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着图书馆-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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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秋霖拱手道谢：“家师赐号为雨，多谢那姑娘费心。”
直到那妍走了很远，冷蓠才放松下来，自顾自的打量着这里的环境。两间客房收拾的干净整洁，窗外还有一个共用的观景阳台。走出门从阳台上看下去，下面是个花园。花木蓊郁，绿意满眼，清爽宜人。
花园内一架紫藤居然枝叶繁茂，花开正妍，冷蓠一愣不由仔细打量起那丛紫藤花来。那株紫藤枝叶、藤蔓之上水木两系灵力果然是丰富异常，尤其是蓝绿两色的彩线更是密集，大略看来似乎有某种规律在其中。
冷蓠正看得入迷，耳中忽然听见一个绵软娇嫩的萝莉音在喝斥：“竖子无礼！怎么可以这么直愣愣的盯着人家女孩子看！”且不说这半文不白的语句，单是这分明稚嫩无比却偏要装老成的嗓音就够好笑的了。所以冷蓠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
“可恶，你还敢嘲笑我！”嗖地一声，绿色的藤蔓急劲如箭直直的抽了过来。
冷蓠一惊，这才记起许秋霖的警告，急匆匆的躲开这一击。“小姑娘有话好好说，我没有嘲笑你！”说话间藤蔓又挥出好几鞭子，冷蓠飘起来，几乎把御风术运用到极致才险险的躲过。
这时许秋霖听见动静走了出来，见此景象不由扬声喊道：“紫藤姑娘且慢动手。如果是我的徒弟做错了什么，我代他陪个不是如何？”
“哼，”小姑娘一声冷哼，收回了藤蔓，“雨师，你什么时候都收了弟子了？要我说他可真够没礼貌的！”冷蓠落回阳台，摸摸鼻子没敢说话。
“小紫，你也别说别人。人家小伙子只不过多看了你的花几眼，哪来那么大的火气？”漫不经心的话语从紫藤花架下传出来，倒是为冷蓠说了几句公道话。“姥姥！”紫藤一阵扭动，花叶簌簌直响。冷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惹着了一株花妖。虽然心里好奇，却没好意思再盯着紫藤花看。
“白夫人别来无恙？”许秋霖对着花架下拱手行礼。
“唔，也就这样吧。你这次怎么不是和那个老头一起来？”花架下依然不见人影，只有一个淡然慵懒的声音传过来。这声音圆润动听，听着应该是个青年女子，不知为何紫藤要喊她姥姥？
“眼下出了件大事，师尊派我过来与族长通通声气，他自己还要留在中原主持大局。”许秋霖倒没有因为她出言不逊而有所不悦，实际上这位白夫人不但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就连辈分都高的惊人。
“哦，不知道什么事能称作大事，不如你说给我老婆子听听。”白夫人倒似有了点兴趣。
许秋霖点点头，娓娓道来：“一个月前有不明物体借由传送阵抽取使用者的灵力，当时查不出什么原因，隔了不久易学协会却发出预警，说是不久即会有魔物出世。那么一来之前的抽取灵力事件就很可疑，所以玄决定对所有传送阵做一次全面普查。并派我来告知族长。”
“唔，”花架内沉默半响，忽然“咦——”的一声，顿了片刻，拂开紫藤花枝，走了出来。紫藤花架下现出一位黄衫女子，她款款走来，一步步踏在空中却好似走在楼梯上，气定神闲地在阳台前凭空停住，抬眼看了过来。却见她神情淡漠，气质出尘，分明不过二三十岁的样子，眼神却苍老得好似耄耋老者。她眼波一扫，停在冷蓠身上，拿着手里的一卷书朝他一指：“你，过来给我瞧瞧。”
冷蓠一脸茫然的走向前，白夫人打量了他半晌，才微微一点头道：“你可知道承了人情也要一并承担果报？”
冷蓠不解的看着她：“夫人指的是？”
她却不多做解释，只说：“你记得我的话就是了。”
许秋霖看冷蓠还是一脸雾煞煞的样子，便说：“你先记下来再说，到时候自然知道。白夫人，若真有魔物出世……”
白夫人打断他：“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老婆子我早就不管事了。”说罢也不等他多说什么转身便要离开。
就在这时冷蓠忽然喊道：“白夫人，等等。”
白夫人身形一顿，回头瞄了他一眼：“哦？你有何事？”
