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颜如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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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年年月月,婴孩转眼长大,成了男孩,奄里的师傅都知,就他不知,他只知道,师傅对他有例外,
比如,他不像师姐师妹那般几人呆在一间寝室,他是独居,
比如,他不像师姐师妹那般互相嬉戏拥闹,他伸手即被打,
比如,有次洗完澡因没拿浴袍,便裸身出去,最后导致师傅的一顿恶惩,面壁三天不许抬头,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他和师姐师妹没什么两样,她们爱在溪边照影他也爱,她们喜欢山上的花儿,他也喜欢,她们闲来无事的时候做做女红,他也会,甚至做的比她们都精,
还有他的肤质比她们都白,因为师姐师妹们没事老喜欢捏捏他,可他要是还手,就会被师傅一顿惩罚,他不懂这是为什么,当时他还已为师傅也是因为嫉妒他长的白嫩呢。
“爷,我的故事讲完了,”他擦了擦唇角喷溅的口水,展颜,露出耀眼的贝齿,对于这些过往他到没了特别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说书人,在阐述一个与他毫无想关的故事,
“颜儿,如果你愿,这里就是你家,本王不会遗弃你”他声音依旧浅淡,但唇角标志性的淡笑却不现,第一次,他觉得,不用对这个人笑,他亦不会伤害自己,
“我当然愿,只要你不怕我把你的王府吃穷了就可”搔搔头,他笑的娇憨,
浅陌的笑又像春风般展来,暖了一池的清泉,也暖了清泉旁边的人儿,
抬头仰望天空,母妃,脸上的笑要和心里的笑一并展出,是一件很美妙的事,你知道么。
日子天天像流水般的过着,无颜字没识多少,府里的树却是爬的不少,每天早上,他起床第一见事便是吃饭,第二件事便是爬上靠近王府门口的柳树上眺望,那人儿到哪了,
人呀干什么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便没了感觉,但是无颜不一般,刚开始爬树,没有经验掉下来了,脸上血痂带了半月,这期间下人把他看的死死的,不过他还是找着机会在爬,上天没有怜悯,他又掉下来,事后,他学着浅陌的样子,淡然道“无碍,两伤一并养就是了”
在后来,他经验不足,又被树杈推下,这一次,他无伤,因为,浅陌已命人在树下铺了软沙,很厚一层,从那时起,连下人似乎也不在纠结他上树的这个习惯,只要他没笨得摔出沙圈,他们是不会伸手帮忙的,
“你回来了”无颜站在树上冲浅陌灿笑,贝齿在绿叶中格外耀眼,
“下来”不知何时,无颜习惯这种见面的方式,不过他还是不习惯,
“好,要不你接着我”调皮的从树上扔一下几只叶子,摇摇晃晃叶子轻飘,
浅陌伸手捏住一片叶子,淡然说道“跳吧”
“好唻,我来了,我来了”一听说他让他跳,他竟然迫不急待了,瞬间齿露的更多,
“砰”一声,沙尘扬起,他脸朝下的趴在沙土里,
“姿势不优美”浅陌勾起唇角,无奈的摇摇头,
“你不是说接着我么”他抬起满是沙土的小脸,质问他,哼,
“那是你的意愿,我并没允你”双手负在身后,他半俯着身子凝着他,浅蓝色的眸子满是欢愉,
“你这是诈我”他依旧趴在地上,如果他伸手,他会考虑,起来的问题,
“这是我的强项”淡笑依然,他说的皎洁,身手扑扑白色袍裾上的沙尘,他扬长而走,
“喂,你我还这样呢”声音有了祈求的味道,
“今天午膳,有松花桂鱼”他悦耳的声音在不远处幽幽传来,
“我来了,我来了”一咕噜爬起来,他迫不急待的追他而去,他是看在松花桂鱼的份上才自己起来的……。
、第七章
夏初,阳光微灼
边疆有战事,浅陌这个战王爷便不在是闲人,自从他走后,无颜是落落寡欢,就像是在次被遗弃,落漠,无依的感觉在他走后便天天侵袭他,每当心口酸涩难挨的时候,无颜便会把浅陌走时给他说的话重温一遍,
“在这里好好等我回来”他勾着浅笑,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发,
“嗯,好,一定,我舍不得走”他亦伸出手握住了他的臂,只是,他浅笑抽回。
