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要再提 (完结+番外)-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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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苒忽然莫名其妙想到一句话,与现在的情形差不多完全对不上号。
苏三跪在路边唱了一句:洪洞县里无好人。
和眼前虽然不太对得上,但是……
孙家的确没有一个人是善茬啊。
任苒捏捏额角。
好象自己这个冒牌的孙家人,也不是一只全白的兔子。
一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任苒冲完澡换上睡衣,已经乏的睁不开眼了。
可是累归累,却睡不著。
任苒躺了一会儿,外面雨声渐悄,树叶上的水珠时而会落下来,滴在窗台上,那声音异常清晰。
他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麽事情。
任苒闭上眼。
是的,他可能,是有一段记忆,是模糊的。
那是他死前的记忆。
本来任苒不觉得那有什麽重要。濒死的记忆一定是痛苦的,所以才会被下意识的封存,遗忘。
但是……任苒觉得,那些记忆中,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尽管也不会让人愉快,可是,却有用处。
他想不起来。
雨夜的凉意与寂静,从窗口的缝隙渗进屋里来。
任苒最後还是睡著了。
他觉得这一夜睡的很不安稳,黑暗中有许多他看不清楚,却感觉到惧怕的东西。不管他走的多远,那些东西都如影随形的跟著他。没有出现,也没有消失。
天刚亮的时候他就醒了。
醒来不是因为天亮,是因为敲门声。
这声音有些小心翼翼的,但是让他感到熟悉。
“进来吧。”
周群敲门的声音……他不会记错的。
任苒坐起身来,周群有些局促的站在门边。他还穿著昨天那身衣服,头发有点乱,眼睛那里是两个大大的黑圈。
大概一夜都没睡吧。
“小然……”
“嗯,等我一下,我这就起来。”
任苒下床,脱下睡衣,坦然自若的在周群面前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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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两点了!
好吧,这章改了又改之後,结果俺自己还算满意。。。。
(乃们满意麽?)
(0。36鲜币)往事不要再提 60
任苒穿的还是昨天那件衬衫,山上的清晨凉意透骨,与城市中很不一样。周群都觉得有点冷,他想提醒任苒加衣服,不过任苒打开衣橱,翻了一下,拎出一件咖啡色的薄外套来递给他:“穿上吧。”
那件外套任苒穿可能有点大,但周群穿正好。任苒的眼光就这麽利,挂在那里的一排衣服,他一眼就能挑得出来。
“我们出去走走吧,难得在山上过一夜,山里的早上最好。”
周群跟著他下楼,任苒衬衫外面套了一件米黄的毛背心,整个人清爽的……就象路边摇头探脑刚绽开的白色野花。
两个人出了屋子,屋後面有种著一些灌木,不知道是从别处移来的,还是这山上原本就有的,盖房子时保留了下来。它们长的很茂密,有一种说法,大抵人富贵,草木也跟著欣然荣华起来,大概草木也能沾到人的富贵之气?
“小然……对不起。”
周群站住脚,对不起三个字说的异常清楚。
任苒回过头来看他:“你对我,就想说这三个字吗?”
周群觉得嗓子象是被什麽东西堵住了,他觉得自己有许多的话想说,可是,脑子里却呈现出一片空白。
“好吧,我也有三个字想和你说。”任苒手插进口袋里,淡淡的说:
“分手吧。”
周群迷惘的看著他,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麽。
分手?
分手?
在他向任苒坦白他出轨的时候,任苒没有说分手。昨天他告诉任苒要和魏亭亭结婚的时候,任苒也没有说分手。可是偏偏现在,他认为风雨过去了,水落石出的时候,任苒对他说分手。
四周很安静,周群觉得,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本来把你扯进来,也因为我太恐惧一个人的寂寞。可是我没有替你著想。你还不够了解,也不够坚强……其实这些意外和伤害,本来不该落在你的身上──如果一开始我没有引诱你的话。”
任苒继续朝前走,周群呆呆的跟在他後面。
下过雨,山上的泥土特别的松软,一脚下去就是一个脚印。
“我们再继续下去,对你没有好处。”任苒摇摇头:“我这个人没有朝气,连带著把你也拴在身边,其实你应该学更多东西,有更好的发展。”
“小然,”周群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的身体转了过来:“道理我不会说,可我想和你在一起!”
