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里斗,窝里反-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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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舟,我。”莫沾衣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贺轻舟却突然推开莫沾衣,恢复成他平时凶巴巴的样子,理了理被莫沾衣弄乱的衣裳:“今儿天气不错,反正女人家的事咱们也插不上手,回来一趟也算表示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莫沾衣跟不上贺轻舟的转变速度。
“要不要出去,带上书墨一块,带你们去最近的庄子走走。”贺轻舟勾唇在笑。
“唔。”莫沾衣被强行拽起来。
两人打算回里间拿些碎银子,画雪急匆匆过来:“公子,习书小公子出事了。”
“什么事?”贺轻舟握着莫沾衣的手一紧。
“他拿了吕姨娘的胭脂玩,将大少夫人的衣裳全给弄脏了。大少夫人气不过,骂了习书小公子两句,习书小公子就上去推大少夫人,几个丫头上前阻拦,几人推搡间,大少夫人摔在地上,习书小公子额头磕在案几角上,鼓了一个大包。”
“几个大人连个毛孩子也制不住,习书能有多大力气。”
莫沾衣抬头瞅贺轻舟,只见刚才勾唇笑的人又开始气的不轻。他头靠在贺轻舟肩膀,试图做些什么来平复贺轻舟的怒气。
“孩子现在在哪儿?”贺轻舟问。
画雪道:“灵纹瞅见习书小公子磕着了头,就急忙将人送到赵夫人那头去了。她差了小丫头来报信,只这一趟,应该还在赵夫人那里。”
贺轻舟寻思道:“去差人告诉老太太。”贺徐源的孩子不是老太太的孙子,但,即便贺行舟是庶子,他也是老太太的亲孙子,他的儿子贺习书那是老太太的亲重孙。老太太再不喜贺行舟,也不会坐视不理。
“咱们晚些去,我叫书墨来陪陪你。”贺轻舟道:“我先去老太太院里说说府里食材采购的事,然后把习书领过来,咱们带着他一块出去。”
“书砚不让书墨出门。”莫沾衣拉住贺轻舟不让他走。刚回来就走,留他一个人好闷的。“书砚越来越讨厌我了。”
“胡说,他敢?”贺轻舟道:“画雪,去把书墨叫出来陪夫人玩。整天读书,迟早变成呆子。”
莫沾衣仍不放手:“可我还有话对你说。”
“什么话咱们还愁时间说。”贺轻舟见莫沾衣撅的嘴都能牵马了,忙投降:“好好,你说。”
莫沾衣不好意思的看向画雪。后者善解人意的退下。
“你觉得我帮你办事办的如何?”莫沾衣问。
“还不错。”贺轻舟捏住莫沾衣的小鼻子,十分吝啬夸赞:“每次能勉勉强强能够歪打正着。”
莫沾衣暗里欢欣鼓舞。他做事的能力并不好,但是贺轻舟不计较,还对他好,那是不是说明,贺轻舟没那么看重要他办事的这个目的。
“你就问这个?”贺轻舟狐疑。莫沾衣想什么,都写在脸上,贺轻舟总觉得莫沾衣的问题应该另有深意。
莫沾衣觉得脸颊发烫,他点点头,然后迅速爬上了床。
贺轻舟出门后,很快书墨抱着一只风筝进来,看见莫沾衣在床上兴奋的打滚,快步走过去说道:“夫人很开心?”
莫沾衣招招手,抱住书墨的脖子,神秘兮兮:“我发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书墨往后弓着身子,生怕莫沾衣一个不小心把他的宝贝风筝给压坏了。“什么事,很重要?”
“我发现。”莫沾衣拼命压制自己想大笑的冲动,顿了顿,才继续开口:“我发现,轻舟对我,和书砚对你是一样的。”
书墨一时没反应过来。
莫沾衣一只手勾着书墨脖子,一只手大拍床板:“他对我好,不图我会办事。说明什么,这说明他是真的喜欢我,真的对我好。”
“喜欢?唉,别弄坏我风筝。”书墨刚想问问关于喜欢,却发现莫沾衣几乎要压坏他的风筝。
莫沾衣这才注意到书墨是抱着一只风筝进门的。“好漂亮的风筝,居然是一只燕子。我在山上的时候,师兄们又给我做过,不过就是简单的弄一张纸,绑几根木棍再加根绳,你这个真是太漂亮了。”
“还好。”书墨挠头笑笑。这其实只是个普通的风筝罢了,大街上小摊几个铜板一只的风筝都要比他的好看。“这是砚哥给我做的。”
“真好。”莫沾衣的语气中多了一丝羡慕。他也想要一只,不知道贺轻舟会不会做?
书墨从莫沾衣的魔爪中逃出去,小心翼翼的把他的风筝搁在圆桌上。回头对莫沾衣困惑道:“可是砚哥说你挺厉害的。”
“什么?”
