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倌:七夜莲 作者:风夜昕[出书版]-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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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忆中的那个小男宠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除了乖顺之外,连在他面前大声说话也不敢。而慕千夜之前也从来没有用这种目光看过他,那个跟他弹琴喝酒的青年总是洒脱。然而转眼间,他却成了清风阁的头牌,那身着轻纱薄衫的样子,展现另一种诱人风情。
三种截然不同的类型最终都是同一个人,这不是天大的骗局是什么?
强忍着怒意,司徒凛弯下腰,伸手捏住慕千夜的下巴,扳过他的头让他看着自己,尽量平静地说:「两年前你逃了我没有追究,这次你明明应该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但你没有躲,反而接近我,甚至委身承欢在我身下,到底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其实答案很简单,只是慕千夜说不出口。他对司徒凛几年来的爱恋,已被一一磨去,他的心早已伤痕累累。
看着眼前的男人,慕千夜嘴唇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我就是下贱,我就是想让你后悔,几年前在司徒山庄你把我扔到偏院,现在你自己找上来,连我是个小倌都不知道——唔!」
司徒凛手向下一移,掐住了他的脖子,狠狠地瞪着他。「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咳!」慕千夜被掐得喘不过气,却仍忍着不出声,只是死死地盯着司徒凛。这一瞬间,他相信司徒凛可能真的想掐死他,只是很奇怪,他并不想反抗。
他一只手握着司徒凛的手,另一只手抓着身下的被褥,渐渐的,视线开始模糊,握着司徒凛的手也一点一点的松开了——唯一清楚印在脑海里的只有男人伤人的话和厌恶的眼神……
突然,掐住他的手放开了,慕千夜被推倒在床上,呼吸陡然顺畅,他本能地大口呼吸着,伸手捂着胸口。
「不反抗?还是觉得我下不了手?」司徒凛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慕千夜没说话,只是喘息着,一副不管怎样都不会再开口的样子。
司徒凛弯下腰,伸出手,但这次只是轻轻地抬起他的下巴,「你以为不开口就能躲过去?」
慕千夜把要咳出来的声音吞了回去,既不说话也不看他。
「好——」司徒凛松开手,转而扯住他已经松脱的腰带。
「你这么想当我的人,连成了小倌也免费送上门,那我就成全你!」
恶毒的话每个字都像是扎在他心上,慕千夜惊恐地从床上坐起来,然而下一瞬间腰带就被扯开了,抽掉之后扔到一边。他向后退了退,咬牙瞪着司徒凛。
「你不要太过分——」连声音都在发抖,他不是害怕,只是没想到都到了这个地步,他竟然还这样对他!
「过分?」司徒凛冷笑一声,「你在我身边那么久,应该知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我想做的,哪怕再过分也没人拦得了我!」他说完便跳上床,粗暴的将慕千夜压在身下。
慕千夜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根本挡不住他的力道。两人拉扯之间,司徒凛拿来刚才扔掉的腰带,在他惊恐的目光下把他的双手按到头顶,绑了起来。
「放开我!司徒凛!」
司徒凛眉一挑,笑了一声,「这是你第一次用这种口气叫我的名字——」
慕千夜瞪着他,一下一下地喘着气,整个人被压得动弹不得。
「你该庆幸,失宠的人我绝不会再要第二次。」司徒凛捏着他的下巴,恶狠狠道:「但看在你这么费尽心机的份上,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低头堵住了慕千夜的唇,不给他回嘴的机会。
