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拖家带口过日子-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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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一早,楼小拾叫来江半,差他去村子里请三叔和李乔来帮着顾几日铺子。
三叔是一见不着楼小拾和李横就想,可他俩或是江半他们真的回来了又担心铺子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正念叨着呢,就见熟悉的驴车停在了门口,江半从车上下来。三叔上前,才听江半道明来意,就打断他的话,问:“他俩可是遇了什么事?”
江半唯恐三老爷担心,忙说:“三老爷莫急,楼爷和大爷是要出门,这才请您和二爷帮着顾几日铺子。”
“他俩出门做什么?”三叔喃喃几句,然后就喊上李乔跟着回屋简单收拾。
江半腿脚不利索,在后面跟了几步没跟上,嘴里还一直喊着:“不忙不忙,三老爷您慢点,小心脚下。”
三叔跟众人说了大概,又嘱咐了李程和李舟几句,他实在不放心只他俩看家,尤其还有四个一刻也不得闲的小的,其实李舟也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三叔想了想道:“我给李夏和唐娃子带铺子里去吧,你俩看好大宝小宝(云娘弟弟)。”
三叔怕李程和李舟照看不来四个孩子,说带着李夏和唐娃子去县城也并不是偏谁倚谁。青莲他们跟云娘处过一段日子,对她离开铺子卖身于富贵人家的行为比别人更加不能释怀,甚至带着埋怨,虽然明知两个小的何其无辜,但过年那几天,青莲他们三人总是忍不住对云娘的两个弟弟有意疏远,三叔因这才决定给他俩留在村子里。
大宝小宝低着头,站着一旁不说话。虽然不曾被说过难听的话,但从大人们只字片语间也有些明白自己可能是被姐姐抛下了,现在是寄人篱下。
李程蹲下摸了摸俩个孩子的头,他原先也怨过云娘,怨她忘恩负义,甚至迁怒于俩个小的,可看着明明没错却含着泪拼命道歉的大宝小宝,听着半夜俩人捂着被子偷哭,李程觉得自己简直无理取闹。李程揽着两个孩子抬头看三叔,道:“您在那顾着铺子也不轻松,四个孩子都留下来吧,我和舟舟照看的来。”
三叔多少有些长辈的心态,对于李夏这根李家的独苗,他是时时刻刻都想拴在身边亲自看着,三叔摇了摇头:“没事,我还是给他俩带城里去吧。”
李程还想说些什么,正好看见李夏和唐娃子跟他拼命挤咕眼,嘴角忍不住勾起,却还要虎着脸,冲着他俩道:“你俩去县城可要乖乖听话,否则我让江半提前给你俩送回来!”
李夏和唐娃子小鸡啄米式连连点头,然后跑到大宝小宝跟前:“等我俩从城里回来,给你们带甜饼,带糖葫芦!”
“嗯!”大宝小宝看了眼李程,见他没有变脸,这才咧着嘴角笑着点头。
只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几人就搭上了驴车赶回淑浦县。到了铺子,三叔细细问了二人因何出远门,楼小拾讲了原因,三叔虽赞同,却仍不放心让他俩出门,左右嘀咕:“要不然你俩还是别去了,阴平县到不远,只是途经摩天岭那处险地,总听说那里不太安生。”
楼小拾不知三叔说的不太安生究竟指的什么,莫不是摩天岭那里有拦路抢劫的恶人?甩了甩手,道:“三叔你看我们一个个穿的寒酸样,又坐着小驴车,就是抢劫的也不可能惦记着我们。。。”
三叔忙截住他的话:“呸呸呸,你这孩子,怎么不念叨点吉利话。”
楼小拾学着三叔动作也呸了口水,后者这才满意,又招来了旁小三道:“这位小哥,一路上我家俩孩子就麻烦你了。”
旁小三颔首低眉连连点头:“您放心吧,咱也跑过几次阴平,不碍事的。说来也怪,这二位爷就好往闹灾的地方跑。”
楼小拾闻言又咧咧嘴。
三叔想了想又道:“那你们现在赶紧出发,夜里就能到青川县,那是入蜀的咽喉,商贸重地,周围有厢军驻守,方圆百里无贼子,你们行驶晚点到无妨。只是明天一定早早出发,白天过了摩天岭,天黑前定要赶到唐家河。”
旁小三恭维道:“一看这位就是走南闯北的爷,小的每次也是走这条道,唐家河附近有一唐家村,晚上能在那落脚。过了唐家河,再有半天的路就能到阴平了。”
三叔点头,试探半天满意这人对路的熟悉,又转过头来嘱咐二人:“你俩也带些防身之物,别带整银,揣些碎钱,塞在不同的地方。路上冷,多穿些衣服,挑些破旧的,干粮准备好了吗?米和炭都带一些,火盆也捎上。”
“晓得晓得,青莲早将干粮准备好了,糙米装了一小袋,炭也装上了,三叔您就别操心了,至多半个月,我俩就能回来了。”
“好好,遇事当心点。”几人给李横和楼小拾送出了门口,三叔又跟旁小三道了一通“有劳费心照顾”。
楼小拾和李横窝在小车厢里,天冷的关系俩人挤在一起,楼小拾找了一舒服的姿势,道:“这次就咱俩了啊!”
