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风雪忍他寒-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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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玉也紧随而上，两道白色的身影并肩而立，有风吹过，两人的长发飘扬，虽然并没有血缘关系，但两人都是极美，那眼中的气息也相似。
两个人都没有束发，漆黑的头发在夜风中纠缠。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并肩站着，当天边第一道眼光撕破黑夜的时候，有一个人缓缓出现在云府祖宅外的阴影里。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房顶上的两个人。此时此刻他明白了，难怪这两个人都可以让整个江湖因为他们而掀起巨浪，这两个人的确有这样的能力，可他们都太完美了，完美到根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物极必反！这两人早就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孽！早死早了事！
两个人极有默契的慢慢收回看着天空的视线，彼此对视了一眼，微笑。
“你会死吗？”无言问无玉。
“不知道，那你呢？”
“我也不知道，也许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
“没关系，不管以后我们在哪里，我相信我们都不会忘记对方，好弟弟，寒景霄就交给你了，他是寒修的儿子，我希望他可以彻底的自由……”
无言点点头。
“寒修也是，其实他也很可怜，性格扭曲始终都是因为成长的环境，我相信他绝对不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我相信他的心里肯定是有感情的。”
无玉笑得云淡风轻。
“弟弟，我很佩服你，人人都说我是文武双状元，但其实我不够豁达，当我不再恨寒修的时候，我的感情也……之前习渊问过我，你想明白了，那我自己呢？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我真的不知道……”
无言拍了拍无玉的肩膀。“既然你叫我弟弟，我叫你大哥，那么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无言凑近了无玉的耳朵，无玉听着听着睁大了双眼。
官道之上，一辆马车在疾驰，马车挺大，有四匹马同时拉着。拉车的马一看就知道是名驹，因此这马车的速度相当快。
一路上有不少劫匪看到这马车就想要拦截打劫。但那些劫匪还没接近那马车就全部丢了性命。
李铎看着坐在马车里脸色惨白的习渊，心疼的将他搂在怀里，减轻那马车的颠簸。
李铎的马车本就比一般人家用的好得多，颠簸的程度也算是很小了，但是习渊到底不会武功，而且现在全力狂奔，习渊早就被颠的七荤八素就快晕倒。
“如果不是赶路，我还是不想将那些拦路抢劫的都杀了，被人拦路抢劫的感觉也挺有意思不是吗？”
习渊根本就没力气回答，他知道李铎是故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就在此时，李铎的神色又猛然一凛。
“又来了！难道我真的是个昏君？那么多的贼匪！”说着，习渊就觉得一阵风过。李铎已经将一把飞刀丢了出去。
“啊！！！”惨叫声响起，又有人死了……习渊心惊不已，早就知道李铎在登基之前曾经跟过什么武术大家练武，也知道他的武功很厉害。可后来他做了皇帝也没什么出手的机会，所以习渊也只是听说，没见李铎动手。
但这一路来李铎每次出手都是一击必中，原来他的武功真的如传说中的一样厉害……
“我就说有我在你不必担心吧？你放心，一定可以赶过去的……”
习渊点了点头，有李铎在自己真的很安心。如果不是有他，他早就急得快疯了！将自己的脸埋在李铎的怀里，自己的真的很幸福……比无言幸福……
而在马车外，同样心惊的是那些影卫。一直他们都在保护皇帝，但今天才发现，他们一直保护的人武功和内力都在他们之上！
远远的，习渊看到了洛阳城的大门，到了，终于到了！虽然只是离开了半个月，可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到了……”习渊绽开了笑脸，但是随即又皱起眉，笑容凝固在脸上。
“为什么……”太安静了，原本繁华的洛阳城此刻却一片的死寂，难道自己还是来迟了一步？
“别担心，我之前收到消息，飞血楼，溪曲谷还有云府因为担心和化日教的冲突影响到普通老百姓，所以事先安排百姓全部转移出去，本来我是想要帮忙，不过无言和无玉都说不用……”李铎想起了那两个人就有些唏嘘。
