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雪落凡尘-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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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邑承落下一颗棋子,道:“嗯,吕元帅已经开始准备了。”再看一眼棋盘,抬头,笑着看向潇湘,“潇湘不必担心,离京里边关甚远,这里很安全。”
“我不是担心这里。”潇湘清澈的紫色眼眸看着费邑承,动了动嘴唇,却没说什么,垂下眼睫,玉白的手指拨弄着斗里黑色的棋子。
“潇湘,想说什么就说吧。”费邑承温言相问,仍旧望着潇湘,眼中却没了笑意。
潇湘抬起头,望向对面的费邑承,抿着唇,细细的看了一阵,才开口说:“大人有没有想过,这仗打完了,丞相会如何?费家会如何?”
费邑承敛去笑容,等潇湘说下去。
潇湘捏着棋子的手紧了紧,继续说:“战争未起,吕家便已经将离国所有的军队掌握在自己手里。等战争结束,吕家恐怕会。。。。。。”
“不会的,”费邑承把棋子丢进斗里,站起身,“棋盘收了吧,我乏了,你也歇着吧,晚饭我让何叔送过来。”说完,费邑承转身离开。
潇湘急忙站起:“大人,千万要当心吕家!”
费邑承背对着潇湘站在门口:“潇湘,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潇湘看着费邑承的背影走出视线,动了动嘴唇,没有再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嘛,官二代就是官二代,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很麻烦呢,啧!
、迷局
费邑承一脚踏出潇湘的院子,一连好几天都没再过来,连饭食都是何叔送过来的。
何叔问了费邑承两次,都被费邑承找理由搪塞了。何叔安慰了潇湘几句,意思是吃穿用度没有变,少爷还是想着公子的,有什么事情公子说个软话就好了。
潇湘淡笑着随口应了,只说何叔费心了,请费大人保重身体,别累到了。潇湘安然处之,玉钟面上倒是有了些着急的意思,每次想说点什么,都被潇湘堵了回去。
潇湘这边没有动静,费邑承有点坐不住了,他只是不喜欢潇湘说朝政的事情,虽然知道是好意,却让他觉得那样的潇湘,离他太远,让他没来由的不安。
想想,潇湘住进西厢已经一个多月了,不知道,他这几日过的如何。
这样想着,费邑承不知不觉已经站在了西厢的院外。院门虚掩着,费邑承站了一会儿,并没有敲门,而是走到影壁边上,隔着影壁上镂空的窗格望进院去。
这一望,费邑承看到了他从来没想到的一幕。
有两个人在房间外的廊子里,一个是素色衣衫的潇湘,另一个却不是玉钟,更不是何叔。
那人比潇湘高一个头,背对着费邑承,一身的灰色,极普通的衣服,站在潇湘面前。两个人说着什么,声音很小,费邑承只能从潇湘的表情来判断他们谈话的内容。
潇湘脸上是意外和害怕的复杂神色,费邑承没有见过的表情。
潇湘皱起秀气的眉,急急的说了几句,看起来两个人谈得并不顺利。灰衣人又说了句什么,不紧不慢的朝潇湘迈了一步。潇湘脸上现出几分厌恶,挪动脚步想要后退,却没来得及躲开,就被灰衣人抓住了双手,右手捏握住细细的一对手腕,高高举过头顶,往后推去。
潇湘重重的磕到在暗红色的廊柱上,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紫色的眼睛死死的瞪着眼前的人。
灰衣人毫不在意,左手抬起潇湘的下巴,再迈一步,贴上潇湘的身体,一条腿挤进潇湘两腿之间,低头狠狠吻住潇湘的两片唇。
潇湘的手被提起,按在廊柱上,下巴也被捏住,动弹不得,只得任由灰衣人在口中扫荡。
灰衣人亲了一阵,突然猛的放开潇湘,“啪”的一下,一个巴掌打在潇湘脸上。
“啊!”潇湘惊叫一声,往右边跌去,却马上被抓住了胳膊,反扭到背后,整个人被压到廊柱上。费邑承只看到潇湘带着红红的掌印的左侧脸,下巴上的指痕和红肿湿润的嘴唇。
灰衣人狞笑着凑到潇湘耳边,浅棕色的眼睛透出鄙夷,嘴角带着一丝血迹:“一个月不见潇湘公子脾气见长啊!敢咬我!怎么?爬上费家独子的床,你就以为自己涨了身价了?”忽然脸色一变,恶狠狠的说,“不过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伶人!也不想想你这身子是谁调教出来的!”
