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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浪漫书缘-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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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语依然大叫:“我永远都不会离开子炫的!”
手机里传过来对方轻狂的笑声。姿语气愤地关了手机。她匆匆收拾了几件衣物,装进旅行箱,拎着下了楼。
大家看着她的样子,不约而同地齐声问:“你这是要上哪去?”
姿语坚定地说:“西藏。”
天空。白天。
一架飞机升上兰天。
拉萨。红山布达拉宫。早晨。
雄伟的布达拉宫,香烟缭绕。在众多朝圣的香客与游人之中,就有华姿语孑然孤独的身影。她无心欣赏眼前的高原雪域风景和这座举世闻名的古代建筑风貌。她拿着子炫的照片询问着每一个朝圣的香客和游人,她甚至去问庙里的僧人,然而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道,没见过”,从太阳东升一直问到太阳西落。
西藏某寺院。白天。
这已经是第十七天了,她已经记不清这些天自己到底走过了多少座寺庙,问过多少香客多少游客多少僧人。连日的奔波已使她的身心疲惫不堪。日落的时候,她再一次拖着疲惫的身子失落地走下山。
农家。晚上。
晚上,她投宿在山脚下一户朴实的农户家中。
她感觉身体有些不舒适,农户大娘给她熬制了当地的草药汤喝。
憨厚善良而又淳朴的大娘对她说:“人不能惧怕魔难,魔难只是上天为人设置的考验,只有经历过魔难考验的人才会获得真正的幸福。姑娘,你要找人,为什么不在寺里求个签呢?这儿的签很灵验的。”
西藏某寺院。清晨。
华姿语重新回到这座寺院,跪在神像面前虔诚地摇着签筒。一只竹签掉落地上,她捡拾起来,交给那位年长的僧人,僧人看了看签。
姿语问:“大师,签上说些什么?”
僧人说:“签上说——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姿语问:“什么意思?”
僧人说:“叶落归根。”
姿语没有说话,似在沉思。
僧人又说:“回去吧。”
小镇汽车站。白天。
华姿语坐上回拉萨的大吧车,她决定听从签上的指示——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这些天她自己心里也隐隐地感觉到子炫好象并没有真的来西藏,他应该就躲在原来的某个地方。
车在路上颠簸,她一直出神地想着心事,考虑着子炫有可能躲藏的地方。
机场。白天。
一架飞机缓缓降落到跑道上。
机场出口。白天。
华姿语拎着旅行箱从里面出来,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车向她的住地驶去。坐在车里,华姿语甚至幻想自己回到别墅打开门,子炫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在等着她回来。
新风景别墅。白天。
幻想终归是幻想,当她开门进入空荡荡的房间,意识便清醒过来,别墅里寂静甚至有些冷清,一切都是自己离开时的老样子,子炫留的那张纸条还在茶几上。
王子炫家。白天。
华姿语站在子炫家的书房里,这里也是同样的冷冷清清,房间里的一切摆设都还是从前的样子,书桌上、电脑上以及书柜的玻璃上都已经可以看见一层薄薄的灰尘了,显然,子炫一直就没有回来过。一丝绝望爬上姿语的心头,她无助地抚摩着子炫曾经用过的电脑,回想着子炫写作时敲击键盘时的样子,以及自己陪在他身边时的情形。
她找来抹布,搽去电脑上的灰尘,又开始收拾房间里的卫生。搽拭书桌、椅子、书柜玻璃。无意间她的眼神落在了一本佛经上面,那是观世音菩萨的《般若波若密多心经》,她的心象被什么猛力拽了一把,她认出了那本经书,她把经书拿在手里,思绪如潮水般涌来,正是这本会“飞”的经书把她和子炫牵扯在一起的。与子炫初次见面的情景又一幕幕从她眼前闪过……
亦或是回忆的缘故,亦或是经书的缘故,她象是从中突然得到了什么启示,放下经书,便急急忙忙出门,锁门,匆匆跑下了楼。
通往观音寺的盘山路上。白天。
那辆白色的保时捷跑车又出现在与王子炫初次相遇的那段路上,再次经历此段路程,华姿语的心里更加感慨万千。
观音寺。白天。
华姿语跨进庙门,不想迎面就遇见了妙玉。妙玉见到姿语时表现的却是一愣。
华姿语问:“妙玉,你不认识我了吗?”
妙玉眨了一下眼睛,说:“哦哦,认识,你是华姿语。”
华姿语问:“妙玉,你看见子炫了吗?”
