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里斗,窝里反-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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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叫常德的仆从得了吩咐,剑刃直指书砚。书砚只得与他过招,却不愿下杀手,处处避让。他挨了一掌,又无心拼命,倒与常德打的不分胜负。
约莫有一柱香的功夫,书砚的剑才指向常德的喉咙。他问那兰衣公子:“我可以走了吧?”
不想兰衣公子换了态度:“有没有兴趣来我手底下做事?”
书砚正要答没有,却愈发觉得兰衣公子透着股熟悉感:“那我现在可否知道公子尊姓大名?”
“本公子姓秦。”
书砚勾唇:“可是秦大刺客?”
兰衣公子怔愣,神色间的傲慢与戾气褪去:”你?”
书砚这才笑了起来,剑入鞘中:“想不到大师兄的功夫越发不中用了。恐怕当刺客杀手略有难度。”
兰衣公子快步上前,认真打量书砚,也笑起来:“是小师弟啊,认出大师兄我了,为何不相认,害的我凭白出丑。”
书砚也横起来:“谁让你没认出来我,反倒怪起我来了?大师兄还是这么不讲理啊。”
秦大刺客捏上书砚的脸:“你才不讲理,当时你和小轻舟才几岁,脸长得跟肉团似的,现在长开了。一表人才的,谁还能看出是以前跟在我屁股后面吵着要吃糖葫芦的两个小娃娃。”
两人当即在原地说起当年的事来。书砚瞧瞧天色,不敢多耽误,问大师兄住在何处,他有事要办,等办完了事就去找大师兄,带他去见师父和公子。
“原来师父和你俩在一块,怪不得我去道观扑了个空。师父怎么舍得搬出去了?”
书砚头疼:“说来话长,改日再聊。”他差点忘了,他这大师兄是个相当难缠的人,而且想法向来与常人不同。
“你要去做什么,看你走的方向,倒和我一致,一同走吧,路上还能说说话。”
*
话说书砚被大师兄缠住,而贺轻舟对付起戴家公子来,却是游刃有余。
他赶到江边亭中的时候,戴家公子和他大哥都已经到了。他打起厚毡帘,一股凉气扑面而来。
贺行舟给他二人介绍认识,三人落座,免不了先说些客套话。
这戴家公子不愧是世家出身,容止落落大方,周身华贵之气。戴家大公子,按其排行,金陵人称之为戴大,其名为戴景泽,为戴家嫡长子,戴家下一任大家长的接班人无误。这种人放低身子,与贺家的庶子交往,定然是有所图谋的。
不过,贺轻舟实在想不出戴景泽图什么?两家在生意上并无来往,也并无冲突。贺家虽也是商贾大家,可到底不值得戴家公子这般。
“恕小弟多嘴问一句,戴公子怎知小弟来了金陵?”戴景泽要跟贺轻舟、贺行舟称兄道弟,聪明人都不会扫了戴景泽的面子。
戴景泽用指甲拨弄着桌上的盆栽,闻言笑道:“程将军是我的大姐夫。”
程将军就是抓莫沾衣和书墨的那个将军。贺轻舟听戴景泽这般说,心中了然。他将人救出去,作为抓人的将军,总会打听上两句,看看卷宗。戴家女儿能嫁给个将军,让贺轻舟心中的弦绷得更紧。
戴景泽到底所图为何,到三人用罢午饭也没说出口。不过,贺轻舟嘴巴向来严,戴景泽也别想从他这里套出话来。最后,算是贺轻舟稍稍占了上风,戴景泽无功而返,约了下次再聚。
午饭后,戴景泽告辞,贺轻舟随着贺行舟往铺子里去,避避日头再回去。
*
莫沾衣带着书墨逃出来,随手从大师兄身上搜出几两银子来。他的师兄们连个兵器都没有带过来,菜刀用着又不合手,莫沾衣决定先去街市给书墨买把小刀防身。
