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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重生之雪落凡尘-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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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敖生在一旁解释:“流夜请燕赤家寻的,楚扬的画像,一月前送来的。”
林子凡手里一顿:“楚扬?”
徐敖生点头,帮着林子凡慢慢展开卷轴。
画纸陈旧发黄,装裱的绸布也有些年头,有点点斑驳的痕迹,修补的很用心。画上的人剑眉星目,脸部线条坚毅硬朗,身穿银白铠甲,手握一柄银白长枪。旁边有题词:“金戈铁马酬壮志”。
楚扬,景天王朝的少将,奉旨屠杀摩耶族的杀神,楚焰国的开国将军,开国皇帝楚岩的亲兄。史书上记着他如何神勇,记着楚家如何被景天皇帝下旨灭满门,记着他和弟弟如何被人救出,如何击垮景天王朝,如何功成身退,归隐世外。
十三岁之后的楚扬就是林子聪,林子凡前世的哥哥,山洞里书上写的内容林子凡全部记得。楚扬曾经金戈铁马,意气风发,但他失去了最爱的人,过得并不快乐。
林子凡曾想过要寻找楚扬的遗物,但毕竟年代久远,想想也就罢了。他没想到,流夜为他找了,就算流夜不在身边,他找到的东西还是送到了自己手里。
林子凡看着画像上的人和字,心绪翻涌。
慕容白不知楚扬与林子凡的关系,看着二人的反应,心中奇怪,问道:“然儿,流夜为何会找楚扬的画像?”
林子凡察觉慕容白的神色,想起楚扬是摩耶族的仇人,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徐敖生一边收起卷轴,一边笑着答道:“幼时看过楚扬的传记,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小雪跟燕赤家有来往,我就顺口提了一句,没想到真找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生生一辈子就哭了这三次,三次都是为了凡凡。第一次凡凡被人用强之后,生生哭着告白。第二次凡凡被静妃下药,跟夜夜春风一度,觉得对不起生生,要跟生生分手,生生在凡凡离开后流下眼泪。


、浪子崖上

徐敖生边说边给林子凡使眼色。
林子凡也附和着点头,对徐敖生感激的笑笑,转过头微微收敛了笑意,对慕容白道:“爹爹,我现□体没事了,我想,我想去浪子崖看看。”
慕容白便不再问画像的事情,叮嘱道:“你体内的毒素虽说清除干净,身体也大好了,但还需调养,注意休息,茯苓还是留着你身边。追踪蝶已经培育好,正往这边送。我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灵虚谷了。”
林子凡感激不已,起身行礼道:“多谢爹爹!”
慕容白扶林子凡起身,笑着在他胳膊上拍了拍:“哪来这许多礼数,你能照顾好自己,没病没灾,我就安心了。”
徐敖生站在林子凡身边道:“爹爹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林子凡吸吸鼻子,拉着慕容白的手眨眼笑道:“爹爹放心吧,有敖生和茯苓在,我不会有事的。爹爹你想啊,在齐云我是允王殿下,是无痕宫慕容氏的少主,离国皇帝是同我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子非,楚焰赵家的势力也快清除干净了。三国之中,只有我欺负人的份,谁还敢欺负我?”挑着眉角笑嘻嘻的小模样成功的把在场的两人逗笑。
三天后,林子凡、徐敖生和慕容白别过离京诸人。林子凡和徐敖生西去浪子崖,慕容白北上回灵虚谷,分作两路。
林子凡一路奔波,到了离浪子崖最近的落梁镇。取木和玉钟得了消息,早早安排好客栈在那里等候。
林子凡下车的时候刚刚过午,顾不上吃饭休息,直接问玉钟寻人的情况。徐敖生知他心中着急,也没拦着,只把人按在了座椅上,把茶杯塞到他手里。
