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皇商-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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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也能痊愈,你去讨来一些给同喜带回去。”
见红袖点头应了。又冲着同喜嘱咐道:“你回去的时候,定要将不给黑玉断续膏的缘故仔仔细细说清楚了。别让王姨娘误会是我们舍不得好东西,眼睁睁看着宝玉受罪也不给他。实在是充了嫁妆登记造册的,不好动用。”
涉及到自家姑娘的清誉,同喜自然是认真的记下了薛蟠的话,又连连保证着没问题。
一时间红袖也取了伤药回来了,待交给同喜后,又嘱咐两句,这才放了同喜回去。
薛蟠这才安心的吐了口气,原本以为这事儿就完了。岂料晚上薛之章回来的时候,竟透漏说贾政因着宝玉挨打的事情被言官给弹劾了家风不正,治家不严的罪名。
薛蟠听了,一时间也觉得哑口无言了。也不过是一天的功夫,这些个言官的消息竟然比后世的狗仔队还要灵通。
薛之章闻言,不由得冷笑道:“你真以为那些个言官如此通透伶俐,还不是有人舀着四王八公做筏子,准备清除吏治罢了。”
薛蟠听见薛之章有些夹枪带棒的话,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轻声嘀咕道:“现如今吏治不清,朝臣大员俱都以和光同尘,贪墨亏空为荣耀。长此以来,自然是与国不利的。圣上想要清除吏治,也是没错的。”
薛之章瞪了薛蟠一眼,顾忌着一旁的薛夫人没敢说的太多,只是沉声喝道:“你随我到书房来,我有话问你。”
说着,起身先往书房的方向走了。
薛蟠坐在原地苦兮兮的撇了撇嘴,这才起身跟在薛之章的后头。一旁的薛夫人见状,有些不安的拽住薛蟠的衣袖问道:“我的儿,你可是外头惹了什么人,叫你父亲生气了?”
“没有,只是朝政上一些事。”薛蟠随意敷衍了两句,又安慰着薛夫人淡定下来,这才耷拉着脑袋进了书房。
普一关上书房的门,就听薛之章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喝问道:“你从实招来,你和圣上究竟是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薛蟠脖子一梗,原本也没想过要藏头露尾的。现如今薛之章自己问出来了,薛蟠乐的理直气壮地说道:“他有情,我有意,我们两情相悦,都说开了,现如今要搭伙过日子了。”
“你——”薛之章被气的一时语噎,指着薛蟠的脑袋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到,你和他之间……旁人不会说他什么,只会说你魅惑圣上,只会说你是个奸佞小人。”
薛蟠哼了两声,开口说道:“我只管我乐意便罢了,何须理会旁人的想法?他们是能蘀我哭,还是能蘀我笑?终究我的日子是我自己过得,我自己开心便好,又何必在乎他们的想法。”
薛之章冷笑道:“不理旁人,难道也不在乎我和你母亲的想法?”
薛蟠一怔,讪讪的不说话了。只抱着膀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生闷气。又抬头眼巴巴的看着薛之章,一脸期待的模样。
薛之章见状,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他从小便将薛蟠惯得无法无天,现如今养成了这样一个浑不记的混世魔王性子,他也无话可说。只是百精百灵的一个人,居然和圣上牵扯在一起了。自古天家无亲情,现如今尝到甜头了还好,往后日子还长着呢!谁知道是什么样的境况?
想到这里,薛之章索性撩起衣摆坐到了薛蟠身边。一边摩挲着薛蟠的脑袋,一边劝道:“他是帝王,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诱惑他的美人多了去了。现如今新鲜还好,可时日长了,不会将你放在眼中的。”
薛蟠看了薛之章一眼,闷闷说道:“不会的,他说过他会将后宫遣散的。”
顿了顿,又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就是舍不得,我也会帮他遣散的。”
薛之章见状,又是默默的叹了口气。开口道:“天下间良人众多。你若是喜欢男子,挑个什么样的不好,何至于非得是他?”
“我怎么知道。知道是他的时候已经是他了。难不成感情的事儿还能选择不成?”薛蟠一通绕口令似的话说出来后,缠着薛之章笑道:“父亲放心,你儿子这么精明,不会让人骗我的。”
“你们两个在一起,本身就是不平等的。哪里还谈得上骗不骗的。他即便是不骗你,光是以势压人,你又能如何?”薛之章说着,轻叹一声道:“何况他现如今已经有了三位皇子和一位公主,而你却连亲事都没议过。若是这样的风言风语传将出去,你的清名便毁了,好人家的姑娘是不会说给你的。”
“那我就不要姑娘了。”薛蟠随口说道:“一辈子就和徒臻过了,也挺好的。”
“你觉得挺好,人家未必这么想。”薛之章见怎么也说不通,气的狠狠锤了薛蟠一个爆栗。“将来他腻歪了,只推脱一句是你蛊惑的他便可脱身而出。可是你一辈子都要背负着媚上的污秽之名——我倒不会嫌你丢人如何,只是你自己呢,到时候你膝下无儿无女,孤独终老的时候,你难道就不后悔吗?”
