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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醒世恒言-第40章

小说: 醒世恒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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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婆见潘婆转了身,把竹撞内花朵整顿好了,却又从袖中摸出一个红绸包儿,也放在里边。寿儿问道:〃这包的是什么东西?〃陆婆道:〃是一件要紧物事,你看不得的。〃寿儿道:〃怎么看不得?我偏要看。〃把手便去龋陆婆口中便说:〃决不与你看!〃却放个空让他一手拈起,连叫〃阿呀〃,假意来夺时,被寿儿抢过那边去。打开看时,却是他前夜赠与那生的这只合色鞋儿。寿儿一见,满面通红。陆婆便劈手夺去道:〃别人的东西,只管乱抢!〃寿儿道:〃妈妈,只这一只鞋儿,甚么好东西,恁般尊重!把绸儿包着,却又人看不得。〃陆婆笑道:〃你便这样说不值钱!却不道有个官人,把这只鞋儿当似性命一般,教我遍处寻访那对儿哩。〃寿儿心中明白是那人教他来通信,好生欢喜,便去取出那一只来,笑道:〃妈妈,我到有一只在此,正好与他恰是对儿。〃陆婆道:〃鞋便对着了,你却怎么发付那生?〃寿儿低低道:〃这事妈妈总是晓得的了,我也不消瞒得,索性问个明白罢!那生端的是何等之人?姓甚名谁?平昔做人何如?〃婆子道:〃他姓张名荩,家中有百万家私,做人极是温存多情。为了你,日夜牵肠挂肚,废寝忘餐,晓得我在你家相熟,特央我来与你讨信。可有个法儿放他进来么?〃寿儿道:〃你是晓得我家爹爹又利害,门户甚是紧急,夜间等我吹息灯火睡过了,还要把火来照过一遍,方才下去歇息。怎么得个策儿与他相会?妈妈,你有什么计策,成就了我二人之事,奴家自有重谢。〃陆婆相了一相道:〃不打紧,有计在此。〃寿儿连忙问道:〃有何计策?〃陆婆道:〃你夜间早些睡了,等爹妈上来照过,然后起来,只听下边咳嗽为号,把几匹布接长垂下楼来,待他从布上攀缘而上。到五更时分,原如此而下。就往来百年,也没有那个知觉。任凭你两个取乐,可不好么?〃寿儿听说,心中欢喜道:〃多谢妈妈玉成。还是几时方来?〃陆婆道:〃今日天晚已来不及,明日侵早去约了他,到晚来便可成事。只是再得一件信物与他,方见老身做事的当。〃寿儿道:〃你就把这对鞋儿,一总拿去为信。他明晚来时,依旧带还我。〃
说犹未了,潘婆将茶上来。陆婆慌忙把鞋藏于袖中,啜了两杯茶。寿儿道:〃陆妈妈,花钱今日不便,改日奉还罢。〃陆婆道:〃就迟几日不妨得。老身不是这琐碎的。〃取了竹撞,作别起身。潘婆母子直送到中门口。寿儿道:〃妈妈,明日若空,走来话话。〃陆婆道:〃晓得。〃这是两个意会的说话,潘婆那里知道?正是:
浪子心,佳人意,不禁眉来和眼去。虽然色胆大如天,中间还要
人传会。伎俩熟,口舌利,握雨携云多巧计。虎婆绰号马泊六,多少
良家受他累。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傍人闲放屁。只须瞒却父和娘,
暗中撮就鸳鸯对。朝相对,暮相对,想得人如痴与醉。不是冤家不聚
头,杀却虔婆方出气。
