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催稿-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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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好不容易缓过气了,梦胥才又对着手机那头问道:“你说什么?你上过江少顷?”他这话说得不轻不响,刚好让边上那一桌的两女生听见,她们纷纷朝他看来,梦胥这才知道收敛,压着声埋怨道:“你居然瞒了我那么多事,你俩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没多久,问题是现在他要跟我分手!”楚非的声音一挑高,梦胥便下意识地往楚宴那边瞄去,生怕他听见什么。
其实像楚宴那么聪明的人,仅仅靠刚才的那几句,就已经猜到了此刻跟梦胥通电话的是他大哥了,不过鉴于他们兄弟俩正在冷战,所以他也不说什么,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而后梦胥又和楚非磨了两句,随后就挂了手机,他本以为楚宴定要问他些事,没想到对方竟然一声不吭,只自顾自地吃菜。
梦胥看楚宴好像真的并不关心他刚才在通话中一不小心爆出的料子,总算是安心了些。
大约二十分钟后,楚非到了,他进餐厅后绕着圆形过道走了一圈,很轻易就找着了梦胥和楚宴所在的那一桌。
而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楚宴也在,这会儿见了倒是略微有些怔愣,可也只是片刻的呆滞,下一秒又释然了,他想这样真好,就趁这机会兄弟俩说个清楚明白,于是便在梦胥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楚宴从看到楚非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再说话,只一个人捡着一盘花生吃。
楚非知道他这弟弟心里肯定还在气他,说话的口气也不敢太强硬,只轻柔地唤了声,“小宴。”
楚宴抬眸扫了他一眼,继而又低下头继续捡花生。
楚非被楚宴的这态度顶得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好在身旁的梦胥瞧他们兄弟间气氛诡异,便主动出来打圆场,“哟,瞧瞧这是怎么了?阿宴,是不是你哥欠了你钱没有还呀?”
楚宴心里也是明白的,知道梦胥是想帮着调解,可惜他实在是个倔脾气,一想到他哥居然瞒着他这么大的事,心里就冒火,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堂堂楚氏的大老板,还需要向我借钱么?阿胥,你也太抬举我了。”
梦胥笑了笑,想继续说点什么,又觉得那两人的眼神都太凌厉,他只是瞄了一眼,就有些被他们的气势压制住,而原本已经到嘴边的话,则被他自己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唯有在心里腹诽:“楚家人不好招惹,他也装哑巴还不成吗?”
于是乎他也不说话了,一时间气氛变得极其冷僵,过了好一会儿,楚非才先开口,“都气了一整天了,也该气消了吧?”
楚宴看着楚非,依然沉默,后者却也不觉得尴尬,继续劝说:“我当时的决定确实欠妥,但也是因为心疼你,小宴,别再生气了,就为这事而坏了我们兄弟俩的感情,这不值得。”
听着楚非的这番话,楚宴恍然觉得有些心酸,他又何尝不明白他哥瞒了两年全是为了他,只是心里清楚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这样的做法又是另一回事。
刚得知梦胥没死时,他确实是很激动的,可转而想到自己被骗了那么久,他又几乎快被气疯了,倒是经过这一晚的冷静,才稍稍消了气。
此刻楚宴听着楚非的劝,终是长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不是要气你,只是觉得你这做法不太厚道,明明阿胥没有死,你却骗我说他死了,这不是白白让我伤心了那么久。”
闻言,楚非脱口而出道:“我要是不骗你,你瞧见阿胥的腿伤铁定更难受……”他话音还未落下,就被梦胥拿肩膀狠狠地蹭了一下,而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好了好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反正现在你们都挺好,这就行了啊!”
“嗯嗯!”梦胥在一旁附和道,楚宴却没说什么,反而是楚非说完那一句,表情又垮了下来,“你们是都好了,可我不好啊,少顷要跟我分手,你们快给我出出主意。”
楚宴悠闲地靠在椅背上,双手抱在胸前,并没有针对楚非的话给出回应,却将重点摆在了另一个关键点上,“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弯的?”
