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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漫天飞舞是男宠 作者:悯河-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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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吧……
 “左羽令,贵嫔主子唤你。”身后传来有些不耐烦的声音。我丢下用来画局势图的石块,慢慢站起身,拍拍手整理好因蹲下而褶皱不少的衣服,脚下不动声色地涂抹两下,那刚刚画下的图就面目全非了。
我将修枝剪递给刚从大堂里出来的男仆,笑得儒雅得体:“麻烦你了。”
那男仆只愣了一瞬,随后回神便没好气地瞪我一眼,一言不发地从我旁边走过去,默默修剪着不剩几片叶子的树枝。我笑了笑,回身迈上台阶,在踏进大堂的前一秒收敛好表情,一脸淡淡。
王贵嫔正端坐在正堂上位,慢慢喝茶,身边立着两名男仆。那其中一个一见我脸色就黑下来,我视若无睹,径直走到王贵嫔五米远处,淡淡行礼,低头道:“主子贵安。”
听到茶杯放到桌子上的声音后,那泛着傲慢的嗓音才不紧不慢地飘出来:“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想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一个?”
我微微愣了愣,不抬头,平静道:“随主子心意。”
他冷笑一声,停顿片刻才道:“王上决定三日后封我为妃。”
我恭敬地再行一礼仍不带表情:“恭喜主子平步青云。”
 “这对你来说,是坏消息吧?”
 “主子说笑了,这是真真的好事。”我软硬不吃。
他再次冷哼,站起身走到我跟前,慢慢蹲下,抬手钳住我的下巴,扳过我的脸,我顺着眼,连一瞥也不想看他。声音极冷,他似乎有些得意:“你可知昀琪那个贱。人现今如何?”
我闻言皱起眉,对他一口一个贱。人十分不爽。
 “今日一早,他就因冒犯王上被打入冷宫了呢,你觉着,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语气恶劣,带着满满的讥讽。我猛的抬起眼,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
并不是懂得收敛表情的人,这个仅十五岁的少年满脸显而易见的讥诮,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恭喜主子少了一个劲敌。”我再次垂下眼,掩尽脸上的所有表情,语气平淡,好像不是在和他说话。沉默半晌,他无趣地甩开我,冷淡且傲慢地站起来,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斜睨着我道:“你最好搞清楚,谁才是你的主子,谁一句话就能左右你的生死。知道我为何发现你和那贱。人沆瀣一气还留着你吗?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你一心想着攀上的人,在我面前,有多么不堪一击。”
我不说话,低着头伏身在地,他不屑一般地直接从我身边走过,出了大堂。那两名男仆随后跟上,其中一个走到我跟前时顿了顿,随后一脚踏上我的衣摆,狠狠踩了两下才跑出大堂。
我看了一眼多了两个黑色脚印的衣服,撇撇嘴才站起来。
因为冒犯被打入冷宫吗?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借口。王贵嫔大概只是个幌子,这女皇一个都能当他。妈。的年纪,老牛吃嫩草跨度也太大了。
我神色淡然地走出大堂,没事人一样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换下衣服以后略略整理了一下房间才在确定无人以后学起猫叫。
这次蛸似乎离我很远,我足足唤了十遍他才一身玄黑从窗户进入。永不离脸的面罩,锐利如刀般的眼神,还有那一道疤痕。破发条一样的声音已经成为他的标志:“何事?”
我仍然不习惯看他的眼睛,只在确认他到后回身坐下,低头看着摆好的茶杯,语气平淡:“皓熙那一支奇兵可有头绪?”
