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花双叶又双枝(胤禩bl)-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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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胤禩极力勾嘴角笑了笑。
他很累,他不想在呆在这,他只想快点见到四哥。
可是看在胤祥眼里又是另一个意思。
“好大的胆子你们,居然敢滥用私刑,在这么样八哥他始终都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子孙,还轮不到你们这些人动手。”
“奴才不敢。”那些人有跪了下去,他们今天是倒了几辈子的霉啊。
心下叫嚣。
听了十三的话,李贵人不由向后退了几步,眼神示意一直在后面观看的那两人上前。
“十三叔。”三人微微屈膝,有瞟了瞟胤禩:“八叔。”叫的有些心虚。
“几位嫂子。”胤祥微微颔首。
“你们几个在乾清宫外瞎吵什么,活腻了么?”宫里的人终于发现了外边的状况,做了出来,正是时下最得宠的公公小数子。
胤禩是背对着他的,所以他没有看到,见着胤祥和李贵人等人,行礼道:“怡亲王,三位主子,这是为何?”
这时看到转过脸去的胤禩,惊叫一声,“啊……”
太监的声音比一般人要尖上很多,分贝自然也要高上一点。
最吵的是你好不。所以人的心声。
“你搞什么鬼,这点小事也办不好。”雍正终于从里边走了出来。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人都跪了下去,除了一直心神不宁的胤禩和仗着自己身怀龙种的某人。
目光落到胤禩身上先是一惊,随即是不可遏制的戾气,逼得众人不由低下头去,知情的几人心下叫苦,问题大条了。
当然也有等着看好戏的人,可惜啊,这戏和她想的不一样,最终的受害人是她自己。
“谁打的。”胤禛走到胤禩身旁,抬手覆上面颊,向来内敛的皇帝,这时透露着不可忽视的杀气。
胤禩没有回话,这次在看到他恍如隔世,只是怔怔的抬手覆上他在自己脸颊上的手背。
“说。”这是对跪在地上的暗卫首领说的。
那人也没有答话,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看李贵人。
“你打的。”满是戾气的目光扫向她。
皇上对着传说中的廉亲王应该是恨之入骨才对,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他还是昂首挺胸道:“是臣妾打的,臣妾又不知道他是谁,况且他一个贱民见了臣妾居然不行礼,不过是个阿其那而已。”
话音未落,人就已摔了出去,胤禛一巴掌甩了过去。
“皇上,你怎么可以打我。”她不敢相信道。
“你打了几下。”
……
“你说。”目光又扫向那人。
“一下。”
“那你去,打十下,一次也不能少,不得手下留情。”
“四哥。”胤禩握住他的手,摇摇头。
“你居然还要打我。”那女的站起身来于胤禛对视,“你居然为了这个阿其那,要打我?”
感觉到握着自己那人抖了抖,胤禛眯眼扫了过去。
“我说错了,阿其那这名字可是皇上您下旨改的。”
一阵寂静。
小数子心下叫嚣,这白痴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狗皇帝,拿命来。”本在一群宫女中跪着的一人突然起身提剑杀了过来。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
“四哥小心。”胤禩忙上前挡住。
他听到了利器划破肉体的声音,接着看到面前人焦急的表情,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但他怎么也听不清。
第一百一十章
外边的风很大,月色却格外明亮,宛如一层薄薄的水银轻铺于门外庭院中。 明明是深秋的季节,却寒冷的犹如冬天。
天牢内。
“为什么要做刺客。”
“哼,清狗皇帝占我汉人河山,本就人人得而诛之。”怒目相视。
羡情兄常说,漂亮的女人发起怒来便越是动人,这句话果然没错。
回过神来,胤祥不由苦笑,自己怎么会想到那去,逃避问题也不是这么个逃避法,心下定神,半响,道:“吕留良是你什么人?”
那人身体一僵,颇有些心虚的别过头去,“这与你无关,没能杀了狗皇帝,还被你们抓住是我无能,要杀要剐悉听准便。”
“吕四娘。”胤祥似不经意间叫道,也没理会她惊奇的表情,继续道:“吕留良的事纯属意外。”
听对方冷哼一声。
“对于这件事我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讨论是非功过,纯属无意。”胤祥示意一旁的狱卒回避,接过其手中的钥匙,边开锁边道:“你真的觉得积弱已久的朱氏明朝能给你们带来太平盛世么?”
