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我饿了！-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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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一半只脚在平台外面，我好心地提醒，“你还是快过来吧，站在那里太危险了。”
听我这么说，朱利安嘴角不屑地一撇。突然，他就着这个姿势张开双臂，往后一仰，直直地就掉了下去。
“朱利安！”我大吃一惊。赶紧跑过去。
“主子，您小心！”达利这次反应倒快，立马拽住我。
结果他的力气太小，不但没拽住我，反而被我拉倒。我本来可以刹住闸的脚步被他一拉，绊了一跤，直直地摔出平台去。
“啊！”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难道上次出逃没摔死，这次要补上？
身子下坠很快，感觉死神在朝我微笑，吓得我闭上了眼睛。

“您真够笨的呢！”死神在耳边对我说。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
“呵呵，您要不要睁开眼睛看看。这种飞翔的机会不多呢！”
死神在耳边低语，我遵命地睁开眼。
先看了看脚下，距那点点亮光越来越远。我抬头看了眼抱着我的死神，不禁兴奋起来，“朱利安，你会飞呀！”听了这话，他朝天翻了个大白眼，大概责怪我的少见多怪吧。
我顾不上和他计较，扭动着脖子左顾右盼。
一大块一大块像云一样的物质浮动在四周，以我少得可怜的宇宙知识判断，这应该是由星际物质和尘埃组成的星云吧。它们被不时照过来的彩光染成漂亮的颜色，像是傍晚天边的彩霞。
美丽的星星像是洒在黑色幕布上的亮钻，颗颗耀眼。四周都是星星，感觉就像身处于一场静止的星雨中一样。看久了，我被闪闪的星星晃花了眼。我突然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自己的身子也消失了，只剩下意识体，自己也变成了它们其中的一员。
不远处有一个蓝白色的大球在缓缓移动，一个深蓝色的光环套在球中间。我央求朱利安飞过去。朱利安嘴里嘀咕着“真败给你了”，动作倒不慢，一个冲刺，两三分钟就过去了。
随着我们的接近，本来还能看到全貌的大球越来越大，最后只能看到一个蓝白的平面。我伸出一只手贴了上去。表面很光滑，冰冰凉凉的触感，就像这悦目的颜色一样，令人愉悦。
“我说杨旭主子，我们可以走了么？您再好奇下去，等我身上的能量耗尽，我们可就真掉下去了！”朱利安无奈地说。
这是一个鱼和熊掌的选择，生命至上的我只好点点头。
身体很快地后撤，朱利安速度飞快，但却很平稳。

“主子，对不起。呜呜。。。。。。”一回到平台上，脚还没站稳，就听见达利哭哭啼啼地道歉。
“没关系啦！我们走吧！”实在受不了这么大的一个绿球在身边哭鼻子，我赶紧扯开话题。其实，我应该谢达利，要不是他我还不会有这么一次飞翔的经历呢。但偷看了一眼旁边神情略微疲倦的朱利安，这句话到底没敢说出来。
“恩，您跟我来。”达利紧紧抓住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殷勤地拉着我往前走。
顺着平台走了半圈，发现后面有个像平房一样的小屋子。
“这是什么，达利？”我跟着他们进去，发现里面有点像电梯。
“这是空间传送装置，它可以以超光速的速度把我们送到造人工厂的门口。”他说。接着按了一个键。这个四方的小空间就像摇色子一样剧烈地颤动起来。
我身形不稳，被朱利安及时拉了一把，才不至于摔个狗啃泥。

不知过了多久。震动消失了，门自动打开。
一个形象极雷人的东西站在我们面前。
它体积庞大，站在门口就像一座建错了地方的金属房子。全身上下都被厚厚的金属外壳包裹着，颜色介于黄铜与青苔之间。形状像是小孩子们玩的陀螺，中间大得不成样子，把勉强可以称作头和腿的地方衬得特别小，当然，它们事实上并不小，反而大得惊人。这东西的头像鸭子的嘴又像螳螂的脑袋，凸出的金属眼睛大得像排球。后面还有一对垂下来的机械翅膀。
整个看上去既滑稽又诡异。
看到我们，它恭敬地一鞠躬，道，“杨旭主子，欢迎您参观造人工厂。喀嚓已在这里恭候多时了！”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从铜瓮里发出来的，瓮声瓮气的，明明很好笑，却让人笑不出来。
我听得遍体生寒。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随着他的90度弯腰，身后庞大的景象出现在我面前。
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就是造人工厂！





