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该吃药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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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大看这碟子里白乎乎软绵绵的一团,胃里有些翻滚,心中却又忍不住好奇,拿筷子夹了一块递到面前看了看,恍然道:“花蛤……倒是曾在书中见过,壳呈扇状,有五彩花纹,肉质白嫩,入药可治恶疮。”
离无言正吃得津津有味,猛然听到“恶疮”这么恶心的词,一下子给呛到了,百忙之中瞥了他一眼,心道:郎中就是郎中,吃个菜都能想到药理上去。
云大余光瞟到他的眼神,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勾起嘴角笑了笑:“抱歉,习惯使然。”
离无言拿帕子擦擦嘴,眼角一撩,似嗔似笑,提起一旁的酒坛子侧身过来给他斟酒。云大道了声谢,赞道:“这米酒倒挺香的!”
齐枭见宫主总算还记得招待客人,也不知该不该欣慰,又看到云大夹着一块花蛤肉迟迟不送进嘴里,笑道:“蛤肉已洗净,又加盐和酒水腌过,辅了一些调料,鲜嫩无比。云大公子若是不习惯吃这些,可以试试醉虾、醉蟹,若实在没有满意的菜色,齐某这就吩咐人去炒些熟菜来。”
“不必不必!”云大摆了摆手,神色间颇有些慷慨赴义的味道,“咳……我试试……”
云大说着就拿视线在桌上绕了一圈,好歹虾蟹是比较常见的,虽然做法不一样,可看着那熟悉的形状总归还有些亲切感,于是他决定从虾开始。
第一只入口,细细品味一番,蹙起的眉头竟然舒展开了,云大忍不住再次抛掉风度,就跟几代种地的老农突然闯进富贵窝似的,又夹了一筷子送入口中,毫无形象地边吃边连声称赞:“唔……入口即化,鲜美无穷……果然妙!”
离无言大为得意,十分豪爽地把菜都尽量往他面前推。
“离宫主真是太客气了!”云大一边装模作样地推辞,一边又把筷子伸向其他盘子,最后什么文蛤、什么竹蛏、什么泥螺……吃过没吃过的,统统吃了个够本,吃完后见齐枭一脸满足的神色,费解了半天才明白他这满足是源于热情好客得到了回应。
看来这离音宫除了宫主本人有特殊癖好外,其他方面看来,与普通门派并无太大差异啊!
云大与离无言碰了碰杯,将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意犹未尽道:“不知这些鲜食能存放多久?在下能否带些回去给师父和众师弟尝尝?”
齐枭刚想点头,就见他家宫主笑靥如花地将手往云大面前一摊。
云大愣了一下,了然点头:“噢……明白!”说着就摸出一锭银子往他掌心一摆。
离无言把银子收了,手又伸过去,眼神意味分明:不够!
云大咂咂嘴,笑得极为真诚:“离宫主与在下回去一趟,路上少不了伤风咳嗽的,诊金就不必付了。”
离无言:“……”
齐枭扶额,忽然觉得传说中风度翩翩的云大公子其实与自家宫主一样的不要脸……
5、第五章
离无言行事极为爽快,酒足饭饱稍事休息之后,当真与云大一起乘船出了离音岛。
云大如愿以偿得了几罐封装在坛子里的新鲜海味,心满意足且笑眯眯地与齐枭道谢,接着又去渔民家将他的“厉风”牵出来,给了人家一些银子,不过这家人十分淳朴,推却不过就给他塞了两坛子虾蟹。这么一来,云大竟是满载而归。
海浪声中,离无言迎风而立,裙摆翻飞,腰间的彩埙互相碰撞,发出颤颤的低响。云大从渔民家出来时,正看到他转过身来,脸侧一缕细发被海风吹到了唇边,面上宁静的神色倏忽不见,迅速展开一丝轻浮的媚笑。
云大让他的变脸神功给弄得愣了一下,回神后抬眼四顾,笑道:“方才出来时都不曾注意,离宫主,你怎么没带马,打算跟在我的马屁股后面御风而行么?”
离无言朝他款款走来,看着他手中多出的两只坛子,挑了挑眉,探头过来闻了闻,又重新站直身子,右手轻动,以内力催动气流在沙滩上写道:我坐你的马。
“那我的厉风可要受苦了。”云大轻笑一声,将两只坛子挂在马侧,牵着马走出沙滩,转头看他,“离宫主没有马?”
离无言投来一个赞赏的目光,笑眯眯点头。
“那你如何行远路?”云大问完了见他只笑不答,忽然有所领悟,“呃……偷?”
