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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爱玛-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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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他也忍受不了多久。约翰·奈特里夫人对哈特费尔德宅子的习俗和父亲的情感非常敬重,尽管她作为母亲渴望自己的孩子们立即欢乐一番,也希望他们立刻享有各种自由,得到照料,很快吃喝过后好好睡一觉,然后尽情玩耍,总之,像他们希望的那样,让他们随心所欲而丝毫也不耽搁,但是,她绝对不允许孩子们打扰他,既不允许他们直接打扰,也不准佣人对孩子们过于殷勤。

约翰·奈特里太太是一位面目娇好、身材雅致,小巧玲珑的女人,态度温和平静,脾气非常和蔼,充满慈爱,是她家庭的中心。她是一位贤妻良母,对父亲和妹妹的柔情爱意仅仅次于对丈夫和孩子们的爱。在她的目光中,他们谁都没有任何缺点。她不一个领悟力强而敏捷的女人,在这一点上,她继承了父亲的大部分素质。她的体质脆弱,因为她对孩子们过分操心,心头有太多的担心,身心过分紧张。她父亲喜欢求助于佩里先生,而她则喜欢向温费尔德先生求教。父女俩还有许多相似之处:生性乐善好施;习惯对每一位老熟人表示尊敬。

约翰·奈特里先生,一副绅士模样,非常聪明。他在职业上出人头地,在家庭中占据显著地位,他的个性值得人们尊敬。不过,鉴于他的态度保守,大家很难接受他感染而愉快,他有时还会当众沉下脸来。他并不是个爱发脾气的人,并不无缘无故温怒,但是他的脾气并不是他最完美的品质,再说,有这么一位值得崇拜的妻子做比较,几乎不可能掩盖天性中的种种瑕疵。她脾性中的甜美必然危机他的天性。而他明晰敏捷的思维正是她缺少的,他有时会作出不雅的举止,或者说些严厉的话。她漂亮的小姨子并不十分喜欢他。他的一切错处都逃不过他的注意。她对伊沙贝拉受到他的各种细微的感情伤害非常敏感,而伊沙贝拉自己却感本察觉不到。假如他的态度中增加一些对伊沙贝拉的妹妹的恭维,她或许可以不去注意这类伤害,可是他的态度就像个平静的兄弟和朋友,既不恭维别人,也不放过别人的缺陷——他有时就犯这种毛病——对她父亲不孝敬。他在这方面并不总是具备应有的耐心。伍德豪斯先生的怪癖和烦躁态度有时能刺激的他与之针锋相对,作出合理的规劝或尖锐的反驳,因为约翰·内特里先生对岳父大人其实极为尊敬,并且对他赋予的一切有着强烈的认识,但是爱玛认为他说得太多,实在不能宽容,尽管有些冒昧的话并未说出口,爱玛却常常为担心而感受到焦虑和痛苦。每次拜访开始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不过这种必不可少的礼貌非常短暂,可能消失在纯洁而诚恳的气氛中。他们神态安详地在一起坐了没多久,我伍德豪斯先生便忧郁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他女儿说起自从她上次走后,哈特费尔德宅子发生的伤心事。

“啊!我的天哪。”他说,“可怜的泰勒小姐——真让人伤心极了。”

“哦!可不是嘛,”她立刻表示同情地嚷起来,“你肯定非常想念她!亲爱的爱玛也肯定想念她!对你们俩都是巨大的损失!我为此一直替你们感到伤心。我简直想不出,没有她你们怎么过。这的确是个惹人伤心的变化。不过我希望她过的好,爸爸。”

“过的好,我亲爱的——我希望——过得很好——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能适应那个地方。”

约翰·奈特里先生此时平静地问爱玛,朗到斯宅子的气氛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啊,没有——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我一辈子从来没有见韦斯顿太太生活得这么好过,她看上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好。爸爸不过是表达自己心中的遗憾而已。”

“关系双方的荣誉,”他漂亮的作答。

“爸爸,你能常常见到她吗?”伊沙贝拉以父亲乐意接受的平淡语气问道:

伍德豪斯先生迟疑着……“并不像希望的那么频繁,亲爱的。”

