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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往事不要再提 (完结+番外)-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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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苒退后几步,他的目光游移,然后再一处停下来。
那里是······
任苒朝那边走了几步,俯下身看。
那是······
那墓碑上面嵌着一张黑白小照,照片上得人额前的头发有些长,挡住了眉毛。
那是任苒自己。
这时谁的安排?
这对兄弟生时不合,死后却被埋在一起比邻而居——这听起来简直像个一点也不好笑的黑色笑话。
墓前很干净,看得出一定有人精心的定时打理,墓碑和基石都是最贵的那种,任苒不知道是谁把他的墓修得这么低调奢华,总之不是任舒,他没那心,就算有,也没那个钱。
有人站在他旁边,任苒转头看了一眼,是孙浮白。
他拂了拂墓碑,那上面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积尘灰土,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轻轻抚摸情人的头发。“他在的时候我没待他好过,他死的时候大概也不记得我。不过,我就是一直没忘了他。”
任苒直起身:“做过的事就不要后悔,也不用总是向后看。”
他真的不恨孙浮白。
是的,他忌惮他,这个人总让人捉摸不到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也猜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是个很危险的人物,但是任苒不恨他,他和孙浮白之间的事情,就算重来一次,也还是那样做。
他不爱他,也不恨他,他只是遇到他,然后两个人生的轨迹交错,再走过。
孙浮白脸上没有表情。
他的脸上很少有别的表情。
任苒转过头,任舒的墓前,人已经走得差不多,程士祥还站在那里。
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正缓缓朝这边走来。
一点寒意拂在脸上,任苒抬起头来。
下雪了。
他的神情没有什么破绽,孙浮白仍然看出来刚才他的反应不同寻常。
“你认识她?”
“她是······任苒和任舒的母亲。”
任苒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到她。
岁月总是厚待美丽的人,她看起来只像任家兄弟的姐姐一样,皮肤白,嘴唇涂成深红色。
孙浮白站在任苒身后没有动。
雪花飘飘洒洒,越来越密。
洁白的飘过眼前的纷杂影子,就像一条展开的舞裙,雪白的、柔软的,缎子质地······旋转,旋转,音乐声回荡着。
任苒一瞬间回到了他只有五岁的时候,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灿灿闪亮,在地下、在墙上投下许多交错的光影,女人的裙像是一片云彩,在舞池里飘动,旋转。
任苒蹲在沙发靠背后面,男人的手搂在女人的腰上面,任苒听到笑声,肆无忌惮的,男人的,女人······或许,还有其他人的。
那时候,父亲呢?
任苒脸上没有表情。