“路是我自己选的,该快活的时候也快活了,该高兴的时候也高兴了。有什么后悔的呢?”
“你——”薛之章闻言,用手指狠狠的点了点薛蟠的额头,叹气道:“你怎么就这么拧啊!”
“我这不是拧,而是自信。”薛蟠笑着说道:“父亲放心,我和徒臻在一起,我们是可以相扶相持走下去的伴侣。而不是他徒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玩物。我会努力让他走上千古一帝的位置,可与此同时,我也不会是攀着他才能活下去的菟丝花。世人皆担心始乱终弃之悲凉,何尝不知这样的悲剧源于自己不能给对方带来对方想要的东西。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那么在背叛的价值不够大的时候,大家为什么不能选择忠诚呢?”
薛蟠说着,看着一脸诧异的薛之章柔声笑道:“只要我能一直保证我的利用价值,确保徒臻从我身上得到的无论是情感上的还是物质上的东西都是别人给不了的,那么他就会一直的陪在我的身边。永远不会生出背叛抛弃的想法。”
“不论是做臣下还是做情人,我们总不能一味的要求对方如何付出而自己一味的接受。这样被动的人迟早都会被抛弃的。为什么一定要别人为了维护和自己的关系而放弃既得利益呢?难不成我不能为了维持和对方的关系努力创造利益吗?为什么一定要将自己定位在弱势上?大家都是男人,何苦把自己搞的那么软弱。我相信除了不能生孩子之外,我能给徒臻的是任何人都给不了的。但是徒臻现如今已经有了子嗣,那么也就是说对徒臻来说,我就变成了独一无二的。那么他会为了许许多多可有可无的人而放弃独一无二的我吗?”
薛之章怔怔的,看着薛蟠冷静而清晰的说出这一番话来。看着他一举一动俱都透漏着无限自信的风采。看着他看似糊涂实则精明强大的考虑,不由得轻叹一声,开口说道:“我的蟠儿,终于长大的。”
薛蟠顺势赖到薛之章的怀里撒娇道:“父亲放心,蟠儿不会有事的。”
薛之章轻叹了一声,抬起双手轻柔的拍打着薛蟠的后背,口中含含糊糊的应答着。对于薛蟠和徒臻两人的事情,薛之章至今也不看好。不在乎别的,他也太清楚天家的无情无义,无君无父。世人都觉得上皇恋栈权位,心黑面厚,却无人注意到,当今圣上也是个手段心机颇为不俗的帝王。
然则薛之章也晓得自家儿子的性格是多么执拗,顽固。他若是真的不顾蟠儿的意愿横加阻拦,恐怕蟠儿面上会答应,暗地里指不定弄出什么风波来。还不如暂且稳住他,慢慢的挑拨疏离就是。
薛之章怀里的薛蟠可不知道薛之章如何打算,察觉到薛之章抚慰的动作,暖暖的蹭了蹭,开口笑道:“父亲最好了。”
而乾清宫中,伏案批折的徒臻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外头骄阳正盛的天色,狐疑的眨了眨眼。
☆、119 第一百一十九章
自觉安抚好了窥得真相的薛父;薛蟠的心中霎时间甜美合意了起来。又赖在瑞荣堂和薛氏夫妇说了好一阵子的闲话。只等到快上夜了,这才被薛氏夫妇撵回屋里睡觉。躺在床上呆呆的盯着花纹繁复的上梁;一时间又浮想联翩的念叨了好多。诸如如何布置策划攻打东瀛等朝廷大事;自然还有宝钗要嫁人这样的家长里短。想着想着;不免又想到了“惨遭不幸”臀部受击的贾宝玉,遂决定不管怎么,明儿登门去看看,也不枉费两人交好了一场。
想着想着;便也迷迷糊糊地睡了。
次日一早,自然又是被过来催他吃饭的添香叫醒的。眼眸饧涩的任由丫头们给他洗漱穿衣,又吃过了简单的早膳;薛蟠便摇着扇子出门了。
打马转了几条街来至荣国府门前;守门的小厮自然也认得这位风光无两;震动神京的纨绔少年。连忙开了中门迎接,又飞快进了内宅回报,贾府一家子人自然也是又惊又喜,连忙将人迎进了贾母所在的荣庆堂。
自贾元春省亲过后,薛蟠这是头一次进了贾府的大门,贾府的掌权者贾母自然亲亲热热的拉着薛蟠的手说了好一通闲话,最后才笑着赔罪道:“本该叫你宝玉弟弟出来相见的。只是他身上有伤,着实不好走动。你也别往心里去。”
薛蟠立刻笑着回话道:“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过来便是要瞧瞧宝兄弟的病。既然是来探病的,岂有让宝兄弟抱病见我的道理?”