“在一起,不是说说就行了。我不想我们这样下去,彼此依赖对方,放任自己,彼此不信任,彼此伤害。”晨雾让头发变的潮漉漉的,任苒掠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微笑著说:“也许过五年,也许十年,我们会再见面,那时候,如果我们还相爱,那我们可以再试试在一起。别想的那麽严重,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生活上的,心灵上的……把顾虑抛开,去过你自己想过的日子吧。你想走的多高,多远都可以。”
“那你呢。”
“我?我会留在这儿。”任苒转头看著东边的方向,太阳快要升起来了:“虽然我不喜欢这个城市,但是我对它最熟悉。也有可能会去别的地方,不一定。”
如果任苒是恼怒的说要分手,周群大概不会这麽快就失望。
但是任苒太平静了,他不负气做的决定,他很冷静,晚上没有睡著的时候,他就在想著,他和周群的关系。
和周群的关系,象是相依而生的伴生植物一样。
他怕寂寞,他需要的……也许是一份陪伴的温暖,也许是一份不会离弃的安全感。可是周群毕竟不是他养的宠物猫,就算是,宠物猫也是有著自己的喜好和意志的,他也会彷徨,会觉得不安,会有自己的坚持,会有想要的另一种生活。
而周群呢?
任苒以前却没有想过,对周群来说,他存在的意义。
他作主,周群乖乖听话,好象没有自己的想法意志,一切以他为主,照顾他,陪伴他……那周群这个人呢?他的思想在哪里?他的快乐真的是纯粹的快乐吗?
也许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也埋藏在周群的心里。
所以他才会在魏亭亭找上门来时,告诉任苒,他要和那个女人结婚。
这一切,看起来很简单。
实际上,也的确简单。
可是要揭开这层皮之後,下面血淋淋的复杂内质,让人无法直视。
孙靖海的手段,让两个人都无法再回避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
只有性,食物,和陪伴,是不够的。
每个人都首先是自己,然後才是某人的儿子,某人的丈夫,某人的父亲,某个社会组织的成员……
周群首先是他自己,然後,才是任苒的爱人。
而不是为了相守,放弃自己。
这些,说来很复杂的事,任苒不用说,周群也没有再问。
他虽然笨拙一点,可是不代表,他的感情也麻木迟钝。
任苒表达出来的,和没有表达出来的意思,这一瞬间,他都明白。
周群走过来,一步,两步。
脚下的泥地软,步子因而显的越发的沈重。
任苒轻轻叹息,朝前一步,伸臂将他抱住。
他大概从来没有平视过周群。
他一直把自己放在成熟的,高於他的位置上。而现在,周群已经比他要高了。
他长大了。
风吹过来,山间的雾时浓时淡。
远远的,山下的城市也正在醒来。
周群的眼泪落了下来。
太阳升了起来,金色的光芒有如利刃,刺开穿透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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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橙子会说他自己的名字,还会说俺的名字了。。。撒花花花
(0。32鲜币)往事不要再提 61
任苒在门厅那里停下来,脚上的泥太多,他把鞋子脱下来放在廊下,穿著袜子进屋,地板的寒气透过脚掌侵进脚底。
一旁的饭厅已经摆了一桌热腾腾的早饭,孙世辉也是从外头进来的,虽然早晨清冷,他在外面打完拳却面色红润,看了一眼任苒的脚:“病从脚底起,快穿鞋去。”
任苒点了下头,在门厅柜子那里拿了一双拖鞋穿上。
“怎麽……就你自己?你不是和小周一起出去的?”
“他先走了,让我替他跟你说一声。”
“走了?这麽一大早……”孙世辉转头看了一眼外面:“从这儿到市区,路可不近。”
“嗯。”
刚才他目送周群走远,一瞬间任苒冲动的想出口喊住他,让他不要走。
但一直到周群走过了转弯,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任苒都没有出声。
他只是觉得,四周的雾……象是有实质的重量,压的人无法负荷,无法喘息。
任苒虽然没有说,但孙世辉知道必有原因,他也没有多问,只说:“先吃饭。”
他们刚坐下,孙靖海和孙浮白也下楼来了。孙浮白倒是破例,没穿西装。西装让他穿的都象制服一样了。
任苒看他一眼就低下头。
孙浮白一丝不挂的样子他都见过。
“老爷子早。”他转过头:“小然,你好。”
任苒淡淡的回了一声。
孙靖海说了声:“爸爸早。”她看起来并没有什麽憔悴的样子,不过也许是脂粉的遮盖作用。她没和任苒打招呼,两个人好象有意无意的忽略了对方。
早餐桌上很安静,任苒吃了一只鸡蛋,两片面包,喝了一碗粥。孙世辉吃的也不多,他喝了一口茶,从容的问:“小然,怎麽不让你朋友吃过饭再走?”
