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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宫主,该吃药了-第1章

小说: 宫主,该吃药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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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该吃药了
作者:扶风琉璃

【文案】

三句话文案:
 哑巴宫主遇到神医徒弟,一路幸灾乐祸地互相看对方出丑,丑着丑着就彼此瞅对眼的故事。
 以一壶酒结下了梁子,以另一壶酒结束了暧昧,宫主的哑疾会治好,宫主的心病也会治好。
 这是一篇简单轻松文,江湖只是背景,无阴谋阳谋,路上谈谈恋爱啥的,无炮灰无第三者。

CP属性: '强强'
云大:腹黑忠犬攻(先腹黑后忠犬,间歇性二)
宫主:妖孽女王受(病治好后就不怎么妖孽了)

 本文是《公子给徒儿笑一个》的系列文,可独立阅读完全不影响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鹊山(云大),离无言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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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第一章
 
寒风凌冽的冬夜,扬州城外草木萧索、万籁俱寂,北风呼啸中夹杂着清脆有力的马蹄声,不多时就有一人一马迅疾驰骋而来。

马上的青年一席紫棠色劲腰长袍融在沉沉夜色中,袍摆翻飞间只能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出一点原来的颜色。虽然马蹄声急了些,可马上的人却风度翩翩,不见丝毫疲态。

此人是流云医谷的大弟子鹊山,奉师父之命出门办事,今天为了赶在宵禁前入城投宿,催马催的比平时更快一些,从西城门进入,沿着主道直直往东,最后在临水的一家医馆前下马叩门。

门房打着灯笼拢着棉衣开门,一看来人吃了一惊:“大公子,您怎么来扬州了?快请进!小的这就去叫掌柜的。”

“梁掌柜睡了吧?别吵他了,我只是路过。”云大牵着马进去后随意地将马绳缠在一旁的油桐树上,转头笑道,“快找人给我热点儿吃的来,饿死了!”

“哎!这就去!对了,大公子今晚是要宿在这里吗?给各位公子常年备的院子里东西倒是齐全,不过棉被近期没晒过,您先别忙着休息,等小的去找人给您换一换。”

云大跟着他穿过医馆的前厅,走到后院,随意道:“明早还要赶路,不用太麻烦。”

“是,大公子去院里稍候,热食很快就送过来。”门房虽然尊敬他,不过知道他不拘小节的江湖习惯,也就没有多做客套,将灯笼交到他手中,自己则趁着月色转身离开。

流云医谷虽然半隐于世外,可分馆却遍布各地州郡,这家医馆就是其中之一,在扬州城极负盛名。

医馆门前隔着一条主道就是横贯东西的渠水,景美地佳再加上医术精湛,因此一直以来门庭若市。不过此时已近二更,又值天寒,医馆内众人早已歇息,里里外外俱是一片寂静。

渠水的另一侧,往西一些的地段,此时却是人潮如织、沸声喧天,却又因为背水而立,后门处不显喧闹,因此与渠水两侧的宁静倒也没有格格不入,丝竹声隐隐约约,只有穿街过巷走到正门才知其繁华热闹。

“呦!蔡公子!您可是很久没有光顾咱们红袖楼了,倚屏姑娘盼您盼得茶不思饭不想,都快瘦成画像儿了,这下可好,总算是把您给盼来了!”

红袖楼的老鸨笑若春花,将一个个富贵老爷、千金公子引入内堂,长袖善舞、左右逢源,把那些老爷公子惹得哈哈大笑,又连连招呼楼里的姑娘们出来见客。

红袖楼里香雾缭绕、笑语欢声、热气腾腾,一道挂着彩灯的朱漆大门将里外隔成截然不同的两重天。

不远处的青石小巷中,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映着黑瓦白墙飞速滑过,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前面的人闪身跃上了屋顶,一袭红裙在月光下让寒风吹得衣带翻飞,转身往后面紧追不舍的黑影看了一眼,脚步点着屋瓦,惊鸿般朝前面人声鼎沸的红袖楼飞掠而去。

红袖楼的一隅,淫。声。浪。语不断,某个钱揣口袋里就发痒的员外正腆着肥硕的肚子与楼里一名俏姑娘厮混,嘻嘻哈哈地互相喂酒笑闹着,意乱情迷间衣裳解了大半,忽然听到窗口传来“砰”一声巨响,齐齐吓一大跳。

“什么人这么没规矩!”员外先是习惯性摆着威风吼了一声,接着就要下地去看看,没想到脚还没从床上挪到床下,眼前就猛然一花,屋子里瞬间多了一个人。

来人身着艳丽的绯红色长裙,腰间挂着三只葫芦瓢似的彩埙,头上的发髻高高绾起,如灵蛇般呈冲天之势,面容绮丽、笑眸染春,额间的梅花妆旖旎含情,怎么看都是美艳不可方物。

胖员外刚刚还因为被扰了兴致恼怒不已,现在却瞪直了眼,看着面前突然冒出的红衣美人垂涎欲滴,猥琐笑道:“乖乖,这是哪个屋里的?怎么以前没瞧见过?是柳妈让你来伺候我的?快来快来!”