流夜的另一柄弯钩,早在崖壁石缝里找着了,想着林子凡的身体情况,没敢送去,只向离京送了消息。那流夜是坠入谷中无疑了,可无望谷有多深,从来没人知道,连登山采药的人也对那里敬而远之。
取木等人也曾试着下谷,谁知,不光那崖壁难以攀爬,下了没几丈,谷里竟然弥漫着瘴气迷雾,这才是落崖人有去无回的重要原因。
林子凡听完,神情恍惚,脑子里一片空白。
徐敖生摆摆手让玉钟取木退下,只他一人握着林子凡冰冷的手,陪坐在一旁。
不到一刻的功夫,炼金便进来禀报说追踪蝶送来了。林子凡这才回神,立刻就要带着追踪蝶上浪子崖去,被徐敖生劝着,匆匆吃了些东西,才由众人陪着往浪子崖去。
浪子崖上,山石陡立,粗犷豪放。对面的山崖刀削斧刻一般,遥遥耸立,缀着点点绿意,飞瀑高悬,水声轰隆。橙红色的夕阳照在瀑布上,泛着些柔美的光彩。
追踪蝶放了出来,十来只灰扑扑的毫不起眼的小蝴蝶,扑扇着翅膀,飞散开来,四下里没有方向的乱转,好半天才有那么三五只,一步三停的往崖边飞去,飞着飞着又迷糊糊的停下,像是失了方向。
林子凡蹙着眉心,已经看得没了耐性,举步就要往崖边上去,又被身边的人拉了一把。
徐敖生握着林子凡的手,笑着柔声道:“我陪着你。”
徐敖生黑亮的眼眸里柔情似水,一只大手干燥温暖,透着安定人心的力量。林子凡定了定心神,松开眉心,点头轻轻笑了。
林子凡慢慢走到山崖边上,提起一颗心低头往下看。
无望谷里雾气迷蒙,深不见底,雾气稀薄的地方只看见湿漉漉黑洞洞的浑浊的颜色。
无望谷,像一条深深的刀疤,刻在南国的大地上;又像一张裂开的大嘴,贪婪的等待着食物降临。
林子凡看得心慌,一阵眩晕,身子往前倾去,听得身边的人一声低呼,腰间便缠上一条手臂,身子一轻,被往后带了丈把远。
林子凡一手抓着衣襟,一手抱住腰间的手臂,靠在温暖的怀中,闭着眼微微喘息。待那阵眩晕过去,张开眼睛,林子凡便觉得自己落进了一片夕阳霞光之中,一如去年的那天。
林子凡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山间的落日,心里一酸,眼泪就那样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
“小雪,别担心,流夜不会有事,他会回来的……”徐敖生被林子凡吓得心里发慌,抱着他离了崖边,好容易等他缓过神来,又见他看着落日哭了起来,不敢让他再看,慌忙扳过肩膀,让他对着自己,连声哄着,伸手去抹他脸上的泪。
林子凡听徐敖生温言轻哄,心里更是难过,抓着徐敖生腰侧的衣襟,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压抑着低泣起来。
“敖生,我好害怕,怕他出事……我害死的人太多,我怕报应到他身上……我,我梦见那些冤魂把他带走……他不要我了……”
徐敖生抱着怀里的人,长长叹一口气,知道他近五个月来,虽是不说,装出安心养病的样子不让人担心,心里却无时不刻不在担忧着流夜的安危。
如今流夜确是落崖,无法下崖寻人,追踪蝶也排不上用场,撑了许久的心防难免垮塌。随轻抚他的后背,柔声道:“不会的,不会的。楚焰虽说乱了些,可毕竟三国没有开战,黎民百姓免于战火,这是好事,活着的人都该谢你。”
“再说,还有我在。我陪着你,我们一起去找。今天找不到还有明天,这个月找不到还有下个月,离国、楚焰、齐云全都找一遍,总能找到。”
林子凡听徐敖生如此说,哭得越发伤心,积攒了这许多时日的担心难过委屈,全都爆发出来,在徐敖生怀里嚎啕大哭,直哭得嗓子都哑了,累得晕了过去。
第二日,林子凡醒来,冷静下来细细一想,总觉得漏了些什么,好像是很重要的线索,却总也抓不住,便要再去浪子崖看看。
徐敖生怕他再出状况,犹豫着不敢答应,拖着他在客栈里呆了一天。却也耐不住林子凡的恳求,只得说,上崖去可以,不能再往崖边上站了。见他忙不迭的点头,这才允了。
第三天,林子凡和徐敖生再次登上浪子崖,徐敖生握着林子凡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
山上飘了点细雨,空气中带着些新发嫩草的清新,崖顶上却是晴朗。
山崖峭壁、草木、鸟兽、瀑布。除了天光时间不同,其他的与前日没什么区别,水声依旧大得很。
林子凡站在崖上,呆呆的看了半响。方才细雨湿了衣裳,徐敖生担心他被风吹的着凉,正要开口劝他回去,便见转头问玉钟:“无望谷没有出口吗?”
