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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王府深院 作者:锦重-第11章

小说: 王府深院 作者:锦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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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王妃入府排场可大了,足足带了十几车的嫁妆,光奴仆就带了一百多个。”
夏安忙问:“你去看了,新娘子漂不漂亮?”夏安到底还没脱离孩子心性,一听嫁娶便跟着心痒痒。
韩管事呵呵笑:“我哪能凑近看,都是听人说的。新娘子应该很漂亮吧,听闻是京中第一才女呢。不过新娘得到了晚上由王爷亲自起了喜帕,后来两日也没出过她的院门,奴才们都看不到。”
“今天是最后一天热闹了,我好想出去看看。”也不去多热闹的地儿转悠,那样太容易遇到王爷了,只要在附近看看,能得个喜糖吃就最好了,御医开的药管用是管用,就是太苦了。
“韩管事,快出来看。”有人在西屋门前叫。
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大伙纷纷被勾起好奇心,夏安也不例外,跟着大伙出了屋子,就见院子中央放了一大箱子的东西,还有三个送东西的中等小厮。
那几个小厮甚是傲慢,就是见了韩管事也没见礼,直接开门见山说道:“王爷大婚,有赏。”说罢,扭头便出了院门。
大伙也不去理他们,都兴致勃勃的围着那口大箱子,催促韩管事快点打开看看。
箱子一打开,就爆发出了一阵比几天前成功建成酒池肉林也不输的欢呼声。夏安在最外围,个子又小,什么也看不到,听大伙都这么兴奋,更是想知道大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急的在外面团团转。
阿福走出来,大伙自觉地给他让道,夏安也顺着挤了进去。定睛一看,也跟着雀跃,是白米和白面,他最喜欢吃的主食。

10、王府走水 。。。

“到底纳王妃是大事,咱们这样的院子竟也能获赏。”
“是啊,王妃是正妻,是正经主子,自然跟王爷纳个侍妾什么的不一样。”
“……”
夏安无心听其他人议论,只围着箱子转悠。阿福取笑他:“眼睛都看直了,真是个馋鬼。”
“中午就吃这个吧,我确实想吃的紧,自打进了王府还没吃过一顿白米饭呢。”
阿福想了想,道:“好,中午给大家开开荤。”王府有明文规定是不许下人私自到后山捕猎动物,所以阿福口中的开荤其实是指吃顿好一点的饭。“但是你得跟着学做。”
夏安捣蒜般点头,所谓学着做,无非就是打打下手而已,他又不是没做过。但是阿福这次真的是有心教他,指挥着夏安淘米和面,一有差池非打即骂。
以前夏安干活回来累的半死,也没觉得吃口饭多么不容易。现在学做个饭,居然让他有种吃饭不易的想法。
夏安既然被指派出去淘过米,回来精神反倒更好了,韩管事就不拘束他在屋子里待着了。夏安虽然准备出院门,但是那是打定了主意就在附近走走,绝不要遇见那个危险人物。
思恩院地处偏僻,周围的人也不甚多。夏安慢悠悠地踱步,自从进了王府,还没能这么悠闲过。周围虽不繁华,但是要比平日喜庆。每个院门前都挂着大红灯笼,下人们脸上也都是喜气洋洋的。夏安也跟着心情不错,得了赏总不会比以往难过。
夏安拐过一个弯,视野豁然开朗,是那条被下过禁令的河。夏安看见便立刻准备掉头走,那里他不喜欢看到,会让他想起淹死的那个女孩,切切实实的想起他在这个王府为奴仆任人鱼肉的事实。
不错,夏安确实很喜欢逃避,但他并不软弱,该面对的也会去坚强面对。该逃离的,他也会马不停蹄的闪躲。
可是清闲王爷的厉眼不是任何人都能躲的过的。
于是——
“站住。”一声厉喝。
夏安腿一抖,王爷可真清闲,大婚都不在新房待着陪新娘,又跑出来转悠。夏安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暗暗发誓:若是今天全身而退,他再也不腿痒痒的出来找事了。
“见过王爷。”夏安原地跪了。
容离当然不满意:“你当本王有千里眼啊,过来亭子伺候。”
夏安走绕右绕的进了亭子,挨着亭边跪好。容离眯眼:“你进来的可真快,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把本王放进眼里?”
夏安不禁叫屈:“回王爷,奴才没来过这亭子,路又绕,所以才延迟了,求王爷恕罪。”
“哼。”容离不说话了。
夏安最害怕王爷没事找事,他一个做奴才的也不能跟主子对着干,主子不发话,他只好安静的跪着。
“你们院管事就是教你这么伺候主子的么?”