楚宴这问题一丢出来,楚非猛地一怔,数秒后才略显无奈地叹道:“其实早弯了,就是没敢跟你们说,我也嫌老头子啰嗦。”
“你是怕爸知道了拿鞭子抽你吧?”楚宴毫不客气地甩了楚非一记白眼,像个孩子似的小声嘀咕道:“我被爸教训时也没见你帮多大忙,敢情你自己也是个弯的。”
楚非听力可好了,楚宴的那些小抱怨全都落在了他的耳朵里,楚大哥听后笑了笑,温和地开口,“爸那脾气你也知道,我帮你帮得太明显,他可就得连我一块儿打了。”
楚宴一听这话,旋即抬高了声,“你这大哥怎么当的呀?就算帮我挡两下鞭子又怎么了?再说,就算真打到你了,你也不冤枉啊!亏我还以为你是直男以为了那么多年。”最后一句话被他说得很小声,言辞间多了几分幽怨。
楚非狠狠瞪了楚宴一眼,“我替你挡的鞭子还少么?你这小没良心的,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给我装白眼狼!”
“哼!”楚宴没话说了,只好孩子气地摆了个鬼脸,其实哥哥们对他的好他全记得呢,那会儿爸追着他甩鞭子,二哥在边上急得都快哭了,大哥更是上来抱住他,结果那一鞭鞭全抽在了楚非身上,后来他给他大哥上药,才发现那几道鞭伤都流血了。
“发什么呆?”见楚宴想心事想得出神,楚非拿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如此问道。
楚宴的思绪这才转回来,对着他哥莞尔一笑,他问道:“你和江少顷是因为我的关系吵架了吗?”
说到这里,楚非又忍不住叹气,“问题就是没吵架啊!”
“没吵架?”楚宴略显不解地眨了眨眼,“那天江少顷不是还迁怒你了吗?你之后又给他打过电话没?”
楚非点点头,老实回答:“打过,我听他口气也缓和下来了,以为他没再生气了,谁知道刚才跟他约了喝咖啡,他见着我后没说两句话,就跟我提出分手。”
楚宴的睫毛一颤,与此同时梦胥也是一脸了然,他俩都是写文的,特别是梦胥,悬疑类小说写了不少,如今听楚非说到这里,已经能猜出个大概情况了。
“江少顷跟你提分手,在你看来,是很突如其来的吧?”几秒的沉寂后,楚宴再度开口。
楚非重重地点头,“太突然了,我现在根本摸不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说昨儿还好好的,今天怎么说散伙儿就散伙儿了?”
楚宴自嘲地笑起来,“也许,他是找到新欢了,自然就不再需要旧爱了。”
楚非一惊,下一秒也醒悟过来,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扬声问道:“你说沈珞?”
楚宴挑了下眼梢,不置可否。然而就是楚宴的那种仿佛“你知我知”的眼神,让楚非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苍白。
“他那个表弟吗?果然,那家伙还是放不下……”言下,楚非的目光中越发透出一抹诡异的阴冷。
少顷的剧本
少顷有他自己的打算,他所做的一切,全然是照着事先想好的剧本来,然而当迟蔚从他表哥口中得知了少顷和楚非提出分手的事后,仍是免不了地震惊了。
“什么?你真要跟楚非分手?”该庆幸迟蔚这样大叫的时候,伯父和伯母都还没有回来,不然就凭那二老心里的盼头,铁定是要缠着少顷刨根问底,怎么着都得挖出是哪家姑娘。
此刻少顷正窝在沙发里,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一个个台调过去,同时慵懒地开口,“嗯,我都跟他说了,还能是假的吗?”
“可是你们俩……”迟蔚本想说“你俩感情不是一直挺好”,结果话才起了个端,忽见少顷朝他这边看来,那眼神太过凌厉,委实把迟蔚吓了一跳。他抿了抿唇,声音渐渐变得小声,“你们俩之前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少顷挑了挑眉梢,有些好笑地看着迟蔚,“你希望我们进展到什么程度?”
“呃……”迟蔚完全没料到少顷会又把问题丢回给他,一时之间也被问懵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也不是我希望你们怎样,就是好奇问问而已。”他依然面瘫着脸,心里却难免有些紧张。
少顷单手撑着脑袋,手肘支在扶手上,“程度嘛……也就该做的都做了罢了,不知道这样的回答,能否满足你的好奇心呢?”
迟蔚本是个很羞涩的人,他哪里想到少顷竟然会跟他把话挑得这么明,顿时脸颊泛起两朵红晕。
反是少顷见他那样,忽然笑出了声,“这倒有意思,是你问我的,我现在告诉了你,你却脸红什么?”