红衣美人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露出不甚满意的神色,转身便要离开。

床里侧的姑娘扯了扯衣裳,见胖员外被吸了魂似的想要追过去,不由露出几分嫉妒的目光,小声道:“这可不是咱们楼里的姑娘,不会是哪家的夫人过来捉奸的吧?”

红衣美人转头瞥了她一眼,见她衣裳不整、发髻凌乱,忍不住一阵恶心,眼角一凌飞身跃到床榻边,出手不见影,一卷红袖迅速缠住她的脖子,正要收紧,忽然听到外面起了喧哗声,袖口一收,转身如鬼影般跃了出去,与来时一样毫无预兆。

与外面的喧闹形成鲜明的对比,屋子里陷入片刻的沉寂,床上的姑娘只觉得颈间索命的触感依稀尚存,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胖员外则犯了花痴似的冲到窗口,刚要探头往外看,忽然眼前又是一晃,肥硕的身躯被人一头撞倒在地上,“哎呦”痛嚎了一嗓子,跟乌龟似的半天翻不过来。

这次跳进来的是名黑衣劲装男子,满身杀气地在屋子里巡视一圈,冷声问道:“人呢?”

见无人应答,男子面色更沉,挥刀朝早已吓呆的姑娘横过去:“可曾见到身着红裙之人?”

这姑娘吓得脑子不听使唤,下意识答道:“红袖楼的姑娘……都爱穿红裙,大、大侠要找哪位?”

那胖员外没怎么受惊吓,还算镇定,从地上爬起来,气喘吁吁道:“美……美人……”

话未说完房门砰一声打开,门口站着满面焦急的老鸨,身后跟着十来个手执长棍的伙计。老鸨对胖员外赔了个笑脸,又对黑衣人道:“大侠行行好!咱们开门做生意,经不起您这么折腾,您说您要找什么样的人?我们来替您找!”

黑衣人冷冷看了她一眼,扔下两个字:“不必!”转身就翻出了屋子。

老鸨急急朝胖员外打了声招呼,指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对伙计吩咐:“快拦着他,可别让他惊扰了客人,小心别把东西给弄坏了!”

一时间红袖楼里鸡飞狗跳,老鸨提着裙角赶在后头给各房间里被扰了雅兴的贵客不停道歉赔罪,耳中听得姑娘们陆续传来的惊声尖叫,只觉得头痛欲裂。

大厅里还有不少未及招待的来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江湖纷争,即便是身居高位的官员也本着明哲保身的姿态在一旁静静看戏,绝不多言多行。

红衣人在楼里神出鬼没,穿梭于各个房间,最后总算找到一名和自己身量差不多看着也不嫌恶心的年轻嫖客,走过去单手一挥,将床上正翻云覆雨的两个人点了晕穴,迅速摘下身上的彩埙和发间的翠笛簪,三下两下把灵蛇髻解开,披头散发地脱下自己的红裙,又捡起一旁的锦缎长衫换上。

一系列动作简直是电光石火,等他整理好衣裳又绾了一个普通发髻后,又在屋子里巡视一圈,随意扯了快桌布将身上换下的行头包裹起来,又走到梳妆台前挑了点儿洗妆的油脂,就着一旁盆子里的干净清水将脸给洗了。

艳丽无端的美娇娘顷刻间变成风度翩翩的俊雅公子,在听到黑衣人寻来的声音时提着包裹大摇大摆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赶过来的老鸨与他迎面撞上,灯火朦胧间一时未注意面容,瞧着这一身富贵的衣裳就急了:“钱公子,您怎么这么早就走了?若是惊扰了还请多多担待,柳妈这就去将人抓起来!您可千万别……”

“钱公子”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拍在她手中,见她眼睛一亮嘴巴一咧,知道她心思已经转移,笑了笑悠悠然下楼,风度翩翩地走出红袖楼的大门。

老鸨咬了咬银锭子,喜了半晌才意识到奇怪之处:钱公子不是扇着扇子来的吗?怎么拎着包裹出去了?