那个女人手里有一大束花,花朵很小,一簇簇的挨在一起,叶子很大,颜色碧绿。
她把花放在任舒的墓前,程士祥不认识她,但是不难猜出她是谁。
因为,任苒和她依稀相像。
但是任苒的美更明朗耀眼,她显得要阴柔许多,也逊色许多。
岁月没有留在她的脸上,可是已经走过了最美好的岁月,不会再有那样光彩。
她怀里的花是两束,一束放在任舒的墓前,然后走过来,将剩下的一束放在任苒的墓前。
雪纷纷扬扬下得多了,她在任苒墓前站了一会儿,也没和推门两个说话,像来的时候一样静静的离去。
任苒望着她饿背影,直到她拐过弯,再也看不到。
不能说她不负责任——她最爱的是自己。
她希望任舒聪明得人夸赞,对任苒更加偏爱,送他去学跳舞······说到底,还是因为她自己。因为她自己喜欢,她自己想要······那些生活,那些羡慕的眼光、那些夸赞声、那些······任苒现在想想,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进入过一个母亲的角色。她只为自己活着,一直都很自由。
是的,没有哪条法律说,母亲一定要把孩子看成自己生命的全部意义。
任苒想起很多年前,呵呵,,他还是小孩子,母亲拉着他的手,天似乎也在下雪。
那时候他不知道自己面前的路通向什么方向,可是每一步迈出去都不迟疑。
那时候他那么快乐。第一次去舞蹈教室的时候,母亲带他坐着是以号车,车子开得并不快,摇摇晃晃的,车厢里的光影明暗不定。
但是后来她把他们一起抛下了,任舒,还有任苒,那些说穿了只是她的一种寄托,她最后只待粥了自己。
任苒实在没办法,想向她借些钱的时候,她已经和那个男人一起离开了这个城市,走得那么彻底,一点痕迹、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走吧。”
他们沿着石阶下去,雪沾在头发和衣服上,任苒没有伸手去拂。
天是铅灰色的,程士祥和他们在停车场分手,任苒把手插在口袋里,回头往山上看,山坡上的松柏树是一片森郁的灰色。
孙浮白的手机铃声想起来,任苒转过头,那个铃声实在太耳熟。
孙浮白把手机递给他,电话带着孙浮白的体温,比任苒的手指要温暖。
“不要走了?”
孙世辉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似乎比面对面的谈话时,要温和一些。
“是的。”
“想去哪?”
“还没定。”
那边沉默了,然后说:“也好,安顿下来记得给家里通个信。”
任苒答应了一声,但是他并不打算这么做,他对孙家······也没有归属感。
孙靖海被送进那种地方,任苒并不会自以为是的觉得那全都因为自己、因为周群受的伤。孙世辉不适那样的性格。
他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威严被触犯了吧?就算不是全部原因,也是主要原因。
要把别人的人生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孙家的人似乎都是这样,孙靖海这样对任苒周群,孙世辉一样这样对自己的亲生女儿。
还有孙浮白、孙靖山······都是如此。
现在孙世辉对待他还很宽容,可是任苒不想继续下去,也许有一天,他也会在一些事情上违逆孙世辉的意思,然后,他的下场,说不定还不如孙靖海。
任苒把电话还给孙浮白。
“你······自己多保重。”
任苒点点头:“再见。”
那个人的眼睛黝黑,越来越大的雪遮蔽了视线,任苒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心里有没有疑惑?他会有什么猜测?
任苒不再去关心。
这世上真正能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什么?
不是金钱,不是地位,不是包裹在亲情或者爱情这层糖衣下的暴力和欺骗······
任苒握紧手,握住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是别人给予的,也不能由别人取走的,尊严、自由、意志······
再见,孙浮白。
再见,往事。



“陈然,吃饭去不去?”
“吃什么?”
“我们去吃拉面。”
“帮我带一份,不要辣椒。”
“卤蛋要吗?”
“要一颗。”
天气太热,他宁愿中午不吃也不想出去晒成油条。
中午人少,楼上店面多半不会这时候来提货,任苒把上午的出库单整理好,钉起来,一张张与计算机里的出库记录核对一下。
唔,《老街美食录》已经没有库存了。
任苒点了一下累计出口库,这本书两天出库四百多本,其余的则是分店调走了。
这书很火的样子······他随手把书名记在备忘录上。
他待的小办公室是在地库隔出来的,推开前面的门是地下车库,推开后面的门是满满的书,一捆一捆堆栈着。新书特有的纸味和油墨味闻习惯了之后,有一种让人心情平静的香气。
任苒出去洗了把脸,回来时远远就看到门口放着两个餐盒。
大概同事把饭给他送来就上楼去了。
唔,很好闻。
不是汤面,是炒面,香喷喷的金黄色的炒面上淋着巧克力那种颜色的浓稠酱汁,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肚子也跟着叽里咕噜的响起来。
另一只盒子里是纸杯装的汤,汤还很烫,热腾腾、香喷喷。
公司周围好像没有卖炒面的——也许是新开张的。
任苒尝了一口炒面,烫烫热热的,还有浓郁的喷香的气味,面条爽滑有劲,毫不油腻。
炒面里的内容也丰富得让人意外,豌豆、黄瓜丁、芦笋丁、草菇丁,还有肉丁······任苒能尝得出来,这些配料都是事先分开做好的,每样的味道都不一样,呵呵,肉丁咬的时候里面的肉汁让面更加鲜美,混杂在一起的那种美味,实在丰富得让人形容不上来。
任苒喝了一口汤,这个汤味道也极好,不是那种紫菜蛋花汤里既找不到紫菜也找不到蛋花的窘状,也不是味精料包冲泡的,应该是慢慢熬出来的汤,热热的喝下去,慰暖了在空调风下面冰冷已久的肚肠。
他好久没吃得这么香了——从······和周群分开之后。
任苒把餐盒收拾了,同事刘畅敲了两下门:“饭来啦,快开门。”
饭又来了?
任苒打开门,把同事递过来的拉面卤蛋接过来——
刚才吃的不是他们买来的?那是谁放在门口的?
肚子已经吃饱,这份拉面和卤蛋看来要浪费了,卤蛋还可以留着,晚上热热吃,拉面可是没办法。
一次,可以认为是偶然。
两次,大概可以说是巧合。
三次、四次······连着一周,都有人送午饭来。
而且每一顿都不重复,炒面、烩饭、烙饼、饺子、馅饼,每餐都配着可口的汤,草菇鸡汤、莲藕牡蛎汤、山药羊肉汤······
同事啧啧称奇:“喂,这都是谁送来的?神秘的仰慕者?现在哪个小姐能有这样的手艺,打死我也要娶她回家当老婆!”
一个女同事不服气的说:“这说不定都是店里买来的,你没看都是免洗餐盒免洗杯装的吗?”
要是哪个仰慕者送的,肯定不能用这样的饭盒餐杯装,应该拿漂亮精致的餐盒保温杯装了送来,然后再借着收回餐盒的机会来搭讪嘛。
“嘿,你还别不信。市里的饭店我不敢说全吃过,可好吃的、有名的,我可都没错过。”男同事拍着腆出来的肚子:“这个味道,饭店绝对做不出来······嗯,有种温情的,家里做的饭菜才有的味。”
女同事瞥他一眼:“还温情?我看是奸情吧!”她拍了拍任苒一下:“喂,小陈,你今天就守在门口,等着看是谁来送饭。”
任苒笑着摇摇头:“不用。人家送来,我吃就是了,要是一揭破了,别人以后再也不送了,那我岂不是损失了?”
“你······你们男人真是······”
女同事撇着嘴走了,男同事张着嘴发了一会儿愣,也拍拍他肩膀:“你可真有一套。对了,我上次和你说的事,你考虑了没有?”
“嗯,我还没想好。”
对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还有什么好想的?楼上办公室不是比地库环境好多了?再说,薪水还能涨个两成,这样的好事你还想什么?要不是乔芬生孩子休产假娶了,这好事还轮不到你呢。你可想快点,要不然让别人占了,你就后悔去吧。”
任苒笑眯眯的把他也送走。







