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饱食:日本731细菌战部队揭秘-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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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人员在实验室外,用像透镜般的眼睛观察着,并把所见情况用8毫米摄影机拍摄下来……
有一天,一个分配到1号楼的少年兵休息时无意中沿楼梯向上走,来到了“口字楼”的屋顶上。这里到处是鸽子粪,充满着一种鸡窝似的臭味。少年兵刚伸了一下懒腰,突然听到“唏里哗拉”的金属相碰的声音。从“口字楼”墙壁反射回来的声音引起了少年兵的兴趣。他向下面的内院望去,他的心脏跳动得更厉害了。内院里,有两个男人的脚镣用铁链子连在一起,正在挥动着铁锹进行某种作业,旁边有一个文职人员正在监督着他们的工作。两个男人身着发黑的囚衣,剃着光头。他们一活动,就发出拖动铁链的声音。少年兵像干了坏事似地,脸色变得苍白,悄悄地从屋顶逃下了楼。他目睹的是正在进行室外作业的“马鲁太”。
“当我看到内院里抱着婴儿正在哂太阳的女‘马鲁太’时,内心受到很大的冲击……她像我老家的姐姐那么大年纪,是一个皮肤白净、身材矮小的女‘马鲁太’……当时我在屋顶上偷看时,内心曾经被一种情感所驱使:真想把口袋中的糖块扔给婴儿吃。其他的‘马鲁太’都带着手铐,只有女‘马鲁太’解下了手铐。她把婴儿抱在怀里,正在哄他。那种情景至今仍深深地留在我的脑海里”,一个原少年兵谈到他看到女“马魯太”时的心情时这样说道。
一天,另一个少年兵列席了从马身上抽血的作业。他们把一个特制的注射器安在水泵的一端,从马的动脉中慢慢地向外抽血。随着时间消逝,马的全身开始轻轻地发抖。再抽下去,马的四只腿瘫倒了下来,最后变得简直像个瘦木乃伊似的。军马的腹部起伏着默默地死去的情景,像恶梦般地残忍,留在农村出身的少年脑海之中。如此“研制”出来的抽血泵,不久就用来从“马鲁太”身上抽血了。
部队严格要求少年兵“实习时的所见所闻,绝对不准向外面泄露”。但是,这个缄口令却无法管住充满好奇心的少年兵。少年兵和一般部队人员不同,在实习完毕后,又回到队舍。夜间教育结束以后,一到了宿舍,他们就交谈起当天在队内的见闻。在旺盛的好奇心和恐怖心理的驱使下,活像利用抽血泵交换全身血液似地,他们迅速地交换着信息。熄灯的时间规定为晚上10时,然而,在少年兵房间里,各班的少年兵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一直交谈到深夜。为了防止灯光外露,他们把灯罩尽可能地拉低。
有的少年兵陷入“马鲁太”活体实验的冲击之中,而一直没有恢复过来,躲在宿舍里,整夜以一种黯淡的表情凝视着天花板。在比较内向的少年兵中,有的人喝着利用实验用的纯度很高的酒精偷偷制成的酒,想尽量麻痹这种可怕的记忆。
可怕的豆包
少年兵们也变成了实施细菌战的实验体。有一天,第一期少年兵被召集到吉村班实验室内。吉村班是专门进行冷冻实验的。少年们的面前有几个水槽,都灌满了水。这个放有温度计的水槽和几根电线联在一起。实验室的一角,有一台空气压缩机正在进行运转。
“把两手放进水槽!”
有人向列队的少年兵们下达了命令。少年兵们战战兢就地把手放进了冷水之中,随着水温的下降,越来越感到皮肤疼痛。
“现在感觉如何?”
“是,皮肤有些刺痛。”
“现在怎么样?”
“冷得厉害,皮肤很痛……”
吉村班人员把少年兵们的“报告”一一记录在整理资料用的纸上。
如果是“马鲁太”还要继续进行实验;对少年兵则进行到这一阶段就停止了。实验结束以后,“特别发给”少年兵们羊羹等甜食。
有一次,第一期少年兵们接到命令在航空班机场的一角排队集合。
“走整齐,……齐步走!”