挣扎之间,两具身体不断摩擦着,慕千夜原本就已经松开的衣衫完全敞开,当裤子被扯下的时候,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司徒凛粗鲁地分开他的腿,几乎没做任何前戏就探进他脆弱的穴口,欢爱时曾经的温柔呵护已经完全消失,感觉到男人粗大的性器顶进来的时候,慕千夜仰起头咬着嘴唇,一瞬间连呼吸都停止了,整个人像是被硬生生撕裂成两半的感觉。
没有润滑,司徒凛进入时异常困难,但是紧热的感觉仍然带来刺激的快感。他缓缓插入,直到完全没入之后,抬起头舒了一口气,然后低头看着有些发抖的慕千夜。
青年的身体异常美好,皮肤不似女子柔软却结实细腻,现在想,应该是做过什么保养了。笔直修长的腿敞开着,或许是因为愤怒和羞愧,双腿间的欲望并未抬头,不过散在床上的乌黑发丝和颈间那朵莲花,却因为他的急促呼吸仿佛活起来一样,倒也另有一番风情。
知道了他的身份,司徒凛回忆起以前的一些片段,那个在他身下羞涩木讷的少年,竟变成如今这样的成熟风情。这种变化,需要经过多久的调教与历练,需要接多少客人——
想到这里,闷在心头的怒火仿佛火上浇油一样,他狠狠地开始在慕千夜体内抽插起来,没有给他任何喘息、适应的时间。
「唔!」慕千夜叫了一声,整个人疼得抽搐了一下。
身上的人像是在泄愤一样,这样的交合完全没有欢愉的感觉,他知道司徒凛很生气,他也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了会有怎样的结果。曾经,他天真的以为司徒凛会对他有感情,事实证明他错了。但至少也给了他一个死心的理由。
司徒凛虽然生气,却还是无法忽视慕千夜身体带给他的快感,感觉到进入渐渐顺畅一点之后,他侧过头凑到他耳边低声问:「这副身体到底被多少男人碰过?」
慕千夜咬着嘴唇忍住痛苦的呻吟,颤抖着声音问:「嫌脏,为什么还要碰我?」
他的话让司徒凛再次怒火中烧,起身对着他骂,「你不就是个千人骑、万人操的小倌吗?还摆什么清高!」
说完,伸手揪着慕千夜的头发,强迫他仰起脖子,然后是更加狂野的律动,几乎让慕千夜窒息。
自从竹林那夜之后,每次和司徒凛在一起,他都是百般温柔,虽然有时候也会玩些粗暴的花样,但都是为了情趣,从来没有伤了他。这次却不同,他没有顾忌半分他的感受。
很快,汗水打湿了身体,慕千夜脖子上的莲花沾了水,慢慢化开,虽然模糊了,却反而更像从皮肉里生出来般。
这幅美景令人屏息,但是越美,司徒凛心里就越恨,他无法忍受慕千夜这副模样被人见过。
慕千夜很能忍疼,但身体的痛楚加上心里的酸楚,终于还是让他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而一旦开了头,就像是放弃隐忍一样,当初在竹林里第一眼看到司徒凛的那份伤心和五年来积攒的痛苦也一起爆发了出来,哭声渐渐大了。
他的哭声让司徒凛顿了一下,心中第一个念头是自己弄疼他了。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来是在乎这个人的。明明是惩罚,却还是忍不住怜惜。
低下头看着身下哭得泪流满面的人,不知为何却让他想起那个竹林里下雨的晚上——两人席地而坐,共喝着一坛酒,伴着外面的细雨凉风。
这个人的好,他也一点一点的记起来了。司徒凛脑海中浮现两人在竹林里喝酒的情形,慕千夜回头看着他笑,随性的举起杯一饮而尽,那份洒脱气质,让人难忘。
他变了。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男宠,离开了司徒山庄他的确学会很多,或者说,离开了司徒山庄他才能像今天这样——
司徒凛突然意识到慕千夜当初离开他可能才是正确的,一时间心里有些不舒服起来。
暂时停下动作,他扳正慕千夜的脸对他问:「告诉我,为什么骗我?又为什么又接近我?」
眨了一下眼,泪水大滴掉下,慕千夜咬紧牙关,闭上眼一声不吭。
不想说——不能说。说了,仍旧会被抛弃,那还不如让他留住最后一点尊严。
司徒凛刚产生的一点怜惜又因为他的沉默而烟消云散,他不禁往负面的方向想: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原因让他一再沉默?
