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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龙跃升官记-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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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锁却有点欣喜不起来,雷丰瑜自从撤了龙跃那里的暗探就再没加派过,但他李云锁本着专业八卦人员的敬业精神,还是持之以恒的关注着的,龙跃那里的小动作怎么能瞒得过他?但是雷丰瑜那点小弯弯肠子又没跟他直说,他也不好把这情况主动说出来,说不定那火就撒他身上了,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祷希望那天的雷霆之怒不要造成严重后果,不然自己就生病几天算了,先闪开再说。
“我这次叫你来可不只是让你看这件衣服的,”雷丰瑜回身,转为正色道:“戎狄那边发明填沙攻城塔的那人,查得怎么样了?”
自从龙跃发明了龙火弹,使得戎狄兵铩羽而归后,戎狄在去年秋再度来攻时,用上了一种外附沙袋的攻城塔,这种对攻城塔简单的改装,却起到了极好的保护作用,龙火弹再难将它轻易点燃,至此天语这边的优势又被拉平了,雷丰瑜心里自然会急。
“那个人查到了,他是戎狄的二王子名叫拓跋秋源。”李云锁也打点起精神,正色答道。
“戎狄的二王子?怎么以前没听说过他?”雷丰瑜皱眉道。
“此人只有二十一岁,据说从小聪慧过人文武全才,只是他的母亲不被他的父汗拓跋烈所喜,所以一直压制着他,不让他出头,直到这件事情上他才初初崭露了头角。”李云锁解释道。
“这个人以后要多多留意他的动向。”雷丰瑜命令道。
“是。”
“要不然我改穿白袍子吧,和龙跃一样的,你说呢?”雷丰瑜突然转换了话题。
“穿……”李云锁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被噎得一时说不上话了。

第四十九章

桃芳园是京城一位富商的私宅,园中遍植桃树,此时三月中正是桃花开得最热烈绚烂之时,今年的百花诗会便设在这所园中。
“啧啧,你看尽是穿白衣服的,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来参加诗会的还是来奔丧的。”我嘴中啧啧有声的对身边的泰山感慨道。
“前些天也不知是谁,整天穿着白衣服在那招摇。”泰山哼笑道。
“这叫有前卫眼光,领到时尚潮流,懂不。”上个月去京城的罗锦斋铺子做衣服,看见那里订制的大半都是白袍子,于是立刻改了主意,让他们给我做了现在身上穿的这件,如初春新绽开的叶子一样颜色的绿衫子,长衫的衣袖很肥大,腰身细窄,袖口和衣摆处又让他们用墨绿色的丝线绣上了菊花图案,整件衣服看起来颇有些魏晋风骨,只是这里没用过魏晋时代,我这就又是标新立异了,哈哈。
“龙跃。”正在我得瑟时,听见有人在不远处轻唤我的名字,一听这声音我浑身的不自在,这尊神真是超喜欢使出其不意这一招。
我回过头来,果然是雷丰瑜,他身后还跟着骆子长,我再偷眼看了看立于身旁,此时老老实实的垂着手呆着的泰山,略松了口气,泰山这小子要是真有歹意,有骆子长在量来他也折腾不起来,“臣龙跃参见……”
没等我说完,雷丰瑜已走到近前,伸出一个手指点在我的唇上,堵住我后边的话,“我微服来参加诗会,可不想被别人知道。”
对于雷丰瑜近来时不时的做出的这种亲昵姿态我非常恶寒,抖了抖,“是。”
“这园子里花开的不错,我们四处去看看。”雷丰瑜进一步拉起了我的手,往前走去。
自从我上次无意中拉了他的手后,他有事没事的就拉起来,我很恼火又无可奈何,我有时觉得他对我就好像是我对女朋友的样子,不过这念头一冒出来,我立刻就恨不得捶自家脑袋,雷丰瑜是什么人呀,男的女的他要什么样的没有,我又算得是哪根葱了,颍川喜欢我那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管仁华喜欢我那是被我忽悠了,雷丰瑜除非是脑子不正常了,才会看上我这样要姿色没姿色要身材没身材的。
这么想着心里略定,随着他一路往里走。此时诗会还没正式开始,一些文人墨客或是公子小姐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吟诗作对、作画弹琴,衬着满园粉红莹白的花树竟也很有些诗情画意。
“我是第一次来参加诗会。”雷丰瑜边走边道,“不知会怎样开始,是不是与会的都要作诗呢?我可不会,一会儿你帮我做,免得我出丑可好?”
我奇怪的抬头看他,“还有您不会的事情?”