思念便野草一样疯长,在白天,在黑夜,无时无刻不袭扰,他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种状态,病倒了,
半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偏头看着窗外,夜幕如墨,院里蛙叫虫鸣,不知不觉已入夏了,
“少爷,老徐要进来了”门外徐福轻扣门扉,
“进来,徐伯”对于徐福无颜亦是尊敬有理,
门开,徐福端着一碗汤药进来,王爷走的时候特意交待,一定要照顾好少爷,可是现在没走几天,少爷便被他照顾病了,思及此,他脸上的皱纹更皱了,
“老徐,我没事了,不要在喝这些难已下咽的苦药了”无颜边说边往床里面躲,药味太大,他想吐都,
“少爷,你这不是身子有恙么,这良药苦口利于病呢,咱还学过呢不是”徐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道,
半晌,
“好吧,我在喝了这一碗,明天你就是把孔子,孟子,老子,庄子都请出来,我也不会给他们面子”蹙蹙眉,他终归是没在让徐福为难,
“明天要不带少爷上街溜溜,老闷在府里也是会生病的”徐福见一碗汤药成空,不由的也绽开笑纹,
“好啊,好啊,我是快闷的受不了了,明天我们便出去走走,好了,你快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明天要有好状态”伸手把徐福往门外推,自从浅陌走后,他天天便失了乐趣,呆在这府里触景便是相思,明天不在府中,便会有一日的暂忘,他也好利用这一日稍缓缓神。
星宇浩渺,月色浅柔,我在望月,你呢。
又一次出现在安定街上,这一次他却是坐着轿来的,吩咐轿夫让轿停在街角,他走出轿子,这一次他要好好欣赏一下这条街上的特色,好好分辨一下这条街上到底有多少国的贾商,以前他都走得匆忙没时间观看,
人来人往中,他甚是招眼,一身的红衣绯艳, 长到齐腰的发柔顺的用发带绕起,简简单单束于脑后,他步履缓慢,像是在自家的花园漫步那般,
人们都对这个人儿多投几眼,在他身边来来往往,虽有些拥堵但谁都没有对他有半分碰触,这个人儿不是普通人家的,你看这穿着,你看这打扮,你在看这长相,还有你在看人家身后还跟着管家和随从呢,
人呀对这包装精美的东西都会抱以好感,就这是为什么会有狗眼看人低这句话了,
“包子唻,包子唻,不好吃不要钱,尝一尝看一看了,不吃你会不舒坦”矮胖男人包子摊的主人,一如他卖的包子,
“给我来五个”停在包子摊旁边,他道,
“好唻,客官,这就来,你等着,保你香得晚上睡不着觉”
无颜齿浅露,是呀,当初在这里偷了一个包子,被他追了三条街,七个巷,最后他赢得了胜利,他现现想想应该得归功于那个包子,因为是它给了他它动力,
拿起一个包子,眉轻蹙,这面似有些黑,放在鼻边闻闻,似还有些酸,这能吃么,
“您尝尝,不好吃不要钱”
无颜纯黑色的眸着看着他“你既然这么慷慨,怎么当初为了一个包子追了我三条街”唇越展越大,他露出灿白的齿,当初他也是这么笑着给这个人拍马屁的,可他楞是没施舍给他一个包子,也没让他先尝后买,更没说不好吃不要钱,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不要脸,你是不要脸”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无颜才听到包子摊主人的那一句话,
没在去看包子主人那一张变了形的脸,他轻缓挪步,人呀若是没有一双势利的眼,便就不会在有那么多可怜的人了,也许是这样吧,
这一条街他缓缓踱着,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回味什么,在人群中也能听几声“这是不要脸么?不可能是他,可看着像,他怎能如此好看,不是他,这是个女儿家你看不出么”
唇角一点红又勾起,这些人们只看到被饥饿和污物包裹的他,而他,那个人却是透过这些看透他本质的人,
又想起他了,那个淡然如风的他,他还好么,为什么总会不知不觉得想到他,这应该是他的问题,回来一定要好好问问他。
夏季里,总是多风,有了风儿便不会在炎热,嗯,这样也甚好,仰起脸儿,他迎向风儿,
风儿你帮我传达对他的想念可好,
风儿你帮我对他倾诉衷肠可好,
