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寻人启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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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幽的表情立刻变得极为震惊，先是不可置信，但见紫英不像是信口开河的人。

垂在身侧的手掌紧紧握成拳，龙幽压下激动的心情，尽力声音平静的说道：“这件事是不能用来开玩笑的，我可以认为你所说的是真的吗。”

“自然。”紫英沉稳的点头。

“这件事……明日便会给你答复的。”

龙幽说罢，端端正正的向紫英行了一礼，然后离开。这个时候，他不再仅仅只是一个爱开玩笑的少年，而是担任起夜叉一族少主人的身份与责任。

等到屋内再次安静下来，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梦璃’才来到紫英面前，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别担心，我知道该如何做。”

紫英低声安慰‘梦璃’，虽然他没有水灵珠，也无法真正解决魔族的水源问题，但缓解一下这酷烈难耐的炽热环境还是能做到的。

不仅是紫英因为已经修成仙人之身，也是因为自从见过月牙村村民饱受干旱之苦，又无法从当时的琼华掌门夙瑶师叔那里求来水灵珠后，紫英就将这件事放在了心里。这个世界上不仅仅只有一个月牙村遭受干旱，但水灵珠却只有一颗，就算能够做主将水灵珠送到哪里帮助人们，那其他地方的百姓呢？

于是此后的百多年时间里，紫英便尝试着能否炼制出和水灵珠作用差不多的宝具，也算是为造福苍生而尽一份微薄之力。

幸而功夫不负有心人，虽然凭一己之力炼制出的“聚水珠”远比不上水灵珠的威力，但却也能起到一点作用了。但不知道能否应用在魔界……还有炼制时需要的材料，也不知魔界有没有。

紫英微微垂下眼帘，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要做成这件事，都需要些什么。

龙幽再来的时候，规规矩矩的走了正门，而且还带来了夜叉族的大长老。

和心思单纯的龙幽不同，魔翳一露面，紫英就能感觉到这人身上的危险气息——这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手腕了得的人物。

魔翳大长老也没有想到对龙幽的一时放松，这孩子就能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好在误打误撞的给夜叉一族带来了极好的消息。不论是龙溟奔波于人界，还是他自己步步为营推动精心策划的布局，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拯救与振兴夜叉族。

审视着眼前这位身着道服，白发朱颜的青年，魔翳拱手一礼，对跟随的属下示意一下，便有人将紫英的剑匣武器等物件送还给紫英。

“在下夜叉族大长老魔翳，这几日怠慢了阁下，还请阁下恕我等失礼之罪。”

紫英并不擅长权谋，也不擅长与这类人打交道，但这时也不容退却回避。他已经展示了所能带来的利益，眼下对方也是“先礼”，不过如果他没有相对应的自我保护的能力与手段，想必对方也要“后兵”了。

毕竟能完全控制一个人为己所用，成本远远低于将对方像贵客一样供着。

紫英打迭起精神与魔翳进行了一番商谈，多少有点心力交瘁的感觉，幸好结果没令人失望，双方保持在友好合作的层面上。

魔翳安排了人手去打探消息，无论天河和玄霄是否身在魔界，都会给紫英一个确切答复。同时紫英需要的炼制材料也都如数摆在了他面前，万事俱备，只待紫英布阵冶炼聚水珠。

单独划分出来的院落里，除了紫英与‘梦璃’，唯一能不受限制出入的便是龙幽。也不知是他自己好奇，还是受到魔翳的叮嘱来监视或者偷师，或者干脆两种因素都有，这位并不热衷政事的夜叉族少主对紫英特别上心。

而对紫英来说，他防范魔翳，但对龙幽没有偏见。虽然龙幽的性格不是他善于对付的那类，经常只能用一串省略号来回答对方的话，但认真说来，对这个少年，紫英还是颇有好感的。

或许那种令人总有点苦恼无奈的感觉，很容易让他回想起曾经与天河菱纱梦璃一起闯荡江湖的日子。

“好热……好热……这样炼制出来的珠子真是‘水’而不是‘火’吗？”

龙幽不顾形象的松开衣襟挽起袖子，拿把扇子对着自己一阵猛扇，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再看一眼另外两人，‘梦璃’是梦见樽呈现出的幻影，不需要一切正常的生理活动，自然也不受冷热的影响，这令龙幽异常的羡慕。而紫英却是再如何闷热，也恪守礼节，半点都不肯失态。

“我怎么觉得我像黑心雇主在虐待雇工呢……”

