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untouchable无法触碰-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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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走后的酒吧里又陷入一片安静。男孩从吧台上拿起那张卡片,低低叹息了一声:
“江晚临大哥,你为什么这么温柔呢……”
轻轻在手机上拨出一个号码,那边很快接通后,对着里面道:
“嗯,爹爹……嗯,是的,十八岁……就从花店里出来,嗯,一切拜托你了,爹爹……”
挂下电话,在手中随意玩弄起那种薄薄的卡片,男孩若有所思地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温柔的东西,我是绝不会放过的……”
、UntouchableChapter ten(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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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街二楼的安静咖啡馆。独自一人坐在角落的男人正低头看着随手从旁边架子上取来的杂志,一个青年忽然兴冲冲冲上楼来,还没到男人面前,就嚷嚷道:
“——怎么就悄悄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还是从谢琳那里听说的!”
男人抬起头来看了青年一眼,淡淡道:
“也不是什么大的事情。”
“一个人一声不响地跑出去了几个月了怎么不是大的事情!”与男人的冷淡相比,青年则显得十分兴奋:
“怎么样,谢生?这次出去,有没有遇上什么好玩的事情?”
“好玩的事情……?”
男人抬起头,目光好像落在了很遥远的地方:
“原本也不是出去玩的。只是想去了却一下毕生的心愿,看一下一直想看的风景。”
听着男人的话,一时间,居然连青年也陷入了沉默。他知道当初男人为什么会一声不响地消失那么久,男人是一个人去疗伤了。可是,这几个月下来,男人的眼中的感情,从曾经的慵懒又带些狡黠,到痛苦、绝望,到现在,只剩下如同老人一般的淡然、平静。青年一点也不喜欢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他的样子就好像已经“死”了,心不会再为任何人跳动。
“……谢生,你真的变了。”
沉默许久后,青年终于低低地发出几个字。
谁知男人反而露出了一个非常浅的笑容,道:
“那我是不是该欣慰,白霄你还是原来的样子。”
白霄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
“那也比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好!”
谢生起身,走到了咖啡馆临街的窗边。咖啡馆正位于一个安静的十字路口,傍晚时分,随着红灯绿灯的交替,稀稀落落的行人从不同方向匆匆擦肩而过。道路的对面还有一个花店,门面很大,橱窗里和店门外都摆放着五颜六色的鲜花,让人感觉非常的美丽和愉悦。
谢生抱着手望着下方的庸庸碌碌的行人,忽然道:
“白霄,你爱谢琳吗?”
“她……我只是把那个暴力的女人当妹妹啦!”
“那,你爱过什么人吗?”
白霄一愣:“……为什么这样问?”
窗边的男人没有回答他,兀自出神地看着下方的街道,一会儿,喃喃道:
“这次出去,我真的想通了太多太多。我时而后悔,为什么我就这样退出,把他拱手让给另一个人;时而绝望,不退出我也不会等来结果;时而又失落,为什么这些想带他一起看的风景最后只能一个人看……我就带着些心情慢慢地旅行,一天,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我又假装自己在给他买纪念品,挑了很多很多情侣的挂坠,摊主忽然对我说‘真幸福啊,你的女朋友’,我一愣,不知怎么的就回答了他‘可惜,恐怕再没有机会送出去’,说完我就后悔了——这样岂不会让别人尴尬?谁知,摊主却接着感叹道‘那,你可真幸福啊’。在我愣着的时候,他继续道‘能有喜欢这种感觉,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我连喜欢是什么都弄不清’。
“这个时候,我开始在想,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在孤独的活着。这孤独的人群中,有多少是连自己喜欢的人在哪里都不知道的,还有多少纯属是为了不孤独而选择和另一个人在一起,结果却让自己越来越寂寞。虽然我也是孤独的,可是,我知道自己爱着谁,也知道自己爱的人是怎样的。我欣赏着那个人,就好像在照一面镜子,我从他的善与美中照见我自己,所以从不感觉寂寞。就算是孤芳自赏的自我安慰,这样一想,失去的痛苦就减轻了很多。”
淡淡说出这一切的男人,神色很平静。也许他是真的释然了,甚至自己也感到很幸福,可是,站在男人身后的青年,看着男人垂着眼的侧面,却暗暗咬住了牙:
——谢生你笨蛋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是知道的: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
“谢生,那个我,其实我……”
青年有些扭扭捏捏地开口,却没有发现——站在窗边的男子,背脊忽然僵住了!紧接着男子开始颤抖起来,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可是又下一秒——那颤抖戛然而止!白霄有些不明所以地走上前去想问问他怎么了,却发现男人那张陡然转过来的脸上,写满了极度的震惊!