“清狗少妖言惑众。”嘴上虽这么想,但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胤祥讲的不无道理,尤其是想到他们现下所拥戴的主子……
但他们汉人的江山凭什么有外人来统治,况且爷爷的仇不能不报。
“我们大清入关近百年,扪心自问并没哪里亏待过你们,尤其是先皇和当今圣上,更是注重满汉一家亲政策,现在朝堂之上,汉人官员明显要多过满人官员。”
一阵声响,锁住牢门的锁链被拉出,牢门被打开。
“现在天下太平,百姓个个丰衣足食,你们何苦要挑起战端。”说着眼神犀利的瞟向他:“还是说只为了你个人的私欲,便要将天下百姓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么?”
“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么?”胤祥目光直直的射向她,不给她一丝逃避的机会。
吕四娘初时坚定的迎向他的视线,不知何时开始逃避,但仍倔强的与他对视。
胤祥突然笑了开来,云淡风轻的笑出声来,目光仍是冷冷的,散发着王者气势,还有……还有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杀气,这是战场的杀气,配合着嘴角的轻轻上仰,那是轻蔑的笑容。
吕四娘弱冠之年便初出江湖,经过这么多年的洗礼,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即便如此,她仍旧被胤祥震撼到了。
偏过头看着他稍显白净的侧脸,一时之间竟有些出神了。是啊,即便这么多年来,她踏遍天下,看过各式各样的人或事,但江湖一角,孤芳自赏,岂能同皇室的胸怀天下相提并论。
被震惊道的又岂止她一人,还有在暗处的众人。
果然,不愧是千古第一帝之子,况且能从九子夺嫡那样的残酷的竞争中脱颖而出的,又岂会是中庸之才。
“你走吧。”胤祥人让至一边,面上轻蔑的笑意犹如昙花一现,早已消失不见,淡淡道。
“你放我走?”吕四娘惊愕。
“对。江湖虽自在逍遥,但前途多难,还望姑娘好自珍重。”说着不再理会她,留下仍在错愕中的人,首先跨步而出。
离了天牢,到了无人之处,胤祥道:“她出狱后,吩咐江英镖局的人盯紧了,如有异样……”微微眯眼,做了个刀起刀落的手势。
突然站定,像是在犹豫,良久向另一方向走去,“这事就有你们向皇上并报。”
他的身后一直没人,外人看来像是在自言自语。
而他不知道的是,从他用轻蔑的目光扫向她时,关于那人命运的齿轮便朝着既定的方向转动了……
从天牢出来后,吕四娘她一个人走在京城的街道上,天色还没完全亮开来,街上偶有零星的商贩,不复白日里的喧嚣。
她一直这样忙无目的的走着,没有停过,从这条街道那条街,从这个小巷道另一个,从月色朦胧到朝阳升起。此时街道上已人潮涌动。京师依旧繁华的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得了事情一般,也是,对于老百姓来说,好好活着,一天生活的柴米油盐才是唯一值得他们关心的事情。
停下脚步看着来往的人群。
也许他说的没错,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谁,满人还是汉人,都不重要,天下太平,百姓丰衣足食才是最重要。
这么想心下舒服不少。
阳光很耀眼,能清楚的看到尘埃在空气中流动,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
虽然说已经决定放弃了,可是心里面还是觉得像压了块石头。
“有兴趣来我们镖局么?”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个柔弱少年,文质彬彬、不卑不吭,一双眼睛异常明亮,看似多情实则无情。
“好。”
见那人诧异的看着自己,好半响,才道:“你不问我是谁?”
“经过这件事,我终于明白对于一个人,不管是谁都一样,最重要的便是量力而行。”
又是一惊,但随即又淡淡道:“世事无常,人的际遇本就变幻莫测,吕姑娘不觉得自己着断论下的过早了些么?”
