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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但求是我-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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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柳老爷子九十寿辰的时候,柳家一切都还好,这才过几天,就这么一副模样,而且还有人想要趁火打劫。

因为柳家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邹沫沫的朋友们都很担心他,陆杰、吉米、年锦都先后给邹沫沫打来电话,但因为邹沫沫在静养,电话是管家在管,管家接到电话之后,就说了邹沫沫的病况,说邹先生有吩咐,不能让任何人打搅他,于是不能帮着转接电话,让他们等邹沫沫情况好些后再同他联系。

管家这样说,陆杰他们便对邹沫沫更加担心,年锦甚至想到他家来探望,但是被管家说邹沫沫最近都不见客,于是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其实邹沫沫的脑震荡并不明显,除了前两天有些头晕之外,后面差不多就好了,没有什么不适,只是额头上的伤却好得并不快,医生按时来他家给他换药查看情况。

邹沫沫这段日子过得非常清静而清闲,即使在邹盛回来后,他向邹盛询问起柳家的情况,邹盛也并不说什么,只说柳老爷子并没有什么事,让他不要担心。

柳宣担心弟弟的情况,在再三要求之后,邹盛终于同意他来看一看邹沫沫了。

这是邹沫沫受伤后的第四天,柳宣一大早过来,邹沫沫还在用早餐。

看到哥哥,邹沫沫脸上现出柔和的笑意,“盛叔昨天说你今天要来看我,你怎么这么一大早过来了,我以为你会晚一些。你看,我还穿着睡衣,都没换一身衣服。”

柳宣走过来,眼里满是忧伤,看到邹沫沫额头上还缠着的纱布,就关怀地问道,“这里,还疼吗?”

邹沫沫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是特别疼,有时候有点疼而已。”

柳宣俊美的脸上是忧郁而自责的神色,道,“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人去接你,你才出了问题。”

邹沫沫道,“哥哥,你不用这样自责,又不是你想要害我,你心里都是想为我好。”

柳宣却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放松一点神色,而是道,“的确是我这里的问题……”

邹沫沫看他没完没了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就打断他的话,问道,“你吃早餐没有,要是没有,就坐下来一起吃吧。”而且还道,“盛叔最近太忙,晚上睡得晚,我不忍心他一大早起来照顾我,他现在还在睡觉,只我一个人吃饭也没有什么意思。”

柳宣于是就坐下来陪邹沫沫用早餐了。

这天的早餐是中式的,为了给邹沫沫补身体,他现在每顿餐都异常丰富,早餐桌上摆着十几样吃食,鲍鱼粥,流沙包,虾饺,炝青菜,蛋黄酥等等。

女佣人给柳宣舀了粥,两人坐在那里慢慢地边吃边聊。

邹沫沫有问起柳家的情况,柳宣也只说都还好,让他不要担心。

其实这几天柳家哪里会好,柳老爷子醒过来,知道自己身体的问题,就马上召集了律师团赶紧重新要定遗嘱,正是因为这遗嘱,柳家现在是闹得不可开交,所有人是各显神通。

而柳瑛又在联合一些董事闹,这让卧在重病床上的柳老爷子并不好做判断,而且,他因为卧病,很多情况也不敢让他知道,于是现在是情况僵持不下。

柳宣这次来看邹沫沫,就是陪着他吃了一顿早餐,别的什么都没说,接到电话,又有人催他,他只得起身告辞,离开时,俯下身伸手抱了邹沫沫一下,道,“沫沫,好好养着身子,过几天爷爷身体好些,我再带你去看他,可好?”

邹沫沫点了头应好。

柳宣这才走了,走到车前都还在回头,可见其依依不舍。

柳宣总给人以深情而忧郁的感觉,但是,谁又真正看得透他那忧伤表象下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第十一章探望老爷子

第十一章

柳宣刚走,还穿着睡袍的邹盛就下楼来了,走到门口的邹沫沫身后,把他的轮椅往房间里推,问道,“是柳宣?”

