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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落夜歌-第18章

小说: 落夜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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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咬了咬下唇,犹豫片刻,道:“我没有名字。”
洛卿挑眉,复又问道:“那你是什么鸟?”
少年摇了摇头,正想说话,只觉得忽然困倦之极,眼前一花,迷迷糊糊的就倒了下去,恍惚间快要撞到地上的时候,有一双手牢牢的接住了他,那双手很温暖,如同白天那双替他拂去头顶残雪的手一样让人眷恋,他这样想着,继而便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依稀见到窗外的亮光,少年蜷缩在被子里不愿起来。那被窝里极暖和,少年睁大了眼睛看着头顶上的帐子,回忆着方才做过的那个梦,梦里有个好看的年轻公子送给他一个玉坠子还给他买衣裳,带他去客栈洗浴。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像一只晨起慵懒的鸟儿,却听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少年猛地从遐想中惊醒,掀开帐子,明媚的阳光从窗口照进来,他愣愣的看着迎着阳光走进门来的洛卿,喃喃道:“原来不是做梦。”
“呀,你醒了?正好我让厨房做了点粥,待会就送来。”洛卿看到少年又这般愣怔的望着他,无奈的笑了笑,轻轻碰了碰少年的额头,少年惊的浑身一颤,有些警惕的看着他。
“还真是只怕生的鸟儿。”洛卿略微思索片刻,道:“没有名字?那叫你雀儿,可好?”见那少年没有反应,这名字便这么定下了。
很多年后,少年回忆起这个名字,犹自不满的想:“你才是雀呢。”想着想着却微笑着流下泪来。
洛卿唤雀儿起身换了衣服,雀儿仍是有些胆怯的看着他,只拿着衣服睁着一双水光潋滟的大眼睛,洛卿也习惯了,拿过那衣裳,顺手便替他穿好了。
那身天青色的锦缎极是衬人,大小也正合适,洛卿满意的瞧了瞧,又将少年拉到铜镜前,替他梳了头,随意挽了个髻。忙活完,热粥也端上来了,洛卿看了看兀自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的少年,叹了口气,道:“少爷,可还要小的服侍您用饭?”
雀儿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拿过碗筷,为掩饰窘迫似的将头埋进了碗里,划拉了几口粥,雀儿抬起头眼里闪着惊愕,只听他怔怔的说道:“我有手了。”却见他扶着碗的正是那只左手。
洛卿笑了笑,道:“你本来就是有手的。”
雀儿懵懵懂懂的看着他,大为不解,仍是轻声道了句谢谢。洛卿听罢甚感欣慰,这愣头愣脑的少年终于慢慢开始同他说话了。
吃罢一碗粥,洛卿又替他盛了一晚,道:“你睡了五日了,多吃些。”雀儿点点头,又埋首于碗间。整整吃了五碗之后,雀儿才心满意足的抹了抹嘴,洛卿唤来小二收拾了碗筷,打趣道:“正好五碗,就当是补了那五日的饭食,不多不少。”
雀儿羞红了脸,有些局促的放下抹嘴的手,洛卿笑着替他拿去嘴边的一颗饭粒,道:“你从哪里来?”
“山上。”雀儿低着头,小声的答道。
“沂山?”
“嗯。”雀儿的头埋的更低了。
