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深院 作者:锦重-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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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黄,多谢你。”夏安虽有气,却不迁怒。“我是真的吃不下,你能帮我传句话么,我要见王爷。”
微黄额头沁出冷汗,笑容勉强起来:“王爷忙着审案,怕一时抽不出空来。等事情忙完,一定会过来看公子的。”
“带我去他的寝室。”
夏安说话跳跃,着实把微黄吓了一大跳:“这,不方便吧,被人瞧见了,会给公子带来麻烦的。”
“别骗我了。”夏安直视微黄:“你端了这么多东西过来,总不能藏在袖子里吧。大半夜的,只有守夜的侍卫和奴才,你既能光明正大的端饭进来,想必也应该能把我带进王爷的寝室吧。”
“不然你把衣服借我,我自己走过去。”夏安一字一句说道。
微黄汗珠变大,公子声音虽低柔,可语气坚定。他只得搬出王爷的说辞来:“王爷吩咐了,您需在这里自省。”
“他吩咐我在这里自省么?”夏安失了神似的念叨这句话。
微黄见他有异象,不由反思自己话语中的过错。“公子,您有什么要说的,不如写下来,奴才拿给王爷看如何?”
“好。”夏安执笔,要落却又定住,半响才端端正正写下二字——容离。
微黄讶异,虽知王爷待公子不同,却没想到已经到了直呼名讳的程度。王爷的名字,只有天子国母和几位年长的叔兄能叫上一叫罢了。
“您记得吃姜汤,放凉了可不好。奴才告退。”微黄再不敢耽搁,拿着纸折好,揣入袖中,出门去。
夏安抱膝而坐,不久,就见容离带着一股冷风进来。
“你要见我?”若是夏安道歉,容离说不定还会摆摆架子,可是夏安写的是‘容离’,是以最亲密的身份,他必须得来。
“嗯,王爷能分给奴才一点时间么?”
容离不悦道:“你又怎么了,这是什么口吻?”
“这难道不是正常的口吻么,一个奴才对自己主子该有的尊敬。”
“你就那么想当我的奴才?”
夏安抬头冷笑:“我没那么自甘下贱,是你从不平等地待我。”
“我怎么不平等待你了。不让你出门是为了你好,府里那么乱,你安静待在自己房间不好么?”容离低吼。
夏安却道:“那是你的意思,你有想过我的意愿么?没有,因为在你心里,你是主子,我是奴才,但凡是你的想法,只要吩咐下来,我就必须得乖乖照做,不是么?”
容离也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把你当奴才,其实你是自己一直过不去这个坎儿吧。夏安,你相信我么,你相信咱们之间的感情么?还是说,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你只是把我当朋友罢了。”
夏安身子一震,又要低头。容离挑起他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不许逃避,现在想,给我个答复。”
“我脑子很乱,想不出来。”
“为什么想不出来,是你不敢想罢了。为什么不要我帮你,为什么想要赎身,你自己心里又是如何想我的,说啊,说啊,为什么不说。”
夏安被他逼得极了,“啪”的拍开容离的手,再不顾及,大声吼道:“我不想,不想,就不愿意想。”吼完,眼睛就红了,胸膛一起一伏。
容离将人揽在怀里,声音放柔:“算了,你不愿意,我不该逼你。”怀中之人“呜呜”抹起眼泪来。容离安抚道:“算了,你的心意,我可以等你慢慢想清楚的。而我的心意,今日说与你听,之后若再敢疑我,家法伺候,我是说真的。”在夏安面前已经失了威严和信誉的容离,不得不强调。
“我喜欢你。咳。也想保护你。做的一切,嗯,都是以你为考虑前提的。但是你跟我生存环境不一样,可能思考的方式不同。不是我自夸,我肯定比你思虑周到,做事谨慎吧。所以我做的,你可以不理解,可以恃宠而骄,但是不许怀疑我的用心,听见没?”
没动静,还在哭,容离沉声又说一遍:“到底听见没有?”
将人从怀里揪出来,死命一阵摇:“男子汉大丈夫出了事就是知道哭,要是没我你该怎么活?”
夏安扑腾进他怀里,哭道:“我乐意哭,谁管我啊。”
“我管啊,以后哭一次鼻子,便要被我做一次。”容离在心中阴笑,做的时候你肯定哭,然后又要被做,然后又哭,又做,哭,做,这个惩罚好,怎么以前没想到。
“容离。”夏安狠狠咬住容离的唇,为什么总说不过这家伙,咬掉他的嘴唇。被咬的家伙忙送上自己的舌头,投怀送抱,随便你咬。过会,就变成容离主动去咬夏安的红唇了。
“我们谈点正经的好么?”夏安被蹂躏过的肿唇一开一合。
容离咽口水:“好,我就知道你不是单纯来发脾气的。”
夏安就恼了,说不许提他发脾气了还提,就像不许他提方家一样,都快成口头禅了。“小金怎么办,他是你的属下,你一定会救他出来的对吧?”