风儿你要多在他身边呆会可好,这样他就会舒畅,
不知不觉,他展颜,齿好灿,唇角一点红更艳。
一顶更华丽的轿子沿街而来,风儿拂帘,这美好的一幕他正好看到,虽只是一个如画的侧脸,
她长发如墨,随风儿浅飘,她颜娇如花,在风中绽放,而唇角点缀的朱砂痣便是沁于花儿上的清露,美的风情万种,
就这个瞬间的交集,轿中的人记住了这抹侧颜,他想他一定要在见到她,问她是哪家的女儿,他堂堂当朝太子,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心有何难,似是留恋,在回首时,娇颜已染于人群里。
街上人们一如的匆忙,来的匆忙,走的匆忙,有谁会在乎一下路上的风景,有谁在乎一下风景里有什么样的人儿,
来去匆忙,都在当一个过客,擦肩而过只是一个短暂的交集,我是谁,你是谁,都不知。
、第八章
相思无尽,回归无期,
浅陌已在他眼前消失了整整半年的时光了,这半年的时间里,无颜从伊始的无度想念渐渐变成了淡然,对,他想即使他在对浅陌怎么相念,浅陌也不知,而他那一副淡然天性,也是不会和他一样有这浓浓思念的,也许这个借口真是一剂良药,竟真的缓解了那在无数白昼黑夜泛滥的思念。
爱一个人可以找个借口,恨一个人亦可找个借口,貌似借口这东西真的是人手中的一剂良药,亦可褒亦可贬,总之人自己说了算。
人走了,日子还要过不是,百般无聊中,无颜还是会不自觉的想到那个人儿,这一日突发奇想让徐福请来画匠,
“少爷,画匠师傅来了,这位可是京城第一神手,皇宫的御用,作出画来呀,那可是栩栩如生,如果有真人一样的尺寸,那就是如双生子一般”徐福到不是美言,他说的都是人们的传言,
“师傅,那您一般画像是不是都要有真人比对,方才能构出精妙之作”无颜一边招手让画匠坐下一边问道,
徐福听了无颜的这句话,便已明白,这少爷不是为自己做画,而是要给王爷画像,可是这王爷人不在,纵这画匠在有精巧手法,也难描这无形之人啊,想及此不由的又看了一眼无颜,心中叹息,如此是好还是不好?自知么?
“对,无形比对,让老朽怎么作画”画匠师傅捋捋胡须,说的字正腔圆,
“这样呀,可那人不在我身边,我就是因为对他想念至极所以才让师傅来此的”,纯黑色的眸子里满是祈求,他抬眼传递给旁边的画匠师傅,“如果我用口给师傅描述一下那人儿的相貌,不知师傅能否领悟?”黑眸里的祈求源源不断的输送给画匠师傅,他觉得他会答应。
“我,我从没如此过,不过我到可试试,如果成功了,这便是我又一层高度,就这样吧少爷”画匠师傅没能逃过无颜黑眸的纠缠,答应了,而且还顺便多看了几眼眼前的这位公子,这少爷真是好看,比姑娘都娇,
时间在三人的一言一语一双手中慢慢溜走,一张张的宣纸被换掉,一张张的宣纸又被给予希望,
他想的是能看到完美无暇的他,如同那个真人那样,(无颜)
他想的是就算是没有神似也要有个形似吧,(徐福)
他想的是就算他现在亦是很高了,在跃一步更好,(画匠)
终于,终于,在整整一天时光没有虚度的情况下,总算出来一张三人都满意的肖像,浅陌的肖像,
颜如皎月,眸如海子,唇角勾起的浅淡笑容,温暖如春风,他就站在他们面前,他似乎还闻到了只属于他的淡淡麝香味道。
有了画,他也有了依赖,有了依赖他便少了念想,少了念想他也有了事做,他现在每天的事就是用上等的丝线给浅陌绣一副如真颜的绣像,
将宣纸上的画像素描到薄薄的丝帛上,他在用上等的丝线一针针勾勒,每天一针一线的叠着,一针一线的抚触,他的眉,眼,鼻,唇一点点在他的眼前展现,如同是他一步一步在离他更近那般。
他还是想他的……。
“少爷,你什么时候学得刺绣?”看着无颜一针一线堪有模有样,徐福忍不住问道,这个少爷总能让人眼前一亮,虽然他每一次都是亮得那么独特,但是从没让人觉得有何不妥,因为他所做的一切,一颦一笑,都与他如此完美的融合了,甚至完美无缺,
“在奄中,跟师傅学的,听师姐们说,师傅没出家之前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后来家到中落,没了去处,便被奄中师太所收留,从此便也皈依佛门,一心向佛了”放下针线,伸手揉揉肩膀,是该休息一会儿了,
“少爷,我们出去走走吧,你看这不也快绣完了么”徐福轻轻抚触着惟妙惟肖的绣像,一下又一下,王爷什么时候回来,你知不知道你都走了九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