离无言微嗔,纠正他的措辞:借用。
云大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翻身上马,在马脖子上拍了拍,长长一声叹息:“厉风啊,你受苦了。说不定离宫主嫌脚程慢,过两天就会自己寻一匹马来,到时你就解脱了。”
厉风打了个响鼻,算是回应他的话。
离无言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足下轻点,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的身后,抬手在他背上戳了戳,催他快走。
云大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咂咂嘴只好认命当了马夫。
二人出发时已过晌午,如今又值寒冬,行了小半日天色就黑了,却黑得不凑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能在荒郊野外的林子里过夜,好在这一代为平原,不用防备猛兽,他们又都是习武之人,不畏严寒冷风,生个火堆喝口酒倒也休闲自得。
可惜,事与愿违……
云大靠在树干上闭目休息,忽然觉得脖子有些痒,抬手挠了挠,心里还疑惑这么冷的天怎么会有虫子,没想到刚把手放下,下巴又痒了,只好再次抬起手,又在下巴挠了挠。
没想到这一挠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不光下巴,连脸上、手臂上都接二连三地痒起来。云大倏地睁开眼,手在脖子上摸了摸,又举着火把四周查看一番,却一只虫子的踪影都没见到,这才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正暗自思量时,头顶忽然传来声响,下意识侧身偏头,就见一根树枝掉在了脚边。
离无言伏在树上,见他抬头看过来,就跳下去就着火堆席地而坐,问他:怎么了?
云大给自己把了把脉,又指指自己的脸,无奈道:“八成是起疹子了……”
离无言愣了一下,突然不厚道地弯着眼睛笑起来,抽出一旁烧着的树枝凑过去细细打量他的脸,上下左右看了一遍,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又把树枝扔回火堆,笑眯眯地刺激他:云大公子真是没有口福啊!
云大看着他的字,觉得牙也痒得厉害,叹道:“离此处最近的医馆在哪里?”
你不是神医的徒弟么,还要找什么医馆?离无言写完抬头扔给他一记疑惑中兼带幸灾乐祸的眼神。
“唉……出门在外不是带毒药就是带解药,谁会想到吃点东西都能起疹子?我身上没有合适的药啊!”云大知道不能挠,可还是忍不住痛苦地抬手在脸上蹭了蹭,“医馆……”
离无言娇笑:本宫不知啊!
云大被他气得肺烧肝疼,笑了笑抽出剑就朝他横扫过去,见他极为敏捷地跳开,又随手捡起一颗石子,借着第二剑分散他注意力,准确无误地点了他的穴。
离无言顿时动弹不得,娇嗔地冲他瞪眼。
云大提着剑走过去,把剑横在他脖子上,笑意加深:“此处距离音岛可不远,你当真不知医馆在哪里?”
离无言再次眨眼,神色极其无辜。
云大笑了一会儿忽然僵住,恼恨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唉……忘了你口不能言……”说着又认命地替他解开穴道,收了剑挠着脸坐回去,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反手拿着剑鞘在后背蹭了蹭,觉得脸都丢到天涯海角去了。
离无言笑容更加灿烂,走到他身边坐下,在地上写道:本宫从来不生病,可真不知哪里有医馆。
云大抬眼看他,见他虽然笑得极为欠抽,但神色间又不似作伪,只好无奈长叹,抽出几根烧得旺盛的树枝捆成一团:“我去找找药草。”
离无言连忙起身,好奇地跟过去。
此时虽然有月光有火把,可林中草木深深、光线仍然暗淡,消除疹子的药草倒是常见,可在这么黑沉沉的夜里,还是较难辨认,云大忍着痒找得头晕目眩才勉强找到一些,走回去又凑到火堆前仔细确认,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离无言看他一边挠着痒一边将药草举到火堆上烘烤,好笑之余又有些疑惑。
云大瞟到他的神色,解释道:“药草一般都要晒干才可用,这些过了半夜早就沾了露水,稳妥起见,还是烘干了好。”
离无言了然点头,见他烘烤得差不多后一片一片地塞到口中嚼起来,觉得颇为有趣,也从他手中抽了一根送入口中,才嚼了两口就突然顿住,一脸痛苦地呕出来。
太苦了!
云大看着他一张娇俏的脸皱成一堆,很想痛快地大笑一场,可惜口中塞满了药草,只好拼命忍,忍得靠在树干上直揉肚子,揉了两下背后又痒了,狠狠嚼了两口拿起剑鞘再次挠痒。
离无言看着他这副德行,转痛苦为嘲笑,笑趴在地上龙飞凤舞地写道:在树上蹭蹭不就好了。
云大嘴里嚼着,手上动着,忙里偷闲地抬脚把那几个字划掉。蹭树?又不是熊!太丢人了!