少年兵在宽阔的机场上行进时,前方上空突然出现了轰炸机,这是航空班的飞机。
眼看着轰炸机转入低空飞行,接近少年兵时,从机尾喷出了红雾,盘旋一围,使正在行进中的少年兵满头都喷上了红雾之后飞走了。少年们穿的上衣染上了许多红斑。
回到教育部以后,少年兵把上衣都放进了设在大帐蓬内的高压灭菌车中,经过灭菌后领回的上衣和衣领也都变了形,无法再穿了。这次实验是使用一种一洗就掉的色素。据说“这是为了使鼠疫菌雾化后进行空中撒布所做的准备”。
有的少年兵也经历过奇妙的发病体验。有一天,在研究室有人劝C少年兵吃研究室自己做的豆包。这种豆包到63号楼的小卖部里很容易买到,但是由于这个少年正处在无法战胜甜味诱惑的年龄。别人一劝说,自己就在研究室吃了一两个。
731部队作为实验用的材料有大量的面粉、小豆和砂糖,加之随时都有高压蒸气供应,部队人员在各研究室里都自制供夜餐用的豆包。
C少年兵吃了豆包两天以后,开始发高烧,食欲不振,全身倦怠。他觉得很奇怪,赶紧来到了诊疗室。
军医给C少年兵进行诊断以后脸色变了,他说,马上化验白血球。根据化验结果,诊疗室做出了白血球显著减少的诊断,他们立即用731部队的小轿车把C少年兵送往设于滨江的诊疗部。
C少年兵根本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就住了院。据宣告,他患了肠伤寒。
据当时的医疗知识,肠伤寒一发病就等于死亡。C少年兵入院的当天夜里,高烧达四十三四度,陷入脑症(由于高烧而产生的意识障碍)状态。
躺在床上,床从脚底下慢慢抬起来……抬起来的床接近垂直状态,枕头从床上掉了下去,天花板慢慢地掉了下来,身体翻了筋斗,一种跌入无底深渊的恐怖感充满C少年全身,这是由于高烧而产生的一种幻觉。恐怖之余,想大声呼喊但是却发不出声音来……C少年从此陷入神志昏迷。
实际上,在发高烧之前,C少年被注射了一种黄色液体,这是一种装在100cc注射器里的黄色透明液体。据说,这是731部队研制的一种治伤寒的疫苗,详情至今不明。
“黄色注射液的效用在于使人体产生有限度的高烧……使生命能够勉强维持下去。由于高热和人体内白血球的作用,伤寒菌被完全消灭。这就是注射液的效能。我一直由于高烧处于昏睡状态,经过一番苦斗之后,终于闯过了这一关”,原少年兵C这样回忆道。
住院四个月痊愈以后,在C少年兵身上出现了一种令人想不到的“副作用”。那就是头脑比生病以前更加清晰了。军医对C少年说,这是由于全身发高烧,使大脑内部的毒素以及身体内部的杂菌全部都被烧死了的缘故。
C苦笑地说道:“我可以很顺利地看懂很难懂的理论书籍,背诵很长的化学方程式,根本不感到困难……。”
在C少年兵即将出院的那一天,担任教育部长的西中佐来看望他。
“你偷吃豆包的结果,给大家都增添了麻烦,你这小子……”,西中佐高声笑着打了一下少年兵的头。
(不对……那豆包是他们骗我吃的。)
关于这次奇妙的生病体验,原少年兵C至今仍有些想不通。
少年兵宿舍里的“造反”
第一期少年兵入伍后第三年下半年——1944年10月,发生了“少年兵宿舍里的造反”活动。这件事至今仍成为原少年兵们的话题。
“造反”的原因是由于在少年兵宿舍里横行霸道的T班长的暴力统治。T班长疯狂的暴力在他的同事中也引起了反感。
第一期少年兵们是作为731部队未来的骨干而入伍的,他们一直接受着严格的训练和紧张的填鸭式教育。
少年兵的一切举止,都经常处于班长的监视之下,一有点什么毛病,就以军纪为名打耳光或以木枪进行制裁,这巳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配属给教育部的雇员都是从那些擅长剌杀技术的刚强的下士官中提拔出来的,他们担任了少年队各班的班长。管教少年兵,就是班长的使命。在班长中有的人在发现少年兵有毛病(行动不合规矩、穿着不符合要求或成绩低劣等)时,首先打一耳光,然后耐心说理教育,像T班长那样进行教育的人也有。而T班长却只是进行彻头彻尾的严格管教。