“你又怎么知道我姓吕。”
微怔,而后二人相视而笑。
“照着怡亲王的话做就行了,不用请示朕。”轻柔的提床上的人盖好被子,胤禛头也没回的说道。
“喳。”
那人并没有同以往一般,交代完后便退了出去,像是还有话要说。
“说。”胤禛回身看向他。
“皇上。”被他的目光扫的有些不自在,定定心神道:“怡亲王不简单。”
胤禛像是听到极大的笑话一般,笑出声来,过了良久才止住笑容,认真道:“谁都有可能,独独不会是他。”
“可……”
胤禛眯眼打断他,“他是有造反能力的,朕知道。”微微勾唇,“但是他不会。”
“因为他是十三。”
不需要任何理由,因为他是十三,所以他便信任他。
十三亦然,他又何尝不是惊才绝绝的人物,能轻易收揽天下人心,却始终自甘寂寞,不曾有半点的私心,在他身后默默给予帮助。
只因他是他的四哥。
“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冷峻的男子带着丝缕苦涩的话语,伸手将床上的人抱进怀里,低柔的声线透出几分宠溺的无奈。
经由太医诊断,已确认胤禩并无大碍,至今仍未醒来,只因他自己潜意识中不想清醒。
怀中之人仍旧悄声无息,苍白的面容上不带一丝生机,在胤禛明黄色的龙袍的照映下,更是显得面色煞白如纸。
谁也不知道他什么会醒,或者说他会不会醒。
黄袍男子将头轻轻埋入怀中人长长的乌丝之中,头一次觉出了累。
很累,心很累。
“你要这样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小八……”
“万岁爷。”门外传来小数子恭恭敬敬的声音。
该上朝了么?
突然回过神来,再抬起头来时,本来茫然的眼神又变得锐利起来,黑色的瞳孔里带着刺骨的寒意,换上了一贯清冷的表情,“进来。”
“喳。”
鱼贯而入的宫人们进来时所见到的仍是那个俯视天下的、万人之上的雍正大帝。
跨步出门时,已是早朝时分,但天色却是墨黑一片,五步之外不辨东西。
其实朝堂上的事有十三弟撑场,他本可以不去,但今日例外,他非去不可。
今日是八弟的下葬之日,可笑吧,那人明明还好好的躺在里面,可对外,他死了……所有人虽嘴里没说什么,可心下都在怪他,就连出这主意的十三弟也不例外。
对于这次一连串的事件,胤禛很是懊恼。
但他不会就此放手,更不会就此一蹶不振,一味的沉浸在对过去的懊悔之中,那他就不会是今天的雍正。
他之所以能在九子夺嫡中脱颖而出,除了心思细密、隐忍不发和对大局形式有着清醒的认识之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善于从错误中总结经验教训,相同的错误他绝不会让自己再犯第二次。
这并非执迷不悟,不过是看不透,堪不破而已。
所有人都随着胤禛出了卧房,所以并没有看到他们走后床上那人骤然睁开的眼睛,黝黑明亮,清醒之极,完全不像从昏迷中刚醒的人。
要结束了吧……
上天早注定好一切,人不过是枚棋子,走的每一步都是天意,甚至于逆天而行,也是天意而已。天注定,他二人不该在一起,既是如此,那何不顺应天意。
“来了何不现身?”因为太久没有讲过话,开口声音沙哑异常,甚至有些口齿不清。
来人无奈摇头,倒了杯温水,小心将人扶起,将水喂了进去。
手不慎碰到后颈的肌肤,入手的肌肤十分温暖,很光滑,只是瘦得有些硌手,并不是自己所喜爱并熟悉的触感。
其实他身上有很多特质,和自己所欣赏的平颇有差异,甚至有许多大庭相径,他太过清醒,有太多的放不下,同自己的追求完全相反,然,喜不喜欢实在是很没道理的事情。
爱上了就是爱上了,任你如何否认也抹杀不掉。
“羡情就是那受十三弟委托带我走的人么。”经过温水的滋润,干燥的喉咙舒适了很多,话语也比方才流利些许。
虽然是疑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从几天前,十三弟告诉他,将会有人接他出宫时,他想到的第一人便是他。
无端的,没有理由,就觉得是他。
“不行,你现在身子虚弱,不适合移动,再过阵子……”见胤禩蹙眉,顿了顿,还是接着道:“再过阵子,身子好些了,我再接你出宫。”
“不行,我今天就要离开这,再呆下去,我会死。”绝决的话语,却用缓和的语气讲出,以及那自知必死的又平静异常的眼神。
因为平静,所以可怕。
羡情心下震动,连带着一阵钝痛,忍不住伸手抚上他平静的面容。
“好,我带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