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永夜-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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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梦幻城都在神久夜的感知中，只要她不想，没有声音能传出这个房间，故而只有在梦幻城她才敢放心说出某些秘密。无论是被留在梦幻城的小雪、三不五时来窜门的仙女，还是大荒中无所不知的天道大道，皆无法窃听到他们所讨论的内容。

　　　　“将来他未必是凡人。”神久夜不想玉玑子有事，但她也很在意太一，撇开前世的亲情不说，这些日子来太一传授她神文和法诀的人情，她不能视为理所当然，至少得告诉他一些与他命运息息相关的事情作为回报。

　　　　听着神久夜慎重地提醒他，太一神情一缓，欣慰道：“你果然进步不小，这份谨慎是对的，大道千挑万选的棋子自然不会普通。依你之见，他与本神联手……的可能性有多大？”联手把两只熊猫关进它们该去的动物园！随它们要一起啃竹叶还是要相爱相杀，别再跑出来为祸大荒！

　　　　斟酌片刻，神久夜为难道：“玉玑子珍爱他的邪影，起初目标是和邪影重逢，而后希望凡人皆可找回自己的邪影，获得与天抗争之力。假如你的目标是吞噬邪影之世，那么可能性不大。”若可以调和，剧情里他们俩就不会斗得天翻地覆了。

　　　　“有趣。”纵然高傲，太一的阅历使他处事圆滑，看出玉玑子在神久夜心中有些份量，他不会当着神久夜的面说出自己要将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必要的时候他不介意给神久夜一则善意的谎言安她的心。他两指捏住一只小蚌壳把玩，轻声问：“你也认为本神吸收邪影之力此举是错误？”

　　　　“并没有。”神久夜摇头，她两只手撑在身后，仰头叹了一声：“玉玑子想的太简单了，如果凡人可以控制邪影的力量，最初邪影之世就不会被创/世主神所封印，太虚观训练有素的弟子哪怕以邪影真言控制无意识的邪影，仍难免受到反噬，对邪影毫无了解的凡人，在邪影之世获得解放之后真能得到邪影的力量，而不是被邪影所吞噬？命运难料啊。”

　　　　邪影那玩意说起来虚得很，连创/世主神都选择将它封印，可见是一股难以控制的力量。不说封印严密，创/世主神不会坐视邪影之世被解放，贸贸然解放邪影真的好？

　　　　至少，神久夜是不认同玉玑子的做法。

　　　　玉玑子天生体质特异，几度濒死之际，机缘巧合跟自己的邪影有过沟通，彼此有感情，才能和平共处。他以为释放邪影之世，可以让凡人获得强大的力量，摆脱神所定下的不公平的命运。

　　　　然而玉玑子大概没想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邪影，而邪影力量强大，世间却是庸碌无为的凡人居多。连精专研究邪影的太虚观，亦将邪影真言定为禁忌的邪术，一旦邪影之世被解放，无以计数的邪影回归大荒，谁也不能保证那是新生还是末日。

　　　　退一万步说，凡人很侥幸获得邪影的强大力量，他们能以平常心待之？玉玑子以为邪影能给人反抗上天的力量，只怕反而成了释放凡人心中野兽的钥匙，没有足够的心性克制，力量会使人变得肆无忌惮。

　　　　菇凉从科学为第一生产力的世界穿越过来，哪怕没有神灵谱写人的命运，人与人的斗争依旧存在了至少五千年，以后还将继续存在。

　　　　世上本无绝对的公平。

　　　　如果非要让人得到邪影的力量，应该循序渐进，至少要先向广大人民群众科普邪影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应该如何沟通等等，还需做好被反噬的预防措施，挑选一批小白鼠先做临床试验，严密观察进展，确定安全无虞，再普及全大荒。

　　　　一上来就犀利地把邪影之世解放，亲，普通人不知道邪影的危险和作用，菜鸟扛神兵，婴儿拿机枪，伤人伤己的有木有！如此草率会要人命的啊亲！

　　　　太一对她的回答十分满意，将手中的小蚌壳丢给神久夜：“拿去玩吧。”

　　　　神久夜学他用两只手指捻起黑色的小蚌，大概只有一节食指大小，上面偶尔有七彩的光泽一闪而过：“这个是……河蚌？活的还是死的？”瞧这紧紧闭合的样子，估摸是死的吧？

　　　　太一脸上邪魅的笑容一僵，嘴角隐约抽搐，回答道：“那是东海的灵兽‘蜃’，用以施展幻术的绝佳灵物……”对于如此“无知”的继承人，他好想掩面肿么办？口胡！在你心里本神要多无聊才会拿一只河蚌来玩？！

