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家庭-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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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为什么要给他们安排一个悲惨的结局呢?”
“为了艺术感染力的需要吧,一本好的小说要打动读者,一定要有一些悲剧性的细节,所谓悲剧,就是把美的东西毁灭给你看。那些大团圆结局的小说,只具有娱乐性,不具备现实意义。”
南雁听后,不禁点头称道:“也就是说,您是为了小说的文学性而特意作的安排。”南雁为他的创作激情深受感动,“搞文学创作既艰苦,又枯燥。首先要树立自信心,遇到困难不要退缩,更不要怕失败,相信坚持必有收获,努力是不会白费的。”
…………
第四章
又一个风和日丽的艳阳天。
李保姆快步走下楼梯,就在她走到最后一步台阶时,不料朝前迈了一大步,两腿一软,险些趴倒在地,嘴里叽里呱啦地说:“哎呀,大妹子……”
她大声,倒让张侠心里猛一惊,然后僵着脸说:“嚷什么,叫鬼撵着啦……”
李保姆来到她跟前,笑笑说:“大妹子,你让我去楼上喊二龙下来,没见着人。我走到金枝门口,趴在门上听见金枝在屋子里嘀嘀咕咕地小声说话。我耳朵背,没听清楚,也不知她在干吗……”
张侠没有理睬她的话,反问道:“我明明看见二龙去了楼上,这么一个大人,还能会消失了。”
李保姆正要开口,却见贾二龙从楼上走下来,说:“妈,我下来了。”
贾三喜和南雁从休闲娱乐城出来后,南雁接到任务采访去了;而三喜觉得无处可去,于是拐到大嫂蓝青家。
“一个小时前,二龙来过……”蓝青说。
…………
张侠边织毛衣边叹息地说:“这三喜真是木头脑袋,钉锤不进。”
贾二龙接道:“妈,我刚才在大嫂那听她话音,压根就不愿退这个媒。”
张侠听到这,心里很气愤,“你大嫂也胳膊肘朝外拐了,我的话她竟敢不听了。”
“妈,你以为大嫂是什么好人呀!她当面跟你说得好听,打你耳朵眼里舒坦,背地里可不与你贴心。”
贾三喜问道:“大嫂,我二哥来就为这事呀?”
“他言语诡谲,一个劲鼓动我去退亲。”
蓝青不太高兴地说,“你说他一大把年纪了,自己的事都没办好,操人家的心有什么用。”
“二哥也是思想守旧,规行矩步,有些事搁在心里磨不开……”
“咱妈几乎天天给我打电话,催我去找南雁退亲。”蓝青一脸愁容,“我见到南雁也说不出口呀,就是把人家给辞了,也应该说出个缘由呀!”
“大嫂,咱妈还不是纠缠着那句话……”
蓝青一听,就急着说:“那话不要再提,都是摆不上桌面的。就凭南雁和一个男的在街上走动,就想把人家给辞了,这大理上也说不过去呀,声张出去外人不笑话咱们才怪呢!”
贾二龙燃着烟,坐在那不停地抽着,烟雾缭绕,呛得人都喘不过气来。
“二龙,你就不能把烟焌了,呛死人了。”张侠说着,禁不住咳嗽几声。
“妈,这支烟我刚点着,焌灭怪可惜的。”他吸一口,又拾起刚才的话,“妈,听你刚才说的,你真是编瞎话都编不圆满。”
“那还怎么编呀,话都说到那份上了……”
“你编得不形象,不具体,没有信据,他能会轻易相信。”
“那你说该怎么编?”张侠急着想听。
“你就不会多加两句,多夸张些,”他想了想,后又说,“你就说看见南雁和那个男人去了一家大宾馆……”
“说去宾馆干啥呀……”张侠停止手中活儿,望着他说,“你这编得也不挨边呀!”
“哎呀,妈,你怎么不明白,你想俩人去宾馆能干啥……”
贾三喜跟蓝青聊谈了好长时间,起身走过去,拉开房门就要出去时,蓝青紧跟上一步,嘱咐着:“三喜,你回去找金枝谈,叫她不要再有这种想法。”
“大嫂,我都找金枝谈过好几次了。”
“金枝是怎么说的?”
“我说她,她老不吭声。我稍微说重了点,她就哭。”他说着,不禁叹口气,“大嫂,我真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三喜,碰到这事也不要着急,慢慢来。可不要心里纳闷气,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或许很快就能扭转乾坤呢!”