“啊!爸爸,从他们结婚以来,我们只有一天没有见着他们。去了那一天之外,不是上午就是晚上,我们总能见到他们,有时是韦斯顿先生。有时候是韦斯顿太太,不过一般是两人相偕而来,不是在朗道斯宅子就是在这儿——伊沙贝拉,你可以想象出,大部分时间是在这。他们能到这儿不真是太好了,韦斯顿先生像她一样好,爸爸,假如你用那种忧郁的语调讲话,会让伊沙贝拉对我们大家产生错误印象的。大家都明白自己怀念泰勒小姐,但是大家也都能确信,韦斯顿夫妇的确作出努力。以我们自己能想象到的方式满足我们,免得思念她——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哪。”

“恰如其分,”约翰·奈特里先生说;“跟我从你们的信中预测的一样。,我们不能怀疑她对你们的关心,他是个有闲而喜欢社交的人,使这一切都变得非常简单,亲爱的,你一直感到焦虑不安,可我一再对你说过,我认为哈特费尔德宅子里不会发生什么重大的变化,现在,听了爱玛的话,我希望你感到满意。”

“当然啦,”伍德豪斯先生说。“不错。我当然不能否认。可怜的韦斯顿太太和韦斯顿先生的确常来看我们,可她拜访过后总是要离开的。”

“爸爸,假如她不愿意走,那韦斯顿先生可太难受了,你几乎把韦斯顿先生忘记了。”

“我也这么想,”约翰·奈特里先生愉快地说:“我想韦斯顿先生会有些小小的怨气,爱玛,我不妨替那丈夫想一想。我是个丈夫,你还没有成为妻子,一个男人的抱怨也许很可能让我们产生同感,至于伊沙贝拉,她结婚已经太久了,不再能体会到将丈夫们完全排出在外给他们造成的不便。”

“哦!我亲爱的,”他妻子听见他的话,并没有完全理解便嚷起来。“你说的是我?我敢说,在提倡注重婚姻关系方面,没有哪个人有可能比我更加卖力。假如不是由于她离开哈特费尔德宅子给大家开来了悲伤,我准会认为泰勒小姐是世界上最幸福不过的女人。至于手大家怠慢了韦斯顿先生,我认为韦斯顿先生一位最杰出的先生,他得到什么都不过分。我相信,他是世界上脾气最好的男人。当然啦,你和你兄弟是个例外,我真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谁的脾气比他好。我不会忘记去年复活节他帮亨利迎着大风放风筝。去年九月,他晚上十二点了还专门好意写来条子,向我保证科海姆不流行猩红热,打那以后,我就确信,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加关心别人的人,也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那年轻人哪?”约翰·奈特里先生问道。“他参加过她的婚礼没有?”

“没来过,”爱玛回答道。“大家都以为他该在他们婚后不久回来探望,可他没来。最近没听人们提起过她。”

“你该对大家讲讲那封信的事,我亲爱的,”她父亲说。“他给可怜的韦斯顿太太写了封信,向她道贺,那真是封非常得体非常美好的信。她让我看过那信。我认为他那样做非常好。可你们知道,大家说那上不是他自己的想法。他还那么年轻,或许是他舅舅……”

“我亲爱的爸爸,他都二十三啦。你忘记时间过去多久了。”

“二十三!真那么大!哎呀,我真不敢想——可他母亲去世他才两岁呀!哎哟,可真是日月如飞哪,我的记性太糟啦。不过,那的确是一封极好的信,让韦斯顿先生和韦斯顿太太看了极为高兴。|Qī…shu…ωang|我记得信发自韦茅斯,日期是九月二十八日——信的开头是这么写的,‘我亲爱的夫人’,不过我记不得后面接着是什么内容了。信的末尾签名是‘F·C·韦斯顿·丘吉尔’。这些我记得清清楚楚。”

“多让人高兴,多么得体呀!”好心的约翰·奈特里太太感叹道。“我毫不怀疑,他是个最和蔼可亲的年轻人。可是,他不在家里跟父亲一起生活,这多么让人伤心!一个孩子离开父母和自己的家总是让人感到伤心!我绝对不能理解韦斯顿先生怎么舍得离开他。放弃自己的孩子!我实在不敢想象一个人竟然想另一个人提出这样的建议。”

“我猜想,没有那个人认真替丘吉尔家考虑过,”约翰·奈特里先生冷淡地评论道。“不过,你也用不着猜想韦斯顿先生打法亨利或者约翰走的时候会产生什么样的感情。韦斯顿先生生性从容欢快,而不是个感情强烈的人。他随遇而安,并且能从中发现乐趣,我怀疑,他从所谓社交中获得的享受,也就是说,从吃、喝、每周与邻居打五天惠斯特牌中获得的乐趣,是不是胜过从家庭温暖,或能从家庭能提供的乐趣中获得享受。”