220、最后一面
无玉是自己用生命去爱过的人，但是无言作为一个小辈也让他欣赏，这两人的身上相似的气息，也难怪无玉会将绝尘剑法传给无言。搂紧了怀里的习渊，李铎吻了上去。
“渊儿，如果你再也见不到无言，你会难受吗？”
习渊愣住，再也见不到……
“人生就是如此，很多时候一次的错过便是永远……都说人不能留着遗憾的活着，不管生命长短，在自己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起码不能有让自己有后悔的事情，但真有几个人可以做到毫无遗憾？渊儿，我想去见无玉最后一面，你不会怪我吧？”
习渊摇摇头，当然不会责怪，如果李铎可以完全忘记对无玉的感情只爱自己的话，那这个人也不值得自己喜欢。
“时间紧迫，我们分头行事吧。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无言吧？”李铎看了看马车外，马车已经跑进了洛阳城，这里一个百姓都没有，所有的商铺也都是大门紧闭，李铎很满意，那些个江湖中人其实很多都是我行我素，私斗的时候经常会殃及无辜百姓，而无玉和无言则是真正的俠者，他们不想牵连太多的伤亡。
李铎是知道怎么找无玉的，他原本是打算陪着习渊先去找无言然后自己再去见无玉，但看现在洛阳城的情况，恐怕争斗已经发生了。而且无言和无玉在这种情况下肯定要分头行事。他自然是不放心让习渊一个人去找无言，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今生今世自己见不到无玉最后一面也是会永远留下遗憾的，他不想习渊有遗憾。
“我知道，你放心……”习渊点点头。
李铎吩咐车夫停车，抱了习渊下车将他放下。
“你小心点，我让影卫全部跟着你。”
习渊原本有些头晕，深吸了一口气，在这个时候自己怎么可以那么脆弱？所有人都在努力，他也要全力以赴，虽说自己不会武功，但也绝对不能成为别人的负累。
对着李铎点了点头，习渊刚想回去云府就被李铎一把拽了回来紧紧抱在怀里。
“答应我，不管遇到什么都绝对不能冲动……我已经失去过一次，我不能再失去……渊儿，我爱你……”
习渊反手抱住李铎，眼睛有些发酸，这是一个帝王，但不管他在别人的面前多么的霸气多么令人害怕，但他在自己的面前永远都是这样毫不掩饰的脆弱。
李铎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习渊知道，自己要用自己的一生去好好爱他，让他再也不用担心有一天爱人会消失不见……
放开了习渊，李铎迅速转身，他怕若是再多抱一刻就不舍得将习渊放走。
习渊看到李铎的身影消失不见后，自己才往记忆中那无比深刻的方向跑去。
李铎站在洛阳城最高的城墙上，看着此刻空无一人的洛阳城叹了一口气，已经二十年了，自己以前一直都那么爱无玉，爱到几乎疯狂的地步，但有一天这样深刻的感情还不是说淡就淡了下来。
曾经以为自己一定不会忘记，但原来在时过境迁之后一切也都可以慢慢消散，就留下一个淡淡的痕迹。
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李铎的心中有一点哀伤，这样东西自己已经珍藏了二十年，几乎每一天他都戴上身上，不然自己简直没办法过。直到习渊的出现，李铎才开始渐渐有了变化。
轻轻拉了线，一朵信号礼花炸响在空中，李铎看着天空，一把剑出现。这是无家绝尘剑的形状。李铎的眼前又浮现出之前无玉离去时的场景。
「其实我并不讨厌你，说实在的我一直都很感动你为我所做的。不管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只要有人对自己好一样都会感激。不仅仅是女人会有这样的想法，男人也会有……一个人愿意为了自己放弃全天下，放弃无比的权力，我不可能不动容，若我们可以早一点认识，我想我一定会接受你……但我的心里有了别人……对不起……」
「这样东西留给你，以后若是你有事你便将这个信号放出去，如果我在附近，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但若我人都不在了，那……」
李铎一直都认为无玉已经死了，那一场大火，他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也知道十分惨烈。
无玉被烧死，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江湖之上，所以李铎彻底绝望。从此以后他专心政事，为此，李铎这么多年来倒是制定出了很多良策，百姓们对他的口碑也越来越好。
其实李铎知道，这个所谓用来联络的信号不过只是无玉留下的一个安慰，无玉又不是神，假设自己在京城而无玉远在千里之外，就算自己发出了这信号又如何？无玉根本就不可能看到……