“砚哥说,他一开始觉得你帮不了公子。但是后来,他发现你其实挺有能力的,尤其对付王奶妈,说王奶妈自打你来了之后,半点便宜都没捞着。每日只急的在外院打转,鼓起勇气进来一次就被你赶出去一次。”
“有么?”莫沾衣不清楚自己的“丰功伟绩”,但是连书砚都肯承认他厉害,那么他是真的有帮到贺轻舟。贺轻舟为什么只说是“歪打正着”,那贺轻舟对他好是否仍是掺了对他的利用。
莫沾衣狠狠在自己脑袋上来了两掌。他为什么如此纠结这个问题,难道他不应该多花时间想一想待会去外面要吃些什么?
自己好像变了呢。
“夫人?”书墨被莫沾衣自己打自己的举动闹得吓一跳。
“我没事。”莫沾衣终是没有之前的兴奋劲儿了。
两人面对面等了好长时间,贺轻舟才带着贺习书姗姗来迟。这期间,书墨换了无数种方法想要逗莫沾衣开心,皆收效甚微。
于是贺轻舟回来后不由困惑,他走时莫沾衣还挺开心,怎么回来后就变得闷闷不乐起来。“怎么,哪不舒服?”
“我也想要一只风筝。”莫沾衣道:“外头有风,不是说去庄里么,可以放风筝的,对吧?”
贺轻舟笑道:“我当是什么事,让我们的三少夫人撅着嘴。不过是个风筝,到外头的铺子给你买一只便是,花样随你挑。”
莫沾衣道:“我想要你亲手做的。”
*
莫沾衣当然没有得到贺轻舟亲手做的风筝,因为贺轻舟根本不会做,但是贺轻舟保证,等游玩回来,他一定会学着给莫沾衣做风筝。
几人坐上马车,有些拥挤,莫沾衣抓着贺轻舟的胳膊同书墨玩猜字游戏。一直闷不吭声的贺习书看了许久,撇撇嘴对贺轻舟道:“书墨多少年了,也没个长进,笨的可以。那个什么三婶,也笨的不行,他俩猜字真不容易,我看着都着急。”
书墨脖子根都红了。
莫沾衣梗着脖子道:“你才笨呢,要不要来一盘?”
“好,输了的人要大喊三声自己是笨蛋。”
莫沾衣点头,拉过来贺轻舟:“但是他和我同一帮派。”
“你比书墨不老实多了,不过我喜欢。”贺习书阴阴喊道:“书砚,你来帮我。”
54、钱庄
令莫沾衣吃惊的是,书砚非常厉害,赢过了在莫沾衣心目中书读的最好、字写得最漂亮的贺轻舟。
贺习书捧着自己的脚丫子笑:“哈哈,快喊快喊。”
“都是你笨,你喊。”莫沾衣捅贺轻舟。
“好,我喊。”贺轻舟捏住嗓子:“我是大笨蛋……的夫君,我是大笨蛋……的夫君,我是大笨蛋……的夫君。”
莫沾衣开始没明白过来,他看见一向对他冷着脸的书砚也直瞅着他抿嘴笑,然后他理解了一下“夫君”这个词,似乎他是贺轻舟的夫人,贺轻舟是他的夫君。
“好啊,你跟小毛孩欺负我。”莫沾衣扑上去咬。
贺习书恼了:“你说谁是小毛孩?”
“是他说的。”莫沾衣委屈的指向贺轻舟。他没接触过小孩子,总觉得说话不客气的贺习书很难惹。
贺习书当下扑向贺轻舟,和莫沾衣一并张嘴咬人。
为此,莫沾衣和贺习书关系好了起来。两人越玩越腻乎,到了庄子,连马车都不舍的下,想尽办法偷袭贺轻舟。
最后还是书砚怕贺轻舟被他们给折磨出个好歹来,让书墨忍痛拿了风筝引诱两人出来玩。
三人在荒地上玩风筝。书砚匆匆领了人过来,贺轻舟坐在马车上,隔着帘同那人说话。“消息确定可靠?”
“是二公子叫人传的话,应该没问题。”那人说道:“新朝根基渐稳,皇上虽年轻,但处理政事向来雷厉风行。皇上在朝上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说民间钱庄太多,难免有侵吞百姓血汗钱的蛀虫,亦或一家落败,百姓跟着遭殃。再者,银票杂乱,实在不好管理。二公子大胆猜测,皇上近期要动钱庄。”
贺轻舟沉默许久,开口问:“我二哥真的中了探花?”
“二公子是探花郎无误,请三公子放心。”
贺轻舟叹道:“他怎么就连封信也不来?”
那人没答话。
贺轻舟在帘后笑笑,又问:“皇上什么时候说的这话?”
“约莫有一月之久。”
“那便快了,你忙去吧。”
“……三公子没话让小的带给二公子?”