伴着少顷这话,迟蔚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脸,狡辩道:“我才没脸红。”
“那你捂什么?”少顷觉得迟蔚这人确实可爱,唇边的笑意不禁更加深刻了些。
而迟蔚却被他说得越发不好意思了,“我……我这是上火!”
少顷发觉逗迟蔚挺好玩,就一发不可收拾,一个劲地拿他寻开心,“哦,上火啊,我说这大冬天的,你没事儿上什么火?”
迟蔚被他逗得脸颊更烫了,“上火就是上火了。”
少顷玩心大起,起身走到迟蔚面前,掰开他的双手道:“是么?我看看,哟!真的很烫呀,迟蔚,你怎么跟发烧了似的,有没有感觉浑身燥热?”
迟蔚点点头,少顷随即又问,“脑袋晕么?”
迟蔚又摇摇头,那时候他真当少顷是担心他发烧,直到对方甩出第三个问题,“小腹是否胀胀的?”
至此,他方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那一瞬间迟蔚差点就要对着少顷骂了娘,忍了半天才总算克制住情绪,“哥,你想多了。”
少顷哈哈一笑,使劲地捏了把迟蔚的小脸,转身又坐回沙发上,“我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嘛!”
迟蔚不吭声,阴沉着一张脸,少顷却也不觉得尴尬,只自顾自地往下说,“我确实和楚非提了分手,不过这只是为了做戏给楚宴看。”
“做戏给楚宴看?”迟蔚一愣,放下捂着脸的双手,不解地看向少顷,“为什么?”
“考验考验他。”少顷也算爽快,并没有要刻意隐瞒的意思,“我很想知道,假如楚宴发现我这个对他最具威胁的情敌对你起了心思,他是否还能按耐得住?”
听少顷这么一说,迟蔚立马反应过来,“所以分手只是个鱼饵,只是为了让楚宴上钩?”
少顷抬了抬下巴,洒脱地启口,“不错,我要他以为我想追你,这样他才会产生危机感,而人在危机之下最容易露出马脚,这样也能看出一个人的真心。”
“你这么说是没错,可是未免也太冒险了。”迟蔚的眉宇中流淌过一道很浅的忧虑,“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弄假成真了怎么办?分手这种话不能随便说的,会出事儿的。”
对于迟蔚所说的问题,少顷却好像丝毫不在乎,“正好啊,也当做是给楚非的一个考验,如果他真的在意我,我想,即便他什么行动都没有,至少应该会一直站在原处。”话说到这里,他刻意地顿了顿,片刻后才接着开口,“但愿我没有看错人,我相信他不会轻易离开的,想必他也正在等着我回去。”
少顷的最后一句话不经意间撩拨起迟蔚的心弦,不知道楚宴是否也正在等着他回去,想到这里,他也不禁有些思念那个人。
少顷瞧出迟蔚的走神,却并没有硬将他的思绪拉回来,只是在一旁安静地守着,默默将迟蔚眸中流淌过的那一缕光色收入眼底。
迟蔚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猛然回过神来,抬眸朝少顷看去,他忽然问道:“哥,你说,怎样才算爱一个人?”
少顷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盯着迟蔚又凝视了片刻,才轻叹一口气说道:“你现在这样,就是爱一个人的表现。”
“我现在这样?”迟蔚愣了愣,不是很明白少顷的意思,“我现在怎样?”
少顷莞尔一笑,眸中泛起一抹温柔,“当你会问出‘怎样才算爱一个人’这问题时,就说明你已经对某个人动了心,刚才我看了你很久,可你都没发觉我在看你,我想,你发呆的时候,脑子里一定在想着某个人。”话至此,他的眼睛又略微眯了起来,“而那个人,是楚宴,对吗?”
迟蔚被他说得顿然语塞,尽管心里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表示少顷的这番话确实是每一句都说中了重点。
的确,他要不是对楚宴动了心,又怎么会急切地想找到什么是爱的答案,正是因为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所以他才总是想着楚宴,想知道那个人此刻是否也正在思念着他。
少顷等了一会儿,不见迟蔚答话,便自顾自地站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边走边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能被人爱是一种荣幸,而能全心全意地去爱一个人,同样是种幸福。”
迟蔚愣愣地坐在桌边,望着少顷走进厨房,没多久他又拿着两只洗好的苹果出来,将其中一只递给了迟蔚,“爸妈怎么还不回来,都有些饿了。”言下,他一口咬住苹果。
迟蔚跟着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