“咱们快些去吧,我不会用刀。砚哥说刀会划破手,向来不许我动的。”书墨拉不住莫沾衣,只得跟在后头劝。两人在街市上转悠了半天,眼看着日头渐渐往正中凑,莫沾衣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书墨更慌:“咱们快去吧。”
“慌什么,他们往金陵走,咱们走多晚总能遇上他们不是?而且,去的晚了,咱们就少走几步路。我看日头差不多,要不要先用顿午饭,吃饱了好干活。”
“……好吧,但是吃完饭就马上出发。”
莫沾衣点头:“好了,我的习止弟弟,你的奶妈就是我的奶妈,我也心急救人。不过,等到正午,人都昏昏欲睡,咱们才好救人啊。”
“说的也是。”书墨就是好忽悠。
莫沾衣拉着书墨找了家饭馆,将银子吃光了,就也不吵着给书墨买刀了。两人在街市上走了大半天,此刻一歇脚,疲累反倒找上门来。
两人吃了几杯凉茶,蔫蔫的出了饭馆大门,朝城门口走了没几步,就好巧不巧的撞上了从江边回来的贺轻舟。贺轻舟刚打起轿帘,吩咐小厮去买碗凉茶,就看到莫沾衣在抹头上的汗。
“快跑。”莫沾衣大叫一声,准备拉着书墨就跑。哪想一回头,在自己身后的书墨早跑的不知人影。
贺轻舟不去抓莫沾衣,却让左右仆从去将跑的最快的书墨给揪了回来,过一会,莫沾衣就自个磨叽回来了。
、82三叔
日头足着呢。贺轻舟租的轿子不大;一时在街上也没租不到其它的轿子。他就赶莫沾衣和书墨在轿子里坐着;自个在一旁跟着走。
贺行舟挑了帘打趣道:“三弟与我同心意啊,怜香惜玉方为大丈夫。只是你走着也不好,不如让书墨来跟我坐。”
轿里,书墨害怕的抓住莫沾衣的衣角。莫沾衣登时一份护短的豪气冲上来,掀了侧帘,伸着头大骂:“书墨不跟你坐;你不许再提起书墨,说一次,我叫轻舟打你一次。”
贺轻舟把他脑袋给摁回去,冲着自己的大哥不好意思的笑笑。莫沾衣真是被他给宠坏了,刚捡回来那会,虽然气人了点;但也不至于这么猖狂。
“书墨真是讨人喜欢,这么快弟媳就跟老母亲护小鸡崽一样的护着他。”
自己媳妇骂了别人,贺轻舟能好声好气的道歉,可是自己媳妇被骂了老母鸡,虽说没有恶意,可贺轻舟到底不高兴,当下脚步慢了下去,等贺行舟的轿子追过来,他把扇子伸进去,冲着贺行舟的脑袋就是一下。
这边,莫沾衣还在嘟哝:“轻舟把咱俩都关到轿子里,肯定是怕咱俩跑了。”于是书墨看轿子的目光就像是看监牢。
可怜贺轻舟在头上撑着扇子一步步走着,到了铺子,他的后背已经全湿了,连喝了两大碗的凉茶才缓过劲儿来。
莫沾衣良心发现,拿了贺轻舟的纸扇给他扇风。贺轻舟心里的烦躁被他这小小的举动给压了下去,而且是死死的压了下去。
“在外面跑累不累,要不要去睡会?”叫的出名号的商铺,无论店面多小,后堂定然要有间屋子可以歇脚,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掌柜的和东家占用,偶尔来了贵客,也有个安静的地方吃茶说话。
“不累,你比较累。”莫沾衣哪敢说累,此刻讨好贺轻舟才是顶顶要紧的。他抬手,用自己的袖子往贺轻舟的额头上招呼,怪体贴的:“我给你擦擦汗。”
贺轻舟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他的手,自个掏出帕子来,先给莫沾衣擦擦脑门上的汗珠,再擦擦自己的热汗,将帕子整齐叠好,却是装进了莫沾衣的怀里。
“瞧瞧这袖子,吃饭的时候,是嘴吃啊,还是袖子吃?”
莫沾衣干笑,依偎着贺轻舟坐下。旁边的书墨看着两人亲亲密密的说笑,鼻子就酸了起来。书砚今天才走,他就不可遏制的想念起来。至少还有半个月才能见到人呢,好长的时间,不过,凭书砚的本事,说不定十天就能把事办完。他要书砚快些回来。
“公子,夫人,我去趟茅房。”还是别看他们俩了,一个人静静的待会也好。
莫沾衣眼珠子一转,站起来:“我保护你。”
“我、我去如厕。”这个要保护什么?