 “暂时没有。”言简意赅。
我不抬头,沉默片刻道:“你暂时不要管皓熙的事了,昀贵妃那边我需要一个人贴身保护他。”
冷漠不带感情的声音,破发条一般沙哑低沉:“我的职责是保护你。”
 “我这里也不是一定非你不可,毕竟至今还没有什么危险。昀贵妃那边我不放心,你的武艺是天下数一数二的一类,保护他更好。”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蛸显然不喜欢我的提议,虽仍是不带感情的句子却让我有一种他在不耐烦的错觉:“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二遍。”
我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参考之前派人保护奈何时的态度,用着些命令般的口吻道:“总之我需要一个人保护他。”
那锐利的眸光只略略瞥我一眼,随后收回冷淡道:“是。”
我摆了摆手,那抹玄黑便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蛸的武功高强这毋庸置疑,想他不管是所在何处,若我喊他总能第一时间出现还从未被人发现。虽然不知道他最终会派什么人去保护昀琪,但凡事只要他答应了便可以就此放心。
王贵嫔的话让我十分在意。倒不是觉得他城府有多深会怎样算计,反而由于他思想偏于简单倒让人更为担心。若他是个工于心计的人,对付别人的第一选择绝对不会是动手铲除,而是不停周旋磨损,最后时刻才会一击毙命。可他显然不是。事实上思想过于简单了才更恐怖。他不会想那么多算计别人的招来难为自己的智商,方法直接绝不拖泥带水。要对付昀琪他完全不用找罪名扣上去,傲慢如他,极有可能会直接找人暗杀,甚至他还有可能带着人,高调地进冷宫将昀琪,狠狠羞辱一番。
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当晚上我处理好王贵嫔故意加上的任务回房的时候,注意到窗边似乎等了很久的玄黑,有些微微震惊。蛸不会主动找我,若他找我一定没什么好事。意识到这一点我立马从感叹中回过神来。关好门严阵以待。
然而他接下来用那破发条一般的沙哑嗓音缓缓说出的事情,却是我最不期待的一个。
 “昀贵妃已死。”
我微微愣了片刻才道:“我记得我叫你派过人保护他,那不过是下午的事。给我一个解释。”
 “孑孓到的时候他已经丧命。死于剧毒,暂未被宫人发现。”蛸的声音冷淡到极点,显然是不能容忍有人在自己派了人保护的情况下丧命这种事发生。
我反而平静下来,出乎意料的平静:“可知毒药成分和下毒方式?”
 “成分还得细查,方式是很一般的投食喂毒,无色无味,抹在茶杯口,极难被发现。”
我彻底陷入沉默。蛸只是过来禀报一声,见我似乎没什么想说的便直接闪身离开了。我慢慢起身关好窗子,回头坐在床上,熄了灯,沉思。
昀琪,樾国的三皇子,本名乐昀,琪是他和亲以后磐国女皇赐给他的字。
三岁识赋,五岁作诗,七岁通晓六艺,十五岁便才通天下,成了闻名各国的才子。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而且他并没有泯然众人。
他十六岁时磐樾两国结盟,结盟初始相对弱些的樾国决定实施和亲政策,将任一皇子送到磐国做妃子,以求两国和睦,而磐国国君选的就是昀琪。
结亲后磐樾两国联系的确更为紧密,也听得昀贵妃享尽盛宠,地位独独不如已死的辰郦皇后,才不过半年的功夫就由妃升入贵妃。距今已有七个年头了。昀琪遭到冷落,不过是近两年来的事。
我不知道昀琪对磐国女皇有没有感情。事实上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她宠幸谁,和谁一起过夜。他是个淡泊的人,只对过一次话就能看出来。
我不太懂他为何要在作为昀贵妃,七年的销声匿迹之后突然写出这么一篇赋来。虽然极有可能是因为,我告诉他乐清想要带他回国之后他采取的行动,但是总觉得没必要。
 “他死了,接下来怎么办?”




第65章 我坐牢了
 是的,他死了怎么办?
我这次的目的就是带他回樾国,乐清要是知道发生了这种事,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我本人对昀琪是极有好感的,本来还想着等一切结束一起商量着办个诗社之类……
中毒吗?太突然了……总觉得有点蹊跷。
后半夜才勉强睡去,次日是在一个男仆的喊叫下清醒的。我看了看微微泛白的天色,紧抿着唇穿衣起床。不到卯时,王贵嫔突然找我是怎么回事?
那男仆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沉默着走在前面。我跟着他到大堂。整个大堂里居然站满了人,所有的仆人不论男女都恭敬地站在两旁,长信灯是燃着的,王贵嫔一脸阴冷地坐在上位,面色黑沉。
我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礼不能废,所以我很恭敬的,十分欠的挪到王贵嫔五步远的地方,伏身行礼,一阵阴影盖过,腹部突然钝痛我才意识到刚刚似乎被踢了一脚。
条件反射地捂住肚子,那双名贵的丝制六合靴的主人却似乎不准备就此放过我,在我刻意向后倾倒的动作中迅速且沉重地再次踢出一脚,我的冷汗顿时下来,腹部的刺痛和当初被剑刺伤时如出一辙。
 “为什么……”我低低喘息,捂着肚子连一寸也挪不动。
 “为什么?”王贵嫔冷哼一声,蹲下。身与我平视,那双眼睛里是掩不住的怒火:“你不是很行的吗?这样简单的原因你会猜不出来?”
