像老妈子一般,还要担心他受不了苦,抛下一切逃了。
秦牧伸手摸摸扶苏的头发。
扶苏在睡梦中感觉热源的靠近,不安地动了一下,下意识伸手抓紧了秦牧的衣服。
秦牧看着那比‘扶苏’白嫩了许多的大手,上面的手指被磨擦得通红而破皮,但还是紧紧地扯着他的下摆不放。他不禁失笑,这人也太稚气了!
或许秦牧冲着扶苏喊他的那一声爹,也或许是这夜的灯光太昏暗了,他居然干出他从来未做过的事!
他伸出手,轻拍扶苏的背,低低地唱着童年时听来的歌谣。
男人悠长而低沉的声音,贯穿了扶苏那黑暗而不安的梦。
扶苏的眉毛渐渐放松,在秦牧的轻打下,真正的沉睡了──
*
扶苏一觉睡到天明,睁开了眼睛,第一时间就摸着自己颈子看头还在不在自己颈上。
摸到了脸,他安心了。
背上彷佛还留有余温,昨天在无尽而荒唐的梦中,却有一把声音一直陪伴着他,低低沉沉的,哼着他不熟悉的民调,就像十月的秋风那样萧瑟,又像沉淀了时空的一切……
那样地,让他感到安心。
扶苏不知道怎麽形容这种感觉,他不知是不是梦,或者是‘扶苏’远久的记忆?
不管怎样,他真的很享受那种被宠爱的感觉……
湘儿闻声,便走进来服侍扶苏起居。
等到扶苏整理好衣服後,她才退了出去。
扶苏看着自己的双手,睡了一觉後感觉好了很多,但是还是有一股厌恶的感觉一直催促着他把自己双手砍下来。
砍下来……砍下来就不会有厌恶的感觉……
「你已经自恋到连自己双手都能‘花痴’半天吗?」秦牧走进来,漠然地问。‘花痴’这个词还是从扶苏那处学来的。
扶苏心中一惊,下意识把手收回背後。
秦牧彷佛没有见到他的异样,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摊到长榻上。
「你带甚麽来了?又是军事地图?」扶苏好奇地问。为了打仗,秦牧可是私下没少帮他补习应该有的……知识。
秦牧只是瞥了他一眼,放好了笔墨和竹简,背起手,一派夫子的风范──好吧,只有他自认为自己‘演’得很像一个夫子──沉声说:「从今天开始,你每天要学会一百个字,每一个字要跟着苏儿的字迹抄到学得像为止。」
扶苏睁大眼睛,显得很震惊:「为甚麽?不是说等我先认全了所有字才来模仿扶苏的字迹吗?」
「我反悔了。」秦牧说得轻松,半点羞愧之心也没有。
「就算是这样,抄到学得像为止也太过分了吧?我还是新手,都不会写啊!还一百个呢!每天练熟一个字还差不多!」扶苏力争到底。
「统共那麽几千个字,你要学到何年何月何日才能自己处理公务?」秦牧嘲讽地说:「难不成堂堂长公子到哪里去也要带着一个夫子?你想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还得看我同不同意!」秦牧的霸道个性尽露,之前他对扶苏明显以纵容为多,想着扶苏喊得他一声爹,他多了一个令人操心的孩儿也没甚麽。
「……」扶苏苦了苦脸,一百个字,还要练到跟‘扶苏’的字迹相像,他还用不用睡觉了?
「要不,五十个?」五十个扶苏都嫌太多了,要相像何止一笔一划都不能差错,还要练出‘扶苏’的那一手飘逸而温婉的好字!
「不要跟我讨价还价。」秦牧冷然地瞥了扶苏一眼,顿时把扶苏再次冻起来。
自从秦牧对他收住了杀心之後,他再没有用过这种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看他了,莫名地,扶苏真的乖乖闭嘴了。
──这多不可思议?在秦牧面前扶苏丝毫不敢放肆,要知道他在现代时虽然不强势,却不是让人随便欺负玩玩的角色!只是面对秦牧,扶苏就忍不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长辈──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来,看看这几天没练字有没有手生了。」秦牧把他召过去。
扶苏慢吞吞地挪动自己双腿,彷佛这样就可以把这一钞酷劫’给拖过去。
秦牧忍着心──他觉得自己重生以後,脾气真的好了太多──站在原地等着扶苏。
扶苏三步当一步来走,但帐篷实在不大,他走了一会儿也走到了。
「写。」秦牧简单的说了一个字,便让扶苏乖乖提起笔,在竹简上提字。
几天没有写,对於新手扶苏来说自然生疏了不小,虽然字型还记得,但字却是写得有点惨不忍睹。
秦牧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没有多说甚麽,只是指着一份旧公文说:「这是苏儿以前批阅的文件,你照着他的字迹抄到像样为止。」
扶苏看着那密麻麻的字迹,只觉得头昏眼花──谁能告诉他,怎麽用毛笔写出如此小巧的字?
──这不科学!一定是开了外挂!
但是秦王的气势绝对不是说笑的,在他的迫视下,扶苏只能噎下口中欲吐的抱怨,乖乖地开始练字。
此时他甚麽自残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想直接把秦牧给砍了!