莫沾衣急的给书墨眨眼睛,书墨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也不会傻到看不出来莫沾衣另有小算盘。“我害怕,夫人陪我去吧。”
贺轻舟扫了两人一眼,哼道:“大哥,听说你们铺子后面的胡同有只半人高的大狗,性子残暴,每个月都要吃个人打打牙祭的。”
“……对,很凶,弟媳要小心了。”贺行舟满脸的不情愿,吓唬小美人什么的,不该是她贺家大公子做的事啊。
“夫人。”没有书砚在身边,大狗听起来好可怕。
别看莫沾衣在山上长大的,他是被师兄们捧在手心疼的主儿,平时打猎哪舍得让他去。一条吃人的狗会出现在闹市?也就能吓唬吓唬不知事的莫沾衣和书墨了,半大的孩子都不会信了。
莫沾衣主动要求贺轻舟陪他俩一块去,贺轻舟却说,只要他俩不出院子,就不会有事。他在二楼推开窗,能看见院子,让他尽管去吧。莫沾衣这才拖拖拉拉的带着书墨下去。书墨本来不是真的想要去茅房,这么一吓,反倒有些憋不住。进了院子,就直奔茅房而去。
“夫人,你不能远走,跟我说说话。”书墨害怕莫沾衣弃他而去。
莫沾衣还是有几分兄长的模样,守在茅房门口东张西望,他很怕突然从哪儿冲出一只大狗来,不但眼睛盯得紧,耳朵也竖了起来,努力听着围墙外头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还真让他给听出点什么来了。
“戴公子说笑了,贺某不敢当。要说起来,我那大侄子行舟做生意才最在行,三侄子贺轻舟,我与你提过的,人精一般,戴公子若是喜欢,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声音熟悉,而且还提到了提到了贺轻舟。莫沾衣待不住了,轻轻一跃,趴着墙头露出颗脑袋,呼吸放轻,抬眼望过去。
果然是让贺轻舟恨得牙根痒痒的三叔贺徐源。同行还有位比贺轻舟还要架子大的年轻男子,身后七八个小厮垂头跟着伺候。
“可我大姐夫就是看上了贺叔的人品才干。您尽管放开手在金陵办事,官府那边,自然是多多的向着您。城西的那家铺面……”
后面的就听不大清了,人走远了。莫沾衣没忘自己要偷贺徐源银子的事,当下磨磨牙准备跟过去,找个人少的时候再下去。他一口气刚提起来,脚就被人拉住了。
书墨略有些紧张:“你要出去,有大狗。”
“没有。”算了,改天偷也是一样的,不能因为他想争口气,就把书墨往危险里带。莫沾衣领着书墨回去,两个人低声谈论该如何从贺轻舟的魔爪下逃走,莫沾衣是坚持要亲自去救韩氏的,这样他才能表现出自己对弟弟浓浓的关怀。
“算了吧。”书墨头脑冷静下来,开始动摇。“我去求求公子,他会帮我救人的。”公子看起来,比夫人可靠些。
“还是书墨懂事。”贺轻舟到底不放心,走下来将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拎回去。原来这两个小家伙是想去救韩氏,算算时辰,差不多两位师父快动手了。
莫沾衣赶紧上前两步,神神秘秘与贺轻舟咬耳朵:“我刚才看见你三叔了,就在围墙外头。”
贺轻舟瞳孔微缩。贺行舟告诉他,贺徐源往金陵城外办事去了,没有三两日是回不来的,所以他才没有诸多避讳,来铺子里看帐歇脚。
、83钱庄
贺轻舟拉过莫沾衣闪身进了一间屋子;让书墨把门。“你看到他的时候;他有跟什么人在一块,或者有说什么话么?”
钱庄东边的那条胡同,往里走是些私人的宅院。贺行舟在城北买了座宅子,贺徐源暂住在他那里。那贺徐源往私人宅子走什么?
“有,他跟一个穿衣服很漂亮的公子一起,后面还有七八个小厮。”莫沾衣仔细想了想;言道:“那公子身上有股淡淡兰花香。”
兰花香!戴景泽身上就有,很淡,要走近了才能闻见,不过莫沾衣鼻子好使,就另说了。“他可是穿了件宝蓝色的长袍?”
“嗯,袍子底下有金丝绣的云纹。”
贺轻舟已经肯定下来那是戴景泽无疑。刚同他们分开;就跑去与贺徐源碰面,两人又是往私宅去的,难道戴景泽与贺徐源是一伙?不应该啊,贺行舟在金陵的钱庄,不至于戴景泽亲自出手,若说是为了杭州城贺家的产业,戴景泽出手还可信些。
莫沾衣接着说:“你三叔夸你们俩来着,那个戴公子说什么大姐夫,还有官府,唔,还有城西的铺子。再往下,就听不清楚了。”
“好沾衣。”能听到这个可算是帮了他大忙。贺徐源会在外人面前夸他俩,明显是在搪塞戴景泽,这说明,贺徐源也看出戴景泽不怀好意,想脱手转到他们两个身上去。只要知道这一点,他就不至于毫无头绪的猜测。
大姐夫和城西的铺子,呵,戴家下了足够的饵,又是想要吊哪只大鱼?
“大公子有事吩咐么?”书墨在外高声喊话,提醒里面的两人。贺轻舟勾勾唇,含住莫沾衣的唇吸吮起来。莫沾衣还以为这是奖励,张开嘴,伸出小舌,碰了碰贺轻舟的舌头,示意它快进来,在外头算什么。
贺行舟推开门,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又忙关上,高声道:“三弟你真是……唉,我说你怎么一直不上去呢。”
“别闹。”贺轻舟抓住伸到他腰带上的手,放开莫沾衣,轻声哄:“在外头呢,回家再说。”
“外头不能?”莫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