可能是因为动了气,灰衣人不再压低声音,费邑承听得清清楚楚。
说话间,灰衣人空出一只手,探进潇湘的衣摆。潇湘身子猛地一抖,死死的咬住已经红肿的唇,睁大眼睛,红了眼眶。
灰衣人勾勾嘴角,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啧啧,咬这么紧,费大人喂不饱你吗?还真是淫-贱!”
潇湘低下头,闭了闭眼,吸一口气,说了句什么。
“是吗?”灰衣人眯起眼睛,继续笑着,舔了舔嘴上被咬破的地方,凑得更近,鼻子蹭着潇湘的脖颈,“没想到潇湘公子也有失手的时候。可惜了,这么美味的身体。”说着,伸出舌头舔上白皙的皮肤。
潇湘忍住眼中的泪水,艰难的回头看着灰衣人,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吗?”
灰衣人抬头,慢慢敛起笑意:“就算他是特别的又怎样?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知道灰衣人做了什么,潇湘脸上一白,紧紧咬住牙关,泪意更盛。
灰衣人满意的笑起来,闲闲的从潇湘衣内撤出手,拿出一小节细细的竹管,送到潇湘眼前,继续说,“下在酒里,或者,你自己身上。爷说了,再给你三天时间。若是失败,你知道会怎么样。”
说完,灰衣人收回竹管,再次探进潇湘衣内,空着手退出来,留恋的看了看潇湘咬牙的样子,低头亲了亲他已经开始红肿的侧脸:“放心,你若是失败了,我会亲自了解你的性命,不会让你去那种地方。”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费邑承的耳朵。
灰衣人松开潇湘,转身,几个腾挪,跳上院墙,从院子里消失。
潇湘兀自怔愣的跌坐到地上,低下头,无法忽略的异物感在难以启齿的地方叫嚣着。潇湘抖着手,取出竹管,死死的捏在手里,眼泪再也止不住,慢慢俯下-身,掩在紫桐花丛后面。
透过紫桐花四季常青的密密的叶子,费邑承只看到一个素衣黑发的身影伏趴在地。一支弄错季节的花骨朵在风中颤微微的咬着粉紫色的花瓣。
费邑承呼吸困难,心口堵得难受,转身回到书房。才踏入一只脚,墙上没有落款的江月图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撞进眼内,心中更是难过,甩上门,只觉得这个地方片刻也呆不下去,逃似的出了宅子。
费邑承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头脑里一片混乱,有太多的事情在脑海里翻滚,理不出半点头绪。
走着走着,突然肩上被人一拍,费邑承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理人啊?都叫你几遍了?”李傅苍拉长着脸,非常的不满。
“是你啊。”李傅苍这一拍,费邑承脑子里那些事情一下子全都散了,倒是记起来两件事。一件,潇湘曾经被请到神坛。另一件,潇湘是被吕游珺送过来的。不管他的身后的人是谁,都是费家的敌人。
“怎么了?”李傅苍终于发现好友的异常,担心的开口问道,“和潇湘闹别扭了?”
“别太在意,才华出众的人总有些小别扭的,回去说几句好话,哄哄就没事了。”李傅苍在费邑承肩上又拍了拍。
“没有……”费邑承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潇湘被压在廊柱上的样子像一柄钝了的刀,一下一下扎在他的心上。
李傅苍看了看费邑承的脸,抓了抓头,自己也是一脸的郁闷:“算了,陪我喝酒去,醉了就不用想那些烦心事了。”
费邑承扯出一个苦苦的笑容:“你有什么烦心事?”
“别提了,喝酒去喝酒去!”李傅苍不由分说,拉着费邑承的胳膊就走。
当晚,费邑承喝得大醉伶仃,被同样酒气熏天的李傅苍送回家。
“唔……”费邑承醒来时头痛欲裂。
“费大人醒了。”玉钟的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在费邑承耳边炸响,费邑承急忙睁开眼睛,纸窗透过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玉钟手脚利索的给费邑承换了湿布巾,见费邑承突然睁开眼瞪着自己,以为他不高兴自己出现在他的房间,赶紧开口解释:“费大人身体不适,何叔去典狱司给大人报假,公子在煮醒酒药,让玉钟在房里守着。大人若是嫌烦,玉钟这就出去。”
费邑承正要说什么,门外响起了潇湘清润的嗓音。
“玉钟。”
费邑承心里一抖,急忙抓起覆在额上的布巾,遮到眼睛上,把头转向墙壁。
另一种疼痛铺天盖地,压在他的心口,让他连呼吸都变得艰难,喘不过气来。
不知该如何面对,也不想面对。
潇湘把托盘递到玉钟手上,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对玉钟道:“药还烫着,放一放再伺候大人服下。宿醉的人怕吵,大人要是没什么吩咐,你就到耳房候着。”潇湘顿了一下,再看一眼费邑承,留下一句“好好伺候大人,我回房了”,便转身离开。
玉钟看着潇湘的背影,再看看费邑承,有些摸不着头脑。
费邑承听见潇湘离开,有些失落的松了口气,起身喝了药汁,打发玉钟回去,自己洗了脸,然后发呆。
这天,费邑承一个人浑浑噩噩的在房间里枯坐了一天。
隔天,费邑承神清气爽的去了典狱司,核查案件,整理卷宗,一如往常。傍晚散值后,费邑承回到宅院,独自吃了晚饭。
南国的秋天总是姗姗来迟,就算如此,该来的还是会来。
费邑承捧了杯热茶,坐在廊子里,听到远处第一批南归的鸟群飞过。江月图还挂在书房,美人拈花图还收在柜子里,只是,他再没有勇气靠近那里。
“大人!”玉钟走了过来,乖巧的行了礼,脸上带着少年人讨喜的笑容,“玉钟给大人请安!”