“怎么了……?”从未看到男人露出这个表情,白霄下意识也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可是,没等他的问话说完,男人已经撞开他,发疯一般地冲下楼去!
“——谢生?谢生!!”
白霄一愣,紧接着也跟着冲了下去,来到咖啡馆门口的时候,他看见前面的男人疯狂的冲上了马路!车来车往的,白霄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连一声“小心”都喊不出来!谁知,男人却只是冲到了一家花店门前的斑马线上,然后,就呆呆站在了那里,看着散落在斑马线上的一地白百合,呆滞的表情,好像梦游一般。
“你到底怎么了啊?”
白霄气喘吁吁地跑过去,将男人从那后面无数辆狂按喇叭的车前拉回了路边,这才犹自心悸地问道。
谢生的眼仍旧呆呆的,下意识般喃喃道:
“我……看见他了……”
“他……?”
男人的意识好像终于回来了,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他望着那斑马线上被过往车辆无情碾压的洁白花朵,终于缓缓吐出那几个字:
“——他被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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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得令人莫名不安的房子。男人抱着那个东西缓步走到那黑暗的走廊尽头,看见那扇原本该是锁着的门打开了一条缝。
他却依旧不死心一样,期待着推开那道门后,能够看见那个人的脸。所以他非常小心地用手肘推开了门,好像怕打扰到里面的人。他努力想要自己不要露出笑容,要平静地把手中的东西送给那个人。
“——老爷,少爷已经走了。”
背后突兀的响起那个苍老的声音。
他却好像没有听懂一样。目光依旧在搜寻着整个房间,一遍遍搜寻,却一遍遍发现它只是空空,寻不到那个人的身影。
“不要找了,老爷。他走了,我放他走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手中的盒子掉到了地上,从里面发出一声呜咽,雪白的毛团从跌落的盒盖后滚出来,缩到了角落里。
男人的身体抽搐着,慢慢蹲下来,抓住了自己的头,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又一次逼走了我爱的人……
“老爷,吃点东西吗……”
小声地询问着,得不到任何回答。快一天了,男人坐在窗前的靠椅里,望着外面,脸上没有任何喜怒。
虽已料到是这个结果,真正面对依旧感到无能为力。是自己的举动直接导致了江无尘目前的状况,江无尘却一点也没有责备他,张溥心中已经非常难过了。轻轻叹息一声,张溥将碟子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悄悄退出去了。
男人一直沉默坐着,直到一个什么软软的东西忽然蹭上了男人的腿,男人冻结的表情才有了一点点变化,动也不动的眼珠才慢慢转动起来,看向腿边的那个东西。
那个雪白的小东西发出呜呜的叫声,抬头望着男人,好像在好奇他的失神。
男人弯□,慢慢将那个雪白的毛球抱起来,双手举到了空中。毛球在空中悠闲地摇晃着尾巴,望着他的眼神仿佛单纯又幸福。男人望着那双眼睛,忽然低低道:
“雪花,你知道我很后悔吗,雪花……”
门忽然又开了,张溥冲了进来:
“老爷,对不起,那只狗——”
声音戛然而止。老管家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从来宠物过敏的主人正抱着那只狗。
“穿着长袖抱雪花一会儿也是没问题的。”男人淡淡说着。
男人居然还从缄默中开口说话了,张溥不由看到了一丝希望。从老爷手中接过“雪花”,张溥就试探着道:
“吃点东西么,老爷?”
