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里斗,窝里反-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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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轻舟爽朗大笑,摆手让急的要抹眼泪的软青出去,压低声音:“大哥,你当真以为我是要把这婢子弄过去服侍你的?”
“难道不是?”
“大哥好糊涂。三叔这次有恩于你,你可以借着报恩的借口,把软青打发到三叔身边去。到了金陵,三叔做什么,你不得有个人时刻看着他?软青一个丫头,你还操控不了?”
“怕三叔不会收。”贺行舟迟疑。
贺轻舟道:“三叔出门总带着唐若浔,这次留下唐若浔顾家,一路上也没个贴心人,你若心思细,早该在这里动心思。三叔向来养尊处优,最是爱享受,还会不在心里头谢你,为你全力办事?”
若是由贺轻舟之手给贺徐源送人,贺徐源是绝对不会收的。换成贺行舟,贺徐源就会有几分动摇。贺行舟为人爽利,不爱动小心思,贺徐源吃定贺行舟这一点,所以早些年就把还是十二三岁的贺轻舟,当做是心头大患。
贺行舟再三感谢才离去。
“公子,三老爷会收么?”书砚服侍贺轻舟褪下外袍。如今天热了,在屋里头贺轻舟不愿穿的太厚。
“你没发现软青眉目中颇有几分似唐若浔么?”贺轻舟对书砚说着话,眼神却锁定床上之人。大夫已来瞧过莫沾衣,又是把脉,又是验伤,莫沾衣连睡觉的姿势都没换。
书砚随着公子的视线看过去,不屑的很,再看公子的目光便有些同情的意味。
贺轻舟何等人物,还看不出书砚的小眼神,笑骂道:“你说说,你可后悔把书墨捡了来?”
书砚摇头:“小的向来孤零零一人,书墨天真可爱,就如同小的弟弟一般。纵然他总给小的惹麻烦,小的也心甘情愿给他收拾烂摊子。”
“你把他当弟弟?”贺轻舟意味深长的问书砚。
书砚低头不答。
贺轻舟道:“我可没你对书墨的感情。要是我提早知道捡回来的人除了吃睡就是唠叨,我宁愿被全城人笑话我媳妇跟人跑了,也断不肯把这家伙带回来的。”
嘴硬。公子的嘴向来可比鸭子嘴。书砚低低身子,退了出去。
贺轻舟撸起袖子,要给莫沾衣换次药。日头足了,莫沾衣浑身一股药味,呛得贺轻舟只想把莫沾衣给丢出去。
“夫人,老妇和邱家的管事娘子求见。”王奶妈在外间喊道。
贺轻舟不悦,但也不好发火:“邱娘子怎么来了,稍等片刻。”王奶妈好大的脾气,不就晾她一会没见,居然请了管家娘子来。他指望着莫沾衣能在内院收揽庶务大权呢,就不好得罪人。
“沾衣,醒醒。”贺轻舟扶莫沾衣上半身稍起了个弧度,不让他趴着睡。
莫沾衣还算听话,揉揉眼,迷糊问:“是该吃饭了么?”
“嗯,快准备洗手吃饭。”贺轻舟淡然撒谎。
莫沾衣一听有吃的,睡意去了大半,不肯下床,让贺轻舟给他擦擦手,他要在床上吃。
贺轻舟见他清醒过来,奸笑道:“行了,用饭前,先见上两个人,你这般说与她们……”
22、对付
“夫人身子恢复的如何了?”王奶妈一进屋便关切的问。邱家的亦是不愿落于人后,温和的出口询问。
莫沾衣点点头,按贺轻舟交代下来的话说道:“两位辛苦,快坐吧。画雪,奉两盏香茶来。”
“多谢夫人。”“多谢三少夫人。”
“夫人。”王奶妈先道:“日头足了,该裁几身新衣裳了。邱娘子是府里管布匹针线的管家娘子,您刚进府,老妇带她过来给您请安。”
邱家的应声,要给莫沾衣磕头。奉茶那日,众人给莫沾衣磕头,莫沾衣还觉得新奇好玩,可次数多了,莫沾衣便对此生厌。他想去拦一拦,可是被子底下空空如也,在女人面前,他可不敢裸露。
邱家的见三少夫人没下床拦她,心里难免不痛快。要说三少夫人挨了打,可一晃好几日过去了,还下不了床?她在府里,也算是有些脸面了,就是大老爷的夫人赵氏见了她也得轻声细语的说话。这个三少夫人好大的架子,见女客连床都不下。
在邱家的思索三少夫人架子大的时候,王奶妈却是拿眼偷瞧三公子。公子是男儿,该当出门去做买卖挣钱,不该掺手后院之事。公子太宠新夫人,对她们底下人来说,可不是好事。
“公子,今日怎么没随三老爷去铺里?”王奶妈自认,问公子行踪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可是公子的奶妈。公子小时候,就喜欢赖着她呢。
贺轻舟不冷不热答道:“今日不出门。有什么事快说,夫人还要安静养伤。”
“夫人,按例来说,裁衣裳的份例是,公子和夫人各六身,贴身的丫头小厮各两身,粗使丫头小厮各一身,鞋袜同衣裳例。”邱家的道:“不知夫人可要删减,可要改动?”
