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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宫嫁(攻嫁)-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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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在幽会谁?”

宫卓良为自己的想法而嘴角抽了抽,有点难以想象石康那么稳重的酷哥会做出在园子里幽会情人的事情,不过他反正也闲着无事,就向着石康来的方向逛了过去。

这一次倒是遇到难得的直路了,宫卓良一路走到了底,刚转过前面装饰性的圆形门后,便觉眼前一阵敞亮,只见不远处的湖上竟建了一座好似鸟笼形的小二楼,或者该说,是一座二楼正常而一楼敞空的建筑外面,又罩了一圈弧形的装饰木,所以乍一看着像是个真的鸟笼。

“不会关着位天使吧,要不要这么重口味……”

宫卓良吐槽的话还没嘀咕完,就见一道素灰的身影从二楼的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因为一楼是像亭子一样敞空着的,所以宫卓良很清楚自己看到的是一个男人,一个身形纤细风流,而且俊美魅惑的年轻男子。





39、平惜其人

见多了现代那些人工美人,宫卓良的眼界已经被养的非常之高了,但眼前这古典味十足的美男子,还是真让他大大的惊艳了一回。

不过惊艳归惊艳,宫卓良倒也没生出什么别的心思,所以在对方的视线迎着看过来时,宫卓良能够十分自然的回视过去。

因着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宫卓良便没有贸然的主动打招呼,倒是那人对宫卓良的态度好像有些惊讶,犹豫了一下之后,将右手扣在左手上置于左胸略下侧,向着宫卓良微微躬了躬身。

“……”

尽管对那人的身份已经有所猜测,但在看到他行了个男版的福礼后,宫卓良还是有种被雷劈到了的感觉,这人竟真的是乔老爷的男宠吗?

同女子将双手置于左身侧然后略弯腿屈身的福礼不同,这个时代的男子若是与人做了妻妾宠侍,行的则是这种介于作揖与福礼之间的礼节,只需躬身而不必屈膝。

乔老爷有了明契的妾氏宫卓良都知道,而其中并没有男子,也不曾见过他身边有什么娈童男宠的,宫卓良还以为乔老爷不喜男色呢,没想到原来竟养着这样的一个大美人……可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人的存在呢?

“少夫人若不嫌弃,于小人处饮一杯茶水可好?”

那小湖的直径不过十几米,小楼离着宫卓良这边的岸上也才隔了一座‘Z’形的小桥,所以那美男只稍稍放大了些声量,宫卓良这边便能听的清楚。

因着这个时代男妾男宠什么的亦都算做内宅人,虽一般不与女眷同院住,但平日里相处却也无需严守男女之防,只要注意别孤男寡女密室相处什么的就行,所以宫卓良见岸边另一侧的丫鬟房里有人影出来了,也就大大方方的应了美男的邀,过了桥从装饰用的鸟笼栏间隔中走了进去。

“府中有如此翩翩佳公子,我竟是不曾见过的,敢问公子怎么称呼?”

猜测对方大概是根据自己衣着猜到自己身份的,宫卓良浅笑着先开了个话题,在对方恭请的手势下坐在了上位的椅子上,然后示意美男也请坐,而那个听到动静出来伺候的小丫头也快步走了进来,替两人倒上茶水后就安静的垂首站在了美男的身后。

“少夫人过誉了,小人平惜,平安之平,珍惜之惜。”

平惜在刚听到宫卓良声音的时候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借落座的动作掩去了自己的异常。

平惜遇到的人中,绝大多数不是被他的这身皮囊所惑,就是厌恶鄙夷他的形貌身份的,今天难得遇到一个能以那样平淡自然眼神看他的人,这才会主动开口相邀,只是走近了之后再看这少夫人,平惜隐约觉得对方像是有些不寻常的。

“不怕平惜笑话,我今天是一个人在这园子里闲逛,不想迷了方向,这才走到了这里,丫鬟们久寻不到我怕是要乱了分寸,所以我此时就不多打扰了,只是以后若是还想来平惜这里喝茶,不知受不受欢迎呢?”