邹沫沫点点头,又抬头看了看邹盛,他不知道邹盛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特别晚才对,他上床时,邹沫沫自己是早睡着了,对他什么时候进的卧室一点感觉都没有。

此时邹盛起来,精神也并不是特别旺盛,他这几天忙过去忙过来,睡觉的时间少得可怜,还要专门抽时间出来陪邹沫沫,怕他觉得孤单。

所幸邹沫沫本性安静而柔和,即使因为头伤而头疼,也没有因此而给人添什么麻烦,只是在实在疼得难受的时候,就听着音乐闭目养神,期图疼痛赶紧过去。

但是他越是这样,邹盛越是疼惜他,希望能够在他身边陪着他。

邹盛用早餐的时候,邹沫沫就坐在他身边陪伴,邹盛吃完,就推着邹沫沫一起去园子里散步。

日近中秋,即使K城,也已经透出一些凉意来了,早上在园子里散步,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晨光如一种透明的液体从上流泻下来,轻柔地抚在人的身上,让人觉得心神安宁而时光静好。

邹盛推着邹沫沫坐到凉亭里去,自己就坐在旁边的藤椅上,握着邹沫沫的手,轻柔地抚摸。

不远处花房里种着的玫瑰,在这时候正开得艳丽,因花房的门开着,玫瑰花香被风吹着瓢过来,浓郁的玫瑰香味让时光有一种甜腻的温柔感觉。

邹沫沫望向那花房里的红玫瑰,那么浓烈的色彩,浓郁的香味,难怪人们用红玫瑰来代表爱情。

邹盛看到邹沫沫望着花房里的玫瑰,就起身道,“我去摘几朵来。”

于是就出了凉亭往花房去了,亲自拿了花剪剪了几支红玫瑰,有已经开放的,有含苞的,各显出不同的美。

拿着花从花房出来,又去让佣人拿了个水晶小花瓶来,把花插好,捧着送到邹沫沫面前去,放在他面前的木桌上。

邹沫沫看着那花微笑,又伸手从花瓶里抽了一支含苞待放的出来,放在鼻端微闭着眼睛轻嗅其香味。

邹盛在藤椅上坐下来,静静地看着邹沫沫的动作。

在晨光下,邹沫沫的白嫩脸颊宛若透明,长长的眼睫毛下,深褐色的眼瞳在此时显得颜色浅淡,但是却那么清透,如同是秋天清澈的泉水,倒影着满山幽静。

因为受伤生病,邹沫沫有些血虚,于是唇色也很浅,被那艳红的玫瑰衬着,却有一种惹人怜爱的魅惑。

邹盛把手肘撑在桌子上,伸手去包住邹沫沫的手,道,“你以前说玫瑰香太浓,不太喜欢,现在呢?”

邹沫沫抬起眼来看他,道,“这样的香味,也不错。人的心境随着时间,随着环境,随着身边的人事,等等这些的不同,总是要发生太多的变化。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这些变化,所以才叫人成长了,但是,我知道,即使成长,也总有些好的成长,也有些不好的。人总是片面的,喜欢否认一些东西,又喜好上一些东西,但是,总归不能凭自己的片面判断,就说,这是好的,这是坏的。我以前不喜欢玫瑰的香味,现在也觉得好了……”

邹盛的手在邹沫沫的手上轻轻抚摸,微笑道,“一大早,你倒有这么多感概。”

邹沫沫道,“没有办法,这样闲着,总喜欢想东想西。”

邹盛道,“医生正是要你静养不要用脑,你倒更加胡思乱想了。”

说着,又在邹沫沫的伤口旁边的地方轻轻碰了碰,道,“头还痛么?”

邹沫沫道,“不痛,真的。”

太阳渐渐大起来了,邹盛便推邹沫沫回屋里去,又说,“过几天,柳宣肯定还得来,他会要你去见你爷爷,到时候,你得做得可怜一点。你这哥哥,其实野心不小……”

邹盛说到这里,就停住了,邹沫沫抬头看他,想听他下文,但邹盛却不说了,还对他笑,又俯□在他脸颊上吻了吻,敷衍过去。

邹盛所说不错,果真,又过几日,柳宣又联系了邹沫沫,并且来邹家看他。

柳宣平时穿衣很随便,他似乎并不大喜欢穿正装,不过,他身材好,无论穿什么都好看,让人觉得什么衣裳在他身上,都会显得优雅和贵气起来。

但他这天却是一身肃穆而端正的黑色西装,连领带都是打的最规矩死板的温莎结。

邹沫沫听闻他来,就专门在一楼小客厅里接待他,还让佣人上点心茶水,但柳宣却摆手说不用。

他拉着邹沫沫的手,深邃的紫罗兰的眼瞳带着一种含情脉脉的忧伤,说道,“爷爷以后恐怕只能在床上度过余下的岁月了,我今天带你去看望他,你跟着我去吧?”