爱玛认为这番话几乎是对韦斯顿先生的指责,心理不能赞同,便想指出,不过她竭力忍了忍,没有开口。她要尽可能保持祥和气氛。她姐夫在家庭积习中贯穿着某种荣誉感和价值观,由于他的家庭使他从各方面都感到满足,结果他的脾气中便对一般意义上的社会交往,以及亲戚们的社交活动满怀鄙视——这一切都要求高度忍耐。

 第十二章

奈特里先生要与他们一起吃晚饭,这与伍德豪斯先生的愿望有些冲突。因为他不愿与任何人分享他与伊沙贝拉第一天团聚的时光。不过爱玛以公正的意识将这事确定了下来。除了两位兄弟应受同等待遇的考虑之外,在不久前奈特里先生与她意见向左的情况下,向她发出适当的邀请尤其让她感到愉快。

她希望能与他重归于好。他认为现在是弥补过失的时候了。其实不能算是弥补。她本人当然没有错,他那一方也决不认错。迁就绝对不行。不过,现在可以作出姿态,忘记曾经有过争执。她希望这有助于恢复友谊。他走进屋子里时,他正在与一个孩子在一起——是那个最幼小的孩子,出生只有八个月的漂亮小姑娘,这是她第一次到哈特费尔德宅子来,俯在姨姨的怀抱中荡来荡去,她觉得非常愉快。这种情景的确有帮助,因为他开始的时候神色庄严,使用短句子提问,可是不久便恢复常态,谈起了孩子们,以不拘礼节的和蔼态度从她怀中接过孩子。爱玛于是便感到他们又恢复了朋友关系。如此确信之后,他先是感到极大的满足,然后便不由捎带冒失的以赞叹的口吻谈起了孩子。

“多么惬意啊,我们对我这些外甥和外甥女的看法一致。至于说起男人和女人们,我们的观点有时非常不同。但是,我注意到我们说起孩子们从来没有不同意见。”

“假如你在评价男人和女人的时候,思维受到大自然的引导,而且很少受想象和心理冲动的支配——就像你与这些孩子们交往一样——那么我们的意见就会永远一致。”

“当然啦。我们的意见不和谐总是由于我错。”

“是啊,”他微笑着说,“合情合理。你出生的时候,我已经十六了。”

“那就是非常重大的区别,”他回答道,“无疑你对我们生活中那段时间的判断比我强;可是,在其后的二十一年过去后,我们的领悟力不是大大接近了吗?”

“是的,的确大大接近了。”

“不过,在我们看法不同的时候,仍然没有接近到有机会认为我有一次正确的程度。”

“我仍然比你多十六年的经验。而且我还不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没有受到娇惯。行啦,情爱的爱玛,让我们做朋友吧,别在说这些了。告诉你姨妈,小爱玛,告诉她应该树立个较好的榜样,不要在发牢骚。假如她刚才没错,那她现在可要犯错误了。”

“说的对,”她嚷道,“对极了。小爱玛,长大要做个比姨妈好的女人,要比姨妈聪明的多,在高傲自负方面要比她少一多半。奈特里先生,我再说一两句话就讲完了。就良好的意图而言,(奇*书*网。整*理*提*供)我们两人都是对的,我必须指出,从我争论的效果看,根本不能证明有什么错误。我只是想知道马丁先生是不是非常非常失望。”

“一个男人的失望不会比这更甚,”他简短而完整地回答道。

“啊!那我非常遗憾,来,跟我我握手吧。”

这是正在极为亲密的进行过程中,约翰·奈特里突然出现,问候道:“乔治,你好。”“约翰,你好。”接下来的气氛非常平静,属于真正的英格兰风格,虽然显得冷静,却非常热情,在那种真挚的感情中。假如需要的话,一方为了另一方的利益什么都愿意做。。

晚上的时光平静而富有交谈气氛,因为伍德豪斯先生拒绝扑克牌,为的是陪他亲爱的伊沙贝拉畅谈。这个小小的聚会自然分成两圈,一圈是他和他的女儿,另一圈是两位奈特里先生。他们的交谈区分得十分清楚,或者说极少交叉进行。爱玛只是很偶然加入一个圈子或另一个圈子。

两兄弟谈论的是他们感兴趣的内容和追求的东西,不过那位哥哥的内容占主导地位,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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