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深院 作者:锦重-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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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你的聪明,难道还想不出?”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夏安能力不错,也不是其他人派来的细作,何管事已经有心要让夏安做事了,但之前,还是要考考夏安对形势的分析能力。
夏安其实心里有个底儿,可不确定不敢说,等着何管事解惑呢,谁知何管事竟要他自己说。是在考他么?院子里突然空了这么多的位置,何管事是不是有心想提拔他成为一等小厮。
克制住心里的兴奋,夏安一本正经道:“王府与外交触的大权其实在外院,王妃的娘家不简单,王妃嫁进来最想掌控的其实还是外院。但内院是根基,王妃作为女主子断不能舍弃,而侧妃和兰香公子在内院牵制住王妃的势力,她若想再控制外院,人手不足,只能重点控制。”
“咱们院子首当其冲,刘主事是王妃的人,而您效忠于王爷,王妃若想除掉您,动静太大,但若要剪掉您在院子里的势力还是可行的。青柏奴才就不多说了,单说恐怕您的势力已经被青柏瓦解光了,所以王妃才会注意到奴才这个突然被您带回来的亲戚,肯定是认为奴才是王爷插到院子里的人,所以就想了个招要除掉奴才。”
“可奴才还是觉得王妃亲自出马对付奴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何管事点头道:“你说的很对。没什么不可思议的,王爷手底下的人个个皆非凡人,王妃怀疑你是王爷的人,又在这么个敏感时间进院子来,她自然会以为将来阿堵院是要归你掌管的。”
这话把夏安吓到了。做外院最重要的院子的管事,好大的诱惑力。可他不是王爷的心腹啊。而且王爷不许他参与府里争斗,估计是没希望了。
“管事您不在院子里做事了么?”
何管事笑道:“我在这里做了七八年,总该往上升一升了吧。”他是王爷外公家送来的家生子,光是投靠王爷就花了两年多时间。“先把礼单做完,也趁这个时间,好好思考一下,要不要跟着我做事?若愿意,那可是要一心一意地跟着我,再不能有二心。”
颜料是青柏动的手,他一向负责管理院子里的笔墨纸砚等物品。自那次夜半探何管事见青柏趴在桌边昏睡后,夏安再没见过青柏,院子里的人都十分默契,决口不提莫名消失的人。何管事所说青柏去买颜料那一套谁会信,出门采购至少会带个拿东西的三等小厮吧。
换过颜料之后,夏安静下心来细细制作礼单。这两日不必出门,何管事专门拨了一个三等的小厮过来伺候夏安用饭。
礼单绘制完成之后,气色好转的何管事亲自带着人给两位主子以及总管过目。夏安回到三院,欲长长睡一觉休养生息。
戌时,却是同是二等的何诚送饭过来,夏安忙起身谢过。何诚笑道:“跟我客气什么。”掀开竹篮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夏安愕然。又听何诚言道:“我们几个人凑了些钱,在大厨房买了桌席面,本想着庆你出狱,谁料管事又给你安排了活计,一直让我们等到现在。”
“……好啊,什么时候去?”虽然跟何诚比其他人要好些,但也就是能多说几句话的关系,没想到他竟会出钱办席面给自己庆祝出狱。夏安心里猜疑,面上却不着痕迹的应下。
何诚见他答应,高兴道:“晚一些吧,等管事回来,他们洒扫完院子就行。夏安你可别偷吃东西哦,这桌席面保准值得你饿上一会。”
夏安歉意道:“害你们破费了。”
“什么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都指望着沾你福气呢。”何诚拍拍夏安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表态。
送走何诚,夏安趴在桌子上困觉。出狱两天了,伤口都愈合的差不多,青衣昨晚还悄悄过来帮他换药。王爷却一直未来,夏安一直在制礼单,也没空出去打听,不知道王爷在忙什么,晚上为什么不过来。