邹沫沫已经从邹盛那里知道柳老爷子半瘫的事情了,最初听到的时候,他非常震惊,脑子里想着爷爷那矍铄而冷静的模样,实在无法想象,他以后只能在床上度过的模样。

即使他对爷爷并没有什么感情,想到这个老人的遭遇,他还是为他感到难过。

而老爷子的身体变成这样,柳家的继承问题将会更加明朗化,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一副光景。

这时候柳宣来让他去探望爷爷,邹沫沫心里也就明白了自己将要去做什么,会起到什么作用。

现在无论柳宣要怎么做,邹沫沫觉得自己和他毕竟是亲兄弟,没有不和他站在一起的道理,自然就答应了他。

柳宣看邹沫沫答应,便马上说现在就走。

邹沫沫知道柳宣是一份时间一份金,也就不耽搁,说和家里说一声就和他离开。

柳宣虽然心急火燎地要带邹沫沫去探望柳老爷子,但是,对待邹沫沫,他还是非常小心而仔细的。

上车前,又让佣人去拿了一件衣衫来备用,还让换了一条厚一点的毯子给他搭在膝盖上,理由是医院里还开着冷气,要比邹沫沫住的这里还要冷一些,他怕邹沫沫冻到了。

上车的时候,也是生怕把邹沫沫受伤的额头碰到,异常小心地抱他上车,之后也是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而且给他系了安全带,生怕车子不平稳,又让他磕碰到哪里,那么就实在不妙。

柳宣的这种小心周到让邹沫沫很感动,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他对别人对他的这些好其实都是打心眼里感恩的。即使对方是他的哥哥。

邹沫沫要和柳宣一起走,管家已经给邹盛打了电话说这事,邹盛对这个是允许的,但是马上吩咐了保镖跟着,而且他自己也准备赶往柳老爷子住着的医院去。

看来最近的确是情况很不好,邹沫沫坐柳宣的车从邹家前院里离开,就看到外面停着两辆同柳宣的车一模一样的保镖车,这该是保护柳宣的,柳宣这样防范,说明他是在担心出问题。

于是,他们这车一路开出去,除了柳宣的保镖车,还有邹盛安排的两辆,挺惹人注意。

到了医院,坐专用电梯上楼,柳老爷子住着的这层楼被柳家的保镖控制着,除了柳老爷子,再无其他病人住在这里。

他们从电梯里出来,被确认了身份才允许进去,而且还限制了不允许保镖进入。

邹沫沫看着这层楼戒备森严的模样,心想生重病的爷爷比健康的他要惹后人在意得多。

柳老爷子的病房是中间一间,里面空间巨大,和他在家里住着的模样也并不太大差别,四太太一日不离地守在他的身边,甚至亲力亲为为他擦身,伺候屎尿,毫无怨言,由此可见,这个女人,也许是真心地爱着这位老人的,即使在儿子有所作为的现在,也是对老爷子尽心尽力,并无丝毫怠慢。

柳宣推着邹沫沫在病房外的客厅里侯着,男看护说太太在和柳老先生说话,要等一下才见他们。

柳宣对此并无怨言,只说可以等着。

然后就亲自去为邹沫沫倒了水让他喝,邹沫沫因为身体原因,在外的时候并不大喝水,害怕要上厕所而不得的难受和窘迫。

他捧着水杯,静静地等在那里,柳宣也是在等着。

过了好一阵,病房门才打开,四太太从里面走出来,她因为柳老爷子的生病,这些天都没有打扮,素面朝天,而且脸上神色疲惫,比起前段时间,似乎老了好多岁。

她看到柳宣和邹沫沫,便露出个和蔼的笑容来,道,“你们爷爷说让你们进去呢。沫沫也是可怜,遇到上次的事情,”又过来看了看邹沫沫额头上包裹的纱布,其实他头上伤口好得差不多了,不用这么包着,但是,为了让柳老爷子看看,所以就依然包成了这幅模样。四太太摸了摸他的头发,道,“这伤可好些了?听说还有脑震荡,过了这些日子,可养得好些没有。要是不好生养着,这脑震荡是很严重的事,不可小觑……”

邹沫沫面色虚弱,眼神温良,道,“谢谢奶奶你的关爱,都好多了,前些日子头晕目眩,反胃呕吐,现下已经好多了,能吃得下东西。”

四太太又是一阵唏嘘,然后交代柳宣要好好照顾弟弟,就让柳宣把邹沫沫推进里面病房去了。 





第十二章感悟

第十二章

邹沫沫被柳宣推进了病房,柳老爷子躺在病床上,即使他的身体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但他依然神色中带着他特有的威严,眼神冷静。

他依然是柳家的掌家人,是这六十几年来带着柳家走到今日辉煌的掌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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