15

15、造人工厂　。。。　
　
　
眼前是一座黑森森的古堡。
墙体巨大而厚实，墙面用连列小券，门宙洞口用同心多层小圆券。陷入厚实墙体中的大小柱有韵律地交替布置。城堡的扶拱垛上有繁复的装饰雕刻，有几个扶拱垛加装了尖塔改善平衡，看上去高耸峭拔。门窗和拱廊上是半圆形拱顶，并以一种拱状穹顶和交叉拱顶作为内部的支撑．而这些拱顶强有力的外延感往往又被厚实的窗间壁和墙所抑制，城堡两边各有一座类似钟楼的建筑。
粗矮的石柱、厚实的墙壁、林立的碉堡以及半圆拱穹的门。这些让古堡看上去凝重、沉闷而压抑。但巍峨的楼塔、尖肋拱顶、飞扶壁、修长的束柱，又营造出古堡几欲飞天的感觉。
古堡上面有很多窗户，由于窗口窄小，从小窗透出的光线幽黯。不但没有消除古堡阴森的感觉，反而造成阴暗神秘气氛。

“您先请，杨旭主子。”金属般冷冰冰的瓮瓮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正震惊这座森冷的古堡，冷不防被吓了一跳。看了它一眼，突然觉得它长成这样一点不奇怪，只有长成它这样，站在古堡面前才和谐！
既然指名让我先走，我不敢多言，只好硬着头皮在前面开路。才迈出一步，我就发觉自己的脚步不稳，腿在发虚打颤。不禁叫苦不迭。
这时，朱利安突然疾走一步，靠在我旁边，不着痕迹地扶住我。
我向他报以感激一笑。再抬头，我的笑容就僵住了。

黑漆漆的巨大门口两边，各有一个张牙舞爪的怪兽。
它们长有狮子的躯体与利爪、鹰的头和翅膀，不仅从狮子般的前肢上直接长出了骷髅般的指爪，竟然还长了条狼尾巴。通体黑似乌鸦。它们的眼睛就像是活生生的火焰。一只怪兽的眼睛分别是宝石红和烈焰黄，另一只的眼睛是冰晶蓝和血色紫。锐目闪动的炫彩。
“这是狮鹫兽。别害怕，只是雕塑而已。”朱利安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哦。”我勉强定定神，赶紧走过去。
它们果真是雕塑，一动也没动。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长吁了一口气。突然很想再看看它们，就回头打量它们。这一看我就后悔了。因为当我打量它们的时候，它们好像能感觉到一样，本来正当的头向我侧过来，那闪动着炫彩的锐目转了转，然后直直地盯着我。

吓！
我一把推开大门，直接撞了进去。
没想到看上去那么厚重的大门竟然那么轻易地就被推开了，加上屋里光线强烈，我睁不开眼，身形不稳，差点跌倒。被谁在后面拽了一把才勉强稳住身子。
适应了光线后，我慢慢睁开眼睛，不禁再次震撼。
宽大得看不到边的大厅里，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轻飘飘浮在半空中的，皆是被套在透明囊袋里的人。
长相一模一样的人。
看着他们神情安适地躺在里面，我突然想到包在蚕茧里的蛹。

他们头戴特殊的金属套，无一例外的睁大眼睛。在他们眼前各有一台小型显示屏，屏幕上正放着各种各样的信息。
声音是透不出囊袋的，但幸好每个屏幕上都有字幕。
躺在我脚边的这个人屏幕上放着是帝国简介，“在浩瀚无边的宇宙中，有一个伟大的组织，它控制着宇宙中的一切。它就是我们伟大的帝国！伟大的帝国由四位杰出的殿下掌权。。。。。。”
他旁边的那个屏幕上正在讲解有关机器人的知识，“在我们这个时代，机器人的发展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们不仅可以有人的面貌，还可以有人的思维和感情。特殊制作的高级机器人甚至具备飞行、构造临时空间等超能力，可以担任高等官职。。。。。。”
飘在我左边的那个人的屏幕上正在向他灌输幸福，“你们是帝国的优等公民，帝国是你们的创造者。没有帝国就没有你们。身为帝国子民，你们应该感到无尚的光荣与幸福。因为从你们走出这个地方的那刻起，你们就将在帝国的庇护下幸福快乐的度过一生。而宇宙中的其它地方，很多生物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随着字幕的讲解，屏幕的景物也跟着发生变化。我正要仔细看看帝国其它地方的情形，眼前突然刮起一阵劲风，眨眼间，那个叫咔嚓的怪物就横到我面前。
啧啧，别它的身躯庞大，动作可真迅速。