“当然,”雷丰瑜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极和蔼的道:“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人,懂得的总是有限,有很多东西我是不会的,或是不擅长的。”
听雷丰瑜这样坦诚直言,我心中反到是佩服的紧,“诗词虽是风雅之物但说到底也不过是消遣,不会又有什么要紧。”我笑道:“陛下是难得的明白人,有陛下这颗明透事情之心,才是天下兴盛的根本。”
“你说我明透可我偏偏有一事看不分明呀。”雷丰瑜停下脚步,将目光投到我的胸前,指着我的胸口道,“我看不透龙跃你对我的心呐。”
我一个激灵,“臣不明白陛下所指。”
雷丰瑜缓缓抬起头,目注着我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是不明白呢,还是不想明白呢?又或是不敢明白?”
看着他眼中炙热的光芒,我不禁惊慌的退后了一步,转头向四下张望,不知何时我们走到了一处僻静的所在,周围竟一个人都没有,连骆子长和泰山都不见了踪影。
雷丰瑜又逼近了一步道:“龙跃不要怕,我会好好宠爱你,不会冷落你,让你做和尚的。”
宠爱?做和尚?雷丰瑜你没喝多吧,我害怕的又退后一步。
雷丰瑜再逼近一步道:“我也绝不允许有人污蔑你是祸水,我估计也没人能这么污蔑的了,你跟祸水实在是差太远了。”
这是夸我还是贬我呢?我再次往后退去。
雷丰瑜步步紧逼,“母仪天下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你不喜欢被人盯着,我就把他们都赶远了,你只要不出去爬墙,随便做什么都行。”
爬,爬墙?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我脑子都不好使了,只能一退再退。但却已无路可退了,我后背已经抵上了一棵桃树。
“陛下。”我只觉得双膝发软,就要跪下。
雷丰瑜手上用力提溜着我跪不下去,然后推着我的胸膛把我按在树干上,他的双眼璀璨又深情的注视着我的眼睛道:“这满园的桃花在我眼里都不如你美。”说着用力的吻上了我的唇。
缤纷花雨随风飘落,花雨中一白一绿两个人影,深情的亲吻,是多么……多么的……残忍。
“嗷”一声,雷丰瑜捂着胯下,跳了开去。
我放下抬起的膝盖,站直了身体,指着雷丰瑜道:“欢爱之事贵乎两情相悦,我对陛下只有君臣之义,并无儿女私情,若我的言行有什么让陛下误会了,臣甘领死罪。”说完噗通一声跪在满地落花之中。
“龙跃。”雷丰瑜缓过劲来,咬牙喝道:“你怎么敢,你好大的胆子。”
“君若辱臣,臣有死而已。”我倒不是不怕死了,只是男子汉大丈夫,如果眼睁睁的被人强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想去死?为了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你宁愿去死?”雷丰瑜暴怒的揪住我的脖领子,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说,那个人是谁,到底是谁,是不是管仁华?还是韩颍川?”
我索性闭上眼睛一言不发,这个混蛋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见我不语,雷丰瑜更是怒了,把我用力丢在地上,“龙跃你好,你好呀。”
雷丰瑜功夫了得,盛怒之下手劲是何等之大,我被摔在地上,只觉两眼发黑,胸口发闷,咳嗽了两声,竟咳出一小口血来。
桃林中一时寂静无声,我们两个一躺一站的对峙着,半晌都没人开口,只有桃花依然不停的片片凋落着,我看着花雨中孤身而立的雷丰瑜,恍恍惚惚的似在他眼中看见了满满的忧伤,心中刚刚的决绝和倔强随着口中的一声叹息竟松懈了下来。
扶着桃树艰难的站起来,背靠着树干站好,“陛下文功武略世上少有,臣愿意追随陛下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但臣的一腔柔情、心中所爱却是早已另有他人,还望陛下能够成全。”
“龙跃我跟你打个赌吧,”雷丰瑜开口了,声音低哑缓慢,“这世上没有人会比我更真心对你的了,若有人爱你胜过了我,那我甘愿成全你们。”