伤口愈合的时候痒痒的难受,偏偏还不能抓。夏安无比郁闷,拿着两个杯子倒水玩。突然感到巨大的压迫感,呼吸跟着一滞。
“很清闲么,看来府里买的奴才实在是太多了,应该卖出去一部分,好维持度日啊。”容离感叹。
夏安大喜,站起来不经思索道:“王爷把总管一卖,就够王府开销好几年的了。”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是什么,低头咬唇,偷看王爷的脸色。
容离神色认真:“倒是个好提议,回头我把你的建议跟卿睿商量一下。”
“王爷——”夏安软软地叫。真要捅到总管那里去,他会被小心眼的总管报复死的。“王爷,坐啊,我煮茶给您吃。”
“不坐了,你把衣服脱了,我瞅瞅鞭伤好了没?”容离掏出火折子,点燃油灯,抱怨道:“王府苛待你们了?这点灯油也替我省。”
“不用看了,已经好得差不多,王爷的药好用的很。就是现在痒痒的厉害,老想挠。”
容离道:“可不许乱挠,就你那白玉般的小身板,一挠肯定就是个特显眼的疤,难看死了。”
“只是留疤么,那倒没什么,我还挺想有道疤呢,就从肩膀这儿到背部中间有一道,会不会显得更有男子汉气概些?”夏安挺着胸膛,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
容离差点笑喷,反手拍到夏安的胸膛上,后者就跟泄了气的球一样瘪了下去。“就你,先吃肥了再说。”
“我已经有肉了,可不管吃多少,就是不长个。”夏安苦恼道。个子才到王爷的耳垂,看人都必须要仰望,同是男人,夏安有些小吃味。
容离想了想,言道:“要不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多蹬蹬腿,说不定会长个。”
“可能么?”夏安很是怀疑。“不如王爷您教我武功吧,要那种嗖嗖飞来飞去的那种,听说练武功能长个。”
“胡说,我手底下多少侍卫是小个子,他们怎么不长个。”
夏安耍起赖来,按着容离要他往凳子上坐,口中喃喃着现在就要拜师。容离打死不坐,被夏安逼得烦了,往夏安的脑袋上狠狠敲了一记,跳窗逃走了。
夏安气的直跺脚,院子里这时正好来了人,是何管事叫夏安去一院。
到了一院,见大伙都在,何管事神色严肃。夏安心中一慌,莫不是礼单又出了事?当下加快脚步走到人群中。
何管事叫夏安站到中间,然后将宣布,夏安因其出色的才能,被提升为副主事,而主事之位空了两个,处理事情不方便,提升庆图为主事,夏安和另一个新来的白齐副主事合力负责处理一个主事的事情。
夏安大喜过望,他本来以为能趁着庆图养病的期间,多立些功,能够升为一等的小厮。却没想到,竟会直接提升到副主事,而且这么快。
“谢管事,奴才一定尽全力做事。”
“很好,散了吧。”何管事挥挥手,由白齐扶着回若儒院休息。
何管事一走,夏安马上被包围住,进府后还是第一次被如此热情的对待。等众人都恭喜加恭维的差不多了,何诚才笑意吟吟拉着夏安往大厨房去。
“现在还能有饭么?”
“能,给了厨娘钱,她等着给咱们烧菜呢。晚上买席面儿的挺多呢,厨娘干这个,能挣不少私银呢,反正材料都是由王府统一买,价格便宜不少,如若哪一天买席面儿的人少了,厨娘还能直接偷王府的食材用呢,那可是净赚啊。”何诚满面羡慕。
三等小厮库轩说道:“是啊,厨娘月银只有一两,接私活下来,每月能挣下个二三十两呢,那可是咱们王府顶顶好的美差了。同我交好的蓝晨,他叔叔就是大厨房的厨子,进府两年就在他们村子里买了七亩肥田,现在是他们村里的小富户呢。”
夏安听了,不由黯然,在王府当个厨子厨娘也能发家致富,可他是死契,不会有月银,阿堵院也没有大厨房的优势,不能接私活挣钱。倒是有主子打赏这么一个来财的路,可是这样一贯钱一贯钱的攒起来,就是到一百岁他也赎不了身啊。
不过若是能升到管事之位,应该就能有月银了吧,听说还有另外的补助呢。唉,前路漫漫啊。
几个热热闹闹地进了大厨房,厨娘给收拾了间小屋子出来,扭着水桶腰迎他们进去。夏安心里羡慕,盯着厨娘满眼放光。
厨娘被一个俊秀少年这么盯着,当下颇为欢喜,很快将菜做出来,满满当当地一桌子,还免费赠了壶好酒。
“让大伙破费了。”这一桌席面儿,得花多少钱,还不如直接兑成银子给他呢。