因为不知对方的情况而不好随意说话,宫卓良只是和平惜客套了几句,就起身准备要告辞了,不过他越看眼前这人越不像是以色侍人的男宠之流,他虽然容貌惑人,但身上并没有惯习风月情事的媚气,反倒清清爽爽的像是寡欲之人一般,所以宫卓良对他的印象也越发的好了,觉得难得能在花海里见着一根青草,自己也算找到同类了。

“小人荣幸之至,再过半月,小人自酿的鲜果酒便可开坛,少夫人若有兴趣,到时可同大少爷一起前来品尝。”

按照平惜本来的想法,是不愿与这府上的人有什么牵扯的,但这位少夫人却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所以平惜一反常态的表达了愿意交往之意,连他身后的小丫头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那就这么说定了,届时,我们可要来此叨扰平惜了。”

宫卓良本就有意认识,现在见平惜主动相邀,当下也就答应了,至于对方会连同乔应泽一起邀请,宫卓良也只当他是为了避嫌,并没有多想什么。

“小人自当恭候,雪画,送少夫人。”

平惜自己走到笼栏边便停住了脚步,目送着宫卓良的身影消失在拱门里,脸上现出了思索的神色。

那位少夫人的声音咋一听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平惜以前扮过十年的小生,还是与一名最擅唱女声的花旦同台十年,也看惯了他男做女妆服侍旁人的模样,所以一听宫卓良的发声就觉得有些不自然,再观察宫卓良的身形举止,普通人或许觉得那是端庄文雅,平惜却觉是英气有余而妩媚不足,有失女子天然柔美之态……

平惜心里有了怀疑,对这位少夫人便更感兴趣,至于会邀请那位大少爷一同前来,也是想要一解自己心中的疑惑——究竟是自己看错,还是那位举人少爷将错就错,竟是认下了一位男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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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卓良随着那名叫雪画的丫鬟只拐了几个弯,便看到了她一开始休息之处的亭子,也看到了在那里急的团团并转四下张望的雨画,雪画随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雨画,便向宫卓良告退一声离开了。

“少夫人,您没事吧?都是奴婢的错……”

雨画一看到宫卓良就赶忙小跑着赶了过去,心里又紧张又懊恼,平日里少爷和少夫人都是涵书姐姐她们贴身伺候的,自己单独服侍的机会并不多,难得少夫人今天带自己在身边,自己却出了这么大纰漏,真是笨死了要。

天知道雨画取糕点回来后找不见了宫卓良,心里都急成什么样了,既不敢回去找姐姐们帮忙又不敢随便问人,怕万一少夫人只是离开一会,自己小题大做的丢了少夫人的脸,以后少夫人再嫌弃了自己。

“我只是随便走走,你让人寻我了?”

宫卓良没提遇见平惜的事,只是担心雨画这小丫头不太稳重,乱问人再惹出什么话题就不好了,不过现在见这园中还是安安静静的,想来她并没有告诉什么人。

“没有,奴婢没乱说话,只想着再过一会不见少夫人的话,就回去请雯书姐姐做主。”

雨画看着宫卓良的脸色,见他没有不高兴的样子,知道自己这次没做错,心里总算放心了。

“嗯,做的好。”

宫卓良闻言点了点头,心道雯书果然把人都教的很好,便是雨画这样直爽的急性子,都能让她管的懂分寸知缓急了。

当下,宫卓良也不再多说什么,带着雨画一起回了院子,便见神神秘秘的出去了大半天的乔应泽也回来了,正在换下他走时穿的那身布料粗朴的素布袍子。

“相公,天还大热着呢,有什么事要你急着亲自跑出的,中暑了怎么办?”

八月末的天气依然闷热的很,虽然现在还是上午,可宫卓良自己在院子逛逛都热出了一身汗,更别提乔应泽是在外面跑了一上午的,就算坐轿子也挡不住热气啊。

“已经办的差不多了,明天上午再出去一趟,过几天我就能去祖母跟前提分家的事了。”

乔应泽脱掉了已经汗湿的外衫,接了宫卓良递过来的温水喝了几口,白皙的俊颜上露出了轻松的笑意。

“也不急在这一时,要不要先沐浴一下,下午好睡一觉缓缓精神。”

宫卓良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在床边,见乔应泽摇了摇头表示不用沐浴,便用温水投了布巾给他简单擦擦身体换上了衣服,然后同乔应泽一起去外间榻上倚着说话了,那里比较通风凉快。

“你见到平惜了?”

听到宫卓良提起平惜这个名字,正眯着眼睛犯懒的乔应泽精神一振,侧过脸看着宫卓良的神情。

“嗯,在园中一个僻静的院里,他是谁啊?为什么会住在湖心像鸟笼一样的小楼里?”