贾母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了,连忙说道:“你宝兄弟不在国公府这边,娘娘恩典,现如今搬到了省亲园子里去。那边的景致好,居住的也舒适些。待会子让凤丫头亲自带你过去瞧瞧。”
薛蟠立刻推脱道:“岂可这般麻烦琏二嫂子。只叫一个小子带我过去就是了。”
贾母一听,也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遂也点头应道:“大观园是贵妃娘娘省亲的园子。现如今皇恩浩荡,恩典了府中女眷并宝玉进去居住,自然不能叫外男随意进去。这样吧,就叫我身边的大丫头鸳鸯陪您进去。”
薛蟠想了想,点头应了。
于是贾母招过一旁伺候的鸳鸯,命她带着薛蟠进园子。
薛蟠起身告辞,带着鸳鸯出去了。
贾母看着薛蟠施施然离去的背影,不免无趣的叹了口气。下意识打量一下身边坐着的尤氏,可惜的摇了摇头。
贾府剩下的几个女儿中,也唯有惜春是嫡出的。且宁府的贾珍也袭了宁国公的爵位,自身又是三品的官员。门第上稍微配得上。只可惜惜春年纪太小了。剩下迎春、探春两个,根本连想都不要想。
好好的两门姻亲,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溜走,一个都没抓住。想到这里,贾母不免又不满的看了王夫人一眼。圣上有心将林黛玉指给北静王做正妃的消息已经隐隐的有些风声传出来。听说北静王为了求娶林家的姑娘,不惜将府中姨娘全都遣到庄子上了事。只等着这次巡边回来后,便正式登门提亲了。
贾母本来还想趁着此事并未落定,依仗着玉儿外家的优势前去试探一番。可谁知道宝玉又不小心出了这样的事情。
要怪就怪老二家的成日里吃斋念佛糊涂了性子,由得手底下丫头没皮没脸的勾搭爷儿们。事情败露又豁不出去脸面的跳井寻死,现如今连累了自家宝玉的声名。别说是求娶黛玉了,只怕门当户对家少有清名的小姐都看不上自家宝玉了。
想到这里,贾母越发没意思的剜了王夫人一眼。王夫人见状,也有些讪讪的。凑上前去轻声说道:“虽说正门嫡妻的攀比不上,可迎春丫头是大哥的庶女,一品大员的庶女给他们家做个姨娘还是配得上的。老太太看……”
贾母恶狠狠的瞪了王夫人一眼,口中斥道:“糊涂,你看谁家爷儿们正妻没娶便议了姨娘的?何况薛贾两家都是亲戚,上赶着将自家的姑娘送给人做小儿,也不怕外人瞧了笑话。”
说着,越发腻味的坐直了身子,开口打发道:“我乏了,你们先回吧。鸳鸯,扶我进去歇歇。”
一旁的琥珀走上来笑道:“老太太怎么忘了,鸳鸯适才被您打发去园子了。”
贾母点了点头,开口笑道:“瞧我这记性。”
说着,便任由琥珀扶着,起身往内室去了。
而薛蟠这厢跟在鸳鸯身边进了园子。眼珠子也时不时好奇的打量着身边眉清目秀的小姑娘。
鸳鸯的大名薛蟠还是记得的。这是个性子很烈的小丫头,因为不屑于做贾赦的姨娘,闹将到贾母面前又是诅咒发誓又是剪头发做姑子的。贾母怜惜依仗她,遂将贾赦并邢夫人好一顿责骂了事。那贾赦求而不得,最后放了狠话威胁鸳鸯将来无论是配家生子还是外头的平头百姓,早晚有他得手的那一天。鸳鸯无奈,只得在贾母殁了后一条绳子上吊了。个中经历悲凉的叫人唏嘘不已。
不过这么想来,荣宁二府的主子奴才,到了大厦将倾那一日,究竟有谁得了好呢?
薛蟠摇了摇头,暂且将这些个盘算甩到脑后。
鸳鸯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