何诚举杯笑道:“夏副主事说哪里话,以后兄弟们不还得靠您提拔。来,奴才敬您一杯。”
“还是叫我夏安吧,也别‘奴才奴才’的,咱们都是一样的人。”夏安满口饮下。厨娘口中的好酒,是比他们平时能喝到的酒好些,但比王爷的桂花酿差太远了。
“果然豪爽,那咱们也不扭捏了,没外人的时候,跟以前一样,还叫夏安。”何诚殷勤地个夏安斟酒,话里话外俨然他已经成了夏安的好友。
夏安此时才明白,原来何诚早已看出他即将被提升,所以才摆出这席面儿来,什么庆祝他出狱都是假的,人家在向他献好呢。
虽说读书人面对谄媚要不屑一顾,但是夏安心里五味杂陈,美滋滋肯定是有的。
“夏安,做了副主事,院里肯定会给你安排贴身伺候的人,你瞧着我怎么样?”成为夏安近身的人,那便有可能学到夏安制作礼单的技术。以后他也会凭借这个才能慢慢往上爬的。
院里的主事都会安排二到三个一等小厮听候吩咐,一个二等小厮贴身伺候,几个三等小厮负责做粗活。比如青柏是个二等小厮,他是近身伺候何管事的人,故而比一般的二等小厮地位都要高,甚至有不得势的一等小厮见了他也得陪笑脸。
何管事安排他和白齐合力管理一个主事的杂务,那么他至少应该会享受到正主事一半的待遇。呵呵,没有依赖王爷,他也能有人伺候了。除了银子让他憋闷外,日子过的还真是越来越好了。
51、可怜容离 。。。
府里的酒有些烈,夏安又是重点灌酒对象,回去的时候,若儒院往北,阿堵院往南。何诚要扶着夏安回去,谁料喝醉了的夏安脾气怪大,谁不许碰他。众人只好跟着后面看着夏安一路哼着小曲进了阿堵院,方放下心来回若儒院去。
容离兴冲冲的捧着他翻箱倒柜找出来的一本关于长个的宝典,坐在凳子上等夏安回来。门一响,容离就笑容满面地说道:“瞧,我给你带了个宝贝来,据说很……喂,你干什么,唔。”
被堵住嘴,容离倏地睁大眼。夏安的小舌很容易撬开了唇,跑到容离的嘴中肆无忌惮的撒泼。
夏安毫无章法的吻技,令容离苦笑不得。当下决定言传身教,揽住夏安的小细腰往前一送,舌头反客为主,伸入到夏安的嘴中灵活地与夏安的小舌缠绵。
上颚麻麻痒痒的,很舒服。夏安腿都软了,半依偎在容离怀中,与容离唇齿相交。
一吻过后,容离浑身燥热,一把抱起夏安扔在床上。夏安的床还按着孙主事的规格准备的,褥子还算厚软,这一摔下去,夏安没有鞭伤的背部挨床,倒不觉疼痛。反倒摸到舒服的被子,嘴里依依呀呀的说不清话,时不时得意的笑出声来。
容离哪顾得上观察他撒酒疯,迫不及待地脱自己的衣服。在没跟夏安坦城之前,容离很是新奇自己对夏安的感觉,愿意同夏安保持一种很微妙的关系。可是关系一旦讲出口了,确定了心意,容离便按捺不住自己,非常非常想占有夏安。
压住还在指手画脚兀自说个不停的夏安,容离疯狂地撕扯夏安的衣服。夏安身子一凉,兴奋地呵呵笑,捏住逼近的俊脸上的鼻子,使坏道:“嘘,你放轻呼吸,不要被王爷发现了。我刚刚,哈哈哈。”
容离拍开他的手,语气不悦地问:“你刚刚什么了?”难道夏安已经醉的认不出他就是王爷了,如果认不出了,为何还愿意被压,莫非夏安背着自己乱搞?容离越想越气,拿脑袋使劲砸向夏安的脑袋。
“哎呦。”夏安被砸的晕怔,想蜷起身子却被压得动弹不得。又听耳边有人用低沉的嗓音问刚才他做了什么,夏安遂又笑起来,低声讲道:“刚才我在上一个梦里,偷亲王爷了。谁叫他在一天、两天前,哎呀,算不清了,他那个,那个我来着,我这是报复他呢。可我胆子小,不敢扑倒他,这个亏我是吃定了。呜呜,我再也平衡不了了,他能那个我,我不能那个他,呜呜呜。”
“诶诶,你别哭啊,怎么说着说着就哭起来。喂,你往哪儿蹭鼻涕呢。”容离手忙脚乱的拿过放在床头的叠的整整齐齐的汗巾,先给夏安擦干净眼泪,然后再擦干净自己肩膀上的讨厌物,最后折一下才去蹭夏安的鼻子。
“呜呜,王爷占我便宜。”夏安被温柔地一对待,哭的更厉害,索性抱住容离,嚎啕大哭起来。他自进府,一直压着心中不快,今日感慨良多,加之喝了酒,一时找到宣泄的突破口,多年郁结就像洪水一般汹涌流出。
容离本想质问一句“是谁占谁的便宜”,却见夏安情形不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顾不得自个郁闷,一下一下的拍着夏安的背,给他顺气。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