接二连三!
作者有话要说:汗~昨天是卡文了,光想着二人世界,想到脑袋都疼了鞠躬!——
出了淑浦县;旁小三赶着驴车一路向北,李横和楼小拾在车厢里说着话,聊了聊那两间铺子,说了说四个孩子。可是一直说话就会口干,口干就得喝水,总喝水的结果就是多次停车找地方小解,以至于后来俩人都不说话了,靠在一起昏昏欲睡。冬日的阳光顺着车厢缝隙泻了进来,耳边是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万物带着复苏的气息,不一会倒也真的睡着了,直到外面天色渐暗,温度骤然下降,李横打了一激灵睁开眼,跟着推醒了楼小拾。
“嗯?”楼小拾缩着脖子紧了紧衣服,牙齿咯咯打颤,李横见状从包袱里抻出一件棉袄披在他身上,楼小拾刚醒还有些迷糊,本能地往热源李横身上挨,哑着声音问:“到了?”
“还没,晚上降温了,你也醒醒罢,一会该冻着了。”李横顺势搂住他,帮他搓了搓后背和手臂。
楼小拾趴在李横怀里半天才彻底醒盹,抬起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受他传染,李横也忍不住掩嘴哈了一声,顿了顿,目光扫着楼小拾还皱在一起的脸,问道:“饿了吗?”
楼小拾摇摇头:“一下午光睡觉了,也没活动的,现在一点都不饿。”楼小拾觉得此刻俩人姿势暧昧,扬了扬脖子想起来,可他才动地方,外面的冷空气就钻缝往他刚捂热乎的地方灌,咬了咬牙,又乖乖缩了回去。
李横察觉到他的动作,嘴角要笑不笑,捡起刚刚滑落的衣服,又给俩人披上。
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终于在酉时刚过赶到了青川县。一进城,楼小拾就被两边的市井坊巷吸引,开门营业,沿街叫卖,竟和日间无异,高楼挂的花灯,商铺前的篝灯,直眯了人的眼,这边的杂剧台子下围了一群人,那边演傀儡戏的,还有各种特色小吃、野味装载在担子或车辆上,好一派热闹喧嚣。
李横稍微没注意,就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心里咯噔一下,所幸楼小拾没跑远,李横四下扫了一圈就找着了正看耍猴斗鸡,跟着叫好的楼小拾。虎着脸给人拽了回来,捏在手里一刻也不敢松手,唯恐他走丢了,楼小拾撇撇嘴,倒也没计较。
“两位爷,阴平咱去的次数不多,但青川县小的可常来。”旁小三热心地给俩人介绍,说哪家的汤羹好吃,哪家小摊的价黑,哪家铺子的伙计人好,哪家店里的老板娘嘴甜。 こtxτ々徔夢shis─iru整┝理
旁小三说着说着就给二人带到了一家邸店,小二迎了过来,让人将驴子牵到后院,挂上了招牌笑脸,未等他问,旁小三就道:“咱们三人来赁房打火,要三通铺,饭菜也简单就好。”
“好咧好咧!”小二一弯腰,就给三人让了进去。
小二下去后,旁小三小声跟他俩说:“小的僭越,单独决定了,实在是单独要房太贵,这日子邸店大都没什么人,要了通铺到相当于包了一间大房,能省不少银子。”
楼小拾也知旁小三这是好意,反正食宿钱都他们付,若不是他和他家多次往来相熟了,人家才不会多管闲事呢。楼小拾笑得真诚,道:“我还得谢谢旁小哥呢!我俩阅历也少,这一路上还得多麻烦小哥了!”
好话谁不爱听啊,旁小三笑眯了眼,连连道:“您言重了,言重了。”然后提壶给二人斟了水。
没一会,饭菜来了,三人动筷子,热粥下肚,整个身子都跟着暖和起来。快速解决了晚饭,楼小拾望着门口满眼期待:“吃也吃完了,住的地也安排好了,我看外面还热闹着呢,咱出去看看?”
