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揭秘第二部恶龙吟 第十二回路客卖刀忠言逆耳责妻不武(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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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都管至晚,来见太尉,说道:「衙内不害别的症,却害林冲的老婆。」高俅道:「我早知他见了他的浑家,也得了那妇人身子,为何还是生病?」都管禀道:「衙内只说情根深种,已无药可解。」高俅正恼林冲不做他心腹,心道:「他既不愿亲近于我,我亦保他不得。我那儿却生什么病来,必是听了陆谦之言,装病唬我,只想抱得那浑家入府。」当下也不说破,只道:「如此因为他浑家,怎地害他。我寻思起来,若为惜林冲一个人时,须送了我孩儿性命,却怎生是好!」都管道:「陆虞候和富安有计较。」就把陆虞候设的计,备细说了。 高俅道:「既是如此,教唤二人来商议。」老都管随即唤陆谦、富安,入到堂里,唱了喏。 高俅问道:「我这小衙内的事,你两个有甚计较,救得我孩儿好了时,我自抬举你二人。」陆虞候向前禀道:「恩相在上,只除如此如此使得。」高俅见说了,喝采道: 「好计!你两个明日便与我行。」不在话下。 **********再说林冲回到府内,禁声不语。若贞甚是忧心,与锦儿备了晚饭,三人吃了,若贞再忍不住,问这问那,急他要细细道来。林冲苦笑一声,终将面见高俅所言,一一说与娘子听了。若贞只听得不住叫苦,流泪道:「官人可知那高俅是个胸无点墨的小人,当年靠蹴鞠之技,得当今圣上看承,才有了今日,胸襟实是狭窄之极,你今日这般辱他,来日大难,可如何是好?」言罢呜呜哭个不停。 林冲见她哭得甚悲,手抚爱妻长发,叹口气道:「若因权势,便依附于他,愚夫心中何安?」若贞不由气道:「我知官人重义,瞧不起那些奸人,但为何不依了曹正之言,离了东京?若因此得罪奸臣,害了你,便也害了我,你心中何安?」林冲也气道:「他怎敢害我?最多永不提升,做个快活教头罢了,你是见我没了前程,便嫌跟了我吗?」若贞心中气苦,声音不由略有些大:「我……我怎是那种人,官人,你怎能如此看我?」林冲正烦闷中,一时也隐忍不住,高声道:「你是何种人,自己知道?私下去看那淫书二十四式,莫道我不知!你耐不得寂寞,又如何与我共甘苦?」若贞听得张大嘴,俏脸顿时涨得赤红,低声道:「什么……什么淫书?」林冲点点头,只盯着若贞,看她如何解说。 那锦儿听得真实,心知要败事。她护主心切,当即抢上前来,辩解道:「大官人,这你可错怪小姐了!」林冲怒道:「住口,我如何错怪了你家小姐!」锦儿颤抖道:「大官人莫要动怒,是……是我私自,买与小姐瞧的……」林冲大怒,拍案吼道:「死丫头,你好大胆,竟买这等失德之书与娘子看,当真不想活了!」言罢抬手便要怒打锦儿。 锦儿哭道:「大官人莫要打我,且听我说……大官人平日只喜枪棒,少与小姐欢好,三年来小姐未曾怀上。锦儿见小姐一心求子,亦为小姐忧心,以为小姐不得大官人喜欢,便借大官人出京之时,买了那书与小姐看。若小姐能因此讨得大官人喜欢,早日怀了,锦儿也安心啊。今日锦儿方将那书放在小姐枕下,她,她一眼也未瞧过。」一番话只说得林冲也涨红了脸,缓缓放下手,坐在椅上,叹口气道:「你怎知你家小姐不得我喜欢,真是小儿见识。若贞,你当真一眼也未瞧过那书?」若贞红着脸,只得咬唇轻声道:「我不知你所说何书……」林冲松一口气,笑道:「娘子莫怪,我是个粗人,不懂礼数,多有得罪。」若贞将身子撇开,佯装生气道:「你平日却礼数甚多,今晚发这么大火,好有脸吗?锦儿,那书既是淫书,便烧了它吧。」林冲却道:「却也不必了。锦儿也是为了我们,如此便留了那书,来日我与娘子一同去试那书如何?」若贞嗔道:「呸,谁与你同试那书!」心中突然一紧:「那高衙内已在我身上将那些淫荡招式尽数试了,我却不让官人试,当真羞死了人……」锦儿见俩人合好,便喜滋滋烧水去了。
若贞又熬过一夜,次日起床吃过晨饭,若贞知今日官人要去禁军画卯,便为他更衣束服,轻声道:「官人此去,多加小心,莫被奸人陷害。」林冲突然怒吼道:「小心,小心。你每次都要我事事小心,我便小心了,还不是照样得罪奸人!有何用处?此等话语,以后休要再提!」言罢也不让她束服,自行系好衣服,怒冲冲掀门而去。 若贞呆立当场,哑口无言。那边锦儿瞧见,忙上来安慰。若贞再忍不住,「哇」得一声,哭将出来。 锦儿道:「大官人这些日心情不好,胡乱发火,也是有的。」若贞哭得如泪人一般,摇摇头道:「我非为他发火而哭,官人心情,我怎能不知。我,我已对他不贞,他便发再大火,我也不会怨他半句。我是怕他这脾气,早晚,早晚被那高俅所害,他若有三才两短,可如何是好,呜呜……」正是:良药苦口却怨医,忠言逆耳乱责妻,直教玉貌红颜坠奴窑,贤德佳妻被狼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