早点名时,有的少年兵不知不觉打了一个小哈欠,就遭到T班长的训斥和毒打,甚至打得面部变了形。他发现在少年兵宿舍里第一期生和下级生(第二期以下到第四期)吵架,就用高统皮靴把他们踢得鼻青脸肿,甚至昏迷。以某少年兵对上级不礼貌为由,就让他脱掉裤子,用木枪枪托猛打屁股。这个少年兵流着眼泪,忍受着屈辱,像狗爬似地爬回床上。
T班长施加的暴力是很凶狠的。当用木枪把站着的少年兵打倒并在地上打滚,如果其他班长的话,则等待少年兵站起来,说体罚终究还是为了进行教育。
但是,T却走到摔倒在地的少年兵前面,再向他的侧腹打第二下,当他看到少年喘不过气来而弯起身体很痛苦时,再向他的脊梁骨捅第三下。
凡是挨过T毒打的原少年兵都一致认为:“当时再这样打下去,就被打死了……”
T班长为什么对自己班内的少年兵态度好,而对别班的少年兵却异常憎恨呢?有的少年兵被打掉了牙齿或用烧火棍被打伤,有的少年的眼珠子被打出来,一直流泪不止,T班长见面却说:“你要哭到什么时候!”接着用木枪毒打少年兵,直到嘴里流出鲜血为止。这些人都是别班的少年兵。
“你小子,这副眼神,干什么!”少年兵们稍稍流露出一点反抗的态度,T班长的眼睛就像暴虐者似地闪动着光芒。
T班长以刺杀术高超而闻名于731部队。一个正显年华、精通剑法的人却在制栽年仅十五六岁的少年兵们,而且T班长把自己置于“绝对服从上级”的安全圈内,为所欲为地虐待少年兵们,然而又何止如此呢!他越打人越觉得虐待行为是正当的,产生了一种“使命感”,因而促使他的行动变得更加凶狠。T班长的表情也变得心旷神怡。天真烂漫的少年兵边哭泣边咬着牙站了起来,可是,T班长又用烧火棍打他的脸和下颚,无情地进行毒打,直到两只胳膊感到疲劳才放下烧火棍。别班的少年兵们逐渐憎恨起T班长来了。
在伙房值班时,少年兵用力挠头,把头皮落在T班长的铝制餐具上,为他特制“头皮饭”,然后若无其事地把它送到T面前暗中叫好。有一个少年兵费尽心机从动物房拿出一试管的跳蚤,并把这些跳蚤撒在T班长床上的枕头下面。
“等了这家伙睡觉时,咱们把鼠疫菌放入他的口中,怎么样?”
“放了鼠疫菌,马上就会死掉,没劲,能否搞到点伤寒菌呢……”
从少年们日常的这些认真的交谈中,可以看出T班长平日的暴力统治是如何凶狠了。
“如果T整我,我就杀死这小子……”
有的少年兵悄悄的搞到一根铁棍私藏起来。T班长结婚了。过去,T班长每天都呆在少年兵宿舍里,直到深夜,管教少年们。结婚后他每天总是匆忙往宿舍跑,刚刚新婚,这虽说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是T班长的这种变化使少年们产生了一种反感。
“T这家伙……讨了老婆,就没了骨头……给他一顿惩罚吧!”
“现在精神有点松弛,该给他提提神了……”于是,以第一期少年兵为中心进行了周密的“策划”。其他班的班长也感到少年兵们的动向有点不正常,但是却一直视而不见。
有一天夜晚,T刚接班,少年兵宿舍里突然发生了骚动,家具倒翻的声音,大声吵骂和乱踩地板的声音,乱成一团,T班长闻讯后脸色都变了。
T班长离开办公室,拿着木枪,大声训斥着走进了少年兵宿舍。他刚进门的当儿,室内明亮的电灯突然熄灭。两名等待已久的第一期少年兵猛扑到T班长的头上。以这一行动为信号,藏在暗处的十几名少年兵默不作声地袭击了T班长。原来,少年兵宿舍内发生的这场骚乱,是把T班长引来的一个谋略。
对他平时暴力统治的愤恨,像洪水冲开水闸般地爆发出来。少年们在黑暗中压住T班长的两只手和脚,抱住他的脖子,竭尽全力踢他的侧腹,用木枪打他的下胯部,没头没脸地抡了约30分钟的铁拳。
T班长在黑暗中摸到枪架,抓了一支三八式步枪进行“应战”,但是少年兵们仍然聚众进行袭击,用木枪刺T班长的胸部和腹部。T班长满身是血,半死不活地逃出了少年兵宿舍。
一个原少年兵回忆说:“当天值班的司令高桥少佐听说发生骚动后骑着马赶来……第二天,宪兵传讯少年兵……虽然大闹了一场,但是,少年兵们异口同声回答只有一句话:‘不知道是谁搞的’……当天晚上,有的第一期少年兵们不在少年兵宿舍,还后悔说:‘怎么不让我也参加呢,真想让这家伙吃一两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