贺轻舟道:“你同他说,等他回来,贺家不会再是令他憎恨的贺家了。”
“是。”
那人走远,书砚掀帘,劝道:“公子莫伤心,二公子也是一时赌气。他若真是不念亲情,也就不会派人回来告诉您这么大的消息。”
贺轻舟跳下马车,看见莫沾衣他们三个闹成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书墨在中间夹着,双手高举风筝,莫沾衣双腿被贺习书抱着,伸手拍打贺习书的屁股。
“小时候,我说我娘亲和父亲还在世的时候,父亲在外忙,母亲对我们多纵容宠溺,经常派了丫头在府门口把风,好让我俩在院里尽情玩乐,不被父亲抓到。那个时候,其实二哥并不喜欢读书,还有一次,为了不上学堂的事,被我父亲赏了一巴掌。”
书砚垂下头。
“第二天,我父亲就过世了。二哥从此在书堆里再也拔不出来。”
“他不写书信给我,我也不见他派来的人。”
“探花郎,哼,连光宗耀祖都不愿意么?”
书砚却道:“或许二公子只是不想再像二老爷那般,风风光光的回来,到最后,连自己妻儿都护不住。”
“轻舟,我背上痒痒,你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莫沾衣跑过来,凑近后收起笑脸,问道:“你眼睛怎么红了?”
“风大。”贺轻舟揉一揉。
莫沾衣欢脱请命:“我帮你揉。”
书砚侧过头,远远看见一行人走过来:“公子,程老伯来了。”
“不见了,你去打发他们走吧。”贺轻舟掏出汗巾,给莫沾衣擦干净脸上的泥土。
“可是,公子您谋划这么久,好不容易筹够了银子,也有了好时机,不日便可拿下钱庄,当真要放弃?”书砚长久追随贺轻舟,帮着他一点一点筹集银子,一步步的筹谋算计,如今大好时机当前,放弃岂不可惜。
书砚劝道:“公子,小董夫人孩子掉了,三老爷必然回来,到时候再下手就晚了。为何不当机立断,先拿下钱庄,坐上贺家大家长的位置,到时朝廷给予补偿,也是到您的手里。”
贺轻舟哑然失笑:“书砚,朝廷自己都不富裕,怎么会白白便宜商人。皇上为何动钱庄,还不是看上了钱庄这块大肥肉。我若此刻夺取钱庄,分化贺家,到时朝廷强策一下,恐怕贺家再不能有以往风光。”
莫沾衣鼓起脸颊,认真地听,虽然听不懂。不过,他知道,贺轻舟准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不过这次居然牵扯到了皇帝,莫不是皇帝看上了贺家的钱庄?
“此刻,先保住贺家才是最要紧的。”贺轻舟下手捏住莫沾衣的脸颊。莫沾衣努力伸出舌头想要舔到坏人的手指。
“公子,小的不甘心。钱庄难道就这样白白放手?”
贺轻舟爽朗大笑:“书砚,你从小又当爹又当娘,将书墨拉扯大,所以到现在迟迟舍不得动书墨,白白养着不可惜?”
书砚红着脸退下,去阻拦那一行人,顺便给书墨和贺习书送水喝。
莫沾衣闹不明白:“书砚问的到底是钱庄,还是书墨?”他怎么觉得贺轻舟对于书砚是答非所问。
“怪不得习书说你笨。”贺轻舟在莫沾衣脑袋上不轻不重弹了一下:“我这是在拿书墨同钱庄作比,两个都是书砚费劲心思想要得到的,书砚舍不得此,便要失去彼。”
“是说舍不得书墨,就要失去钱庄。”
“不是,他对书墨是舍不得自己占便宜,所以苦苦忍耐,而对于钱庄,是明知大势不对,却仍想占便宜。”
“越来越不明白了。”莫沾衣摇头。“怪不得我书读的没习书好,因为你总是能把我说糊涂。”
“我怎么把你说糊涂了,再说你读书关我什么事?”贺轻舟大呼冤枉:“你自己多少年连字都写不齐整,要怪只能怪你师父教的太好。”
莫沾衣仰着脸横道:“有本事你让我懂了刚才你和书砚说的什么事。”
“我……算了,我可没那本事。”贺轻舟揽住莫沾衣肩膀。
莫沾衣这才想起来:“哎呀,对了,我背上痒痒,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有虫子咬我?”
“刚才不是不痒了么?”贺轻舟对于莫沾衣一惊一乍的性子很是无奈。
“我刚才不是给忘了么,现在想起来,又觉得痒了。你快给我看看。”说罢,莫沾衣就要往下扯衣服。贺轻舟眼疾手快的拦住,一颗脑袋钻进他的衣服里瞅。
莫沾衣扭动身子,咯咯笑道:“你比虫子还坏,弄的我更痒痒了。”
*
东盛和邢妇人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