　　　　自知说错话，神久夜赶紧转移话题。妈蛋，那么鱼唇的问题绝壁不是菇凉问的！

　　　　不过，真的很像河蚌啊……菇凉还以为大神在暗示今晚想吃河鲜大餐的说……

　　　　末了，太一补上插刀的一句：“还活着的。”

　　　　“啊啊啊啊啊！！！！！”　　



第48章　刷与不刷的纠结

　　　　严肃的夜谈以神久夜的暴走宣告暂停。

　　　　被神久夜甩出去的蜃在地上打转几圈，待停下来之后，才颤抖地张开蚌壳，里头七彩斑斓看不清真实的软体流出，变成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她伏跪在地上簌簌发抖。

　　　　没有了惊恐源头，神久夜一下子冷静下来，淡定地无视自己抓狂掀翻的矮桌案几，整了整衣裳重新坐下。

　　　　太一对她的变脸习以为常，手一挥，七零八落的物体又回归原位，说：“才说你长进，老毛病还没治好吗？”才一节手指大未成年的小蜃，值得你吓成那样？

　　　　“呃，好像更严重了……”饶是神久夜的厚脸皮，看到小萝莉受惊的可怜小模样，也忍不住脸红掩面，组装之后破坏力骤增有木有！“不是原形就没关系，让她起来吧？”

　　　　蜃精仍旧低着头跪在地上不敢动，直到太一淡淡嗯了一声，这才毕恭毕敬爬起来。

　　　　她一身嫩浅黄罗衣，袖口衣摆绣以泡沫状的花纹，下身罩着绿蓝交织的纱裙，金色软烟罗在腰间系成一个蝴蝶结，美丽的深蓝色长发梳成双平髻，半头垂在身后，发间缀着大小不一颗粒圆润的珍珠，衬得肌肤越发细腻。因方才的惊吓，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得可怜，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怯意。

　　　　好一个可爱的萝莉！

　　　　“不要怕，过来。”神久夜对她招招手，不觉放轻声音，生怕再吓坏她。

　　　　蜃精先是看了看太一，见他不搭理，这才犹豫地小步走到神久夜身前，柔声唤道：“主人安好。”

　　　　嗷嗷嗷！超软萌！超甜糯！忽然有种人生圆满的幸福感脚！神久夜终于没忍住，伸出狼外婆的爪子握住萝莉柔若无骨的小手：“你叫什么名字？”

　　　　“回主人，小妖名唤玉墨，是东海蜃精。”

　　　　见神久夜的iq有随着hp血条下降的趋势，太一手指在矮桌上敲了敲，提醒道：“玉墨是一只万年蜃精，擅长幻术和烹饪。本神瞧着那雪妖太弱，不经使唤，你这既然有仙女走动终究不便，玉墨已去了妖气，留下来照顾你的生活起居正好。”

　　　　∑（o△o｜｜｜）

　　　　噗！！！万·年·蜃·精！！！！

　　　　瓦擦！菇凉两辈子岁数加起来再乘以一百倍啊！！丫的一把年纪居然还摆这副萝莉的模样是要坑死谁呢？！再也不会爱了嘤嘤嘤！！！

　　　　弱弱收回爪子，神久夜捂着又中一刀的心口，半天没缓过气来：“她想必是你身边得用的灵物，我不夺人所爱……”

　　　　“无妨，一个仆役而已，你收下吧。”太一神色漠然，半分不放在心上：“本神原以为只是送孔雀一程，外出仓促，不曾带太多随从，只有玉墨一个小丫鬟。你凑合着用，倘若你嫌她年纪太轻不得用，待回去我再挑其他成年的侍女给你。”

　　　　“不不不，绝无此意！”喵了个咪的！万年的妖精还嫌年纪太轻，老大您身边都是些怎样的老妖怪啊？！神久夜长长出了一口气，违心地说：“玉墨很好，我却之不恭了。我一个人待在梦幻城里惯了，人气多了反倒不自在。”

　　　　太一点点头，似笑非笑地看了玉墨一眼，说：“以后好生照顾你的主人。”

　　　　“是，东皇神尊。”玉墨低头，得到太一明确的指示她仿佛松了一口气，自觉地站到神久夜身侧随时等候吩咐。

　　　　言归正题，有神久夜帮忙，找到看守邪影之世钥匙的岚音，解开邪影之世的封印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他有把握利用幼年的情谊让岚音自愿配合。

　　　　心知两只停不住作死的熊猫不会轻易让他吸收邪影之世的力量，太一没有鱼唇到直接暴露自己终极的目标，而他看出神久夜对玉玑子的维护，也不强求她支招。他邀请神久夜，在他有把握解开邪影之世的封印时，跟他一起去东海吸收那逆天的强大力量。