春夏秋冬四季,府里公中给配衣裳,并不算在各自院子的月银帐上。邱娘子此问,因着众院的当家主母,有奢俭之分,剩下的布料可运回小院,也可直接兑成银子。再者,对底下人有远近不同,心腹下人自然多多的照顾,厌恶的想着法子折磨,份例衣裳是一套没有的。
这也算是不成文的规矩了,哪家大户不是这么过来的?
贺轻舟知道是邱家的过来,就已猜到该有此问。王奶妈欺负莫沾衣新入府,要么答不上来,要么随口敷衍,再么,就是倚靠她了。前两种选择让府里人看低,无论哪一种,她都稳赚。
“我和轻舟的衣裳四套足以,其余的按惯例便可。奶妈这几年辛苦,多做两身衣裳吧。唔,书墨也辛苦,再给他加一身。”莫沾衣后面说的不利索。
很轻舟眼中厉光似飞刀,直往莫沾衣身上钻。莫沾衣生生打个冷战,心道,不就是又没有称呼他是‘爷’,至于用那种充满杀气的目光瞧他么?哦,还有,不就多给书墨加了身衣服,书墨真的很辛苦,每天除了背书就是挨骂,完全就是他在山上过日子的光景。而且,书墨是贺轻舟的家人,莫沾衣自认没贪贺轻舟的衣裳,这一点,他做的很对。
想到这里,莫沾衣昂起脑袋,不善的回敬贺轻舟一眼。
王奶妈多大的岁数了,看见这一幕,想起先前见过的,不由脸红,暗地里骂三少夫人骚狐狸。没想到三少夫人答出来了,第一个算盘落空,她还得站出来感谢夫人的恩赏。
“多谢夫人。”王奶妈面上装作兴高采烈的谢恩,心中早恼开了。要还是她主事,下人们的衣裳都缩减了,余下的布匹,她拿回去给自己家人裁衣裳。往年她都是这么干的,所以府里的人都瞧得出来,三公子院里的下人穿的都不甚光鲜。
邱家的继续说道:“今年铺子新制的几种布匹,老太太命人拿了些回来,叫各院自行挑选。桃丫头,进来。”
被称作桃丫头的是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这是邱家的第二个闺女,放在自己身边看着。桃丫头带着两三个小姑娘进来,每人手里皆捧着三四匹鲜亮的缎子。
这个贺轻舟没提前想到。莫沾衣困惑的望过去,贺轻舟示意他自己挑。
“黑色和宝蓝色的留下。”莫沾衣仰头时间久了,脖子和手臂泛酸,索性下巴点再枕头上,叫桃丫头走近,让他摸摸布料。
王奶妈趁此时间,恭敬地说道:“夫人眼光真好,这两匹最是漂亮呢。这是上好的蚕丝所织,虽密却薄。”
“三少夫人。”邱家的又道:“衣裳款式,婢子让丫头们择日给您送来,若您有外头相中的款式,尽管拿了图来,绣房里的丫头都能做。若是镶嵌宝石,请这两日早早送来。”
“好,可还有事?”莫沾衣选定布匹,准备赶人。好想去如厕。
邱家的告退。王奶妈精明的上前询问:“夫人,裁衣镶宝石上,若有不通之处,老妇随时听候调遣。”
“不用,无非就是选几件衣裳的事。奶妈年纪大了,有空多回家陪陪小孙子。”贺轻舟开口答话。
王奶妈并不着急退下,反而拿出一股闲话家常的姿态,对贺轻舟夫妇笑道:“这个月马上要过完,下个月如何过,夫人该好好打算打算了。昨个,咱们院里的薛厨娘问老妇,要不要出去采购些鲜果鲜菜来,府里头的供应,并不一定能合了公子夫人的胃口。再者,府里供应的燕窝等,若是公子一个人吃还好,添上夫人,就不一定够。”
“往常,咱们是新鲜的蔬菜瓜果,每月不定次数,总要出去买几趟。贵重的食材药材,府里供应的多,就不必买,哪一样缺了,就得差人去买。一样样下来,府里头没有额外的补助,都是花公子的月银。这个月因着公子大婚,府里头花钱如流水的摆宴席,咱们小院也是自己掏银子摆席面请各个管事娘子们,打赏下人,还有给夫人看病看伤,哪一笔不是大头呢。”
“公子吩咐下来,让小厨房预备凉茶,薛厨娘想着,反正要出去一趟,顺道给公子买回来。只是咱们这里实在没多余的银子,公子每月五十两的月银,向来花销紧张。”
王奶妈说完,定定的看向莫沾衣。莫沾衣吐吐舌头,看向贺轻舟:啰嗦一大通,到底说的什么意思?这个没提前串通好,他怎么回答?