龙幽见紫英垂在脸颊两侧的发丝都被汗水浸透，泛起微微的银色光芒，不禁在心里嘀咕着。想了想，去给紫英倒了杯茶水。

“多谢龙公子。”

紫英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观察一下火势的变化，说道：“若无意外，三天后聚水珠便可成型了。”

“还得三天！”

龙幽睁大眼睛，这就是说他还要烤三天的火？！好想不顾义气，自己跑走啊……

看着龙幽的表情，紫英嘴角不禁浮起一丝笑意，似乎……理解了夙莘师叔还有菱纱捉弄自己时候的心情了。

　4零四章　准备翘家

被比魔界恶劣气候还要酷热难当的火熏烤了三天三夜，龙幽终于亲眼目睹了“聚水珠”的诞生，这位魔界少主心中不禁生出诸如“原来不是在做梦吗”之类的想法。

是的，虽然嘴里对之前三天的倒霉经历抱怨连连，但龙幽心底还是觉得要获得聚水珠没那么容易，至少要闯过九九八十难才对么——这孩子被他家哥哥在人界奔波寻觅的曲折经历给误导了。

对此，紫英只得在心里感叹一下龙幽的想象力。

即使是当初与天河他们一起寻找水灵珠的下落，也并非经历了怎样的千难万险，只是无法说服夙瑶掌门改变心意将水灵珠借出。

这世间万物，最为艰难险阻考验的不是严峻的环境也不是凶猛的野兽，而是人心。

“聚水珠所能发挥出的最大力量也是有限的，因此这炼制过程也不是多么复杂困难的。”最后紫英这样对龙幽解释。

“……其实这个结论要反过来说吧。”

龙幽绕着悬浮在半空的三颗淡蓝色珠子转了一圈，能够感觉到水珠散发出清凉的气息，这正是魔界缺少的。不过龙幽还是屈指托着下巴装深沉：“紫英，你不会是要量不要质吧？”

觑一眼紫英的表情，紫发少年笑眯眯的补充：“开玩笑的……我知道小~紫英最正直了。”

慕容紫英：“……”

相处了这几天，紫英也差不多了解了龙幽的脾气性格，对他的没大没小也不去计较——虽说魔族的寿命与人类的计算方式不同，但在紫英面前，龙幽仍旧是后辈乃至后后后…辈。

“我们去见魔翳大长老吧。”

挥袖收起漂浮在半空的珠子，紫英淡淡说道，“使用得当的话，多少能够缓解当下状况的。”

“哦……”

虽说前景并不是很美妙，龙幽心里也还是松了口气，至少哥哥知道这个消息会轻松一点，不必将他自己逼迫到极致了吧。

龙幽带着紫英和‘梦璃’三人来到了九黎祠，魔翳大长老也早已等候多时，见到紫英之后难得改了从政人士惯有的毛病，直接切入主题，由此可见在魔翳心中夜叉族确实占据了重要地位。

紫英也乐于这样的谈话方式，总强过勾心斗角心机深重，说一句话得先在脑子里回味三遍确认不会被人钻了空子。

“三颗聚水珠，一颗安置在九黎祠，加以法阵运作，可以改善一定范围内的气候环境……另两颗安放到井底，同样靠法阵激发力量，每日夜里的极阴时分，能令水井出水……”

说到这里紫英顿了一顿，微微皱眉补充道：“但这是用外力强行汲取地下水脉的水源，到底有违天道，不利于万物生息循环。”

“呵……”

魔翳轻笑一声，“道长遵从天道教诲，可我等魔族却是不在乎的，否则在天道之下，我族岂有生存之处。”

“我想大长老误解了‘天道’之意。”

紫英静静道：“六界之内天道恒在，循环往复不曾更改……对待这六界万物，也均一视同仁。至于大长老所说的‘天道’……不过是狭隘罢了。”

“是么。”魔翳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只可惜这狭隘的天道更为人所熟悉，仙家已斩妖除魔为功德，人间一介凡夫俗子都坚信着魔即为恶。”

紫英垂下眼眸，他无从反驳魔翳的言论，数千数百年来，这都是无解之题。他能顿悟得透，却无法强求别人。

“……今世为人，来世或许便为妖魔。”

叹口气，紫英转换了话题，“时候不早了，大长老还是尽快安排人手布置这几颗聚水珠为好。”

