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永夜-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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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我……”
“多说无益！狐妖，今日定要除了你这孽畜！”
说完这句十方不再开口，也不给镜无缘开口的机会，法术肉搏齐上，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镜无缘不得不拿出全部本事来应战，在求生意志的驱使下，他不敢有所留手，心下隐隐明白神久夜铁了心不放过他。
父子相残，事情果真按照神久夜的希望发展，从他想要逃跑却被悄然出现的树根绊倒之后，镜无缘就明白他们父子今天非要死一个，或者干脆同归于尽，否则谁也别想离开。别说十方根本不听他解释，即便父子相认，结局不过是从他们互斗二存一，换成神久夜派手下追杀二人。
以前的神久夜绝对没有这份心计，也没有这份狠辣，如今的局面可以说是他一手造成，这就是报应吗？
不甘心啊！
他不想死！
如果死的不是他……不，他绝对没想让十方死！十方是他和小月的爱情结晶，虽然小月离他而去，虽然十方成了个和尚且不认他这个爹，但……
估算着体内所剩不多的魔力，镜无缘决定索性赌一把，用全部力量集中在一击。或是逼十方停下来听他解释，父子两共同商讨逃离的办法，或是干脆自己作为胜利方结束争斗……他一定会找到小月，一定会有其他的爱情结晶，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如果失败，出完招之后他会筋疲力尽，任由宰割，总归逃不过神久夜的算计。
镜无缘倾力的一击蛮拼的，十方看起来情况良好，其实体内仍十分虚弱，黎明前刷了树妖姥姥的副本，结果早餐都没吃又匆匆忙忙想赶在树妖姥姥把聂小倩卖掉之前搞定“九霄美狐”，已是饥渴困顿外强中干。他硬撑着不肯、不愿、不甘在“狐妖”面前示弱，全场超水平发挥。
看妖孽放大招不是自己能挡，十方咬牙拍碎由无数高僧加持过的金佛，将金佛的佛力吸入己身，这样能让他瞬间成就罗汉金身。不过是临时的，万一佛力耗尽之前不能击毙妖孽，他绝不向狐妖妥协，唯有死路一条。
两股力量交锋中，却猛然闪现一个模糊的影子。
“小月！”镜无缘对月魔不愧是真爱，马上认出那是他蛇精病发作离家出走的老婆。
又看到老婆作死不懈肿么办？
蛇精病如何治疗？
在线等！
急！
月魔总算如愿以偿，她潜伏等待了那么久，就为了等这个机会。
之前她差一点点就沉浸在镜无缘给她的情网里，忘记了魔的本性，然而镜无缘的欺瞒让她醒悟，她是魔，不需要所谓的情爱！可是有了丈夫，有了十方，有了牵挂，她不得不重新开始布局。
在七夜手中失去形体，她虽然做不了任何事情，但她还可以听、可以看，并且别人难以察觉她的存在。她其实一直跟在十方附近，看着小唯的作为，多少猜到神久夜的报复，心中便有了打算。
看看神久夜，用一条命换来强大的魔力和冷到极致的心肠，见到如今的她，月魔越发心生向往——这正是她所追求的！
纵是踩着神久夜铺好的坑又何妨？神久夜想利用他们母子报复镜无缘，而她月魔，要成为魔中之魔！
为了这一刻，月魔用上这些年积蓄的全部魔力为自己凝聚一个躯体，硬生生承受这两股来自她最挂心之人的力量。又一次的形体飞散，带给月魔的是心灵的解脱，即便是她自己作死，但死亡瞬间的痛苦足以让她将心中不多的爱扭转为恨，那正是魔的力量源泉。
“哈哈哈哈！我成功了！我终于成为魔中之魔了！”
留下放肆的笑声，月魔飘然而去，刚刚升级的她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凝练最合适的躯体，为不久后召唤天魔星做好准备。镜无缘神马的都是过去式，天魔星的小伙伴才是她的真爱！