妙玉的眼神闪了一下,她摇摇头。
华姿语不信,又问:“他真的没来吗?你真的没看见他来吗?你确定他没来吗?”
妙玉又是摇头。华姿语绝望无助地看着庄严慈祥的菩萨圣像,忽然感觉天旋地转,身子一软,瘫倒在大殿上。
僧舍。白天。
华姿语被抬进僧舍,释了情为她做了针灸之后,她醒了过来。看到子炫的姨妈,她禁不住热泪夺眶而。
姿语边哭边说:“姨妈,姨妈,我找不到子炫了,找不到了,我找遍了西藏的每一处寺院,都没找到子炫,姨妈,你看见子炫了没有?姨妈,你看见子炫了没有?”
释了情叹口气双手合十,口颂佛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孩子,不要激动,你身体虚弱,要好好休息,不要说话。”
姿语叫:“姨妈!”
释了情拍着她的胳臂说:“听话,孩子!”
姿语闭了嘴,眼里的泪水却止不住地顺着眼角向下流。
观音寺,台阶。早晨。
姿语一个人坐在清冷的台阶上,看着妙玉在清扫台阶上的枯树落叶。妙玉打扫完走了,她仍孤独地坐在那里。
观音寺。中午。
华姿语一直坐到临近中午,才从台阶上站起来。她满怀心事走进大殿,来到释了情的面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姨妈,我要出家,请您为我剃度吧。”
释了情惊讶意外地说:“阿弥陀佛!孩子,你尘缘未了,我不能为你剃度。”
华姿语说:“不,姨妈,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与其在尘世上苦熬,还不如就象子炫一样,进了佛门,一了百了。”
释了情心思沉重地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门虽然清净,却不是你逃避痛苦的好地方。”
华姿语说:“没有了子炫,我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没有可留恋的东西了,请您成全我,不要让我再痛苦下去了。”
释了情沉吟着说:“也许我们都该认真地想一想,三天后你再来找我吧。”
释了情说完丢下姿语走了。

第二十五集
大殿。三天后的白天。
华姿语来到释了情面前。
释了情心事重重地问:“你改变主意了没有?”
华姿语摇头说:“尘世上找不到子炫,也就没有了值得让我留恋的东西,我已拿定主意。您就为我剃度吧!”
释了情从托盘里拿起剃刀,再问:“你真的想好了?”
华姿语点头,说:“是。”
释了情拿剃刀的手在华姿语头顶停顿了片刻,剃刀又被放回托盘中,她转身招呼待在旁边的妙玉道:“妙玉。”
妙玉答应着赶过来。释了情冲她说:“你带她去吧。”
妙玉爽快地答应着,拽拽华姿语的衣袖,说:“姐姐,快跟我来。”
妙玉先出了庙门,华姿语回头看了释了情一眼,释了情冲她肯定地点点头,华姿语随后跟了出去。
贮藏室。白天。
华姿语一路紧跟在妙玉身后,她明白妙玉这是领她去见子炫,所以她激动地边走边迫不及待地向妙玉打探子炫的情况。
华姿语问:“子炫真的躲在这里吗?”
妙玉说:“是。”
华姿语问:“子炫在这里还好吗?”
妙玉说:“一点也不好,人瘦了很多,整天对着你们俩的照片发呆,念叨你的名字,还说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什么的。”
华姿语一惊,问:“不治之症?什么不治之症?”
妙玉说:“这个我也不清楚,我问他,他也不肯跟我说明白,他说他对不起你,只能选择离开你,不然也会害死你,我听得好糊涂,一点也没明白。他还说,等过两个月他就去西藏,就再也不回来了。姐姐,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呀?”
华姿语痛苦地说:“我也不知道,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我必须找到子炫,把原因问清楚。……”
她们走到贮藏室门口,妙玉刚刚站住,华姿语便迫不及待地跨步向前推门而入。贮藏室为了过冬已把所有的窗户挡了棉被,因而里面光线昏暗,华姿语呼唤着子炫的名字,却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也听不到回应。
华姿语呼唤:“子炫,子炫,我是姿语,你在哪儿呀,子炫……”
妙玉进来,随后点了灯。华姿语这才看清楚里面的情况,贮藏室里堆积了大量准备过冬的物品和粮食,在最里面的角落里,她看见一张简易的单人床,和一套行李,却没有子炫的影子。
妙玉见床上空着,便喊:“炫哥哥,炫哥哥,你在吗?别躲着我们呀,是你姨妈叫我带姐姐找你的,你在哪儿?别躲着了,出来和姐姐见一面吧。”
她俩喊着绕物品堆转了一圈,才确信子炫根本不在室内。
华姿语问:“他真的住在这里吗?”