只见它的机器手臂一指，眼前的空气就像一波海浪一样，以我们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所到之处，他们的显示屏受到干扰，原来的影像消失，变成了白屏。空气波过后，白屏又一震，重新出现影像。
只不过，这次出现的影像全部是我们——是我们这几个站在门口的人。
这时，每个囊袋口都探出一条银白色的金属管。
“帝国的公民们，注意了。现在向你们介绍一位重要的客人——来这里参观的杨旭主子。他是孟菲斯殿下的。。。。。。呃。。。。。。啊。。。。。。。”全身包裹着厚重机械壳的咔嚓声音严肃，说到后来时语气一顿再顿，听得我无比纠结。你到底想说什么？男宠么？是不是因为我在旁边说不出口？
这还真是个麻烦人的事情呢！
我和孟菲斯到底是什么关系？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和他该做的事情全做了。要说我是他的男宠么，打死我也不承认；但要说是恋人。。。。。。
想到这里时；我心里一阵发苦。

一致的问候声突然想起：“欢迎您，杨旭主子！”
整齐如一的声音从每个袋囊里传出，如同一个人。
“呵呵，谢谢，谢谢！”我感觉不太好意思，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傻笑。这时，他们每个人的屏幕上都出现放大版的杨旭摸后脑勺的傻笑的模样。

“您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们。”咔嚓说。
这句话确实说到我心里去了。我还真有好多疑问呢！
“那个，你们是一个人么？”要不是一个人，怎么会如此统一呢？
“什么？他问我们是不是一个人？”
“杨旭主子问我们是不是一个人？”
“我们是一个人么？”
“我们当然不是！”
“那他为什么要那么问？”
“是呀，为什么呢？”
“为什么？”
。。。。。。。
这些话从大厅的每个角落里传来。他们本身一点变化都没有，但是他们眼前的屏幕再次变化，出现的是他们自己的模样。模样虽然相同，但每个屏幕上人的表情和动作都是不一样的：有的左顾右盼，有的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有的是一副思考的模样，有的皱着眉，有的侧着脸。。。。。。。。几乎没有一种是相同的。
没有的统一的步调，这些讨论说话的声音变得乱七八糟。但听上去仍是同一个人的声音。同一种声音同时从不同角落里响起，这种情况怎么看怎么怪异。
“安静，安静！”
看来咔嚓在这里很有威信，他的声音不大，但大厅里立刻噤了声。他们每个人的屏幕上的自己都闭上了嘴巴，露出各种各样谦虚受教的模样。
经历过的人都知道，在一个诡异的地方，由一开始的喧哗吵闹突然变得极其安静，那是一件多么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

我揉揉太阳穴，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您还有什么问题要问么？”咔嚓恭敬地问我。
摆摆手，我已经开始后悔来这里了。
“那您要不要参观一下其它地方？”
“这里还有其它地方么？”
“恩。这些是即将投入帝国生活的成品。我们这里还有婴儿区、幼儿区。。。。。。。”
“那我们去婴儿区吧！”他的话打消了我的归意。我喜欢小孩，所以我好想去抱抱那些可爱的小婴儿。当然，他们一个模子的长相被我有意识的忽略了。模样是很帅，但一想到一大群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婴儿在地上爬来爬去，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咔嚓在自己身上按了个键，本来平整的大厅壁上突然出现一个红色的大门框。
它引着我们过去，走近时那个红色的门框所在的墙壁翻了进去，露出一个大洞。我们跟着它走进去。在门框状的墙壁合上时，我透过墙缝看到那些在囊中的人们又露出那副闲适安逸的表情，他们眼前的屏幕恢复了正常，正向他们灌输各种知识呢。

*****

前面是一条长长的走道。
四壁光滑雪白，一直没开口的达利脚下一绊，他的身体倒向墙壁，那雪白的墙壁竟然凹陷了进去，我这时才发现这白色是从四壁里散发出来的强光，这条走道是由明炽的白光构成的幻象。
“我们到了。”
走在前面的咔嚓突然开口。他转过身来。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突然感觉它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门在它身后无声地打开。
我们几个人同时张大了嘴巴。

里面是无数根极其粗壮的血红色大柱子，每个柱子上都挂满了血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