“这个赌毫无意义,纵然我所爱之人不爱我,那也只能说明我与此人无缘,却并不能证明谁比谁爱的更深。”我不知道雷丰瑜是从什么时候、为什么对我产生了那样的念头,但我不想给他任何机会,与他产生任何一星半点儿的纠葛。
雷丰瑜走到我的身前,伸手抬起我的下巴,直视着我的眼睛,“你不能确定那个人对你的心吗?他不是韩颍川也不是管仁华对吧?哈哈,原来还有个我不知道的谁,也让你爱着却又患得患失着。”
我苦笑了一声,雷狐狸就是雷狐狸,他只要冷静下来,我的心思总逃不过他的眼睛。赵芝兰心里对我有几分喜欢有几分是出于利益的需要我还真说不好。
伸手抹了抹唇边的血,“今天就知道了,若你还是个君子就不要忘记刚刚说的成全我们的话。”
“你不是说那赌约毫无意义吗,那后边成全的话自然也不能再作数了。我曾经跟你赌过一次,那次就是这样有输没赢的很不公平,这次不会了。”雷丰瑜狡黠的对我眨了眨眼睛道。
这只狡猾又好记性的狐狸。我闷闷作痛的胸口更是疼得喘不上气来,只觉两眼金星直冒。
雷丰瑜看着少年气得煞白的脸,心疼的抱在怀里,轻轻拍抚着背脊道:“莫气,莫气,让我先看看你喜欢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吧。”
一把推开他,我踉踉跄跄的向外走去。这是一场今生经历过的胜算最低的博弈,我心中隐隐清楚这点,可是便是只有一份胜算我也要争他一争。

第五十章

百花诗会实际上是个大擂台,文人墨客们比拼才思、考校画艺、琴技以及六艺中其他方面学识的一场盛宴,这个盛宴中最最吸引人眼球的还是评选花后的助兴节目,但近年来,这一助兴节目颇有些喧宾夺主的意味,整个诗会都是围绕着十二花神进行的。
所谓六艺是指:礼、乐、射、御、书、数,这六项。
我虽非出身寒门但也只是小户人家出来的,六艺之中,礼、乐二艺虽有所涉猎却所学极浅,不能拿出来丢人,射这一项因为从小身体不好,连弓是怎么开的都不知道,就更别提了,御之一项乃是指骑马、驾车的技能这里用不上,我所擅长的唯书与数这两项而已。我便要依仗这两项所长,为赵芝兰博得个花后的桂冠,然后抱得美人归。
我来时诗会已然开始有一阵子了,各家装扮成花仙的千金们已经开始上台献艺,中间穿插着才子们上台赋诗、作画、弹琴。台子旁边设有数席是请来的各界宿老、名流作为评判。
此时赵芝兰正在台上跳舞,她今天穿着一身嫩黄色纱裙,鬓边斜插着数朵雏菊,比平时更多了几分娇俏动人。
她在台上翩翩舞动着,瞥眼间看见台下的我,对我嫣然一笑,柔若春水。
我满腹的怨怒因她这一笑,缓解不少,对她轻轻挥了挥手。
“这就是你喜欢的人,也不过如此。”雷丰瑜竟跟了来。
“陛下越尽千帆,不论何人在你眼中,也不过如此。”我讥讽道。
“我是越尽千帆,但偏偏有那么一个人在我眼中就是与众不同的。”雷丰瑜这会倒不怒了,装模作样的扮深情道。
我抖了抖,“你我之事与她无关,我答应了今天要助她夺个花魁,不想食言,你我之间且容后再说。”
“你想做的事我必然帮你完成。”
没想到雷丰瑜会如是说,我愣了愣,“帮我?”
评判席靠后的位置上坐着两个人,年长的那个五十多岁的年纪,面目慈和但目光锐利,年轻的那个三十许岁,大大的眼睛很是斯文俊秀。
“李云锁拜托我们前来,说是怕出什么要命的事,但看他二人的样子似乎还好呀。”高丰年看着台下那两人道。
“龙跃是吃软不吃硬,雷丰瑜又是个暴脾气,两个人若是硬碰上了,说不定真能出人命,我们还是好好看着吧。”陈起明慢悠悠的喝着茶道。
“看龙跃上场了。”
“小生此生唯爱菊花,曾以菊为友日日相伴,因爱菊之气节风骨,也曾醉心于画菊,但笔力有限总是难得其神髓,今日想作画一幅,请各位前辈、同好共同参详,在我作画之前先与大家说上一个秘密,我曾数遍满园菊花,发现菊花的花瓣数总是三十四、五十五、八十九,诸位若有兴趣不妨数来试试。”
台子周围摆放着许多盆花,其中便有数十盆雏菊,有好奇心胜的就真摘下来点数起来,不久惊呼道:“果然是五十五瓣。”
另又有人道:“我这个是三十四。”
“这种大雏菊是八十九瓣,竟这样准,简直神了。”大家七手八脚的都去试数起来。
我心中得意,手下麻利,不多久一幅雏菊图便完成了。让会场伺候的小童挂起在一排画作之旁。
那画是数朵雏菊盛开在田野之中。
“意境还好,只是笔上功力差了些。”陈起明看这画,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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