第十八章

看着表,时间差不多。打开门,果然两个餐盒又静静的放在门口了。
任苒左右看看,过道两边都没有人,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车子的嗡鸣声、通风口的风声、机房的马达声······
他把餐盒放在桌上,关上门,对着两个普通的餐盒看了半响,才动手把袋子解开,然后,打开餐盒。
还是一样。上面一盒是饭菜,下面是汤,筷子和汤匙放在饭盒的下面。
亲子井,冬瓜排骨汤。
不,比平时多一样东西。袋子里还有一颗苹果,洗得干干净净,红扑扑的苹果,一看就知道一定脆甜多汁。
任苒自己都没发觉,他对着那颗苹果微微笑。
猜不出来是谁送的?
怎么可能呢······第一天没才出来,第二天第三天也就才出来了。
他只是觉得奇怪,不知道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还有,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他觉得这种不露面的,默默送饭的方式好,任苒也不想强迫他改变。
上一次是按自己的方式来的——
这一次,如果,还可能的话······
就按他的方式来吧。
任苒笑笑,拿起汤匙舀了一口汤,仔细品了品味道。
反正······送上门来的美餐,不吃白不吃。



同事里有一个失恋了,喝的大醉,任苒倒很想把他扔在街上不管,可是想一想,下班时,别人看到他们一起出公司的,他要真有个丢失破坏之类的,八成自己也有麻烦。
费力的把这酒鬼送回他住的地方,再回自己租的小房子,进门时,柜子上那个电子钟显示:一点三十二分。
任苒租的房子地段还好,房子很旧了,起码超过三十年,一室一厅有小厨房和浴室,厨房和浴室加起来不超过四坪,任苒很少用到厨房,烧个水,偶尔煮包方便面。浴室小得只能转身,冲浴都很困难。他实在太累,洗好脸脱了衣服就趴在床上。
睡得迷糊的时候任苒就觉得热,热得厉害。
他实在太累,恍惚觉得自己好像把被子踢开了。
然后刚到早上,他就醒了——头疼,身上烫热。
任苒在抽屉里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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