洛卿拍了拍少年的脑袋,道:“日后若是有人同你说话,你要看着人家,不要总是低着头。”雀儿听罢疑惑的抬起头,看着他,他微微一笑,欣慰道:“就是这样。
雀儿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潜意识里已将洛卿当成了最亲近的人,洛卿喊他做什么,他照做便是。
谈话继续,雀儿对自己的身世全然不了解,只知道自己原本是只鸟,不知何时竟能修成人形,某日不经意间听沂山弟子谈论起山下的世界也不由地心向往之,只可惜修炼不到家,仍有一只翅膀尚未能幻化完全,便被镇上的人们当成了怪物。
洛卿摸着下巴,问道:“山上只有你一只这样的鸟?”
雀儿摇摇头,道:“不知道,也许有其他的,但是不认识。”
眼见天色已晚,洛卿起身伸了个懒腰,道:“你还要睡吗?”雀儿眨巴着眼睛,很坚决的摇了摇头,洛卿随手抽出本书,道:“那你先看会书,打发打发时间,等困了再去睡。”说罢便打了个呵欠,道:“我先去睡了。”
雀儿小心的接过那本书,翻了几页,白纸黑字却是一个字也看不懂,洛卿偷偷瞄了一眼,扶额苦笑道:“我怎么忘了,你肯定不识字的。”说罢便走过去,替他将书倒了个个儿,道:“这书要这样看。来,我先教你认几个字。”
如豆的烛火下,雀儿靠着洛卿认真的习字,铺在桌上的纸上分明写着“洛卿”两个字,洛卿摇摇头无奈的笑道:“你为何定要学我的名字,这两个字又难写,又没有意义。”只见雀儿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仍是歪歪斜斜的模仿着洛卿的笔迹。
夜已深了,洛卿支撑不住靠在桌上渐渐睡去,雀儿又写完一遍,那两个字写的明显比之前工整多了,不由兴奋地抬起头,想要洛卿看看,却见他已然睡着了。
雀儿就着昏暗的烛火细细打量着这个温柔的年轻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即便是睡颜在小小的雀儿心中也是极好看的,看着看着竟不由自主的傻笑起来,“洛卿”,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也渐渐地睡去了。
三更烛火渐熄,黑漆漆的房中只余一缕青烟静静地升到空中,又慢慢飘散。
次日,洛卿醒来时,雀儿还在梦中,他看着桌上偌大一张纸上写的全是自己的名字,笑着叹了口气,将那犹自做着美梦的少年抱到了床上。
待雀儿醒来,洛卿已收拾好了东西,对着兀自睡眼惺忪的雀儿,洛卿忽然心生不忍起来,却还是说道:“雀儿,我要走了。”
雀儿揉了揉眼睛,带着睡意,道:“走去哪儿?”
“去东海。”
“那是什么地方,我能去么?”雀儿仰起小脸,问道。
洛卿轻轻抚上雀儿的脑袋,摇摇头,温柔的说道:“不能。”
雀儿低下了头,小手紧紧抓着棉被,很久都没有说话。洛卿搂着少年单薄的肩膀,叹了口气,低声劝慰道:“我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等事情办好了,便来找你,可好?”
“当真?”雀儿哑着嗓音说道。
洛卿郑重的说道:“自然是真的。”
雀儿想起昨日答应过那人,同人讲话的时候要抬起头来看着对方,不由地拽紧了手中的被子,支起头来,轻声道:“那你一定要记得回来看我。”
洛卿点了点头,又轻轻拍了拍了少年毛茸茸的脑袋,起身离开了。
身后的少年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大颗的泪水顺着脸颊慢慢地流淌下来,哽咽着低声唤了他的名字,洛卿。
却再也无人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惨不忍睹的点击难道都是我自己点的么。。。ORZ。。。还有人看么,有人么,有人么。。。。好吧~我继续欢快的自娱自乐~