且说陆婆也不回家,径望张荩家来。见了他浑家,只说卖花,问张荩时,却不在家。张荩合家那些妇女,把他这些花都抢一个干净,也有现,也有赊,混了一回。等他不及,作别起身。明日绝早,袖了那双鞋儿,又到张家问时,说:〃昨夜没有回来,不知住在那里。〃陆婆依旧回到家中。恰好陆五汉要杀一口猪,因副手出去了,在那里焦躁,见陆婆归家,道:〃来得极好!且相帮我缚一缚猪儿。〃那婆子平昔惧怕儿子,不敢不依,道:〃待我脱了衣服帮你。〃望里边进去。陆五汉就随他进来,见婆子脱衣时,落下一个红绸包儿。陆五汉只道是包银子,拾起来,走到外边,解开看时,却是一双合色女鞋,喝采道:〃谁家女子,有恁般小脚!〃相了一会,又道:〃这个小脚女子,必定是有颜色的,若得抱在身边睡一夜,也不枉此一生!〃又想道:〃这鞋如何在母亲身边?却又是穿旧的,有恁般珍重,把绸儿包着,其中必有缘故。待他寻时,把话儿吓他,必有实信。〃原把来包好,揣在怀里。婆子脱过衣裳,相帮儿子缚猪来杀了,净过手,穿了衣服,却又要去寻张荩。临出门,把手摸袖中时,那双鞋儿却不见了。连忙复转身寻时,影也不见,急得那婆子叫天叫地。
陆五汉冷眼看母亲恁般着急,由他寻个气叹,方才来问道:〃不见了什么东西?这样着急!〃婆子道:〃是一件要紧物事,说不得的。〃陆五汉道:〃若说个影儿,或者你老人家目力不济,待我与你寻看。如说不得的,你自去寻,不干我事。〃婆子见儿子说话跷蹊,便道:〃你若拾得,还了我,有许多银子在上,勾你做本钱哩。〃陆五汉见说有银子,动了火,问道:〃拾到是我拾得,你说那根由与我,方才还你。〃婆子叫到里边去,一五一十,把那两个前后的事,细细说与。陈五汉探了婆子消息,心中欢喜,假意惊道:〃早是与我说知,不然,几乎做出事来。〃婆子道:〃却是为何?〃陆五汉道:〃自古说得好,若要不知,除非莫为。这样事,怎掩得人的耳目!况且潘用那个老强盗,可是惹得他的么?倘或事露,晓得你赚了银两,与他做脚,那时不要说把我做本钱,只怕连我的店底都倒在他手里,还不像意哩。〃陆婆被儿子一吓,心中老大惊慌,道:〃儿说得有理!如今我把这银子和鞋儿还了他,只说事体不谐,不管他闲帐罢了。〃陆五汉笑道:〃这银子在那里?〃陆婆便去取出来与儿子看。五汉把来袖了道:〃母亲,这银子和鞋儿,留在这里。万一后日他们从别处弄出事来,连累你时,把他做个证见。若不到这田地,那银子落得用的,他敢来讨么?〃陆婆道:〃倘张大老来问回音,却怎么处?〃五汉道:〃只说他家门户紧急,一时不能。若有机会,便来通报。回他数次,自然不来了。〃那婆子银子鞋儿都被五汉拿去,又不敢讨,手中没了把柄,又怕弄出事来,也不敢去约张荩。
且说陆五汉把这十两银子,办起几件华丽衣服,也买一顶绉纱巾儿。到晚上等陆婆睡了,约莫一更时分,将行头打扮起来,把鞋儿藏在袖里,取锁反锁了大门,一径到潘家门首。其夜微云笼月,不甚分明,且喜夜深人静。陆五汉在楼墙下,轻轻咳嗽一声。上面寿儿听得,连忙开窗。那窗臼里,呀的有声。寿儿恐怕惊醒爹妈,即卓上取过茶壶来,洒些茶在里边,开时却就不响。把布一头紧紧的缚在柱上,一头便垂下来。陆五汉见布垂下,满心欢喜,撩衣拔步上前,双手挽住布儿,两脚挺在墙上,逐步捱将上去,顷刻已到楼窗边,轻轻跨下。寿儿把布收起,将窗儿掩上。陆五汉就双手抱住,便来亲嘴。寿儿即把舌儿度在五汉口中。此时两情火热,又是黑暗之中,那辨真假,相偎相抱,解衣就寝。真个你贪我爱,被陆五汉恣情取乐。正是:
豆蔻包香,却被枯藤胡缠;海棠含蕊,无端暴雨摧残。鸺鶒占锦鸳
之窠,凤凰作凡鸦之偶。一个口里呼肉肉肝肝,还认做店中行货;一个
心里想亲亲爱爱,那知非楼下可人。红娘约张珙,错订郑恒;郭素学王
轩,偶迷西子。可怜美玉娇香体,轻付屠酤市井人。
当下雨散云收,方才叙阔。五汉将出那双鞋儿,细述向来情款。寿儿也诉想念之由。情犹未足,再赴阳台,愈加恩爱。到了四更,即便起身。开了窗,依旧把布放下。五汉攀援下去,急奔回家。寿儿把布收起藏过,轻轻闭上窗儿,原复睡下。自此之后,但是雨下月明,陆五汉就不来,余则无夜不会。
往来约有半年,十分绸缪。那寿儿不觉面目语言,非复旧时。潘用夫妻,心中疑惑,几遍将女儿盘问,寿儿只是咬定牙根,一字不吐。那晚五汉又来,寿儿对他说道:〃爹妈不知怎么有些知觉,不时盘问。虽然再四白赖过了,两夜防谨愈严。倘然候着,大家不好。今后你且勿来。待他懒怠些儿,再图欢会。〃五汉口中答道:〃说得是!〃心内甚是不然。到四更时,又下楼去了。