许秋霖不动声色，身子却绷紧了。“夫人手上的书很有趣，不知道您能不能借给我开开眼界？”冷蓠却对此一无所见，只盯着她手里的那本书看。
白夫人抬起手上的书看了看，微微一笑问：“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呃，我是冷蓠。”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只是看着这书似乎很有趣，才忍不住开口，夫人不会生气吧？”
白夫人摇头一笑，说道：“年轻人爱看书是好事，喏，借给你了。”她很随意的把书抛给冷蓠，若有若无的瞥了许秋霖一眼才转身离去。
白夫人一走，两人也往回走，许秋霖往桌前一坐淡淡的说：“你没有话想和我说吗？”
冷蓠心一虚，抱着书垂着头，没敢答话。许秋霖叹了口气：“并不是要你毫无保留什么都告诉我，只是不要忘记了危险的存在肆意乱来，让人担心。”
冷蓠更加内疚，来时君润告诫的事自己居然忘得一干二净！脑袋上一沉，君润的手轻轻的揉了揉，说：“让我来看看是什么书勾掉了小蓠的魂？”
说到书冷蓠心下一凛，摊平放在桌面上。纯紫色的封皮，没有任何纹饰，封面包有金边，题名《封神舞》，如此熟悉的风格！这才是冷蓠忘记许秋霖的嘱咐，莽莽撞撞向白夫人借书的原因。
这是很可能是文渊阁第七层的藏书。然而在这个自成体系的地方怎么会有文渊阁的藏书？在文渊阁在公众面前彻底沦为传说的现在这里怎么还会有这么一本书？
许秋霖已经翻开了那本书，似乎是一本跳舞教材，满页满页的动作示意图和人员排布，而且画工并不好，勉强看得懂是什么动作吧，若说神韵那是半点皆无。题目如此惊悚，内容却看不出什么出奇之处。哗啦啦翻到最后，终于出现了文字，两人对视一眼，仔细看了起来。
“阿姐，自从你当上那劳什子阁主之后就魔障了！封神舞分明是我们一起完成的，怎地还要我把它画出来？看吧、看吧，一点韵味都没有。”
“冷姑娘，在下自有封神舞的图阵及曲谱奉上，请不要再为难内子。”
“既然有原始图阵，阁主为何如此小气，只肯借了这本图谱给我？”
“那迦，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更别忘了你我的立场。”
冷蓠看着一乐，古代版留言板呢。再往下看还有一些关于这个图阵的讨论。
“这个封神舞到底怎么起作用的？只看人员排布的话可能性太多。”
“困灵阵，一言以蔽之‘锁’。”
“神明本来就是灵力的汇集法则的化身，人类的攻击术法怎么可能会有作用，但是困住灵力的话就不一样。”
“原来如此。”
居然真的是在封印神明？冷蓠觉得不可思议。不知不觉地翻到了最后一页，圆圆的一枚印章印在书页上。当中一个草书冷字肆意张扬，几乎要从纸面上飞出来，底下缀着一圈小字：文渊阁藏书！
、24 月魂是谁
“君润你看，这个能证明文渊阁的存在吗？”冷蓠兴奋了。
“就算是真的也只孤证而已。”许秋霖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翻回前面继续研究舞蹈动作来。冷蓠暗自嘀咕，居然看得这么认真。
许秋霖一路翻下来，翻到某页忽然停住，手上开始比划起来。过了很久，才摇摇头说：“没有用，也许需要其他东西配合。”
冷蓠托着腮看他：“君润，你一向对术法书籍这么上心吗？”
许秋霖一愣，而后笑道：“算是吧。你还要看吗？”他扬了扬手中的书。冷蓠摇头，其实看到那个图章就够了，到底是不是文渊阁藏书，问宇灵就知道。“我们用不了这里面的术法，不如去问问白夫人。她应该比我们知道的多。”许秋霖犹豫了片刻，还是让对术法的好奇心占了上风。
问过那妍两人来到白夫人的住处，许秋霖上前敲门。屋内传来白夫人懒散的声音：“什么事？”
“白夫人，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是关于刚刚那本术法书的。”
“进来吧。”随着话音落下，竹扉吱呀一身打开，露出坐在书桌边的白夫人。她转头看过来，示意两人在她面前坐下。
两人也没多做推辞随意坐下。许秋霖翻开那本书，指着其中几个动作说：“这里的动作似乎是调动灵力的起手式？我试了一下没有任何效果。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夫人意外的看了看他，拿过那本书：“你倒是见多识广，这种起手式很少会用到了。现在有更加省力的替代品。你用不了它也不奇怪，两者的思路完全不同。”白夫人合上书，对二人点点头，“出去吧，我给你们演示一下它是怎么起作用的。”