妙玉说:“没错,他就住在这里,我们都不同意他住在这里,是他自己坚决要求住这儿的,他说他要一个人呆着。”
华姿语蹲下身,扶摸着子炫睡的那张简陋的床铺,眼泪不觉扑簌簌掉落下来。
华姿语喃喃泣道:“子炫,你好狠的心,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你躲在这里受苦,我就会幸福吗?你好糊涂,你真的好糊涂……”
妙玉站在旁边忍不住跟着也抹起眼泪。
华姿语哭泣中摸到了放在枕头下面的几张照片,照片是他们在蝴蝶谷时用手机拍摄的。看到那些昔日的美丽照片,华姿语忽然心有灵动,她立即预感到此时此刻子炫有可能躲在蝴蝶谷。
她急忙抹去眼泪,起身匆匆向外跑。
蝴蝶谷。白天。
秋末的蝴蝶谷已经百草凋零,成千上万只美丽的蝴蝶也已结束了一生的旅途,随秋日落叶一同埋入地下,化为了尘土。
王子炫孤独地坐在那块突兀的卧牛石上。寂静的山谷里,只有风卷残叶,发出的瑟瑟凄凉声响。
突然,一首熟悉悦耳的音乐——《两只蝴蝶》,从身后传来,子炫诧异地回转头,华姿语正举着播放音乐的手机,脸上带着含泪的微笑,一步步朝他走过来。
他突然一愣,站起来想逃跑,但刚跳下卧牛石,就被姿语严厉的一声呼喊给定住了,身体象被施了定身术,腿再也不听指挥,牢牢定在原地。
华姿语走到近前,语气温婉中带着责怪地说:“子炫,你为什么还想逃跑?你逃得出我的视线,能不能逃出我的灵魂对你的日夜思念?你逃跑了,就能把痛苦全都带走吗?我们说好了相伴一生,不弃不离的,你怎么可以中途当了逃兵?你以为这样做就是爱我吗?你知道我爱你,你明知道我离不开你,让我面对孤独比让我面对死亡更可怕,你知道吗?我准备好了做你的妻子,就是准备好了和你去共同面对一切,为什么你遇到事情的时候,却把我抛在一边?我还是不是你最钟爱的人?我说过,我就是你生命中最美丽的蝴蝶,在你的生命旅程中,我愿意伴你一生!你怎么可以丢下你的蝴蝶不管?……”
王子炫用低低的声音连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华姿语一把抱住了子炫。
王子炫已是热泪盈眶,他又何尝不想永远和姿语在一起呢?在这段与姿语分离的日子里,他有哪一段时间不是在思念中度过的呢?他有万语千言想要对姿语倾述,可说出口来的只有一句话:“对不起!”
华姿语已是泣不成声,她紧紧抱着子炫,生怕子炫再从她的怀抱中逃脱掉。
观音寺的僧舍。白天。
在一间安静的僧舍,只有华姿语和王子炫两个人。
经过华姿语再三的追问,王子炫才慢慢把自己遭遇陷害,感染爱滋病的事讲了一遍。又经过长达数小时的商谈之后,王子炫才终于答应跟华姿语下山回家。
王子炫说:“……我跟你回去,但我决不去医院。”
华姿语说:“我全依着你。”
山间公路。白天。
车在向山下行驶。
城市,某理发店门前。白天。
华姿语把车停在一家理发店门前,对子炫说:“进去理个头发吧,把坏运气统统清除干净。”
理发店内。白天。
理发师给王子炫理完发,用镜子在他脑后照着,询问子炫说:“您看看满意不满意?”
王子炫看了看说:“成,挺好的。”
华姿语站在旁边看着,指着子炫脖子后边的发际边,插话说:“这里,是不是再给弄一弄,他后面的发际线长得太往下了点。”
理发师说:“好办,我再给刮刮边,完事保证您哪,特精神。”
理发师在子炫后脖颈上涂了肥皂液,开始用剃刀修边,本来这种活计对理发师来说是件非常简单容易的事,可是今天不知怎么搞的,这位理发师竟一个不小心,将子炫的脖子给刮破了,出了血,理发师急忙用粉涂了伤口。
华姿语埋怨说:“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啊!”
理发师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今天这是怎么了,您看,真不好意思,我这是……我这是……”
王子炫和善地笑着说:“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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