“前去各国打探消息的人手还没有回来，还请道长再耐心等待几日。”魔翳也没有继续之前的辩论，顺势说道。

事情交代完毕，紫英不再多留，回到了之前休息的院落。

龙幽目送紫英‘梦璃’离开，转身对魔翳说道：“紫英人多好啊，舅舅为什么要故意针对他呢。”

“如慕容紫英这般人物，并不是一味讨好便能结交的。还有，不要轻易用‘好’与‘不好’判断一个人。”魔翳拍拍龙幽肩膀，“比起龙溟，你要学的还有许多。”

“……夜叉族有哥哥就可以了。”龙幽一听魔翳又要给自己讲治家理国的课，立刻就想逃之夭夭，真的是一点都不感兴趣啊。

魔翳也看出龙幽的想法，这次倒没有为难他，换了个龙幽感兴趣的话题，“近来殿下的越行之术大有进展，虽然还不能在人魔两届来去自由，但想必去一下井底是没问题的吧。”

“没问题，聚水珠的事就交给我吧！”龙幽急忙保证。

“这样才对，国主不在，殿下正是该担起责任……”

魔翳见龙幽又要变苦瓜脸，无奈的叹口气只好放下治国之道的长篇大论，摆摆手，“去吧，早日将这聚水珠安置好，我族也好少受些苦楚。”

在龙幽用越行之术‘唰’地跑掉只好，魔翳独自站在九黎祠高大宽阔的空间内，自袖中取出探子的情报消息。确实，派去各地打听消息的人还没有回来，但消息却是可以先一步通过信鸽传递回来的。

——魔界各国各地再无陌生人进入，也就是说慕容紫英的友人并不在魔界。

对魔翳而言，这绝非好消息，因为这样就无法用最恰当的理由将紫英留在魔界。这样一个对妖魔没有歧视且本领超群的人物，若能留住为己所用，夜叉一族必能如虎添翼。

但魔界没有慕容紫英要找的人，这样一来慕容紫英必然会离开魔界前往人界或其他四界——尽管自由穿越界与界的屏障像是无稽之谈，但既然龙氏绝学越行之术能够穿过结界，魔翳也不敢轻视紫英没有相差无几的实力。

又不能用武力将对方强行扣留……魔翳颇为苦恼的皱紧眉头，只能将这个问题暂时搁置。好在龙幽与慕容紫英的关系不错，看来，还是要让龙幽去多做接触。

***

人界，蜀山。

皇甫卓觉得在蜀山的短短几天，他老了十岁不止——心累容易早衰。

就搞不懂了，云天河你一个看不见的人，怎么比那一大票能看见的还多动呢？不仅要看管好天河的嘴巴，还要看住天河的脚，皇甫卓恨不得练个分｜身术出来。

“云天河——”

蜀山庄严的山门前，煞风景的一幕上演着。

早把风度、仪态之类的词扔到山沟里的皇甫卓死死揪住天河的腰带，把正打算御剑飞行的天河给拽到了地面上，“你不好好待在房里，又到处乱跑！”而且还要往山下跑。

虽然从青石长老玉书长老的态度看，云天河好像很有些身份背景，但皇甫卓悲催的发现，就算天河是神仙，他也无法尊敬起来。

“啊……玉书说暂时还没有打听到紫英和大哥的消息，我等的无聊啊，这里又不是青鸾峰，别说野猪，连兔子都打不到。”

天河抓抓头发，和皇甫卓商量：“我就去山下的竹林抓两只兔子，呃…三只，分你一只，怎么样？”

“……你想用一只兔子就收买我吗。”

皇甫卓无力，“我听蜀山的弟子们说，仙竹林里面是有灵兽的，还有守护之神，你去人家地盘上打猎烧烤不是找麻烦吗。”

“哦，灵兽啊……”天河思考了一下，“紫英说过，青鸾峰很有灵气，山上的一些动物也受到了灵气影响，似乎……确实更好吃了。”

“云！天！河！”

皇甫卓攥紧拳头，忍的很辛苦才没砸到天河头上去，“你就知道吃吗！！！”

“啊？吃饭睡觉难道不是人生的乐趣吗。像紫英那样不吃饭也差不多不用睡觉的，还有什么意思。”

“……”

皇甫卓扶额，好像什么话题都会被云天河拐跑到千里之外。

“天河说的有道理。所以说修成辟谷之身，也少了不少乐趣呢。”温文尔雅的声音自两人身后传来。

“玉书，有紫英大哥的消息了？”天河急忙问道。

皇甫卓也躬身行礼，“玉书长老，劳烦您了……”

“不妨。皇甫少侠不必在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