思恩院干的都是力气活,韩管事还真没教夏安什么规矩。夏安恭敬道:“奴才初入府,不懂规矩,还请王爷吩咐。”
“过来倒酒。”
夏安起身过去,为空杯满了酒。容离斜眼瞧他,突然道:“你腿还没好,受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吧?”
王爷居然还记得他受过刑!也是,是王爷亲自吩咐打的。不过王爷怎么知道他是腿上挨得鞭子?夏安思忖答道:“谢王爷记挂,奴才的腿已好的差不多了。”
“谁记挂你了,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容离非常不悦。
夏安只好又跪下道:“奴才说错了,奴才该死。”听自家主子冷哼了声,叫他起身,之后便没了言语,夏安只好在一旁添酒。
王爷的兴致很好,一壶酒几碟小菜,居然在亭子里坐了两个多时辰。风景再好,看的时间长了也会厌吧,而且王爷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连丝表情都没有,夏安越来越觉得主子不可理喻。
直到总管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内,容离才慢慢开口:“赏赐到你们院子了么?”
夏安真觉得王爷清闲的可以,连赏赐一箱米面的小事都知道,还好王府迎来了女主人,要不总是王爷一个大男人持家管理鸡毛蒜皮的小事感觉怪的很。夏安的母亲去世的早,但府上是由管家的夫人主持内务的,他和父亲奉行“君子远庖厨”的原则,一概不插手这些。
“到了,谢王爷赏赐。”
容离淡淡应了声,挥手道:“下去吧。”指了指左手边的路,又道:“从这里下去,离本王的河远点。”
夏安当然愿意走这条路,那河他是绝对想远离。而且走这边的话,还可以错过总管。总管是仅次于王爷的第二大危险人物。
出了假山亭,夏安马上有多快走多快的回了小院。阿福见了他,叉着腰骂:“混蛋,晚饭都要上锅了,缸底儿还是干的。再这么磨蹭下去,晚饭你可以放到明天吃了。”
韩管事看不过,敲敲烟灰,不平道:“夏安再歇两天,这里这么多吃闲饭的,你随便找个人挑不成啊。”
阿福冷笑:“大伙都有各自的活计,各干各的,谁也别插手谁的。”这话一出,让几个主动帮忙的人尴尬不已,副管事这话往好了听,那是护着他们不用干多余的话,往坏了听,那是在警告他们别打夏安活计的主意。
“我马上去。”夏安抱起扁担就走,临出院门的时候,深吸一口气,内心求神拜佛千万别让他遇到王爷。
天不从人愿。夏安还是倒霉的遇到了刚从假山上下来的王爷一行人。他撂下扁担,跪在一旁,伏低脑袋。
可能是路上请安的奴才多的缘故,王爷和总管并未留意到他。脚步声听不到后,他才抬起头,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暗自庆幸躲过一劫。
挑了水,夏安还是有些吃不消担水的活计,尽管是两个半桶水,还是不得不放慢脚步。好在,他知道王爷去用晚膳,回去的路上决计碰不上。
将一桶倒进缸里,另一桶拎进厨房,倒在大锅里,烧着火,又抱了些劈好的柴火来,拿了个小板凳坐在火边看火。阿福已经将馒头捏成型,盖上布巾搁在一旁。等夏安将水烧开,他将淘好的米放了进去。
“怎么放这么点?”一碗的米怎么够四十几个人吃。
阿福斥责道:“你以为一箱子的米面很多么?要是一个人吃的话,自然是三月都有余,但是咱们一整院子吃,半个月都吃不到。这么宝贵的东西,不节省着点怎么行。”
夏安讪讪一笑,不答话。
等粥熬了一会,阿福把切好的菜叶放进去煮,将放了一会的馒头搁在蒸笼上放到熬粥的大锅上面蒸,这样可以省不少柴火。
夏安注意到,阿福做的馒头也不单是白面做的,有些发黄,该是掺了不少玉米面吧。可惜了他的白米白面。
洗了手,给大伙一一盛好饭。看到碗里清凌凌的米粒,大伙自然免不了抱怨,但是被阿福敲着锅底骂了一顿,也就安生了。
韩管事的身份是可以到膳食房领饭吃的,但是他不爱动窝,一般大伙吃什么,他就跟着吃什么。相处下来,夏安觉得韩管事为人挺不错,舀饭的时候就从底儿多捞了些米上来。阿福瞪了一眼,没说话。
忙了一下午,比不得在床干躺着,夏安也饿了,拿起碗呼呼的喝着。这是他来到思恩院后长的教训,小口小口的吃永远只有挨饿的份,因为阿福是不会多做的,吃的快了还有可能多分到半碗。夏安刚来的时候,还被人抢过碗里的饭呢。
夏安边吃边想,王爷的晚膳会用些什么呢。他以前作少爷的时候,只有他和父亲两个人用膳,一般都是四素三荤外加一道汤,如果到了什么节日,要多添上几道菜庆贺。听说皇帝吃饭是要摆一百零八道菜的,王爷是皇帝的儿子,他用膳的话,大概会摆上五十道菜吧。
夏安咽咽口水,他最喜欢吃的东坡肉现在会不会就在王爷的桌上呢?