费邑承摆摆手,让玉钟起身,看着玉钟张了张嘴,习惯性的想问潇湘,却没有出声。
“大人有何吩咐?”
费邑承别开眼睛,看着院子里的落叶,淡漠的说:“没有。你有事?”
玉钟始终搞不明白费邑承这些天的态度,仍旧笑着说:“大人这几天都忙着,公子让我来问问,大人明天晚上可有时间。大人若是有空,公子请大人过去用饭。大人有所不知,我家公子的厨艺也是极好的。”
“是吗?”费邑承顿了顿,脸上没什么表情。
玉钟猜不透费邑承的心思,只好陪着笑脸,安静的等着。
过了一会儿,费邑承转过头,脸上带着笑意,对玉钟说:“告诉你家公子,我非常期待。”
“知道了,大人一定不会失望的!”玉钟高兴的行了礼,转身离开。
费邑承喝一口茶水,茶水冰凉,顺着肠胃,一直冷到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没多少人看了……对手指,对手指……夜夜出来了,潇湘的身份也该猜到了吧?
、最后的晚餐
快十天了,费邑承再次踏进这个小小的院子,走在窄窄的廊子里,那天隔着影壁看到的听到的,仍旧刺得他心痛。
小厅里,桌子上摆了一壶酒,两只杯,几个菜,极简单家常的菜色,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桃花清香和菜香,却勾不起费邑承的半点食欲。
没见到玉钟,潇湘一个人坐在桌子边上,眼神有些空洞,痴痴的看向费邑承触摸不到的虚空,右手搭在桌子上,左手握着拳放在膝上。
这样的潇湘,仿佛已经只剩下一个飘渺的影子,一阵风就会散去,摸不到,抓不住,留不下。
费邑承忍住心里的酸涩,缓步走近,轻轻的唤道:“潇湘……”
潇湘一动也不动。费邑承又唤了一声,仍旧没有传到潇湘耳内,禁不住把手放到他肩上:“潇湘?”
“啊!”潇湘一惊,左手下意识的收紧,回头见是费邑承,赶紧站起:“费大人!抱歉,潇湘走神了,请大人见谅!”
费邑承头一次见潇湘如此的魂不守舍,如此的慌乱,心中一阵难过,终是不忍,拉着潇湘坐下。
潇湘回过神,吃疼的皱一下眉。
“怎么了?”费邑承撇见潇湘紧握的左手指缝间渗出一丝红色,忙握进自己手里,轻轻得分开潇湘的手指,一只制作精巧的嵌着黑色宝石的饰物,细细的尖端扎进了无名指的指根处,渗出点点血痕。
洁白的手掌,纤细的手指,黑色的饰物,红色的血丝,美得刺眼,美得让人心疼。
费邑承小心翼翼的取出饰物,还好扎的不深:“疼吗?我去拿药来。”
潇湘忙按拉住费邑承的手,笑道:“不碍事的,过两天自己就好了。”仍旧是清浅的笑容,费邑承却看出几分真心的欢喜。
真心吗?费邑承在心里自嘲的笑了。你我还能有多少真心?罢罢罢,就再陪你演一场吧。
费邑承执起潇湘的手,送到嘴边,低垂了眼睑,伸出舌舔去血迹:“还疼吗?”
潇湘一下子红了脸,眼中泛起点点水光,被烫到一般抽回手,笼进袖子里,低下头胡乱的摇了摇:“不,不疼。”
费邑承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再看看潇湘圆润的耳垂,问:“这个是耳饰吗?我给你戴上吧!”
潇湘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费邑承已经凑了过来,极小心的捏住潇湘右边的耳垂。
“既然有,怎么从不见你戴上?”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