重新重重地挺入青年的身体,不再说话,喘息与律动之间,只剩下无尽的欲望火花……
最后,司徒凛没有等到他想要的答案,慕千夜晕过去了。但是即便他没有失去意识,他想他也不会告诉他原因。
枕在被上,司徒凛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伸手在他脸颊上轻轻摸了摸,指尖缓缓抚过他湿润的眼角和在睡梦中仍然拧紧的眉,然后又猛然收回手。
皱起眉头,他看着慕千夜咬破了皮的嘴唇,然后又看了一眼他的下身——慕千夜腿间一片濡湿,还沾着点点白浊,股间甚至有血渍……
然而,此时不知道是梦到什么还是感觉到他的视线,慕千夜紧蹙的眉动了动,嘴唇微微张开好像说了什么。
只是没等司徒凛听真切,他便又沉沉地睡过去了。
半晌之后,司徒凛放开了怀里的人,翻身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披上。
「卫影。」
片刻,门外有人应了一声,「是,庄主。」
「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启程回山庄。」
「——是。」
等慕千夜醒过来时,最先感觉到的是身体在微微晃动着,他缓缓睁开眼,四周光线昏暗,阳光从布帘后透了进来,他眨眨眼,发现自己竟在马车里。
他躺在软垫上,身上盖着一件黑色的披风。而司徒凛就盘腿坐在他对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要带我去哪?」慕千夜动了动想坐起来,却发现连腰都直不起来。
「回司徒山庄。」司徒凛语气平淡地回答。
司徒山庄?慕千夜怔了一下,皱着眉问:「为什么要带我回去?」
「你既然是我的男宠,生是司徒山庄的人,死便是司徒山庄的鬼。」
慕千夜稍稍一愣,随后突然有点想笑,他走了两年,现在才要带他回去?他看着司徒凛平静地问:「那为什么两年前不来带我回去?」
这次司徒凛并没有回答。
于是,慕千夜笑了一下之后替他回答了,「因为你不在乎。你身边多的是愿意为你生为你死的人,你根本不在乎那时候的我。」停了停,他又问:「那为什么现在又要带我回去了?」
司徒凛仍然没有出声,只是脸色阴沉了许多。
这回,慕千夜又笑了,然后重新躺好,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径自闭上眼,像是自言自语地轻声说:「如果两年前你来找我,我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那是你自己自甘堕落!」
对——是他自甘堕落。从他心甘情愿地做他的男宠开始,他就已经堕落了。
没有选择的权利,也不想去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办,头晕脑胀的感觉伴着身体的酸痛让慕千夜不再说话,没多久后像是睡着了。
对面,司徒凛静静地看着他,半垂的眼中看不出半点情绪……
两年之后再回到司徒山庄,慕千夜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此时心里的感觉。
抵达山庄,司徒凛独自下了车,在管家和一干佣人的簇拥下进了山庄,独留他一人在马车上,过了一会,他坐起来伸手掀起布帘子向外张望了一下。
偌大的山庄,跟过去相比没有太多改变。他走的那时,正值深秋,在漆黑的夜晚里他跌跌撞撞地摸黑穿过树丛,费力地爬过高墙,磨得几乎浑身是伤。现在想想,当初的他是哪里来的胆子做这样的事——
微微扬了一下嘴角,他放下帘子,回过头靠在车上闭上眼,任由马车摇摇晃晃的带着他前进。
过一阵子,马车停了下来。挡在前面的帘子被人掀开,慕千夜睁开眼,先是被外面的阳光刺得皱了皱眉,然后才看到站在外面的人。
卫影看着慕千夜,微微一颔首,「公子,好久不见。」
没想到回到司徒山庄,听到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算了,倒也应景。慕千夜心里自嘲一笑,打量了一下眼前一身黑的男人,如果他记得没错,他是司徒凛的近身侍卫。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慕千夜的语气有着讶异。
卫影没什么表情,但仍然据实相告,「卫影并不记得公子,是在尉城确认公子身份之后才想起来的。」
慕千夜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公子两年来变化很大。」卫影又说。
其实,慕千夜觉得自己的变化并不大,至少外表看上去没有变太多。而司徒凛他们之所以没有认出他,不过是因为从前就没有记着而已。
「公子请下车。」卫影伸手扶他。
慕千夜没有动,又问:「这里是哪里?」
「主院旁边的兰院。」
慕千夜皱眉,「为什么来这里?」他以为,他应该回以前住的偏院的。
似乎是看出他的疑惑,卫影低头说:「公子以前住的院子已经废弃,过两天就会在原处建上新院。让公子到兰院是庄主的意思。」
原来,他离开的两年时间里,还是有变化的。但他已不想问以前偏院里的人哪去了,也不想再多揣测司徒凛的用意。
下车的时候他没有让卫影扶着,只是脚刚落地,头顶的太阳晒得他一阵晕眩,刚要往后倒,卫影从身后扶住了他。
「谢谢。」慕千夜抬起头着着他,他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更加苍白。
卫影没说话,犹豫一下之后还是松开了手。
「这边请。」
慕千夜转过身看了一眼身后雅致的小院,一时间仿佛有种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