容离尝了一口东坡秘肉,对站在一旁伺候的总管道:“这肉的滋味不错。”
王妃尹氏等了两日也不见王爷进她的院子,不得不放下大家闺秀的矜持,亲自跑来给王爷请安,容离留她用膳。她见王爷夸赞东坡肉,便夹了两块放到王爷的碗中,香唇轻启:“这厨子是妾身从娘家带来的,王爷若是喜欢,便让他到王爷的院子里伺候吧。膳食房路远,送来的菜多少总会凉些。”
“不必,本王的小厨房平日里只做些点心消遣,正经的饭还是要从膳食房做,王妃有心了。”容离扭头对被抢话的总管说道:“赏这厨子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可就是厨子一年挣的银子。容离不甚挑食,很少赏厨子,赏了也只是十两二十两(十两银子就能买了夏安了,所以不算少的)。这次赏了大数,无非是让王妃面子上好看。
王妃道:“妾身替刘厨子谢王爷赏了。”
“不必,用膳吧。”
在王妃多次含蓄示意下,王爷晚上去了王妃的院子。两人甜甜蜜蜜赏月看星,半醉之间相拥上床,王妃被褪去衣衫,正害羞地欲拒还迎时,门外传来总管与王妃娘家侍卫的吵闹声。容离撩开帷幔,喝问:“干什么呢?”
总管回禀:“王爷,您院子走水,书房连带周围通通都烧没了。”
王妃因为情动而湿润的眼睛一黯,侧过头去,等王爷发话。容离拿起外衫披了,边穿鞋边对王妃柔声安抚:“书房烧了是大事,本王得回去看看。爱妃你先睡吧,等本王处理好了再回来。”说完,俯下身,吻在王妃额上,遗憾道:“本王可真舍不得宝贝你,不过我们有的是时间。”
夏安偷偷地将穿了多日已经发出恶臭的衣衫洗了,这次他没傻到光着身子跑到外面去洗。反正缸里的水是他挑的,偷偷用一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他就着冷水,简单的擦了一下身子,将衣服洗干净,趁着灶台还有些余温,赶紧擦干净铺了上去。
就在衣衫半干未干之时,有人猛敲小院的门。韩管事披衣起来开门,是一个衣着鲜亮的小厮。夏安从厨房的门缝看去,那衣服的颜色款式他认得,他也曾穿过半日。
那小厮瞥了一眼韩管事,说道:“王爷院子走水,你们思恩院负责清理和建造。现在赶紧收拾齐整了,带着人清理去。”
韩管事惊道:“我们思恩院去修盖王爷的听风院,你没说错吧?”他们是最低等的小厮,虽然他们也能建造王爷重视的酒池肉林,但依他们的身份是绝对进不去王爷居住的院子,就连总管的院子都是不许他们随意进去的。
“自然没错,废什么话,快点带人跟我走。到处都是烟味呛人,晚了小心王爷砍了你们的脑袋喂狗。”
“是,是。”韩管事虽是管事,却向来没有地位。那小厮一吵嚷,他立刻低头哈腰地应了,回屋拿了破铜锣,敲打声响让众人赶紧穿衣。
夏安在韩管事回屋找铜锣时,就穿上他那半湿的衣服出来了。刚要往人堆里站,阿福也穿了衣服出来,却拦住他,道:“你我是在厨房做事,他们干什么你不要插手。”
夏安求之不得,去王爷的院子,那比做被喂狗的噩梦还要可怕。自从他知道王府有将尸体喂狗的事,后来又见到了王爷爱狗的威武身姿,回来便时常梦见自己被喂狗,恶狗追着自己满山头的跑,王爷骑在马上得意的大笑。
他很怕狗,七岁的时候偷偷逃家出去玩,结果被一条小巷子里的野狗围堵,抢了他最喜欢吃的那家的烧鹅,还扑上来咬了他一口,到现在腿上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大伙都跟着韩管事往门外走,有人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有人接话笑道:“是啊,先是工程出了事,咱们竟然一个都没死,后来居然破天荒赏赐到了咱们院子,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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