王奶妈就是来为难莫沾衣的。贺轻舟不急,几两银子的月银,他从没放在眼中,一直拿来养着小院的下人和王奶妈一家子。他从容笑道:“奶妈无需担心,厨娘那里,让她晚上去找画雪拿银子吧,需要买什么,一样样写出来,再把预算写上,要写的清楚,每样的市价多少,需要买多少,画雪不会短她们银子花的。”
“公子怎么让画雪管银子,这是您的小私库?”王奶妈心里翻天的醋火,自己奶大的孩子,有了小私库,瞒着他不说,竟让一个丫头管着。让她每个月跟五十两银子较劲。
贺轻舟不答话,暗里捏捏莫沾衣的手。
莫沾衣拿过床侧抽屉里的账簿,鼓起脸颊,瞪圆了眼,为了表现出他的怒气,鼻子还特意一抽一抽的。安排好了的往地上摔账簿的戏,莫沾衣嫌贺轻舟人高马大堵在他前头,扔的怕会不潇洒,卷了账簿,捅贺轻舟的屁股,是想悄悄暗示贺轻舟不要挡着他摔账簿。
他是无心之举,贺轻舟却是怪叫着往前连迈三四步,回头怒吼:“作什么?”
莫沾衣无辜道:“只是捅了一下,你那里疼么?”受伤的是他啊。
王奶妈瞧两人的样子,大惊,暗暗记下。过几日,满府传遍贺轻舟其实是在下面的。这个误会又引出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来。
莫沾衣不理贺轻舟的反常,将账簿丢在王奶妈跟前地上,恢复他刻意表现出来的佯怒:“这里头少了不少东西吧?”
“夫人,没有的。”王奶妈没想到才两日,夫人就挑出问题来,也怪她做账做的不细。
“行了,少了的我也不追究,奶妈回去养老吧。”莫沾衣大吼。
王奶妈被这突然提高的声量吓了一跳,惶然出屋。
贺轻舟蹙眉,质问:“你吼什么吼?”一点少夫人的风度都没有,他的面子彻底给丢光了。
莫沾衣更是无辜:“我见你吼比较有气势,你不是让我装的愤怒一点么?”嘟嘴,哪里做错了。
“可我也没让你把脸鼓得跟个包子一样。”贺轻舟捏住他的唇,笑道:“也亏的是你,平常人是做不出嘟嘴装可爱,皱鼻表困惑,同时还惊悚的瞪大眼,这么复杂表情的。”
“唔。”莫沾衣爬起来,抱住贺轻舟的小臂,软软问:“总得来看,我今天表现不错吧。”
“嗯。”贺轻舟点点莫沾衣的眉心,希冀道:“这次有我陪着你,下次希望你能自己对付她们。你也不算太傻,能瞧得出来,我在府里不知被多少人算计着。我需要一个能够帮我遮挡一部分风雨的夫人,你是么?”
莫沾衣见贺轻舟郑重,不知该怎么答,一时怔住。
贺轻舟温柔道:“快点头,否则在放你师兄走之前,每人都送几鞭子。”
23、鸳鸯
书砚偷听完,绕道去了小厨房,拿特意差人炖着的鸡汤,给书墨补身子。回屋,瞧见书墨趴在书桌上睡得正香。
“起来。”书砚摇摇书墨。
书墨大喜,抱住书砚道:“你可回来了。公子没再骂我吧,我就是说了两句话,也值得公子冲你发脾气?别人都说,公子娶了夫人,就成大人了,就不会动不动便骂我。可我瞧着,夫人进府,公子的脾气越发大了。不但骂我,还骂夫人。”
书砚往碗里舀鸡汤,闻言摇头:“是你总专挑错话说。公子对夫人,别看骂的凶,那是夫人自己不争气,其实公子对夫人好的很,我不放心,公子可别喜欢夫人这样没见识没本事的人。”
“夫人很好啊,公子哪里对夫人好了?书砚你凑近些,我跟你说说公子对夫人做了件什么事情。”书墨趴在书砚耳边,一五一十将那件事说了。
书砚脸色越来越黑,在听到书墨总结般的话后,黑脸色生生转白。
书墨说:“看不出来公子竟会作出这种事情,夫人竟然也能忍受。要是换做我,早就哭着找你告状了。就是你对我做那种事情,我也不喜欢,也会吐的。”
书砚沉默,看着书墨吃完鸡汤,冷着脸去了主屋。书墨瞧出书砚脸色不好,却以为书砚乍听说公子的毛病,心里担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