月魔绝情绝爱，不爱他了吗？怎么可以！？
“小月！不！小月你回来！！你回来听我解释！！！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我是不想失去你才那样做的！我再也不敢了！你回来！我一定帮你召唤天魔星好不好！！！”
“自然是……不好！”黄金锡杖末端的尖刺从背后捅了镜无缘一个透心凉，孔雀带笑地站在镜无缘身后毫不留情收回锡杖，冷眼看着镜无缘无力地倒在地上，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告诉他：“死在你儿子手中是解脱，死在妈妈手里是赎罪，怎么可以呢？”
“你想……怎样？”镜无缘艰难地张着嘴。对上孔雀妖异的紫眸，他真想告诉这个神族少年，神久夜不是尊星王，拉娔诗米不是吉祥天，看他是否会崩溃，然后报复……
可惜没有机会了。
怀光侯骤然出现捉住镜无缘的灵魂，幽深的眼神隐约有了笑意：“奉幽都王之命，前来捉拿北溟的罪人，请转告神久夜殿下，他，我带走了。”
“不可……”十方挣扎着，想要拦下这个突然出现的魔族。无奈和镜无缘的一战已经耗光了他的体力，他无法继续贯彻自己“斩尽世上妖魔”的理念。
孔雀笑了笑走上前扶住十方的肩膀，没有阻拦怀光侯的动作。大家那么熟，完全没有拖后腿的理由好吗！
难怪怀光侯高兴，自从干掉三只熊猫，又认回儿子，幽都王颛顼可算找回了人情味的一面，不但让岚音和怀光侯夜歌组成萝莉正太组合，小姐姐小弟弟手牵手一起走，今次更对怀光侯发话，可以用镜无缘的魂魄代替镇魂灯的灯芯燃烧，承受噩梦的痛苦，让怀光侯彻底得到解脱。
老大难得千万年一次善心大爆发提高员工福利，怀光侯瞬间燃起十二万分干劲，发誓一定把镜无缘的魂魄逮回来，烧个一万年都嫌太短！！！！
第93章 三观刷刷刷
十方对孔雀放任怀光侯离开的行为很是不解，在他眼中，孔雀是神，怀光侯一身魔气开口就是幽都王、北溟，为什么孔雀要跟他客气？
“为何放他走？”
等怀光侯离开，孔雀才放开十方，说：“神魔对立，不过是凡人的臆想，尽管东海神界与北溟魔界确实不合，却万没有到不问缘由大打出手的。”何况哥的户籍还不在东海神界。
“凡人的……臆想？”十方震惊地抬头看孔雀，不可置信地追问：“吾等斩妖除魔，匡扶正义，难道是错？”
“人有善恶之分，妖魔亦有好坏之分。没谁一出生便是戴罪之身，切不可因种族轻易定罪于人，佛曾曰‘众生平等’，你着相了。”一开始是忽悠，但看到十方被月魔抛弃，生父又是个渣，孔雀仍不免想起在天牢里时的自己，于是稍稍对他释放善意。“如今祸首已诛，你何必痴执仇恨，困住自己呢？”
佛经十方早背得滚瓜烂熟，可是对妖的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不是谁十几年如一日被某妖各种欺压还能保持平常心，小唯拉的一手好仇恨。
不过孔雀说的有道理，“狐妖”已死，尽管不是死在自己手中略感遗憾，可是他不该被仇恨困住止步不前。
“多谢尊上指点，阿弥陀佛。然则这林中妖气弥漫，我师父被树妖掳走不知生死，听小倩说它与狐妖勾结，乃此地一霸，为祸乡里，专门捉一些漂亮的女鬼奴役……”十方说出小倩舍身从树妖姥姥手中救他的经过。
“你说的小倩，莫非是聂小倩？”
“正是。”
孔雀一脸高深的表情，叹道：“你被骗了。你可知那聂小倩正是阴月皇朝魔君七夜的爱妻，她不是什么女鬼，乃是一只狐狸精！”虽然这是二十年前的老情报，但哥说的是实话。“她与九霄美狐颇有些旧怨，因实力容貌心计皆逊九霄美狐一筹，于是怀恨在心，时时想置九霄美狐于死地。”
天雷炸响！
十方顿感头晕耳鸣，差点儿要不好了。
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简而言之又一只狐狸精演悲情戏欺骗老子的感情！该死的狐狸精！个个拿老子当白痴，真以为老子好欺负是不是！！尼玛的老子跟你们势不两立！！！！