我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你是当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王贵嫔吼叫着,从旁边的男仆手里扯过一张宣纸,狠狠甩在我脸上。
我疑惑地拿起那张纸,一顺看下去脸色渐渐变了。这是一张密辛,关于磐樾两国的皇室密辛。
 “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你该庆幸这东西是落在我手里而不是落在王上手里。左羽令我告诉你,细作不是份简单的工作,你没有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王贵嫔的声音是阴冷的,透着满满的不屑。
我低下头,掩尽所有表情。
 “主子息怒,这并非是羽令写的。”
 “不是你写的?为何会从你的房间找出来?为何署名是你?”他气极,声线似乎都在发抖。“我就奇怪一个在饭馆里找来的人居然会一整套宫礼,谈吐更是不如常人,看来你从一开始就是打算借着我进宫的吧?”
我将头埋得更低,不咸不淡地解释:“请主子相信我。”
他气笑了:“你算个什么东西?相信你?来人。”
 “在。”闻言瞬间上前两名男仆,恭敬地伏身一副等待指示的模样。
 “把这个嘴硬的贱。人给我送到刑司,明日我便通知王上。我倒要看看,你是哪里来的自信竟这般放肆。带下去。”
 “是。”两名男仆齐齐磕头行礼之后才站起身朝着我过来。我不说话,沉默地起身,那两人见我态度十分配合也就没有推拉挤拽。
腹部仍在剧痛,我苍白着脸一步一步往前挪。
所谓刑司就是皇家监狱,关的一般都是叛国一类穷凶极恶的犯人。大概一刻钟的功夫我便在那幢灰暗的建筑前停了下来。铜制的大门带着些绿锈,守在旁边的女子皆蒙着脸一身黑衣。那两名男仆只对她们说了一句话就跟着她们一起将我带了进去。
天将亮了,这延伸的楼梯却漆黑如夜,空气中泛着铁锈味,潮湿,有血臭。
我皱紧眉,跟着那几个人慢慢朝最后面的一间牢房走,途经十二个阴暗的牢房,只有七个里关着人。虽然没有仔细看,但他们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伤,一顺下去,竟无一寸完好的地方。
我的眉头皱得越发紧,腹部的痛感在渐渐消散,却有一股子阴寒从毛孔里钻进身体,四肢百骸,无一不透着冰冷。
两名女子将牢房门打开,对着我扬了扬下巴。我抬头看了那两名男仆一眼,有礼道:“有劳了,两位哥哥且去吧。”
闻言他们都愣了愣,脸色微变似乎有些尴尬,催促我快进去之后就抬步往外走。那两名女子锁好门随后跟上,竟没有把我锁上。
这房间比我在电视里看过的牢房简直差远了。窗户是有的,但离地至少有三米,很小是必然的,顶多就一个人头大,勉强算是透点光。哪里来的干草和床,要不是现在是冬天,恐怕还得有不少老鼠蛇蟑螂。整个牢房里泛着冷气,从那扇简直称不上窗的窗子里洒过来的阳光少得可怜,不带任何温度。
我揉了揉鼻子,一时有些怅然若失。遵纪守法这么多年,突然就坐牢了啊……
那张纸的内容我记得很清楚:
 “磐皇女羸弱,无韬略。磐王欲得女然三岁不得,故有意寻得嫡侄培养。后。宫中有三一为傅丞大臣之子,二为和亲贵妃。自磐王两年前巡游水城,得一琴贵妃,便就此冷遇朝中重臣,于和亲贵妃则更为冷淡。磐王欲得岐樾两国,故于朝中称'玉器提价双番。'乃至岐货运不便,亏损增幅,樾鳟鱼滞售。
磐王更有意于四月后举兵攻进岐樾两国,施行统一。还请皇女殿下小心,请在磐王举兵之前屯兵,以主动出击为极佳。
殿下亲启。
左羽令书。”
 …………左羽令……书?开玩笑,这绝对是伪造的好吧?且不说我知不知道磐国女皇的打算,就算我知道也不会说得这么直白这么露骨,更何况左羽令是我编来的名字,乐清本知道我是景和的浣嫔,我是有多冒傻气才会一冲动用假名说这些不得了的事?他们是傻子,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成?
只不知道这东西是谁伪造的,男仆的可能性不高。这个世界的男子和天朝古代的女子是一样的,无才便是德。更何况即使他们会写字也犯不着这样来害我,毕竟皇室中事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宫仆是接触宫中事务最多的一类,但也仅仅只是“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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