“吃一些。”
江无尘说着,还自己伸手拿过了旁边的碟子。张溥大喜过望,连忙下去吩咐仆人们送菜上来。
还没有吃几口,一个仆人却匆匆跑了过来:
“老爷,谢家的少爷想要见您。”
男人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慢慢吐出那个都快生疏的名字:
“……谢、生?”
“是的。他说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告诉您。”
“……让他进来。”
当谢生走进大厅,看到江无尘俊朗的面孔上毫无表情,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明明如此戒备,却这样爽快的答应见我,看来那天我的确没有看错——那个人,已经不在你这里了。”
江无尘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他在哪里。”
“我在二楼,看见他从花店出来,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突然拐弯的车撞倒了。我以为这只是一起交通事故,可是当我冲下楼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江无尘的眸子瞬间狠厉地眯起,轻声道:
“看清了司机吗?”
谢生伸手将一卷录像放在了桌上:
“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这是事发当时的录像带。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你了。”
谢生临走之时还留下了一句话:“江无尘,不得不说我对你很失望,我把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两个人都托付给了你,你却都让他们受伤离去。无论如何,我还是尊重那个人的选择,请你不要再辜负他。”
对于如此毫不留情的话,男人居然也没有发怒。黑白录像带中的画面在流动,清晰可见少年被撞晕倒后被一个接近老年的男人迅速抱上了车,绝尘而去。
男人的目光久久定格在那画面上,从未有过的狠绝慢慢从眸子里溢了出来,男人轻声道:
“江晚临,我会把你找回来的。”
、UntouchableChapter eleven(
11。Untouchable Chapter Eleven
「临……」
……爸爸。
「临……」
爸爸……
「临……」
爸爸……你在哪里,爸爸……
怎么追也追不到。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那若有若无的熟悉气息,越来越远、越来越远,隐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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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发出一声非常轻的呻。吟,江晚临慢慢醒了过来。
头很重,全身都很酸痛。发生了什么?记忆停留在他穿过马路的那一秒,汽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刺耳鸣音。那辆车突然急速转弯,失控一般向他直直驶来,呼啸的黑影在他倏然撑大的眼中迅速放大、放大。身体被抛起,刚买的花脱手而出,意识在同时挣离了他的躯壳——
那么,自己现在是被送去了医院么?幸好、幸好……无论如何,活下来了……自己活下来了。自己从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像现在这样贪恋生,贪恋可以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日子……
只是——眼前……是怎么回事?
少年费劲地眨起了眼睛,眼前却依旧仿佛蒙着一层薄纱一般茫茫然一片。
怎么回事?是因为还没有完全睡醒吗……少年使劲揉了揉眼睛,又使劲眨了眨,再次睁开——
眼前颤颤巍巍呈现出来的影像,依旧是一片模糊。
江晚临呆住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慢慢爬上了他的心头。
他缓缓转动眼珠,看向上面,又往左边,又往右边……——都是一片空白的。他感受到了这光、这热量、这寂静,可是——他什么也无法看见!
江晚临不禁轻微的颤抖起来。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世界明明就在他眼前,他却觉得它前所未有的陌生巨大和令人畏惧。他不知道失去了这双宝贵的眼睛,他还该怎样去画画,去看那个人。手不自觉的就抓住了胸前那冰冷的金属东西,幸好——那串着戒指的项链并没有在车祸中丢失。江晚临的手指一遍遍摩挲着戒指上那个人肖像的纹路,渐渐镇定下来。慢慢开口,试探着向未知的黑暗问道:
“——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他。
黑暗如此沉默地看着他。江晚临的心莫名的收缩起来,有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这里没有消毒水的味道,相反,有一种陈旧的霉味,似乎是因为房间长久无人居住产生的。难道……自己竟然不是在医院里?!
正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一串缓慢而拖沓的脚步声蔓延了进来。
那脚步声也与医护人员的脚步声不太一样,似乎应该是属于一个老人的。是这个病房的其他病人吗?
“请问……”
江晚临开口,那脚步声却根本没有停留一下,恍若不问一般径直走到了房间的另一头。从那个人走的范围来看,这个地方居然是出奇的大,实在不太像一个医院的病房会有的空间。
“请问,您是护士吗?联系过我的家人吗?”
江晚临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问了下去。“嘭”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