*
晚上,扶苏只觉得自己正坐了一天抄写字的手已经发麻,腰酸骨痛得像老了十多年似的。
他用手捶着自己的腰,唉声叹气:「他娘的,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秦牧捧着一个盘子走进来。
扶苏立即警戒起来,说:「喂喂,虽然今天没练够一百个字,但是现在我要休息了!你总不会让我连休息时间也没有吧?!」
秦牧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一百字只是秦牧随口说出来,本来就不认为扶苏可以写得完,就是今天一整天,扶苏也只练了六十多个字,当然基本要求就是要写得跟‘扶苏’相差无几。
他把药碗拿出来,放在长榻的小桌上,命令道:「喝了它。」
「这是甚麽?」不是逼他练字,扶苏的神经放松了。他好奇地看着黑漆漆的瓷碗,嗅起来,怎麽有一股药味?
「安神的。」秦牧解释道。
扶苏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确定这不是幻觉。
──所以,秦牧知道自己昨晚睡不好,特意给自己弄来的安神药?
一时间,扶苏不知道可以说甚麽。
他垂下眼睛,掩饰眼中的涩意,把碗捧起来含糊地说:「你再对我这麽好,我真的要把你当成爹了啊。」
「嗯,儿子。」秦牧顺口应道。
扶苏被刺激得目瞪口呆。
──这秦牧,必须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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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想着不是父子,不过这是结果……所以删了那一句……
感情需有一个开始,再来变质的……0 A 0
目前秦爹爹算是接受多了个儿子吧,但内心肯定不觉得扶苏是他儿子的……(好难懂…
而扶苏……唔……他倒是希望有个爹……但秦爹爹这种凶残的hold不住啊
抄袭来自现代
扶苏张嘴欲喊,秦牧眼明手快地掩着他的嘴,有点恼怒地问:「你又想做甚麽?」
扶苏扯开他的手,瞪着他:「你不是秦牧!」
「你脑子坏了?」秦牧瞥了他一眼。
「你才不是秦牧呢,秦牧才不会管我叫爹的!他一定会狠狠教训我!」扶苏嚷着。
秦牧眯起眼睛,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出手捏着扶苏的颈子──并没有多用力──冷冷地说:「你欠教训?」
扶苏信了,这麽吓人的眼神他也只在秦牧身上见过,那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帝王霸气?
──虎躯一震,霸气侧漏!
想起这一句说话,扶苏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秦牧放开手,只认为扶苏的精神病又病发了。
「喝完它,今晚睡个好觉。不用怕,我守在门外,没事的。」秦牧不会安慰人,硬绷绷的挤出几句话。
扶苏有点感动,又喊了一声:「爹!」
「嗯。」
「爹!」
「嗯……」
「爹!我明天不要练字可以麽?」
「……」
答案当然是不可以!
温情完一个晚上,第二天扶苏又被秦牧抓起来,虐到哭爹哭娘的。
恰好蒙恬最近也没空来找扶苏联系感情,因此扶苏完全没有时间休息,他引颈以盼,却一天比一天失望。
幸好没多久後,扶苏的毛笔字也大有进步,不再是写十个错十个,进步到写十个当中有九个是还能看的。
秦牧也就适时让他出去放放风──只限於晚上。
这一晚,扶苏吃过晚饭便出了帐篷溜溜。
古代的晚饭吃得早,天色还没完全昏暗,四周还是有点光的。此时帐营点起了火把,四周照得通亮,不时有几个士兵巡逻着,见到扶苏时都会跟他行礼。
扶苏四处走走,退守到这处後都没有机会好好地在军营内看看,难得可以出了帐篷透透气,他自然要好好地逛一次。
走到做饭的地方,只见一些负责灶头的士兵已经开始在洗碗,见到扶苏走过来,连忙站起来慌忙好行礼,灶头的负责军士走过来,陪着笑问:「不知公子有甚麽吩咐需要小人去办?」
扶苏挥手:「没事,我过来看看。」说完也不等军士反应过来,抬脚又走了。
连着几区也是差不多的反应,扶苏觉得有点厌味。
他走到一个边缘的地方,那里很偏僻,靠近树林,基本没甚麽人会来。
有人比扶苏更早抵达,他坐在一根断木上,前面烧着一个极为旺盛火盘,不停把一些酒倒进去,念念有词。
扶苏想了想,坐了过去。
对方不耐烦地回头:「去去去,没见到已经有人在了吗?一边去,不要烦……公……公子!」最後的一句已经变成怪叫。
扶苏对他笑了笑,温和地说:「不用管我,我只是走累了找个地方坐坐,你自便。」
士兵敢不理扶苏继续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吗?
他手足无措:「抱……抱歉,公子,我……我……」他就像下属看到最顶头的老总一样,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可见平日他也不是一个嘴滑的,换着别个,早就跟扶苏大吹特吹自己的战功了。
扶苏不在意,只是坐在那里,小臂撑在大腿上,看向森林。
此时天色尚有几分亮光,森林还是隐隐可见的。
比起现代,这处多了几分野性。或许差不多要入夜了,林中不时窜过一些不明动物的身影,还有几声深山传来几声凄厉的狼叫。
「这次战争,大家都很英勇,是秦国的好子民。」扶苏转过头,找了一个话题。
士兵沉默了,良久後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