“我还要看看明日王妃送过来什么证据。”容离严肃的摇头。
夏安的心瞬时提起来:“我听何管事说王妃手里握着铁证,是真的么,难道兰香公子真的将王府的机密泄露给了外人?”
“一些账簿泄露了是真的,但是不是兰香还得两说。明天才审呢,我暂时不想跟王妃闹翻。”
“那你的意思是,要舍弃小金了?”夏安的眼泪开始打转。
容离巴望着,快掉呀,可是期盼中又免不了心疼:“没事的,你跟小金关系那么好,我怎么会让小金出事呢。不管是不是兰香做的,我此次都会助他一次,好不好?”
“怎么助?”
容离点点夏安白白的鼻头:“又多问了,我允许你安心挣银子赎身,你也要专心挣啊。再敢分心,我就扣你们院子的月银。要过年了,咱们王府没钱置办年货啊。”
“那就卖了总管,够过上几年了。”旧话重提,却是不一样的心境。
容离眼珠转转:“夏安,你觉不觉这屋子挺好的?”
夏安四处看看,摇头:“哪里好,什么都没有,听风院怎么会有这样的屋子,是专门拿来关人的么?”
容离将人压倒,嘿嘿笑:“是专门吃人的地方。”
68
热水氤氲;花飘迷香。
夏安呆坐在木桶中,任由容离不正经的在他身上上下其手。“我们再来一次吧,天虽然快亮了,可是王妃她们娇弱女儿家肯定一大早起不会来的。”
有一种为救朋友大义献身的无力感。夏安双手扒住桶边;徒然往外爬。容离一把将人圈回来,在耳边吹气:“屋里没生炭盆,会着凉的。病刚好,怎么就那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一边温柔的说着,一边迅速地进去了一根手指。
“唔。”夏安一头钻进水里,誓死保卫自己红肿的后穴。
“你别这样,咱们都得憋死。”容离深吸一口气;钻入水中,捞起试图把自己淹死在澡盆里的傻奴才渡气。
夏安这次下定决心;在生命和清白之间毅然选择了后者,打死都不露头呼吸。身子被扭曲成奇怪的姿势,后面被填满,前面时不时被渡气。
夏安心道,你为什么不把我捞出去做,我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呀。你一会钻上去吸气,在跑下来渡气,两个人憋得要死要活很好玩?
让我死了算了,夏安紧咬住牙关。
“死在浴桶里,做鬼也风流。”容离钻上去,看着待在水中白白嫩嫩的夏安,感觉下面马上要出来。“马上了,你这妖精。”
容离复又低头钻进水里,使劲抽插几下,喷出一股热流来。
将人捞起,看着夏安湿漉漉的趴在桶边,黑色发丝柔顺的贴着脸,双眸波光潋滟,红唇有如朱砂,身后还翘着圆白白的屁股,这幅美人出浴图,让他觉得全身的血又不争气的汇合了,再来一次,恐怕夏安一定会小心眼的再不让他上床了。
跳出浴桶,容离光着身子拿过一旁准备好的大块棉布,吃饱喝足总得陪个笑吧:“夏安,夏副主事,别气了,快出来吧,水凉了容易生病。”也不等人回答,捞起来便裹了个严实。
“进来。”声音敛起温柔。
微黄捧着一个厚被子走进来,将被子一扔,容离伸出手,快的看不清动作,夏安便被从头到脚钻进了被子里。
王爷抱着心上人走了,独留微黄对着一地的水渍发呆,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做那事为什么不回房,洗个澡为什么弄的满地都是水?
夏安一觉呼呼睡到中午,醒来的时候容离坐在床边看书,床边小炭盆上热着白粥,发出“咕哝咕哝”的声音。香气钻进鼻中,夏安坚定决心,翻身面向墙。
容离哭笑不得:“我发现你每次理亏的时候,都弄得自己特有理的似的。反倒你有理的时候吧,还挺客气,一副谦谦君子模样。你伪君子做的不累么?”
“哼。”夏安脸皮薄,好大一会躲在被子里哼哼。最终抵不过心中疑问,勉强露出个脑袋来:“案子审的怎么样?”