宫卓良倚在乔应泽身边好奇的问着,他直觉那个平惜是个有故事的人,不知他到底是怎样的身份,怎么会做了乔老爷的男宠,真是暴殄天物啊。

“他本是淮宁郡王府上的优伶,最善扮小生,和另外一个扮旦角的安惜合称‘双惜’,那个时候,淮宁王府里养的戏班可是在本地非常有名的,而其中最受人追捧的,就是这双惜,他们也曾被淮宁王当做心头肉一样的宠着护着。”

乔应泽见宫卓良的神情只是单纯的好奇,不像旁人那样痴痴迷恋的样子,心里这才放松了下来,便将平惜的身世慢慢讲了。

只是有很多他也是听说,人自己也没见过几次,所以知道的并不很清楚就是了。

“他既然曾是淮宁郡王宠着的,又怎么会到了乔府来?”

宫卓良一听那人居然是优伶出身,还是很有名气的那种,心里不禁更是好奇,乔府里虽然没养戏班子,但过节过生辰什么的也会请好班子来唱上几场,宫卓良见过的那些优伶都是脂粉味很浓,就是唱小生那种男性角色的,行为举上也都多会轻挑女气。

而今天所见的那个平惜,除了容貌祸水了一点之外,给人的感觉却更像是个寡欲的清修居士一般。

“父亲和淮宁郡王是十几年的交情了,之前刚好在那边任职,赶上淮宁郡王的祖母去世要守孝,不知怎的就有人在御前参了他,说孝期府中还有戏班子之事,淮宁王只好将其解散,又把伶人都送了人,其中平惜就被送给了父亲,而父亲一向不喜男色,又见淮宁郡王隐隐有着还想召回的意思,府中便一直将他当做客人般养着,他也是懂分寸的人,甚少离开自己的小院,而那鸟笼样的小楼,也是照搬的平惜在淮宁郡王府上的住处。”

乔应泽缓着语调轻声讲述着,这件事当初在府里也算闹的沸沸扬扬的,就连乔应泽这种不管闲事的人,也被涵书和乔铭八卦的差不多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乔应泽还记得,当初母亲曾想利用他勾去父亲的心,使得父亲疏远后院的妾婢,毕竟不会生孩子的男人的威胁,要比一心争宠的女人们小多了,而父亲的妾婢们则是敌视防备了他很长时间,毕竟那位平惜公子的形貌确实非常过人,不过后来看他一直安安分分的不出院门,又不见父亲与他有什么接触,后院这才渐渐的安宁下来。

只是这些长辈们的闲话,乔应泽为人子的便不想随便议论了。

“可公公到泊城也有四年了吧,淮宁王那边没消息了吗?”

据宫卓良所知,乔老爷在泊城是连任一次的知府,今年已经是他到泊城的第四年了,那么平惜岂不是也在乔府待了四年吗?作为伶人他的年纪可就太大了,若是被淮宁王抛弃了,他以后会是个什么结局啊?

“淮宁王那边有没有消息我就不清楚了,只是记得好像他二十七个月的孝期还没出,母亲就过世了,他得接着再服二十七个月,算算日子,大概是还有一年出孝吧。”

乔应泽也就是当年平惜来时知道了的一些情况,后来便没有再留意过了,只是淮宁郡王祖母和母亲去的时候家里都送过礼,所以他记得大概时间。

“咳……也够倒霉的了。”

宫卓良有点无良的对于那位连着守孝五年的郡王爷报以了小小的同情,这时雯书来敲门提醒宫卓良,到时间该去老夫人那里了,于是夫夫俩关于平惜的话题就暂时告一段落,宫卓良告诉乔应泽自己答应了平惜的半月之约后,补完妆就去老夫人院里了。

第二天,乔应泽又出去跑了一上午,回来后就让宫卓良去老夫人那里给自己告病,宫卓良见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就压下好奇心跟老夫人那里谎报了险情,说乔应泽中暑病倒了,急得老夫人亲自到他们院里看了,见真是脸色苍白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赶紧免了宫卓良的规矩让他好好伺候丈夫。

陪着宫卓良在院子里悠哉的窝了几天,终于‘病好了’的乔应泽这才独自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开始进行他计划中最关键的部分。

作者有话要说:我查福礼有好几种说法,于是取了其中历史网站的一个说话——道万福也是属于古代女子礼节。唐宋时妇女与人减免行礼之时常口道“万福”,意为祝对方多福。行礼时双手手指相扣,放至左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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