离无言仿佛猜中他的心思,坐直了身子冲他一个劲儿笑,笑得那叫一个妩媚,神似在说:你已经够丢脸了。
云大无奈地叹口气,把嚼碎的药草吞下肚,又塞了几片在嘴里,含糊道:“口腹之欲要人命,这几坛子东西带回去,万一把师父也吃出疹子来……”话没说完自己先想象了一下师父黑着脸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
不过会不会起疹子要因人而异,云大在这些坛子上挨个儿拍了拍,决定还是带回去给他们尝尝。
云大在离无言看好戏的目光中黄牛吃草似的把药草嚼完,两人总能找到机会互相嘲笑一番,笑完之后想继续端着都不可能了,再加上他们本来就不喜欢江湖上寒暄虚伪的那一套,这下倒真是有了几分朋友的意思。
云大把药草消灭得一干二净,又咬紧牙关煎熬了两个时辰才觉得身上痛苦的痒劲渐渐消退,睁开眼一抬头,就见离无言跟蛇一样横陈在树枝上,正俯身探头直直看着自己。
见云大抬头,离无言双眸一眯,眼角风情万种,冲他抛了个媚眼。
云大想起他还偷了自己一壶酒呢,嘴角勾了勾,收回视线道:“离宫主,劳您尊驾,下来帮我看看疹子消了没有。”
话音未落,树上的人已落了地,离无言鬼魅似的欺身向前,凑过来看了看,觉得不甚清晰,又转身取了火把,就着火光重新细看。
云大抬眼:“消了?”
离无言在他脸上巡视一圈,见他先前冒出的几个红点当真不见踪影,又是惊奇又是佩服,目光落在他沉黑的眸子里,顿了片刻,点了点头嫣然一笑。
云大一脸遗憾:“虽然起了疹子,可离宫主一番款待确实让我大饱口福,本该投桃报李才是,可惜啊……”
离无言挑眉,目露疑惑。
“可惜我带出来一壶佳酿,半路竟然让个毛贼给偷走了!”云大说得极为愤恨,余光瞟到离无言唇角一闪而逝的得意笑容,心里暗暗哼了一声,又道,“总算见识到何谓恩将仇报,我给那毛贼治了伤,他不谢我也就罢了,竟然还将我最宝贝的东西顺走。离宫主,你说这等忘恩负义之人要是哪天落到我手里,我该怎么处置?”
离无言对上他恳切求知的目光,一丝心虚都没有,恬不知耻地写道:他偷走你最心爱之物,可见你二人喜好相同,实为知己也。
云大觉得自己又被他气到了,以挠痒为名抚了抚胸口,半晌后点头冷笑:“此言在理!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那我就让这位知己死一死好了。”
离无言装聋作哑,绕着脸侧的发丝抬头望月。
云大看着他写满无辜的侧脸,突然有种将他按在水里,把他脸上的脂粉全部洗掉的冲动,就这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勾起嘴角轻轻一笑,心道:你接着装!看你能装到何时!
离无言莫名打了个寒颤,朝他瞥了一眼,扔了火把打了个哈欠,纵身跃到树上休息去了。
6、第六章
翌日天还没亮,两人就上了马再次前行,云大脸上身上的疹子并没有完全消除,虽然粗看看不出什么,可痒劲还在,需要早些进城去医馆抓药治个彻底。
离无言夜里也没怎么睡,坐在他身后直打哈欠,迷迷糊糊间脑袋朝他背上就磕过去,磕醒了咂咂嘴没多久又继续磕,最后实在嫌他脊柱硌得慌,干脆一翻身背对他坐着,双腿朝马屁股上面一搭,晃荡着脚靠在他背上舒舒服服补眠了。
云大喊他,没听到他应声,眼见着前面有棵大树横卧在路上,明明可以直接让厉风跃过去,却扬了扬唇角,猛地拉紧马绳一阵收力。
厉风极为听话,立起前蹄就是一通仰天长嘶。
离无言睡的正香,一个不慎跐溜就往下滑,直接顺着马屁股掉出去。他反应极为敏捷,在下滑的一瞬间就惊醒过来,眼看着就要屁股着地,忽然发力而起,一个旋身极其潇洒地凌空而起,抬脚就朝云大横扫过来。
云大闪身避过,又接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