李横点点头,三人将包袱放在屋中,钱都揣在了怀里,这就出了门。沿街热闹,楼小拾见着了许多在淑浦县没有的吃食摆件,但大抵价格不低,几人也都是只有看的份。念着明天一早还要早早上路,三人于子时初,打更之前回了邸店。
屋中一排通铺,大抵能睡七八个人,果然如旁小三所说屋中并无其他人住,三人躺在床上倒也宽敞,只是被子太潮,楼小拾辗转反侧,久不能眠,直到听得外面桥楼上鼓打定更,敲了四声,这才慢慢迷糊,幽幽入睡。
一早天还没亮,楼小拾就被人推醒,闭着眼漱口又胡乱擦把脸,用凉水一激,这才真的清醒了过来。用过早饭,旁小三随着小二去后院牵驴,李横跟老板结钱,楼小拾提着包袱等在一旁。不大会功夫,旁小三就驾车停在门前,二人上车,出了青川县又上路了。
火盆还带着昨夜的余温,不一会就给小小的车厢烤得暖呼呼的,楼小拾借机补眠,身下垫着小袄躺车厢里,竟觉得比昨晚睡铺还舒服。
虽然是睡了,但毕竟睡得不实,楼小拾意识到车好像停了,惊醒般里骤然睁眼,坐起身子瞧不见李横,心里没由来一惊,撩帘探出了头,寻着了李横和旁小三的身影,他这才长吁一口气,跟着跳下了车。
车厢内和外面是两个温度,再加上楼小拾刚睡醒,抱着身子打了个颤,跟着凑了过去。李横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扭头见是楼小拾往这边走,迎上去要给他往回推,忙不迭说:“你下来干什么,赶紧回去!”
楼小拾觉得古怪,倾身一探,就看见了旁小三脸色煞白也要往回走,而他旁边的地上还趴着一个男人,纹丝不动,一把手臂长的匕首掉在了身边。
楼小拾倒吸口气:“撞人了?”
旁小三听到后差点跳起来,颤着音说:“没有没有,我没撞上他。”
楼小拾怀疑,旁小三冲俩人比了个手
势小声地说:“你看这人还带着匕首,衣上也有被利器划破的道子,我看不像好人,兴许是剪径或是讹人的!”
经旁小三一说,楼小拾才注意到这人的袄上确实有许多道子,也确实如他所说,像是利器划破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俩位爷赶紧上车,咱还是绕过去吧。”旁小三说着往回走,中途又停了下来,返身奔着地上那人走去,嘴里还喃喃着:“多少也能卖点钱。”
旁小三弯腰欲捡地上的匕首,电光火石之间,地上那人动了一下,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嘴里像是还说着什么,只是谁都听不清罢了。
李横和楼小拾吓了一跳,旁小三骇得则都跌坐在地上,拼命甩着脚,嘴里不停念着:“不是我啊不是我,不是我撞的你,你别找我!”
挣动之间,竟给那人踢翻了身,三人也瞄着了那人的面貌。那人天庭饱满,直鼻权腮,到不乏一副公子的模样。虽说明知不能以貌取人,但观此人也不像大奸大恶之徒,旁小三停了挣扎的动作,到不好下狠手了。
“这”旁小三一声这,也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李横和楼小拾也只能凑过去,见那人嘴唇翕动,楼小拾俯□子,半天才听清他反复说的是“救我”二字。
李横啧了一声,在大家正不知该怎么办时,耳听得身后官道传来马匹的动静,下意识的,三人一起将地上的人搬上了驴车。旁小三刚坐上车赶了几步,后头就有一架双辕马车超了过去。
“着了什么魔障了,怎么把这么个祸根头子扛上了车!”旁小三嘴里不停的嘀咕,时而还探头伸进车厢道:“看他还有气吗,不行咱找个地儿给抛了吧。”
刚刚若是不管绕走,楼小拾顶多会良心不安一阵子,现在要是给那人扔出去,这说大了都能称为“抛尸”,楼小拾可不敢,旁小三也只是嘴上能耐,都念叨了一天了,也不见他将人扔出去,就是时不时地问一句“死了没”。
直到晚上,赶到了唐家村,几人也没能下狠心给他抛出去,那人也能挺,一开始楼小拾觉得他离蹬腿就差一口气了,一路上滴水未进,这人还是这个模样,要死不死要活不活。
李横抬头道:“要不在唐家村给他找个郎中,救的活救不活看天了,也省的咱以后良心不安。”
“那好吧!”旁小三苦着张脸,驾着车就驶进了村子。
“咦?这都夜了,怎么还火光通明?”旁小三狐疑,李横和楼小拾也撩帘探出了身子。
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