于是贾三喜回到家,见金枝不在客厅就“噔噔”跑上楼,来到金枝房间。一开始,贾三喜并没有怎么说她,只是蜻蜓点水地说两句。当他说到节骨眼上,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些失言冲撞了她。金枝耷拉着头站在那,他那锋利的话语深深地刺伤了她的心,再也呆不下去了。她用手抹着两眼跑出房,怀着满肚子委屈“噔噔”下了楼。
这时,站在张侠身旁的李保姆扭头看见了她,忙用手指触碰一下张侠,她转脸望着金枝,从她那异样的眼神发现了破绽,不安地问:“金枝,你怎么啦,身子哪点不舒服?”
李保姆慌忙走上前,扶着金枝往回走;金枝坐下来,没有吭声,只是抽抽嗒嗒地哭……
张侠感到奇怪,心疼地问:“金枝,你这是怎么啦,谁又欺负你了?”她又扭头问李保姆,“二龙还在楼上?”
“二龙出去了,”李保姆一口咬定地说,“对啦,我刚才见三喜回来去楼上了。”
张侠想,这肯定又是三喜找金枝说什么啦,要不金枝怎么会哭着跑下楼,她越想心里越生气……不管李保姆怎样阻拦,她还是一鼓作气登上楼,直奔三喜房间。
此刻,贾三喜正聚精会神地坐在电脑前,手指轻快自如地操作着键盘,只见显示器上出现了一行行文字。由于他太专心了,张侠都走到他身旁,他还没觉察到。
张侠刻不容缓,“三喜,你刚才跟金枝说什么啦?我侄女就是再没能耐,也不能受你这个窝囊气……”
她大声,却使他吓了一大跳。他慌忙从椅子上站起,勉强地笑笑,故意说道:“妈,你什么时候上来的,我怎么没听到一点动静。”
李保姆就近坐在金枝身旁,伸手攥住了她的手,亲切地说:“金枝,咱娘俩不隔心,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我又不是外人,还能会跟人家乱说。”
金枝缓缓地抬起头,她那噙满泪水的两眼望着李保姆,“三哥他……”由于心里很难受,又低伏头没再说下去。
“三喜他说你什么啦,你看你,咋又不说了。”
她再次扬起脸,并用手抹一把泪眼,只是说道:“三哥……也没说啥。”
“看看,我就知道你不说实话。”
张侠坐在椅子上,怒容满面,“你当我看不出来呀,你要是没责怪她,她不会哭着跑下楼。”
贾三喜倚在桌子边,苦笑一声,说:“妈,我再解释你也不会相信的,我真的没有说她什么……”
张侠厉声说道:“三喜,你不要老拿金枝出气,有意见冲我来。”
李保姆从厨房返回来说着:“金枝,我看三喜心里有气是没地方出,冲你说两句出出气,这也不能全怪他,都是你姑母给逼的。”
金枝低头坐在那,心里感到很委屈,泪水“叭叭”地滴落在怀里,没有吱声。
李保姆扭头朝楼梯处望望,见没人,便靠近金枝身旁嘀咕着,“金枝,咱娘俩在这儿说,你姑母成天没事就会翻腾事,这三喜都找好了对象,偏让他退亲跟你结婚。这想法好是好,可三喜能会同意,撂地里拿马,行吗?”她见金枝没言吭,又说,“你姑母这样别来别去,不仅害了人家南雁,也苦了三喜。金枝,这事可不要依你姑母的,‘强扭的瓜不甜’,石头上开不出花。”
贾三喜觉着两腿站得有点酸楚的麻木了,于是走到床边坐下,“妈,要不晚上带南雁来。”他试探着,想征求她的同意。
“你还带她来干什么,来了也不能让她进门。”
“妈,我大嫂说好的晚上也回来。”
“你大嫂还在掺合这事呀,别说你大嫂找我,我还找她哩!”她显出一副生气地样子,埋怨道,“瞧你大嫂成天干得都是啥事,不了解人家就急着说这个媒。这又不是青菜萝卜,好赖都往家里扒。”
“今晚大嫂带南雁来,是想澄清那天的事实,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这个蓝青还想跟我较真呀!”张侠来了猛劲,气得从椅子上蹭地站起,谎言道,“我为了南雁的名声,今后还好找婆家,我还给她瞒着哩!既然你们都不相信,今天我就说清楚,那天我还亲眼看到她和那个男人一起进了宾馆……”
贾三喜听后,哭笑不得,摇摇头说:“不会,绝对不会的……”
她见他不相信,又胡乱编着:“这不光我自个见,那李保姆上街买菜都盯过她好几回,不是和男人去宾馆,就是下舞厅……”
…………
到了晚上,贾三喜和蓝青按约定将南雁带回了家。他们力挽狂澜,就是想让南雁当面说清楚那天究竟干吗去了,以便弄清楚事实真相。如果张侠一直存有疑心,绝不能让南雁受这个不白之冤,那么今后也就不致于再让三喜辞去南雁了。
他们三位进来时,张侠正跟金枝唠嗑儿。
“妈——”贾三喜和蓝青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道。
“伯母好!”南雁跟在他俩身后,手里还拎着丰厚礼品。
张侠抬头看着她,露出了敌意的目光,没有答理她。
蓝青生怕冷了场面,不停地笑着,又用手拉一把南雁,“来,南雁,快坐呀……”
南雁坐下后,蓝青又忙着为她打开饮料瓶盖。不管她怎样推让,蓝青硬将那瓶饮料塞在她手里。
张侠目睹这一切,心里更气更恼了。
然而贾三喜木讷地站在那,耐不住性子,惊颤地说道:“妈,今晚南雁来了,要不咱们……”
张侠一听这,心里慌了神,觉得不能再呆下去了,不然说过的话要露马脚。于是就用手捂着肚子,假装肚子疼……
贾三喜急步走上前,关切地问:“妈,你肚子不舒服,用不用吃点药?”