这名假冒的“钱公子”就是江湖上恶名昭著的离音宫宫主,离无言。

江湖上什么坏人都有,杀人放火的勾当正派也不是没干过,能称得上恶名昭著的人不多,离无言却偏偏占了其中之一,原因只有一个,他杀的人几乎都是女人,而欺凌老弱妇孺向来为各路英雄狗熊所不齿,再加上他整日里不男不女的装扮,妖气得实在令正派人士心生厌恶。

离无言笑容满面地走出红袖楼的大门,拐个弯一个轻纵就飞上了屋顶,踩着屋瓦惊掠而过,又蜻蜓点水般横跃渠水,片刻功夫就到了渠水的北侧,转身遥遥看了眼红袖楼后门的灯笼与水中的倒影,想到黑衣人还在那儿翻找,忍不住轻蔑一笑。

自离音宫在江湖上崛起,他就时不时被人挑衅追讨,有些是纯粹看他不顺眼,有些是想铲除他借此扬名立万,有些是寻仇,还有一些就是如今晚的黑衣人那样,是别人雇来的杀手。

这黑衣人倒还有两把刷子,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肩上砍了一刀,虽然他轻功了得,音律更是让人胆战心惊,可论起近身搏斗来,恐怕还真不是这黑衣人的对手,所以刚才为了尽快脱身只好往青楼潜了一遭。

离无言想到青楼里见到的那些互相纠缠的男男女女,胃里一阵翻涌,扶着一旁光秃秃的垂柳干呕了半晌,难受之下冲到水边,俯身把脸埋到水中,又抬起头深吸口气,如此反复数次才觉得好受一些。

缓了片刻站起来,回到岸上抹了把脸,一边往前走,一边低头查看肩上的伤口,没想到一掀开衣襟就把自己给吓一大跳,伤口在月光下竟隐隐透着暗紫色,刚才在红袖楼里形势紧迫没注意,现在用手一摸,伤口四周的皮肉已经硬如石块。

这应是“日出魂散”,索命崖杀手专用的毒药,被追杀之人若是中了这毒,即便逃脱了刀剑也无用,日出后见了光必定全身僵硬而暴毙。他虽然不懂医理,却机缘巧合下知道了这毒的解药药方,想要被毒死还真不容易。

离无言展眉一笑,将衣襟拉好,沿着这条街寻找了一番,很快就看到“积善医馆”四个大字。

管他什么医馆,先进去再说!

离无言跃上墙头,见里面有间屋子亮着灯,只好将动作放得更轻,跳下去折了一根枯枝,走到门前撬门锁、拨门闩,悄声打开门,闪身进去又将门关上,从包裹里自己衣裳的袖口摸出火折子,将柜台上的蜡烛点亮,单手圈着遮住光晕,凑到药柜前一格一格地找起来。

半晌过后,身后的门无声打开,月光悄然洒落一地,离无言觉察到背后有人,听气息绝对不是医馆里的普通伙计,不由警铃大作,本想与来人搏斗一番直接抢药,却在听到那人一声轻笑后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顿了片刻毫无预兆地身子一软,斜斜倒了下去,横卧在柜台后面时趁机将蜡烛往地上一个倒插。

烛火熄灭了,室内只余淡淡月光。 



2、第二章
 
云大练武之人自然耳力极佳,听到动静赶过来一看,原来是个偷药的毛贼,正准备走进去将人抓住,没想到那毛贼一声不响地就栽倒下去,气息平稳听不出异样。

看这反应,一种可能是不懂武的普通毛贼,没听到自己过来,不知什么原因忽然晕了,既然是偷药,有可能是生病了没钱买;另一种可能就是此人内力不浅,知道自己过来,却装作不知故意倒地,连气息都控制得很好。

云大一边琢磨着一边朝里走去,绕到高高的梨花木柜台后面,见那人背对着自己横躺在地上,挑了挑眉,抬脚朝他身上踢过去:“起来!”

离无言被他踢得冒火,气息却一丝不乱,沉默了一会儿感觉到他在身后蹲了下来,接着肩上一暖让他扳过身去,心中一喜,睁开眼抬手就朝他肩窝处的大穴点过去。

云大极为机警,迅速侧身避过他的攻击,一把将他手腕拽住,看着黑暗中模糊的轮廓笑起来:“好身手!你要偷什么?”

离无言没料到这普通的一家医馆里竟然还有高手,心里暗暗吃了一惊,心想这扬州城的医馆必定不止这一家,当即就一记凌厉的掌风劈过去,趁他松手的空当将自己挣脱出来,翻身而起飞速朝门口掠过去。人还没到门口,面前一暗,就被对方拦住了去路。

云大就着月色见到他的模样,微微一怔,大抵是没想到这毛贼鬼鬼祟祟,竟然长得人模狗样的,目光落在他泛着青紫的唇上,不由轻轻“呃”了一声,问道:“你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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