几人下楼来到花园里，白夫人走到紫藤花架下，轻轻拍拍花藤，笑道：“小紫今天渴不渴？我给你浇水吧。”紫藤瞬间精神了，挥舞着枝条道谢：“谢谢姥姥，要喝水、要喝水。”
白夫人摸摸藤蔓，嘴角的笑意更显温柔。伸出一只手在空中随意勾画，她的动作很慢，每一个动作都叫人看得清清楚楚。随着她收回手势，紫藤上空那一小块区域忽然下起淅沥沥的小雨。
冷蓠忽然激动的喊出来：“我知道了。符文是用自身的灵力画彩线吸收空气中的灵气，这个却是直接用灵力影响自然中的彩线，让它形成我们需要的符文！”冷蓠盯着那个在白夫人手中编织成型的符文，隐隐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重要的钥匙。
“彩线？”白夫人一挑眉，敲了敲空中的符文，“你叫这个彩线？”
“呃，”冷蓠挠头，“看着就是彩线啊。”
白夫人抿嘴而笑：“你的瞳术倒是讨巧。不过我们叫它‘规则’，或者说‘法则’……”突然她脸色一变，劈手向他身侧击去。
冷蓠一惊，耳中听见一声脆响，转头看去，许秋霖神色茫然，右手半抬在空中，手边还有欲聚还散的彩线。
“年轻人好学是好事，但是有些东西还是不要随便乱试的好。这个法术规模庞大，就算仅仅是个起手式也不是你能负担的起的。”白夫人难得的有几分严肃起来，“你天赋还算不错，随手一试就能成功调动起灵气。若真的对这封神舞感兴趣，我这里还有一些书籍，倒是可以借给你看看。”
许秋霖问道：“是这本书上提到的图阵和曲谱吗？”得到她肯定的点头，眼中难掩喜色，“多谢白夫人。”
冷蓠跟在两人身后往回走，没想到君润还有这一面，有点青涩、有点笨拙。想着想着嘴角就忍不住勾了起来。
白夫人的书房内没有书架，书桌上的书不算多，然而每一本都起了毛边，显然是时时翻看的缘故。她没有拿桌上的书，却在壁橱上捣鼓了一会儿，哗啦一声拉开了橱门，壁橱中满满一橱的书，看着都有九成新，倒像是装点门面的装饰品。
白夫人埋头找了找，快速的抽出几本书，又将橱门原样关好。冷蓠眼尖，一眼就看到其中两三本包金边的疑似文渊阁藏书，顺口就问了出来：“白夫人有很多文渊阁的藏书？”
白夫人闻言一笑，拍了拍那摞书：“不错，这就是文渊阁藏书。只不过它们属于摩巴族，而不是我。文渊阁与摩巴族几百年前分庭抗礼、名重一时，只可惜现如今摩巴族偏安一隅，冷家又是覆灭多时。能记得他们的人又有多少呢。”
“那么说来文渊阁是确实存在的了？那它又是怎么消失的呢？”看来白夫人知道不少内情啊。
白夫人冷笑：“原来现如今的人已经不记得文渊阁的存在了么！哼，月魂啊月魂，亏你费尽心机只为文渊阁永世长存，还不是一个败家子就败得干干净净！”她面上忽现嘲讽之色，也不知道是在嘲讽那个月魂枉费心机，还是在嘲笑世人的健忘。“我累了，你们走吧。”
逐客令已下，冷蓠两人只有告退。出了门冷蓠有些忐忑的问：“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许秋霖抱着书，伸手揉揉他的脑袋，安慰道：“别担心，她只是回想起往事有些感慨而已。”
回到客房，许秋霖急着研究新术法，冷蓠也有些事情要问宇灵，正好分开行动
空间内一如既往的安静，冷蓠想了想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只好胡乱开了个头：“宇灵，今天的事你都看见了？”
沉默的空间里依然没有任何声音，就在冷蓠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宇灵忽然出声：“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见文渊阁藏书。你想知道什么呢？”
“白夫人提到的月魂是谁？”依然最先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自然是文渊阁主。冷家第一位女性阁主，如果没有她你现在绝对无缘看见文渊阁。”
“怎么说？”
“你知道维持几百个这样的空间需要多少灵力？上千年时间如果一直从人间抽取灵力足以将整个华夏西部变作寸草不生的荒漠。然而你看到了，这种状况并没有出现。这都是她的功劳。她发明的那个天才的术法，解决了文渊阁的灵力支撑问题。只要这世间还有人姓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