、羽衣曲(3)

洛卿只身一人去了东海,随意地往沙滩上一坐,东海宽广无垠,烟波浩渺,依稀能见着远处有鸥鸟划过天际。正是涨潮时分,海边涛声阵阵,浪头一个接一个涌上来。
“你终于还是来了。”海面上一玄衣男子缓缓踏水而来,眉目疏朗,声音低沉。
洛卿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沙子,朗声道:“敖兄相邀,洛某岂敢不来。”
那玄衣男子正是东海的龙太子——敖征。敖征甫一上岸,洛卿见他身边空无一人,不由皱了眉,道:“怎么只你一人?明楼呢?”
敖征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死了。”
洛卿一愣,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怒声道:“把明楼交出来。”敖征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道:“当初是你拿他跟我做的交换,这三个月他是生是死都与你无关。现下他死了,三个月期满,这人我自然是交不出来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洛卿恨恨地吐出这几个字。
明楼本是他幼时的玩伴,东海太子自打在洛炎见了明楼之后便心心念念想得到他,无奈明楼对龙太子一直冷冷淡淡,敖征毫无办法,偶有一日听闻明楼与洛卿交好,便以洛卿的名义将明楼邀至东海,洛卿遂与他定了三月期限。
敖征呵呵地低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当初你把不要的东西给我,现在想起来了想拿回去了,可惜……”他忽地狞笑起来,“晚了!”
洛卿听罢此话,刷地抽出手中长剑,直直递出,抵着敖征的喉咙,喝道:“敖征!你休要耍赖,明楼是我至交好友,岂容你这般胡说。当初以为你只是想邀他东海一叙,我便答应了,没想到你存的是这样的心思。”
敖征任由他拿剑指着自己,避也不避,剑光如秋水般盈盈闪烁,敖征看着洛卿的眼,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存着这样的心思?那你呢?堂堂洛水龙王把明楼交给我的时候,又是存着哪样的心思?”
这几句话如千斤巨锤重重打在洛卿的心上,他握着剑的手不由地微微颤抖起来,半晌将牙一咬,眉一拧,怒道:“是,我确是因为他对我有别样的念想才将他交给你,希望你能好生照顾他,让他将那念头打消了。可是,我更希望他现在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说到末句,声音嘶哑之极,那几个字几乎是低吼着出来。
敖征忽地仰头大笑,道:“明楼,而今你可信了我的话。”
洛卿浑身一震,只见一年轻男子从敖征身后慢慢地走出来,洛卿喃喃自语道:“明楼……”
明楼眼中含着泪水,满面哀戚的看着洛卿,颤声说道:“我早该想明白的,怪只怪我还心存妄想。”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敖征鄙弃地看了愣在原地的洛卿一眼,推开还架在脖子上的长剑,回头柔声对明楼说道:“明楼,跟我回东海。”
洛卿刹那间浑身脱力,手中长剑无声落地,陷在厚厚的流沙中,眼睁睁地看着明楼漠然地跟着敖征往海中走去。
东海的涛声依旧轰鸣。
洛卿已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洛炎的,前往东海的时候尚有游山玩水的心思,不曾想回洛炎的路上竟是行尸走肉一般,多年的好友便这么散了,他只想一醉方休。
没隔几日,敖征怒气冲冲地到了洛炎。正是初春时节,洛卿拿着一壶烈酒就这么躺在洛水边大口大口地灌着。
敖征一见着他,便怒道:“洛卿,你将明楼带到哪去了?”
洛卿也不看他,继续灌着酒,笑道:“他不是在你那待的好好的么。”说罢还打了个酒嗝,敖征皱着眉看着他,想起明楼的不告而别,便怒从心起,上前抓着洛卿的领子,喝道:“他一声不响地从东海走了,你知不知道?”洛卿挥了挥手,像敢一只苍蝇一般,一开口便是一股酒气扑鼻而来,“我怎么会知道,他要如何早就不关我的事了。”说罢呵呵笑起来,“这不是你期望的么?”
敖征看着他惺忪的醉眼,恨恨地松了手,拂袖而去。洛卿重重地摔在地上,仍是低笑不止。
找到明楼的时候,洛水拍打出重重的水花,惊涛拍岸,卷起了千堆雪。敖征静静地看着沉在水底的人,那人面色恬淡如常。
犹记得初见时那人为自己沏了一壶茶,茶香醉人,只听得那人说道:“茶有茶道,酒有酒味,茶之于酒虽是清淡了些,却也不失清冽甘甜。”当时洛卿也在一旁,听罢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言语,倒是自己对那喜茶的人满心好感,却不知那话原也是有深意的。
敖征长叹一声:“你终是连死也要死在他身边。”说罢也不去捞那尸体,萧索地离去了。
洛卿得知消息已是好几日之后,他怔怔地看着手下将明楼的尸身抬到眼前,只觉得满心惶然,那茶一般清冽干净的男子还是因为自己死了,他闭了眼,一睡便是三个月。洛炎也因此大旱三月,滴水未降。
直到,那祈雨的道士带着牡丹花妖来到面前,那花妖听罢只淡淡叹了口气,道:“他生未卜此生休,龙王你又何必执着。”
大雨在那夜滂沱而下,落尽了心中的悲凉与无奈,他化身为龙翱翔在九天之上,发出凄厉的哀鸣。
他生未卜此生休。
三月不降雨是玩忽职守的大罪,理应受到天庭的责罚,天兵天将带着枷锁将洛卿一路押回了天庭。
洛卿回望了一眼脚下缓缓流过的洛水,算算时日,明楼也该去投胎了,若是来日有幸得见,必定要连着这世的债好好补偿。他叹了口气,看着近在咫尺的天庭,内心竟是无比的平静。
空中忽然有鸟儿飞过,展翅间拂落了一片羽毛,覆盖在他的眼睫,洛卿的心里忽地一颤,蓦地想起了那个在沂山镇上的少年,那个答应了要回去看望的少年。他伸出手正想捉住那根羽毛,又一阵风吹来,羽毛随风飘远了,他看着越飞越远的羽毛,只低声唤了一声那少年的名字,雀儿。
作者有话要说:T^T


、羽衣曲(4)

墨歌终于赶在大雪封山前回了沂山,他对此很是欣慰。若是沂山下了雪,山路是极难走的,这也是为何沂山弟子总要在冬季下山历练的原因,墨歌曾经对这个规定极为痛恨,彼时他尚不知自己今后竟会央求着师父让他赶在冬季下山,不过那已是后话了。
早些时候,墨歌传了信回去,信里说许久未归甚是想念,不日即归,不知师父师尊可好云云。梓夜在一旁看着他写,竟忍不住笑了出来,墨歌一摔笔,义正词严的说道:“反正师父云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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