玉钟被林子凡突然出声吓得心头一跳,愣了愣才认真答道:“没有,四周全是陡峭的崖壁,方圆百里无一处能攀爬下谷。”
徐敖生问:“小雪,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林子凡点头,道:“飞瀑之下必有深潭,若无望谷铁桶一块没有出口,这么多年下雨涨水,早该淹了。出口必在谷里,不是山洞就是暗河。”
徐敖生赞同的点点头。林子凡眼中的光彩又黯下去:“只是不知道山洞暗河通到哪里。”
徐敖生安慰道:“流夜不是坐等救援的人。如今正是涨水的时候,说不定他已经出了谷了,我们多花些时间寻找就是,总比他困在谷里上不来,我们下不去的好。”
林子凡勾起嘴角笑着点了头。
回了镇上,林子凡便吩咐下去,不再只围着无望谷,而是整片大陆的寻,重点在有河流水源和山石溶洞的地方,打听流夜的下落。追踪蝶全部放出,随它自己飞,只着人看好跟着。
春有百花。
林子凡无心欣赏,带着一只追踪蝶,和徐敖生沿着水路在离国境内,寻找流夜。
夏有烈日。
林子凡烦躁闷热,把追踪蝶交给随行的人,和徐敖生回齐云离京,恭贺皇甫浩南登基。
秋有明月。
林子凡和徐敖生回徐家庄给徐明优拜寿,看望了挺起大肚子的徐梅香,很不放心的跟慕容白讨了华佗殿的一个医者。
冬日飞雪。
楚青颜登基不到半年,楚焰民生与商业开始恢复。
龙祥大陆四海升平,三足鼎立国泰民安,千万百姓欢度春节。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在林子凡和徐敖生的脚步间溜走,眨眼就过去了一年。
夏天,当林子凡再次陷入心灰意冷心境之时,突然接到离国送来的消息。
在离国海边一处镇子上,发现一个与流夜非常相似的人,追踪蝶到了那里也会往他身边飞。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安排见面


、对面不识

收到消息后,林子凡和徐敖生立马上路,向那个无名的小镇出发,关于那人的消息也纷纷送了过来。
那人没有姓氏,大家都叫他阿星,是去年春天一次涨潮后,被拾海的人救回去的。
阿星被人发现的时候,身上大大小小伤痕无数,手臂、腿骨还有后背的肋骨多处骨折,后脑还有一道在礁石上撞出来伤口,浑身冰冷,奄奄一息。
与阿星一起被救的还有一名女子,大约是一直被阿星护在怀里,身上都是轻伤,获救第二天便醒了过来。女子醒来后,告诉镇上人她叫小翠,还在昏迷的男子是她的恩人,哭着求镇上的人一定要救醒他。
要救人,就要请大夫,买药,这些都是要花钱的。可是他二人身上一无所有。而那个地方,是楚焰新皇登基,离国与楚焰海上通商之后才发展起来的一个小镇,连名字都还没有,定居的人大都是些渔民,镇上唯一的一位大夫也只能医一下疟疾风寒,制一点简单的伤药。就那样的医术伤药,男子还一直吊着一口气,实在只能说他命硬。
小翠便把自己卖给了当时小镇最有钱的人,唯一一家茶馆的郭老板,拿着卖身的银子求人去请大夫买药。
镇上的都是渔民出身,人都实在得很。郭老板是个鳏居的老人,看小翠人不错,就让她在茶楼帮忙,想着以后配给自己儿子。
银子花了,大夫请了,药也用了,男子身上的伤势渐好,却仍不见醒转。小翠便一直守在床前,喂水换药擦身子,细心照料。
郭老板见如此,也就打消了娶儿媳的念想,权当是收了个长工。
男子终于醒来,却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事情。
小翠这才哭着告诉镇上人,男子叫阿星,原本是江边一个小渔村的渔民。她家和阿星家同村,两家家长关系很好,给两人定了娃娃亲。早年间小翠爹被征了兵,没几年就收到了染血的兵牌和几两碎银。母亲也死的早,她是在阿星家长大的。
年前一个有钱人坐船游玩,见到江边晒网的小翠便起了意,一心要收小翠做侍妾。阿星见小翠被欺负,就跟人起了口角,被那人的家丁打伤。阿星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人,虽是气,但也巴望着这事就此了了。谁知那人竟然告到官府,要抓阿星下狱。幸好有村长暗地里让人报信,阿星一家便逃到了江边。眼看官府的人凶神恶煞的追了上来,阿星的父母把阿星和小翠送上自家渔船,解开绳子便把船推了出去,吩咐他们逃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去。夫妻二人转身便拿着鱼叉镰刀去拦官差。
阿星和小翠就这样逃出渔村,沿途不敢停留,以鱼虾野果为食,顺着江一路往下漂。
春天里涨水,江水急,小渔船老旧又没有修理,一次暴雨,浪头就把小渔船拍碎了,阿星便和小翠落了水。小翠再醒来就到了这里。
众人联系小翠之前的表现,便信了小翠的话,越发觉得可怜。阿星和小翠便在小镇上住了下来,阿星也在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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