而在这个时候，化日教总坛里的寒修和寒景霄抬起头。
“绝尘剑？呵呵，想不到那么多年了还可以看到无家用来联络的东西，看来这一次来得人不少嘛。好儿子，这一次飞血楼，溪曲谷还有云府已经全力以赴了，这一战我们绝对不能输，输了，我们一定会被他们彻底拔了根，若是赢了，以后江湖上再也不会有什么势力可以和我们抗衡，应该怎么做，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寒景霄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的寒修。
“你没有资格对我说教。”说着便扬长而去。
寒修也不生气，看着寒景霄的背影笑得诡异。
“儿子啊，如果可以成就一个你，就算让我死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知道你恨我，不过不要紧，恨吧恨吧，越恨越好，越恨化日刀法的威力就越是强。”
重新看向天边，那绝尘剑形状的烟火已经消散，寒修握紧了双拳。
“无玉，你终于来了，你终于要来杀我了……其实我……等了很久了……”
无玉和无言分道，化日教总坛包括几个分坛同时受到袭击。溪曲谷和飞血楼的战斗力自然是不容小觑，而云府这两年的发展也非常迅速，虽然云府招揽的人比较杂，但都是不怕死而且很讲义气的。一时间，化日教和君影鸿他们打得是难分难解。
而无言和无玉则是等到这冲突进行得差不多之后才会出现对付寒修和寒景霄。无玉看到了天边的信号，眉头微蹙，向着那信号发出的地点而去。
“你也来了？”
李铎负手而立，一个人在他的身后缓缓落下。其实早就听到他来的声音，李铎只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过头去。
“来见你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对……真的是最后一面了吧……”无玉叹息。
“叹气？这可不像你的性格。”李铎回身，看到了无玉眼中一抹复杂。
“你的心很乱？在这样的时刻你却不能安静下来？”李铎皱眉。
“嗯，很乱，原本我以为已经再也不会有什么是可以影响到我的了，但原来不是……”
李铎看着眼前的人，二十年了，岁月似乎根本就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他依旧那么好看。
“你的心我无法帮你安定，但这一次来我有话对你说……该放下的就放下吧，如果放不下，就再一次的拿起。当年的我痴迷你近乎到了疯狂的地步，但如今我还不是一样可以爱上其他人，其实很多事情并不如我们想的那样难，不管是拿起还是放下，都很简单。这一次我见你，用掉了你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从下一刻开始，不管你是生是死，我李铎的世界里再也不会有你，因为我要将我整个人整个心整个灵魂，都留给渊儿……”
无言看着眼前的李铎，展开了一个微笑。
“李铎，你一直都是我非常欣赏的人，说这话我是真心的……习渊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你们在一起一定会快乐幸福一辈子。而我，早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灵魂和自由，我不会是个好爱人。李铎，谢谢你将习渊带回来，也谢谢……你还愿意见我最后一面……”
无玉说着转身。
李铎在他的背后开口。
“如果你还是很爱他，就大大方方的爱吧，我相信不管他怎么伤害你，都不可能对你毫无感情的，有时候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越是冷漠，就代表他越是爱！”
无玉顿了顿，随即张开双臂一个纵身跃下城楼，很快就消失在了李铎的视线里。
“玉儿，尽管你从未爱过我，但我依旧希望未来你可以快乐……后会有期，不，是后会无期才对……”
另一边，习渊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云府祖宅，从围墙上翻了下去在宅子里绕了一圈，没有看到人。尽管知道此时此刻无言肯定不会在云府，但他还是翻出祖宅向着云府跑去。
刚刚看到云府所在的那条街，习渊就猛然顿下脚步，冲天的大火将整个云府都吞没……
收拾了心情再度跑去，在门口见到了浑身是血的云府总管。
“渊少爷……”赵总管看到习渊无力的笑了笑，习渊跑过去将他的上半身轻轻抬起靠在自己的怀里。
“怎么回事？是化日教的人放得火吗？”
221、往昔
赵总管看着习渊。
“渊少爷……我担心……担心……主子……渊少爷，你要救救主子……”
“什么意思？那个白痴又要做什么了？”习渊皱眉。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