当夜潘用朦胧中,觉道楼上有些唧唧哝哝,侧着耳要听个仔细,然后起来捉奸。不想听了一回,忽地睡去,天明方醒,对潘婆道:〃阿寿这贱人,做下不明白的勾当是真了,他却还要口硬。我昨夜明明里听得楼上有人说话。欲待再听几句,起身去捉他,不想却睡着去。〃潘婆道:〃便是我也有些疑心。但算来这楼上没个路道儿通得外边。难道是神仙鬼怪,来无迹,去无踪?〃潘用道:〃如今少不得打他一顿,拷问他真情出来。〃潘婆道:〃不好!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若还一打,邻里都要晓得了,传说开去,谁肯来娶他?如今也莫论有这事没这事,只把女儿卧房迁在楼下,临卧时将他房门上落了锁,万无他虞。你我两口搬在他楼上去睡,看夜间有何动静,便知就里。〃潘用道:〃说得有理。〃到晚间吃晚饭时,潘用对寿儿道:〃今后你在我房中睡罢,我老夫妇要在楼上做房了。〃寿儿心中明白,不敢不依,只暗暗地叫苦。当夜互相更换。潘用把女儿房门锁了,对老婆道:〃今夜有人上楼时,拿住了,只做贼论,结果了他,方出我这气。〃把窗儿也不扣上,准候拿人。
不题潘用夫妻商议。且说陆五汉当夜寿儿叮嘱他且缓几时来,心上不悦,却也熬定了数晚,果然不去。过了十余日,忽一晚淫心荡漾,按纳不住,又想要与寿儿取乐。恐怕潘用来捉奸,身边带着一把杀猪的尖刀防备。出了大门,把门反锁好了,直到潘家门首,依前咳嗽。等候一回,楼上毫无动静,只道寿儿不听见,又咳嗽两声,更无音响,疑是寿儿睡着了。如此三四番,看看等至四鼓,事已不谐,只得回家,心中想道:〃他见我好几夜不去,如何知道我今番在此?这也不要怪他。〃到次夜又去,依原不见动静。等得不耐烦,心下早有三分忿怒。到第三夜,自己在家中吃个半酣,等到更阑,掮了一张梯子,直到潘家楼下。也不打暗号,一径上到楼窗边,把窗轻轻一拽,那窗呀的开了。五汉跳身入去,抽起梯子,闭上窗儿,摸至床上来。正是:一念愿邀云雨梦,片时飞过凤凰楼。
却说潘用夫妻初到楼上这两夜,有心采听风声,不敢熟睡。一连十余夜,静悄悄地老鼠也不听得叫一声,心中已疑女儿没有此事,提防便懈怠了。事有偶然,恰好这一夜寿儿房门上的搭钮断了,下不得锁。潘婆道:〃只把前后门锁断,房门上用个封条封记,这一夜料没甚事。〃潘用依了他说话。其夜老夫妻也用了几杯酒,带着酒兴,两口儿一头睡了,做了些不三不四没正经的生活,身子困倦,紧紧抱住睡熟。故此五汉上来,开闭窗槅,分毫不知。且说五汉摸到床边,正要解衣就寝,却听得床上两个人在一头打齁,心中大怒道:〃怪道两夜咳嗽,他只做睡着不瞅采我!原来这淫妇又勾搭上了别人,却假意措说父母盘问,教我且不要来,明明断绝我了!这般无恩淫妇,要他怎的!〃身边取出尖刀,把手摸着二人颈项,轻轻透入,尖刀一勒,先将潘婆杀死。还怕咽喉未断,把刀在内三四卷,眼见不能活了。复刀转来,也将潘用杀死。揩抹了手上血污,将刀藏过。推开窗子,把梯儿坠下,跨出楼窗,把窗依旧闭好。轻轻溜将下来,担起梯子,飞奔回家去了。
且说寿儿自换了卧房,恐怕情人又来打暗号,露出马脚,放心不下。到早上不见父母说起,那一日方才放心。到十余日后,全然没事了。这一日睡醒了,守到已牌时分,还不见父母下楼,心中奇怪。晓得门上有封记,又不敢自开,只在房中声唤道:〃爹妈起身罢!天色晏了,如何还睡?〃叫唤多时,并不答应,只得开了房门,走上楼来。揭开帐子看时,但见满床流血,血泊里挺着两个尸首。寿儿惊倒在地,半晌方苏,抚床大哭,不知何人杀害。哭了一回,想道:〃此事非同小可!若不报知邻里,必要累及自己。〃即便取了钥匙,开门出来,却又怕羞,立在门内喊道:〃列位高邻,不好了!我家爹妈不知被甚人杀死?乞与奴家作主!〃连喊数声。那些对门间壁,并街上过往的人听见,一齐拥进,把寿儿到挤在后边,都问道:〃你爹妈睡在那里?〃寿儿哭道:〃昨夜好好的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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