“让他在这儿吃,他也浑身不自在。”任苒顿了一下:“我们分手了。”
当的一声响,孙靖海手里的叉子敲在了盘子边上。
孙世辉看她一眼,又转过头来:“小然啊,我不是那种老古板。虽然你这事情,我很意外,但是小周是个很踏实的人,你要和他在一起,总比象一些人分分合合拿这个当耍子要强多了。”
是的,这个圈子是乱一些,能有稳定的一对一关系是很难得的。
“其实周群本来不是,我是。他还是有可能娶妻生子的。我发现我们虽然有感情,但是要在一起,并不是只有感情就足够了。他才刚二十出头,不可能现在就能决定他的下半生,就算决定了,以後也会有变数。”
孙世辉缓缓点头:“嗯,你这孩子,活的太明白了并不是件好事,有时候……人还是要难得糊涂啊。”
“到了您的年纪,当然是难得糊涂。我们现在离不惑之年还有很远的距离,现在就糊涂,难道後半辈子就一直糊涂著过下去吗?”
孙世辉点了点头,孙靖海却推开盘子站了起来。她的动作过猛,椅子发出尖锐的声响。
“抱歉,我有点急事……”
她抓起皮包大步走出门,任苒看著她的背影,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来,拨号的动作很急。
孙浮白也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孙世辉:“老爷子,我去看看。”
电话似乎是通了,孙靖海就站在门外面和电话那边的人急切的说话,
孙世辉的脸色渐渐沈下来。
任苒站起身,不知道为什麽,他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兆。
太阳不知道何时隐没在云层中,山间未散的晨雾象一层迷障。
叮叮的铃声响起,有些熟悉的旋律响起来。
任苒猛回过头,孙浮白摸出了他的手机。
这个铃声……
这个铃声,任苒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旋律的!
孙浮白接起电话只嗯了一声,过了几秒,他沈默著把手机递给孙世辉。
任苒回过神,他本能的感觉到,这个电话中说的事情,应该与自己有关,不然孙浮白更应该直接向孙世辉禀报而不是把电话转递给他。
院子里,孙靖海的电话也已经挂下了,她回过头来,秋天的庭院看起来有一种萧瑟意味。孙靖海的背挺的直直的,一步步走回来。
孙世辉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凶悍阴厉,可是就让人本能的感到一种威压。
孙靖海走到他面前,低声喊了一声爸爸。
孙世辉猛的抬起手来,胳膊抡圆了,一巴掌抽在她脸上,孙靖海趔趄了一下,撞在餐桌上,带的杯子碟子掉在地下,唏里哗啦的响成一片。用力太猛孙世辉身体也朝旁边一歪,孙浮白急忙搀住他:“老爷子,当心。”
孙靖海手扶著桌边,慢慢站直身,眼睛没看孙世辉,却牢牢的,注视著任苒。
“出什麽事了?”
孙世辉呼哧呼哧喘粗气,孙靖海光看著他不出声。
最後是孙浮白说了一句:“周群……他出了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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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洗完大橙子归来,累的象狗~~~
(0。32鲜币)往事不要再提 62
心率仪嘀嘀的声音,让人没来由的产生一阵惶恐。
病房里还有一张床,靠著床头坐了一会儿,有些迷迷糊糊,可是睡不踏实,几乎每过几分锺,十几分锺,都会睁开眼看一看对面床上。
周群一直没有醒。
这一夜他最长是睡了四十多分锺,从四点多锺睡到五点,然後再也睡不著。
这样的长夜,每一分锺都比平时要慢了许多。
任苒把空调与加湿器关上,拉开了一半窗帘。
晨光泛著浅浅的蓝色,任苒挺直背仰起头。
天快要亮了。
最危险的时段已经熬过来了,但是周群一直没有醒。
“送来的时候都已经没有心跳了,就算年轻,恢复起来也没有那麽快。”医生说:“不过只要醒过来,一切都好说。”
周群安静的躺在那里,除了胸口微微起伏,几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