“当然不能这么快结了,放两天再说。你们院子的人都没事,放回去了。小金和兰香虽关在地牢,但我保证他们不会受苦。”容离盛好粥,舀了一勺吹凉了,自己先尝了口,才往夏安嘴里送。
夏安饿的不行,犹豫了会张嘴吃下,算了,跟容离较什么气。“那我不回去没事么?昨晚又是送饭又是抬浴桶的,会不会被有心人瞧见?”
“没事,听风院现在已经全部换成我的人了。”容离突然得意起来,笑道:“我在你屋里和我屋里打通了个地道,以后你想来找我,随时都可以,可不许再折腾自己了,明知道我要给阿堵院一个下马威,你还屁颠屁颠地跟过来。”
“什么时候弄的?”确实方便许多。
容离又喂了夏安一口粥:“前晚差不多就该好,一直未来得及跟你说。”
“我能通过地道去看看小金么?”夏安紧张地问。
“你问我做什么,愿意去就去。我不是你的主子,你无需经过我的同意。”容离狠狠舀了一勺,没有吹。
夏安忍着烫吞到肚子里:“那,你可不可以带我去,或者给我画个地图指路。”先不说他有些路痴,走过的路未必认得。况且地道七通八达,修的还一模一样,他又没从自己屋里走到地牢过,只能求助于容离了。
“我要是不带你去,你是不是就要到地牢门口去闹?”绝对的恃宠而骄。
“我才不会去呢。”夏安气鼓鼓地咬勺子。
容离亲亲他的脸颊,哄道:“你乖乖躺在床上养伤吧,等后面好了,能下床我就带你出去玩。你不是喜欢看雪景么,想不想和我出去骑马踏雪?”
足足过了两日,夏安才被“赦免”,由容离亲自送回了阿堵院。回到阔别三日的屋子,里面一尘不染,炭火烧的旺旺的,一室温暖。本恼着容离不许他回来的怒气,也消散了许多。
不管自己怎么生气,王爷就是王爷,天生上位者的霸道不可侵犯。与他赌气能有什么用,第一不会有结果,第二自己不是也藏着掖着许多,并且不愿接受他的帮助么?
夏安摸摸桌上的茶壶,果然是热的。沏了杯茶给容离,后者接过,放在鼻子底下一闻,皱眉道:“青衣最是细致了,怎么今天泡了这种茶?”
“怎么了?”夏安吃上一口,是上等的雨前。
“没事。”容离摇头,吃完茶。
夏安低头想了想,思索再思索,终于抬起头,先奉上微笑,然后睁大眼巴巴的瞧着容离,拉拉容离的衣袖,声音刻意放柔:“容离,告诉我吧。你只说半截话,我以后怎么敢再吃茶?”说完,他自己身子抖了一抖。
容离重重给了他一爆栗,笑骂:“别学这招,没用,男子汉大丈夫还撒娇,哦,对,你本来就达不到男子汉的标准,哪里有男人像你这般爱哭的。”
“容离。”夏安猛地挑起,后面被扯起一阵疼痛,他蹙眉辩驳:“你既知道我是男子汉,为什么整天不许我这个,不许我那个。你把我当男人看了么?”
“在我把你当男人之前,我更把你当我的爱人啊。”容离轻拥夏安,情话他虽称不上擅长,但比夏安强多了。“你气也没有法子,我还没活够,可不想死。若是你出了事,我定是会随你去奈何桥,泼了那孟婆汤。”
王爷的寝室虽豪华宽敞,可到底不如自己的屋子来的舒适,并且不用受到容离的骚扰。夏安打开衣箱,翻出几件平常料子的衣服,选了一件素白暗纹的棉袍,束好被容离弄乱的头发,朝前面去。
二院有许多一等二等的小厮在忙,见到夏安皆是吃一惊,然后匆匆见礼。何诚来不及放下笔就往外跑,因着大伙都在场,他不敢称呼夏安名讳:“夏副主事,您今天就回来了?”
“……是啊。”不知王爷又找了个什么借口。
“您用过午膳了么?”何诚有意在众人面前和夏安显得亲切些,过完年,管事就该提拔小厮了。
夏安点头:“吃过了,我到一院去给管事请个安,你们忙吧。”
来到一院,向来忙碌的院子倒比二院清净许多。夏安匆匆走到正厅,看见何管事与胡主事围着一张小圆桌似乎在商量什么,不由吁了口气。方才他有些疑心是否何管事他们出事了,是他多想了,容离答应他的事,有哪件没做到?
“见过管事,胡主事。”夏安躬身道。
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