　　　　神久夜想了想，点头答应：“届时我与你同去，不过我不需要邪影之世的力量。对付那两只熊猫不容易，大可不必在我身上浪费。希望你答应，到时候让我和玉玑子说几句话，由我来拖住他片刻可好？”

　　　　本来太一是想把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既然神久夜提了这点要求，他当然没理由拒绝。何况太一有高傲的资本，他不认为凡人出身的玉玑子能造成多大的威胁，索性做个顺水人情也罢。

　　　　见他答应下来，神久夜稍稍安心了一点。

　　　　不管怎么说，是她先对太一泄密，那两只时刻在作死的熊猫想k就k死吧，只是她对玉玑子还有一些感情，知道此时太一若想弄死他，顶多动动手指，这么一想心里颇过意不去，稍稍为他争取一点时间。

　　　　至于如何避开天道大道吸收邪影之世，是太一该操心的事，神久夜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估计太一也更相信自己想出来的点子。

　　　　不是他不信任菇凉，而是神久夜下意识把大荒当做网游的世界，会先入为主地按照剧情去思考事情。问题在于命运已改，固守旧念反而落了下乘，一旦出岔子难免应对仓促。

　　　　在太一看来，神久夜依然太年轻，缺乏阅历，无法和两只老奸巨猾的熊猫做对手。只因为插手了玉玑子的幼年，她便遭到大道的暗算，毫无反手之力，多亏融合后血统的特殊性才捡回一条命。

　　　　太一自恃甚高，自信不怕神久夜拖累自己，却不希望因为同样的原因让天道盯上她。尽管不愿承认，而今他的确不是那两只胖熊猫的对手……胖成一团球了怎么还不得高血压糖尿病脑梗塞入院治疗去呢？啧，真是妖孽级的祸害！

　　　　商议好细碎琐事，神久夜留下小雪和玉墨，跟太一离开梦幻城，是几天后的事。

　　　　阴世幽泉的变异惊动了玄心正宗和阴月皇朝，六道魔君虽不爽镜无缘拐了自家女儿，但在此关键时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主要还是为了提高他在阴月皇朝的地位好与宝贝女儿月魔相配，于是将他召回商议对策。

　　　　神久夜想要抢在他们之间得到莫邪宝剑，便也启程前往忘情森林。

　　　　随同的有太一、孔雀和小唯。九霄美狐趋利避害的第六感十分敏锐，被东皇太一的冷眼一扫，立刻识趣地不再骚扰神久夜，一举一动皆是大家闺秀的活样本，让饱受百合环绕的神久夜流下老怀欣慰的泪水。

　　　　太一被后羿从天上射落，自身的法宝悉数毁坏。幸而他太阳神的身份高贵，即便在封印中，东海诸多小灵兽也不敢怠慢了他，更兼他颇有城府，封印之处的灵兽不是敬他就是畏他，很容易收为己用。只可惜他手头没有合意的法宝能给神久夜。

　　　　大神他的原型是金乌，体魄强横，属于灵体兼修偏法术系的boss，到了他如今的修为层次，能与之相配的法器少之又少，动动手指施个术比什么都强。故而太一对武器的需求不强，在他看来莫邪宝剑的层次还不入眼。

　　　　不过，太一不会拿自己的标准来要求神久夜。

　　　　尽管神久夜同是法术系的boss，放在泥轰那个弹丸小国里可以混到一座山头，跟大荒超神完全没有可比性，面对同样具有穿越属性的东皇太一，连绝招明镜止水之术都无效，十成十被压着打的菜鸟不解释。

　　　　因此太一对神久夜想要取得莫邪宝剑的做法不予置否，新手是需要爱护的，新手对高级装备的渴望是可以理解的。

　　　　太一的性格有神族的冷漠，宝剑认主在他看来根本不成问题，以他的实力毫无悬念彻底碾压莫邪宝剑，强迫认主不是什么稀罕事。倘若莫邪敢玩玉石俱焚，他不介意直接抹消剑灵的记忆，将它的意识重新炼制成白纸一张后送给神久夜。

　　　　跟太一的狠辣手段比起来，神久夜觉得自己的良心貌似还能再抢救一下。

　　　　按照菇凉息事宁人的做法，自然是不动声息潜入忘情森林，等阴月皇朝和玄心正宗联手把阴世幽泉给镇住后，再拔走莫邪宝剑，皆大欢喜。

　　　　然而太一觉得没必要如此谨小慎微，阴月皇朝和玄心正宗需要联手镇压阴世幽泉，那是他们的实力不够，东皇太一可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