“树妖姥姥之事，你怕是误会了。她的确管理着这片榕树林，但不像你说的那般作威作福，她的真身是林子里最大的那棵老榕树，南郭镇的镇民将它视为山林之神，它钟爱年轻女子，故而镇民将未婚早逝女子的骨灰坛埋于其树根下，祈求它怜惜红颜薄命的可怜女子，庇护她们在阴间指一段好姻缘，来生修白头。”
自从神久夜有了东皇徒弟的头衔，附庸的妖怪们也开始注重经营自己的名声，生怕东皇陛下嫌它们给神久夜抹黑直接咔擦了。
人固然要吃，可咱得换个斯文点的吃法，编几段浪漫悲情的小故事给自己洗白白。凡人的寿命短又健忘，二十年过去谁还记得当初在林子里开怡红院骚扰良家男子的树妖姥姥，都上赶着将自家薄命女儿的骨灰送过来，女儿生前没夫家，死后可要结段好冥婚才成。
从孔雀开口，十方的三观就一直处于刷新状态，世界变得太快他刷不过来肿么办？
“我师傅……”
“树妖姥姥被镇民尊崇，乃因它喜好为善，想必你师傅当时伤势不轻，或生了病，树妖姥姥带他去治疗。”
于是那是一只好妖？
十方想起自己醒来时聂小倩说他在树妖姥姥的地盘，敢情那会儿是树妖姥姥救了他，然后又帮他甩开聂小倩……有种三观刷不过来直接崩塌的蛋疼感！
“十方。”苍老的声音浑厚有力，只见清水和尚披着一身崭新的袈裟，双目炯炯有神从林中深处走来，他对孔雀施了一礼，回头对十方道：“他说的是真的，树妖以树木的灵力治好了我。”
清水和尚的三观也被狠狠刷了一遍，幸而他的年龄阅历在那儿，接受能力比十方强，不然老人家说不定就一个心肌梗塞去见西天的佛祖了。
至此，十方终于可以接受三观崩塌重组的美妙，然后淡定接受土里冒出来的树枝将他缠住拖走。
再次醒来时又是那一处临水楼阁，等候在床边的不再是聂小倩，而是许多美丽的女鬼，她们的脸上有着平淡幸福的笑容，没有半分被逼迫的勉强，几只地精围在清水和尚旁边，叽叽喳喳让清水和尚给它们说外面的故事。
听女鬼说他醒来，孔雀和一个衣着华丽浓妆艳抹，唔，不知该说男生女相还是女生男相的人妖走过来。
“小和尚，你可算醒来，姥姥我的本事厉害吧？”树妖姥姥一开口就是男女混搭的声音，更是雌雄莫辩。
十方觉得自己的三观仍需再刷一刷，在那之前可否容他先洗洗眼。虽说红颜枯骨，但世界上还有一种丑，叫伤眼。
他现在知道树妖姥姥为什么直接将人缠住拖走，而不先开口解释清楚，瞧瞧这形象，大家应该知道“人道毁灭”一词的诞生是多么的重要！尤其丫的跟英姿飒爽的孔雀站在一起，形成强烈对比，完全无法直视啊亲！
微妙地将视线从树妖姥姥身上移开，十方望着清水和尚：“师傅，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有事的是你。”清水和尚叹了一声。这傻徒弟竟然真的去跟“狐妖”硬拼，好在有孔雀出手，总算赢的有惊无险。
“我也没事！师傅你看，我现在好的不得了！”和师傅重逢，三观重组之后，十方开朗了许多，然而想起狐妖，他不由脸色一沉：“聂小倩如何了？”
“哼！那妮子又不是九霄美狐，顶多嫁了个厉害的男人而已，只会耍些不入流的手段，之前袭击你们的妖怪和满嘴谎言的精灵也是她搞的鬼，论实力她岂是姥姥我的对手？一早被我丢回阴月皇朝去了。”为了不让聂小倩这个猪队友继续拉低榕树林的整体智商，树妖姥姥毅然决定将聂小倩打包邮回阴月皇朝，还特别注明“重要急件”，请七夜圣君赶紧拆包处理。
当年七夜把聂小倩的骨灰坛往树根下那么一塞，他走的干脆，姥姥真心受够了无时无刻被拖后腿的郁闷！亲，夫妻吵架牵连无辜不觉得可耻吗？七夜若真有心断情绝爱，请不要大意地让那朵白莲花魂飞魄散，姥姥会代替榕树林全体员工感谢你的！
有了“东皇徒弟”这座牢固的靠山，树妖姥姥挺直背脊，坚决对魔君七夜说“no”！
孔雀笑容亲切地说：“醒的刚刚好，既然十方已经痊愈，我送你们出去吧。此处毕竟是妖怪的居所，两位尽早离去的好。”
清水和十方没有异议，就算放下对妖怪的成见，不代表他们马上会对妖怪产生好感，而且树妖姥姥的形象也很难使人产生好感，没有第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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