张侠没有理他,只是从沙发上站起来,刚走了两步远,又回头说道:“金枝,还不快回你房间,坐这讨人嫌呀!”
李保姆这时从厨房里走出,慌忙说:“大妹子,这就要吃晚饭了,你还去楼上呀!”
“我肚子疼。”
“你吃点再上去吧,你看蓝青和南雁难得回来一趟,陪她们多少吃一点。”
她心里烦透了,故意提高嗓音说:“我不吃啦,留给他们吃个饱……”她在金枝的搀扶下上着楼梯。
李保姆只好返回来,没话找话地说着:“南雁,你可有好长日子没来家里了。这见面就是缘,来者都是客。”
南雁起身,脸上挂满笑容,“李妈,几天不见心里真的好想您呀!”
“你想我,我想你,正好咱娘俩都想到一块儿了,哈哈……”李保姆喜不自禁,一脸笑纹。
张侠推开自己房间门走了进来,金枝跟在她身旁问:“姑母,你真的肚子疼呀?”
“假的,”张侠走到床前,脱鞋躺倒在了床上,“三喜和你大嫂合计好的晚上带南雁来,她这一来,我还能不躲着。那本来就是捏造的,一对证,不就露馅儿了。”
楼下。
李保姆端上来一盘牛肉,歉意地一笑,“南雁,我不知你今晚来,也没来得及给你做糖醋鱼。”说着,将那盘牛肉摆在了桌面上。
南雁觉得不怎么饿,也没有心情吃,拿着双筷犹豫着不知夹哪样菜,“李妈,不用客气,吃啥都一样。”
李保姆笑着说:“南雁,你可别作假,多吃点,呵!”
贾三喜欲要夹菜吃,接过腔:“李妈,你别忘了去楼上喊金枝下来吃饭。”
“三喜,我没忘,我把排骨汤端过来就去。”
张侠越想心里感到气愤,“这个蓝青真是多事,不在自个家好好呆着,这么晚了还往这儿跑,也不知你大哥和赫儿吃饭没有。”
“姑母,能不是三哥叫大嫂回来的。”
张侠气得眼冒金星,“哼”道:“三喜是没事找事,等她们都走了,我才骂三喜哩……”
“大妹子,你肚子还疼不疼呀,我给你拿药去……”
张侠见李保姆走进来,又赶忙将手放在了肚子上,嘴里还不住地哼唧着,“你拿来我也不吃,死了不是正合他们心愿……”
“大妹子,你说得哪跟哪呀!”李保姆走近床前,“有病吃药,没病咱就下去吃饭。”
这句话倒惹恼了张侠,便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恶狠狠地瞪着她,“原来你以为我没病,是装的呀……”
李保姆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半晌才说:“大妹子,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让你和金枝下去吃饭,不然他们几个都吃完了……”
她不假思索,信口说道:“吃完算啦,这顿饭就全当是喂狗了。”
李保姆觉着话说得不够体面,又怕楼下人听到了反而不好。她也不和她多说了,转身走出房。
金枝早饿得肚子“咕咕”叫了,这时说道:“姑母,俺饿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张侠又重新躺下,“你以为我不饿呀,饿了就忍一忍,那也得等她们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